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天都想以身相许(重生)-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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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天家和别的不一样呢,自古天子圣人也有三宫六院,除了皇后娘娘,其他的贵妃,妃子,哪一个不是娘娘?又有哪个敢指着娘娘们说她们是妾?这亲王府也是这样,除了王妃正室,最少都还会有两名侧妃,正正经经上玉牒的,才不是妾。”
柳初蝶原本正因为靖王的态度而自怨自艾,怔了半晌才苦笑道:“那也落不到我的头上,殿下他……他喜欢的是、是……”
夏露眼瞧着柳初蝶一副扶不起来的样子心中有些鄙夷,也只能低声劝道:“姑娘何必自苦,殿下喜欢谁,姑娘既然知道,不妨和她走得近些。”
一句说完,见柳初蝶瞪着两眼仍是不太明白的样子,只觉得这姑娘简直蠢笨如猪,没奈何,左右看了看,见除了秋霜一脸不虞的瞪着自己,左近再无旁人,这才低声一句句的提点:“如今卫家统共就两个表姑娘,又是年龄相近,奴婢来了这几日,却就不见姑娘去和纪姑娘亲近,这又是为何呢?”
见柳初蝶抿着唇不言语,夏露柔声劝道:“奴婢其实是多嘴了,姑娘心里其实明镜儿似得,只是姑娘,水清无鱼。”
话说到这个份上,柳初蝶不是不明白夏露劝她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也明白既然要指望着卫家,那讨好纪清歌,就是她理应去做的事,只是心中不自在,虽有几分意动,却到底有些拉不下面子,嘴上喃喃的说着:“她是姑母的亲女儿,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呢。”
夏露极会察言观色,看她神色就知道这是已经意动,就是还缺个台阶罢了,心中嗤了一声,脸上却不露出:“如今纪家表姑娘得卫家人的喜欢,又得靖王殿下的喜欢,姑娘一味远着她又有什么好处?不论心中怎么想,总还是要一家子姐妹亲亲热热才是道理,姑娘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一句说完,不等柳初蝶开口已是连忙屈膝行礼下去:“奴婢跟了姑娘,就只有一片心为姑娘好,今日这些话奴婢自知僭越了,请姑娘责罚。”
柳初蝶原本心中还有的一点点被个丫头指点说教的不虞,在夏露恭谨谦卑的态度面前也烟消云散,一边扶她起身一边叹道:“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你的话……容我想想。”
口中说的是‘想想’,其实看她神色就知道决定,夏露不动声色的起了身,跟在柳初蝶身后回她的院子,走到园子垂花门的时候,刚想过去,冷不防秋霜一肘子将她撞开一步,冷着脸自己抢先迈过门槛,低声丢下句:“事事掐尖,就显出你伶俐了?!”
夏露看着秋霜紧走几步跟上了柳初蝶后面,自己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眼中怒色一闪而逝,到底还是忍下这口气,低眉顺眼的跟了上去。
第二日,柳初蝶就登了纪清歌的门。
纪清歌这几日心事太多,晚间睡得不算踏实,精神总有几分不济,见她来了也只能按部就班的招待。
柳初蝶倒是一改往日的性情,先是谢过日前她在鹤羽亭时的援手,又送了一柄自己亲手绣的团扇,说话行事再没以往那股子故作清高的味道,到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纪清歌自己心事正重,也只当她是落过一次水,终于看明白了几分远近亲疏,到底是有着一个表姐妹的名头,对方既然改了,纪清歌也不是非和一个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小姑娘的人过不去,一来二去的,柳初蝶便渐渐的在月澜院走动起来。
从鹤羽亭一事落幕,过了没几日就是龙舟节,端午是正节日,自古就有赛龙舟的习俗,帝京城外的大运河就是天然的赛场,这一日不仅仅百姓人家要去看龙舟,就连天子百官,也是要去的。
不但要去,按惯例还要由天子亲自给夺胜的队伍御赐奖品。
虽然帝京是皇城脚下,但城内的老百姓们一年到头也就只有两次能有机会远远的瞻仰一眼天子的龙颜——正月十五和龙舟节。
因此这一日上到群臣百官,下到黎民百姓,没有人会错过龙舟赛会的盛事,就连卫家这个新晋的国公府,虽然尚在卫昊阳的孝期之内,也一样要去露面。
不仅仅露面,卫辰修还跃跃欲试的报名了龙舟赛事。
他是帝京新贵卫家最小的嫡子,又是武将出身,竟是直接领了一艘龙舟的领队,临行前还不忘叮嘱自家嫂嫂和表妹们,记得一定要押他赢,否则定会输得惨。
“舅母,有表哥去就行了,我还是……”纪清歌对于来观龙舟赛事这件事极不情愿,搜肠刮肚的想着该如何推拒。
杨凝芳早看出她这几日心思不宁,却不说破,只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笑吟吟的说道:“舅母正憋着心气儿要嘚瑟嘚瑟我的外甥女儿,藏起来不给人看看舅母可不依。”
——不论那靖王和清歌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都有卫家给她撑腰,哪怕是卫家要因此与靖王交恶,也没有就从此要让清歌躲起来不见人的道理。
纪清歌不好再说扫兴的话,也只能被杨凝芳拉上了马车。
今日因为当今天子会亲临的缘故,各家都是不敢怠慢,不光杨凝芳秦丹珠婆媳二人联袂出行,就连安国公卫远山和世子卫肃衡也是一同前往,纪清歌被舅母拉了同乘,也只能按下心思——不论今日如何,自己只……躲着些便是了。
然而马车刚刚出了二门,还未出府,就停在了原地,前面侧门外隐约传来人声,纪清歌心中纳闷,有心想要掀开窗帘探望一下究竟,杨凝芳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拉着她手腕问道:“前日看你戴的那只蓝色的镯子到是好看,怎的换了?”
今日纪清歌手腕上戴的是一对缠丝玛瑙的手镯,虽然也是好东西,却总不如那只碧蓝碧蓝的罕见。
纪清歌未防有此一问,心中一乱,顿了顿才说道:“日日戴它,有些腻烦了,就随手换了。”
杨凝芳又将话题引到其他事上,两人喁喁细语的同时,马车也已经出了府门。
透过薄绢的窗帘望去,门外远处影影绰绰立着几个人,被卫府的家丁护院赶鸡一样往外驱赶,隔着帘幕看不真切,马车又在行进当中,一晃,也就过去了。
直到又行出一刻,杨凝芳见纪清歌没了张望的心思,这才笑吟吟的端起茶盏——
——倒是没想到那起子混账几次投帖子被拒,竟有胆子来拦截车驾!
等萧儿带着人证回转,到时候就别怪他们卫家心狠手辣了。
第145章
帝京城的护城河是活水,直接连通一条水脉,这一条水脉不偏不倚的汇入人工修建的运河,又与京郊鹤羽亭那一处的湖水相连,虽然相比于江南地区,不算水脉丰沛,但正因有了这一条活水的存在,大运河也才能直通京畿。
就连帝京城内引流过去的水脉,包括有根底的大户人家家中开挖的莲池,也都是引的这一处水源。
帝京的龙舟赛事与别处不同,每年天子亲临观礼,为了取悦天子,也为了在天子面前彰显自己的实力,帝京每年的龙舟,是从下游发船,逆行而上,直至运河上游的观礼台御前。
虽然运河是人工修建,水流并不湍急,但是这一段逆行的水路,若行舟之人不是身强力壮,还真有些难度,而既然是赛事,又多了个相互比拼,更是要求每条龙舟的划手不仅要有力,更要动作整齐划一,这才能有击败对手的可能。
卫辰修报名的是龙禁尉的那一条龙舟,他虽然入职时间不长,但毕竟是卫家子,自身素质又出众,竟被众人推举成了梢手。他在边关的时候没赛过龙舟,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庆典赛事,早就一片心全扑在上面,到了地方跳下马迫不及待的就没了影,就连杨凝芳想叮嘱他几句都没来及。
“这孩子……”卫辰修是个会水性的,杨凝芳倒也不怎的担忧,只携了纪清歌的手往已经搭建妥当的观礼台而去,行出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对亦步亦趋跟在末尾的柳初蝶招手:“初蝶也上前面来。”
……这个表姑娘自从落了一回水,性子也终于沉静了几分……杨凝芳不是个心狠的人,况且面对的又是自家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况且这姑娘虽然有时看着是有些叫人生气,却到底也有几分可怜,杨凝芳不愿意人前落她的脸面,直到自己一边一个,携住了两个表姑娘,笑道:“这才齐全。”
秦丹珠带着使唤人手跟在婆婆后面,闻言故意说道:“母亲怎的两个都占了去?竟一个都不给我留?”
“今日厨房备膳的时候说醋不够。”杨凝芳回头笑道:“只能委屈你酸上一酸,等会午膳的时候便就有醋了。”
一句话说得在场之人无不莞尔,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向着观礼台而去。
当今天子亲临,御驾自然是占了头一份,且不与其他人家的相连,禁卫军警戒护卫,等闲人都不可近身。
其次,就是朝中重臣,依照官爵品阶,虽然搭建的看台是连成一体,但每家每户自有家丁护卫相互隔开,又搭了卷棚遮阳,不使女眷风吹日晒。
今日卫家除了老太君上了年纪未曾同行,卫邑萧尚未赶回帝京之外,其余从上到下无不亲至,纪清歌和柳初蝶两人扶着国公夫人杨凝芳在卷棚内落了座,心中犹豫许久,才偷眼向那不远处明黄旗帜飘扬的地方飞快的瞥了一眼。
此刻天子尚未驾临,那一处看台之上也并没有她目光搜寻的那一抹朱红的亲王服色,纪清歌暗自松了口气。
……她……没办法再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如同以前那般心无杂念的面对他……
此时此刻,能不相见,是最好的。
纪清歌坐在那又不由自主开始走神,柳初蝶这几日颇有几分唯她马首是瞻的苗头,见她言语不多,颇为沉默,自己也就少言了起来,舅母杨凝芳和秦丹珠婆媳二人说笑了几句,气氛却总是带不起来,远不如其他人家的卷棚里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好在此时卫辰修已经换好了梢手的号服,他今日所在的队伍是白色龙舟,银白的水靠紧贴身形,显得少年肩宽腰窄,英姿勃发,一路跑回自家卷棚来炫耀的时候,沿途经过了许多官宦人家的看台,倒是让不少未出阁的女儿家红了脸,此时几步蹿上看台笑道:“娘,您瞧我这一身,还挺好看。”
杨凝芳噗嗤就笑了:“倒是会自夸,不嫌臊得慌。”
“儿子这是诚实,说了实话,哪里就需要臊得慌?”卫辰修笑嘻嘻的又来叮嘱纪清歌:“妹妹们待会可记着押白龙,有我在,输不了,可千万别押错了。”
有了卫辰修的这一番插科打诨,安国公府的卷棚里总算热闹了几分,直到时辰看着差不多,天子驾临之后九艘龙舟包括所有的参赛之人都要先行见驾的,卫肃衡担心他误了时辰,这才将他赶走。
纪清歌心事重重了半晌,隔一时就偷瞄一眼那给御驾准备的看台,始终没有看到人,心里总算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或许,他同自己一样,如今也是……不想碰面的吧?
毕竟,当日她走得那般毫不留情……
纪清歌心里乱糟糟的,伸手去端身旁几子上的茶盏,茶杯刚入手就听到远处的高声喝道——
“圣上驾到,恭迎圣驾——靖王驾到——”
靖王二字乍然入耳,纪清歌没来由的心中一慌,茶盏顿时就是一歪,湘妃色的罗裙裙摆泼湿了一片,杯子也滚到了地上,好在是木头搭架的看台地板,又铺了绒毯,这才没摔成碎片。
她的这一下失手,卷棚内的人顿时都望了过来,就连左近相连的人家都有人向此处张望的,杨凝芳连忙问她可烫到没有,秦丹珠也是连声唤人前来收拾狼藉,纪清歌自己也吃了一惊,猛然回过神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幸而茶盏没有摔碎,否则……她默默的扫了一眼附近纷纷望过来的目光——听闻天子驾到,就摔了杯盏,这样的举动,一个不好就很容易落人话柄,她是不怕什么,却不想给卫家招来贬谪。
她这失手的时机掐得太巧,圣上驾临的喝道之声已过,沿河所有人家,不论是在朝官员,还是黎民百姓,都是纷纷行礼下拜,杨凝芳等人有心想要看她烫到没有,却已是不好动作,只能先行跟着众人一同行礼。
随着那一抹明黄的身影登上华盖之下的看台,运河两岸已是乌压压跪倒一片。
秦丹珠等人虽是俯身行礼,但心中却只惦着纪清歌,直到从那明黄华盖的看台上传来太监的叫起之声,便连忙起身围了过来。
“烫到没有?怎的这般不小心。”
“没事,不是滚热的热茶。”纪清歌手上溅到一点,好在还不至烫伤,只是裙摆湿了一片,见表嫂和舅母都围着自己,忙道:“舅母和嫂嫂快回座位,别叫圣人觉得咱们家失礼,待会等开了赛,我悄悄去换下就是了。”
秦丹珠不放心,拉着她的手仔细瞧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