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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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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兴德脸上红白了一瞬,有些尴尬的收起了扇子,心中虽然也是有几分窘然,却又不舍得就此退走,略一犹豫才又挤出个笑来:“安国公的勇武事迹本世子早就如雷贯耳,而今一见姑娘方才心生倾慕,姑娘又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说着,竟也不管纪清歌并未点头许可,他便自顾大喇喇的一撩袍摆落了座,还招呼跑堂:“沏一壶你们这最上等的大红袍来。”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姑娘没有请你同座!”珠儿也没料到这帝京中的年轻公子竟然会这样自来熟,瞪圆了眼睛气道:“还不走开?!”
  纪清歌也不知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么个锲而不舍的世子爷,眼见他挂着笑就是不肯离去,索性自己起了身,拍了拍珠儿:“空位颇多,我们另寻位置便是了。”
  段兴德这才有几分傻眼,他实打实的一个纨绔,往日里撩逗姑娘家在他也是习以为常,毕竟他是雍王府世子,通常小门小户的女儿并不敢对他不假辞色,而高门大户的姑娘也多少要给雍王府几分薄面,而且他素来自诩的都是风流不下流,即便是撩拨也懂得适可而止,并不会截住个姑娘就要荤话伺候,所以即便是有那些端着身份的姑娘,也并不会见了他就仇人似得摆脸色。
  纪清歌这样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赏脸的也还真没几个。
  ——只是喝个茶,又是大庭广众的,他也不过是想要搭几句闲话和这天仙般的姑娘混个面熟罢了,又不碍着什么事。
  段兴德并不知道纪清歌这是受不了他身上那股子冲鼻的熏香。
  如果仅仅是熏香,她到也还不至于觉得如何,关键是段兴德那略有几分肖似段铭承的长相,再配上这样靡靡霏霏的甜腻香气,这才分外让纪清歌觉得别扭。
  “姑娘何必如此不赏面子?”段兴德几次三番讨好被拒,也终于觉得了有几分下不来台,原本挂着的笑总算是收了回去,哼了一声也起了身:“相邀品茗的雅事罢了,怎的这般不识好歹?”
  他跨了一步拦在纪清歌身前,不悦道:“休说是国公府的表姑娘,就是国公府的嫡姑娘,见了本世子也没有这般不赏脸的。”
  纪清歌叫他拦在身前,也皱了眉,就在她开始在心里琢磨这帝京城里,大白日的,究竟能不能动手揍人的时候,茶楼门口方向突兀的传来一道熟悉的人声——
  “她便是不赏你脸,又如何?”
  这句话传入耳中的同时,纪清歌和段兴德两个人就已是各自换了神情。
  段兴德就如同听见了什么吓人说辞似得,脸色陡然一僵。
  而纪清歌却是不期然就挂上了欣喜的神情,一双明眸刷的望向了门口。
  迈入茶楼的,正是段铭承,一步入内,连一丝停顿都没有,修长挺拔的身形在出声的同时就已是迈开步伐笔直走了过来。
  段兴德在看见段铭承的时候就变了脸色,适才刚刚还很足的气势一下子泄了个干净,甚至段铭承大步而来的时候他还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连那一双自诩风流的桃花眼都惊恐得睁圆了几分。
  “在外面看到你们府里的管家,说你马车叫人撞坏了。”段铭承来到近前先皱眉将纪清歌周身上下细看了一遍,见应当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是什么人冲撞了你的车驾?可有伤到哪里?”
  段铭承口中问着话,目光冷冷的扫向一旁的段兴德,竟然将段兴德看了一抖,脱口道:“不是我!”
  他这分明是怕极了段铭承的模样,倒是让纪清歌看得有几分好奇,然而还不等她想明白他二人之间是怎么回事,段铭承已是冷哼一声。
  “是不是你暂且不论。”他出口的语音听起来并不如何凶狠,却冷飕飕的没有丝毫温度,听在段兴德耳中,让他腿肚子都有几分转了筋——
  “本王离京这些日子,莫不是又给了你作妖的底气?”段铭承眼瞳微微眯起,毫不客气的逼视着段兴德。
  “大庭广众,无端骚扰姑娘家不算,竟还想拦住动手脚是么?!”
  “不……不不不,不是!我只是……只是……”段兴德冷汗都下来了。
  “只是什么?”
  虽然同是姓段,但段铭承竟是丝毫脸面都不准备留,冷笑一声说道:“方才你的话不妨再说一遍让本王听听——”
  “你说谁——不识好歹?!”


第116章 
  借给段兴德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段铭承的面再胡言乱语,噎了半晌才哭丧了脸小声道:“是……是我不识好歹。”
  他再傻此时也看出了他这位堂弟是在替这个仙女儿似得姑娘出气,段兴德倒是也很会服软,垂头丧气的冲着纪清歌一个深揖:“本世子……不不,是我糊涂油蒙了心,冒犯了姑娘,请姑娘高抬贵手,莫往心里去。”
  他这能伸能屈,倒是看得纪清歌心中原本那几分不快尽数都成了无语,原本在见到段铭承的时候,心情就已然愉悦了不少,此刻见段铭承询问的目光望来,纪清歌抽了抽嘴角,说道:“段大哥,我不妨事。”
  ——段大哥!
  这三个字停在段兴德耳中,更是让他抽了口冷气。
  ……他这个堂弟,是几时……几时肯允许有姑娘家这般叫他了?
  早知他们两人是认识的,他……他就算去青楼里作天作地,也不敢缠着这姑娘打主意啊!
  他心里后悔得只想抽自己嘴巴,段铭承却在对纪清歌说道:“今后再遇到这等样人,不用管对方是柿子还是李子,直接揍一顿便是,揍完将人绑了送大理寺,本王只等着问他们一个调戏非礼之罪。”
  这一句听得纪清歌不由莞尔,段铭承又仔细询问过究竟是何人撞了她的车,是不是真的没伤到,等等问话,那边段兴德见两人叙话,悄悄摸摸的后退了几步,正想要开溜,冷不防被段铭承一语喝住——
  “不品茗了?”
  段兴德心中叫苦,只忙不迭摇头:“不敢,不敢。”
  谁知段铭承也不看他,只扬声道:“来人——”
  两个字吐出唇畔的同时,他身后就无声无息的多了个人,素衣劲装,垂手而立。
  段铭承并不回头,只冲段兴德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将这茶楼的大红袍包上两斤,送世子爷回雍王府,盯着他品茗,几时将茶品完了,几时准他做别的——记得让雍王将茶钱付了。”
  他的这一句话,不仅段兴德如遭雷击,纪清歌强忍着笑意,就连那个原本没甚表情的劲装下属,嘴角都细微的抽了抽。
  ……寻常一壶茶里,茶叶连一两都泡不到,两斤茶叶,泡水洗澡都够了,要想喝完,怕不是要撑死这位世子爷?
  段兴德脸色都灰了,然而再是如何,也竟硬是不敢开口求饶,只灰溜溜跟着段铭承的属下去秤茶叶,段铭承也不再理他,领着纪清歌出了茶楼,迎面,就是靖王府的车驾正停在门外。
  “适才已经同你们管家打过招呼了,由我送你回府。”
  直到上了马车,纪清歌才问道:“段大哥这几日忙些什么?可有好生调养身体?”
  “放心吧,太医们开的方子都有在吃。”段铭承倒是想起了甚,说道:“明日我传太医去国公府,给你和老太君都诊个脉。”
  哎?纪清歌有些茫然:“我就不必了吧?”
  她好好的,头不疼脑不热,诊什么脉。
  “胡说。”段铭承拉过她的手在掌中握了握,嗔道:“自从海上归来,任是何时,你这手都是凉的,不好生调养如何使得?”
  说着不等纪清歌再说,又轻轻翻开她左手,指尖摩挲了一下那色泽已经浅淡到快看不出的伤痕:“给你的玉瑕膏可有好好用么?疤痕怎的还没消下去?”
  纪清歌虽然有几分觉得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但,这般叫人仔细惦念的感觉却也让她心生暖意,乖乖的回答有每日在用,段铭承听了这才罢了。
  “段大哥,适才那个世子是什么人?”
  “他么,是我堂兄。”
  咦?
  堂兄?
  却又怎的会看见段铭承便如同老鼠见了猫儿似得?
  段铭承见她表情疑惑,倒是笑了:“他父亲,段熙和,是我父亲的庶弟。”
  “当年也是封了一个雍王,只可惜……”段铭承顿了顿,摇头道:“太不思进取了些。”
  庶弟封王,虽然只是郡王,但在大夏这种宗室子弟少的一只手就数完了的条件里也是相当不错了,但段熙和却是谨小慎微的很。
  “他的生母是我祖父当年身边的一个丫头,有了他之后也并没有让我祖母养在膝下,说是母子连心分离不得。”
  段铭承淡淡的给纪清歌讲着。
  “结果教出的儿子,眼界心胸也就平庸的很。”
  “我父亲称帝之后,身子不大康健,他许是害怕自己会被怀疑想要夺位,就把自己朝着闲散宗室那方面去拾掇。”
  “连带他的两个儿子,也都有意放纵,才成了如今这般纨绔的样子。”
  段铭承说到雍王那一家子的时候,心中也是有几分无奈——
  ——本来他们段家立朝时日就尚短,他父亲,他兄长,连带他自己,忙起来的时候都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来用,偏偏那个雍王,就硬是害怕自己这个庶支若是太过亮眼会惹麻烦,从来都是胸无大志,最高的人生理想就是做个闲散宗室。
  “雍王的两个儿子,嫡子段兴德,庶子段兴礼……原本与我和皇兄都同样是段家铭字辈的子孙。”
  段铭承握着纪清歌的手慢条斯理的讲着:“直到我父亲称帝,段熙和便硬是将他那两个儿子从铭字辈里划去,另换成了兴字。”
  就不说段铭承觉得无语,纪清歌听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心成这个样子……真的有必要吗?
  “他长我三岁,小的时候原本也还算可造之材,后来么……”段铭承自己说着都摇头:“反正现如今是个纨绔了,估计今后也指望不上。”
  “我看他似乎很怕段大哥的样子。”
  “被我揍过不知道多少次,当然怕了。”这句话听得纪清歌有些想笑,就连段铭承自己都笑了:“他爹有意放纵他,但我若看到了我会管,后来是我入了朝堂,忙的没了空暇,哼……吃喝玩乐不思进取也就罢了,现如今竟然还敢往调戏女子这上面拐!看来还是这几年缺了‘管教’的缘故。”
  段铭承正漫不经心的想着回头得记得寻个日子去一趟雍王府,纪清歌原本微凉的双手被他两手合拢握在掌心,此时手上也早就暖融融一片,他两人面对而坐,纪清歌突然想起什么,向前一探身,就凑到了段铭承胸前,倒是让段铭承一愣。
  还没来及出声问她怎么了,就见纪清歌皱着鼻子,在他衣领和胸口嗅了几嗅,少女乌黑光滑的发顶陡然送到了他的面前,那光洁细腻的前额几乎就在他的唇畔,段铭承猛然之间就屏住了呼吸。
  不仅仅是屏住呼吸,甚至全身都下意识的僵住了一瞬。
  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会让他想……想……
  段铭承喉头动了动,猛地向后一靠,闭上了眼,出口的音色都有了一丝喑哑:“……做什么?”
  纪清歌没留意到他话音中的轻颤,只认认真真嗅了嗅,放心的松了口气——还好他身上没有那些腻人的熏香味道。
  段铭承如今被他皇兄指派太医每日里医药不断,如今身上透着的是一股清苦的药香。
  纪清歌放心的同时又有几分遗憾——虽然药材清苦的气息并不难闻,但当日在白海的时候,她明明记得他身上有一股子极好闻的松柏的清气来着?
  很淡,只有隐约缥缈的一点点,却意外的清爽又惹人愉悦。
  如同站在晨雾笼罩的山巅峰峦俯瞰苍茫大地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可惜……现在怎么嗅都嗅不到,全被药香盖住了。
  等段铭承好容易心跳平稳了些许再睁眼的时候,就见面前的姑娘正微微偏头盯着他衣襟出神,神色中似乎是带着几分……遗憾?
  “清歌。”
  段铭承慢慢握紧了掌中温软的柔荑:“你……”
  “段大哥?”纪清歌被他唤回了魂,以为是有什么要嘱咐,只乖乖等着他开口。
  段铭承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开口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万分的小心和忐忑——
  “你……你可愿意?嫁……”
  然而后半句话还没来及出口,平稳的车身就微微一晃,停了下来。
  “王爷,纪姑娘,安国公府,到了。”
  段铭承眼睁睁看着原本认真等着听他话语的少女瞬间就分了神,甚至还抽回了手准备下车,见他不动,疑问的看过来。
  段铭承心中默然了片刻,强忍回了胸中的激荡,再出口的言语变成了:“家门到了,我……送你进去,顺便给你外祖母问个安。”
  纪清歌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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