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细腰-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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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武安侯又跑来了将军府。
是因为前些天,袁子琰给圣上递了个折子,参了陈尚书一本,说他治家不严,家中儿女在外纵仆欺人。
这折子正巧儿昨日,被圣上给瞧见了。
今儿早朝上,便拿出来说了。
在朝堂之上,将陈尚书给臭骂了一顿,又罚了他的俸禄。
不仅如此,还将其当成反面例子,给朝中大臣好好上了一课,叫他们日后治家严谨些,定不要犯陈尚书这般的错误,不然绝不轻饶。
这一早上,陈尚书涨成了猪肝色的脸便没落下来过。
下了早朝后,更是愁眉苦脸的去找了武安侯。
颇为怨念的问他:“老侯爷,我到底是何事得罪了袁将军?”
武安侯同陈尚书关系不错,经常在一块儿吃酒,不然先前,也不会瞧上他家的姑娘。
自家臭小子将人给参了一本,叫老友下不来台,武安侯面对着陈尚书时,面色也是讪讪的。
还是因着这事儿,这不是找茬玩儿吗!
所以,武安侯辞别陈尚书后,心里头就压了几分火气,便气冲冲的找上门来了。
当时,袁子琰刚回府,武安侯也就跟他一前一后的功夫。
赵芯儿约摸着夫君快要回府的时候,便叫春暖去吩咐小厨房热饭了,还叫那边炖了人参鸽子汤,准备给夫君补一补身子。
而她自个儿,则是领着包子去院子门口接他了。
瞧见袁子琰大步走进来后,赵芯儿便弯了弯唇角,“夫君,你回来啦。”
说着话,她走上前,微微踮起脚尖,便去帮他脱外衫。
袁子琰眸子中闪过点点笑意。
赵芯儿刚将手中的外衫递给旁边的春暖,老侯爷便进来了。
他眉头紧锁着,因着李程在旁边阻拦,很是不耐烦,还一脚踹在了李程的屁。股上。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踹开李程后,他朝着袁子琰沉声喝道。
赵芯儿跟袁子琰停下脚步,扭过头瞅他。
“不知老侯爷过来,所为何事?”袁子琰淡声道。
赵芯儿也不满的看向老侯爷。
他怎么一来便骂夫君呀!
武安侯瞧着他在这副模样儿,心里头顿时间更气了,“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来!我问你,陈尚书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你今儿个便跟我过去,给陈大人道歉。”
袁子琰面色不变,语气仍旧是淡淡的:“他既管家不严,便理应子债父偿。老侯爷今日若是为着这事儿来,那便请回吧。”
赵芯儿听到这儿,便明白了他们因何而吵。
陈尚书,不便是那日那嚣张跋扈陈姑娘的父亲?
她眼睛睁的圆圆的,错愕的看向袁子琰。
夫君同陈尚书对上,原来是为着她么?
这厢,老侯爷听了袁子琰的话,心头怒意更甚,“混账东西,你简直反了天了!你可是因着先前陈姑娘之事心中仍有记恨?你一个大男人,竟只有这般肚量!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别说袁子琰沉下了脸,便是赵芯儿听到这儿,也生了气。
她抿着唇看向老侯爷,小脸紧紧绷着,娇声反驳道:“老侯爷,你在没了解事情经过前,便贸然冤枉夫君,这与那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我觉着这事儿,夫君并未做错,错的是陈尚书家的那千金!夫君参他,那是为国为民,以儆效尤,你便是他父亲,也没资格这般说他!”更何况,夫君如今还没认祖归宗呢。
那陈尚书,的确治家不严。
养出这样刁蛮的女儿来,难道不该被参?
那陈明萱还敢嫌弃夫君,他活该他!
赵芯儿捏着小拳头,愤愤的想。
说起来,赵芯儿自见过了武安侯,还是头一次这般顶撞他。
不说袁子琰与丫鬟小厮们,便是武安侯本人,也愣住了。
他虎目圆睁,错愕的看着眼前那瞧着娇气,性子很软和的小姑娘。
赵芯儿说完,还冷哼了一声,迈着小短腿上前一步,站在了袁子琰的跟前儿,睁着圆眸,跟武安侯对视着。
“你——”武安侯错愕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是很震惊,说话都磕巴了。
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软和好脾气且向来孝顺的儿媳,居然会这般跟他说话。
赵芯儿道:“侯爷对不住,是妾身失言了,妾身是小地方来的,不懂规矩,您莫怪,这便告退了。”
说完,抱着袁子琰的手臂,就气呼呼的走了。
回去后,赵芯儿还是不解气,遂吩咐包子:“包子,去库房将先前老侯爷送来的东西统统都找出来,再找几个人抬出来,将那些东西给武安侯府送回去。”亏得他她先前还顾忌着他的面子,将东西留下来,早知道,先前就叫夫君将东西丢出去!
袁子琰心中其实并不是很气,这会儿瞧见小姑娘气咻咻的样子,心中还颇为好笑。
站在她的身边,伸手碰了碰她发簪上晃动的小珠子。
小珠子晃动了下,轻轻碰到了赵芯儿的脸颊。
她扭过头瞧他,见他眸子中带了几分笑意,便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还笑!”
袁子琰坐下来,将她拉到腿上坐下,理了理她额角的碎发,轻声问:“你不是很想我同老侯爷和好?”
赵芯儿撅了噘嘴:“如今不想了。”
“哦?”
“谁叫他骂你,简直不讲道理!”她都舍不得骂夫君,他居然很不讲道理,张口就骂,简直太过分了!
赵芯儿心里头很生气,又有些心疼,遂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蹭了蹭道:“夫君不难过,他不疼你,我疼你。”
老侯爷本就对不住夫君母子两个,先前想着,老侯爷心有悔意,虽说两人到一处,总是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对夫君其实很不错,便想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日后多一个人疼夫君。
谁知,他太叫她失望了。
有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
不用他疼了,日后只她一个人疼夫君便够了。
再说袁子琰,听了赵芯儿这话后,便微微怔了一怔。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发顶上,眸色渐渐深了几分。
半晌后,他抬起手,放在了她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
“你要记着这话。”
他轻声说着,面上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情。
这么乖的小姑娘,叫人怎么舍得叫她受委屈。
…
再说武安侯,被赵芯儿怼了两句后,便神情难辨的回了武安侯府。
在将军府折腾了一通后挨了骂回来的老侯爷,心里头倒是不剩多少怒气了,就是觉着有些不得劲儿。
难道,这中间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他想起前几日崔兰宜同赵芯儿一起出去玩了,便吩咐下人将人叫了过来。
崔兰宜对这个严厉的大伯父,还是有几分畏惧的,也不知叫她来是做什么,神情还有些忐忑,规矩的唤了一声:“大伯父。”
武安侯点了点头:“不必拘束,我叫你来,是有件事儿问你,你那日同老大媳妇出去吃茶,可发生了什么?”
崔兰宜也没隐瞒,他一问,便将那日遇着陈明萱的事儿,同他给说了。
崔兰宜并不知武安侯刚从将军府回来这事儿,说的时候,语气很是不满,小声的道:“陈明萱被陈家娇惯的厉害,对大哥哥张口便是那个莽夫,似乎很瞧不上大哥哥的模样儿,当时嫂嫂气的狠了,便将她给骂了一通……”
武安侯听完后,沉默了好半晌。
随后才苦笑了一声,原来,真的是他误会子琰了。他是为着他媳妇儿出气,才参了陈大人。
也是,那臭小子连他这个当爹的都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一个没几分印象的陈姑娘。
随后,又叹了口气,这陈家的姑娘,的确是没规矩了些,也幸亏当时没嫁过来。
同时,发现小姑娘这般护着子琰后,武安侯心头更是一阵熨帖。
他乐意见得小两口感情这般好,想着日后也便没什么可操心的了。
就是这次,他将那好性子的小姑娘给得罪狠了,若是那臭小子也便罢了,那是个冷清的性子,不会在意,但那小丫头,瞧着似乎是个记仇的。罢了,叫人再送些东西过去,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瞧着那小姑娘的模样儿,应当是个好哄的。不过是在气头上罢了,先前,不是还劝那臭小子跟他和好呢。
于是,武安侯便唤来了管事儿的,叫他从库房挑些东西,给将军府送过去。
谁知,那管事儿的听完,面色古怪极了。
他犹犹豫豫的:“侯爷,这……”
武安侯不耐烦:“有话便直说,吞吞吐吐的作甚?”
管事儿一咬牙:“侯爷,这东西,许是送不出去了,方才将军府的来了人,是抬了几箱子东西过来的,说是,说是先前武安侯府送过去的东西,袁夫人差人给送回来了!”
得,武安侯一听,顿时傻眼了。
第五十八章 护短 远远瞧着,小姑娘漂……
武安侯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 便去找陈尚书闹了一通。
大抵意识是,叫他好好管教下家中女儿。
他被参,这事儿一丁点都不冤枉。
陈尚书在武安侯那儿吃了个挂落; 也终于明白,这事儿的起因原来是出在了嫡女陈明萱的身上; 回去后便大发雷霆。
韩钰文是陈尚书的门生,同陈尚书的一双儿女关系都十分不错。
这日,他来府中找陈颂飞,便见他眉头紧锁; 愁眉苦脸的样子。
正要问陈颂飞发生了何事之时; 便有小丫鬟苦着一张脸上前来,声音听起来仿佛挺着急的:“大少爷; 小姐在屋中哭了许久了,一双眼睛都哭肿了,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您快去劝劝吧。”
陈颂飞揉了揉额角,沉声道:“她有什么可哭的,这丫头,向来骄纵惯了; 也该吃一吃亏,长一长记性了。”
“大少爷……”
“行了; 下去吧。”
陈颂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丫鬟只好退了出去。
丫鬟出去后,有小厮关上门; 书房之中只剩下陈颂飞与韩钰文二人。
他朝着韩钰文抱歉一笑:“叫钰文兄看笑话了。”
韩钰文疑惑的问道:“陈兄,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颂飞长叹了一口气:“说来惭愧。此事,与钰文兄那位表妹有关。”
韩钰文闻言; 心中便是一紧,难不成是陈姑娘记恨上了芯儿表妹,不想这般善了?
他忙上前一步,紧张道:“陈兄,芯儿表妹那日也是无心之举,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便不要与她计较了。”
陈颂飞听了他的话后,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苦笑道:“钰文兄这是哪里的话,这件事,本就是舍妹莽撞,我哪有脸面,同袁夫人计较。”说完,他叹息一声,拱手道:“且,如今要计较的,也并不是我们,而是袁将军。舍妹冲撞了袁夫人,实在不该,还望钰文兄帮忙递个消息,过几日,我定去将军府,亲自向袁将军夫妻二人赔礼道歉。”
韩钰文听了他的一番话后,动作便怔愣了下来,心中更是愈发疑惑。
陈兄所说的话,拆开他皆能听懂,怎么连在一处,他便听不懂了呢?
“这事,同袁将军又有何关系?”韩钰文拧眉道。
将军府的袁将军,韩钰文早有耳闻,知那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曾击退过无数敌军,韩钰文虽是一个文人,但是对袁将军这样的英雄男儿,心中也是十分敬佩。
可陈兄,怎么会将袁将军与芯儿表妹扯在了一起。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再说陈颂飞,听了韩钰文的话后,也同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他目光落在韩钰文的身上,见他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假,渐渐的,面色便变得古怪了起来。
“钰文兄……”
他欲言又止。
韩钰文俊脸疑惑的看向他。
“钰文兄,你可知你这位表妹,嫁了何人?”陈颂飞问。
韩钰文顿了顿,如实道:“先前,听人说,是嫁了位经商的。”
陈颂飞面色愈发古怪了。
难怪了。
原来他是当真不知情的。
看来,叫钰文兄递消息这事儿是泡汤了,他还是自个儿给将军府递拜帖吧。
韩钰文自然也瞧见了他古怪的神情,心头疑惑更甚。
同时,心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他迟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陈颂飞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你那位表妹,并不是嫁的商人,而是当朝的镇国大将军袁将军的夫人。前些日子,舍妹冲撞了袁夫人,袁将军知晓后,为了给夫人出气便参了父亲一本,父亲今日得知事情经过,狠狠罚了明萱,她才会在屋中哭闹不止。”
韩钰文听完,俊脸上闪过浓浓的错愕。
“陈、陈兄,此话当真?”
因为太过震惊,他声音听起来都有些膛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