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龄剩女之顾氏长媳-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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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璐璐看着她再不像以前好说话的样子,知道让她宽限一年是天方夜谭:“我一个包就一万块!”
“所以你决定还是给现金或者转账?”
“我总要应酬吧,没有包怎么行……”
“你还有四分钟。”郁初北无辜的看着她,她也就是为了能拿到钱,否则早干臭这对狗男女了!“还钱吧,趁最后一滴情分还在。”
杨璐璐胸口快速起伏,把包扔在桌子上!
郁初北抬起下巴指指她手腕上的镯子。
“我这个镯子——”
“给钱,现在!立刻!马上!”
样璐璐摘下手上的卡地亚手环,扔桌子上:“这个!两万多!”
这么贵:“那也是二手的,二手的都不值钱。”
杨璐璐气的脸色铁青:“早晚你会后悔今天如此跟我说话……”
“快点,现在就让我后悔。”
“难怪夕阳不要你!长大丑,年纪大,吝啬!小气!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
郁初北惊讶的发现,这些特点她竟然都有:“说起来,你知道我最讨厌夕阳哪一点吗?”
“夕阳也是你叫的!”
“玩女人就玩女人,怎么不玩个有钱的,也扔我一百来万,我绝对头也不回潇洒的离开!”
杨璐璐气的脑子一晕!
郁初北浅浅一笑,拿了东西,起身:“下个月,按时往姐姐卡里打钱啊。”说完,含笑的转身就走。
杨璐璐气的跳脚!阴魂不散,阴魂不散!
郁初北走在初春的街头,不时尚的运动鞋,走出二八的拽气!没有男人又如何,三十又怎样!日子依旧要精彩的过!
……
003他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姜晓顺拿着整理好的单子走进来:“郁主任,库房里的打印纸和灯管,还有拖把都没有库存,这次我们要多少?”
郁初北放下咖啡杯,她今日特意在黑色小西装里面,选了一件流苏花边的新款衬衣,试图最大限度的压低自己的年龄:“你说我们这么fashion的企业,就不能叫郁组长、郁经理吗,郁主任?我还以为我五十了呢。”说着将购物单拍在面前,刷刷列单。
姜晓顺看着老大,良心建议:“要不,我们换换?”
“算了,这么痛苦的称呼,还是我受着吧,健身房的跑步机是不是该换了?”
“健身房不归您老管。”
“那么大块肥肉为什么不是我们的,你要加把劲,把所有后勤工作弄到手,等我退了,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姜晓顺笑容憨厚:“您要是退了,我早升职走了。”
她名牌大学毕业,成绩优异,幻想过未来所有的工种,唯独没想到自己努力多年的成绩,只能进金盛的库房,还不是产品库房部,只是后勤仓库,天知道,她每天在做什么!
可就是这样,她也不敢轻易辞职换工作。
金盛身为五百强企业,多少人排队等着进,别说公司的杂物房,就是清洁工出去,待遇福利都不是普通公司能比的。
可如今只能咽下一腔抱负,在一个与社会脱节的大妈,还因为年纪大被人甩了,脾气更是古怪的人手里混日子!
郁初北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脾气好,尤其理解别人的‘心高气傲’。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每年手里会收多少这样的大学生,又有多少人不能留下,梦想、价值?这些东西早晚会教会她们,认清现实是有多么重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看看别人的得失,才能发现自己多么快乐。
郁初北善意一笑:“那就祝您前程似锦?”
姜晓顺心里不甘的弦被拨动,拿起单据,转身就走!
郁初北无所谓,年轻人,有些脾气才显得有朝气。
郁初北重新端起咖啡,转过座椅,对向窗外,悠闲的一天啊,美妙!
……
没有人否认,金盛后勤部——库管的职务,就相当于一个养老的岗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但凡一个有志向的人都不会安于这个上任就等于退休,还随时能被人代替的职务。
姜晓顺刚入职时,充满干劲,也想过好好讨好上司,尽量努力表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一飞冲天了。
心灵鸡汤里不是都是这样讲的吗,小职员只要肯努力一定有大造化。
如今姜晓顺已经不这样想了,她们一个小小的杂物房,最大的福利就是郁主任贪污肥皂的时候送她一块,其余再看不到任何往上走的希望。
所以临近下班,姜晓顺看看不远处黑压压的天和还有四分之一没入库的a4纸箱,开口道:“主任,我今天有点事——”
郁初北头也没抬:“去吧,记得带上伞,看着要下雨了。”她将两个箱子罗好,轻松抬起转身。
姜晓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道:“谢谢主任。”走了。
郁初北没有在意,在办公室喝了一天的茶和咖啡,临下班这点事她如果也抱怨,她干脆上天好了。
……
郁初北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搬完,直起腰,黑压压的天气瞬间吞没了最后一点光亮,大雨迫不及待的倾盆而下,狂风乍起,雷电交织。
郁初北拍拍身上的灰尘:“真会挑时间。”顺着走廊从库房后门进去,还是沾上了一点雨水。
郁初北出身手指随意将头发向后一梳,打开大办公区的灯:“都下班了。”甩着酸疼的胳膊,转身去茶水间倒水:“果然年纪大了……”想当年这点工作量能有什么感觉。
郁初北点开按钮,靠在饮水机旁,听着水声缓缓覆盖杯底、杯身,百无聊赖的转头看向窗外,大雨冲刷着单薄的玻璃,仿佛随时要穿透眼前的屏障,横扫一切阻隔。
叮。
郁初北端起水杯,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势,然后含笑的伸直右手,张开五指,灯光、风雨、雷电瞬间穿透指缝,呼啸而来,磅礴又安静。
郁初北嘴角的笑容更浓了,这种感觉真好。
突然她目光在窗户上倒映的黑点停了一瞬,继而慢慢转过头,果然在物柜的凹隙里,看到一道缩卷在其中的身影。
郁初北收回手,眉头拧了一下,单手环胸,不动声色,继续静静喝水。
他的头埋在双膝间,黑色卫衣上的宽大了帽子遮住了他整个头部。
露在外的一侧手掌颤抖的握成拳,手背上紫色的青筋若隐若现,仿佛抵抗着心里巨大的恐惧。
他的身体随着每一道乍起的雷声瑟瑟发抖,却又在雷声消失时试图努力放松,可下一次轰隆声响起时,所有的针扎、企图又归于徒劳,瞬间瑟缩的更加恐惧。
他像被巨浪一次次拍向水底的孤舟,可又不甘心的在每次被吞没前试图强力反抗。
但周而复始,每一次都不尽人意,只能用单薄的力量冲击着对他来说灭顶的灾难。
郁初北慢慢放下水杯,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冲了一杯浓厚香醇的咖啡,向前几步,俯下身将咖啡杯放在储物柜前,又慢慢退回原来的位置,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静静地发呆。
少顷,视线盯着玻璃上的某一点,思绪忍不住放飞:他怎么会没有走?他表哥忘了?那灯是谁关的?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他?应该不太可能,他与任何人没有利害关系。
郁初北想了一会没有头绪,又百无聊赖的总结:原来还怕打雷?
说起来她对顾君之还是有些熟悉的。
顾君之是她的另一个助手,有等于没有,很容易被忽视的存在。
但他入职的第一天,不是这样可有可无的。
郁初北敢说,当时的他,吸引了整个后勤部的目光,上到经理、主管,下到扫地阿姨、看门大叔,都第一次领略了,什么叫男孩子的好看。
004咖啡
在郁初北看来,这种好看,是一种近乎于光明到柔和的温柔,是属于少年人特有的修长、俊美。
至少在郁初北眼里,吸引她看第二眼的,是他跟在他表哥身后,垂着头,细碎的发丝遮住了他半垂的狭长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面对四面八方的窥探,他几乎崩溃却强自镇定的不安与顽强。
那种不安,犹如突入狼群的幼生猎豹,瑟瑟发抖,又企图突围。
当时大家聚在一起说起他的好看时,才发现谁的看法跟谁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
姜晓顺说他有种锋利的帅,尤其是他不经意的扫到谁的时候,非常冷漠!
刚入职,性格很可爱的谍说,他的好看是一种海纳百川的气质,像一本厚厚的写满天文地理的百科全书,只闻墨香便足以沉醉。
比他们年纪都大的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对小姑娘的幻想不以为意,说:这孩子好看的敏感又可怜。
现在看来,还是阿姨一语中的!
因为他入职第二天,便再没有人讨论顾君之是怎么个好看法。
甚至大家都自发忽略了他的存在,因为他,有病!
有病还不算,他还是公司为了消减税务,招收的社会福利人员。
也就是说,他可能还有个可怜的身世。
还有他来时,戴在耳朵上的东西,也不是时下的耳机,而是助听器,没有那个东西,他几乎听不到周围任何声音。
如果他只是听力出身不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身体有点缺陷、吃糠咽菜,性格开朗热情的人多了,何况他还长的那么好看,更能激起女生们对他的保护欲才是。
可是,他有严重的交流障碍兼恐惧人群症,这就很难相处了。
一开始他的办公桌在最角落的格子里,还没有被完全边缘化。
可也是那天,后面的同事找他借工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惊慌的瞬间直立!
不是正常的直立,是像影视剧的诈尸一般的突然直立,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弹起,直接碰倒了座椅,撞到后面的花瓶。面对周围瞬间看来的目光,他不知所措的快速蹲下身,瑟瑟发抖的盖住自己的脸,接下来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僵硬休克。
所有人都吓坏了。
如果不是他表哥来的及时,摸出了他身上的药急忙让他吞下去,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最后那位同事因为受惊,足足休息了半个月。
这样一个精神有疾,身世坎坷,身体有重病,或许性格也偏执黑暗的人,就算他表弟再高富帅,谁敢去招惹。
所以,什么长相,什么存在感,什么帅与好看,都归于现实,被打包好放置在角落,再没有人试图接近。
最后应他表哥要求,他的办公区域被安置在库房内,上下班的时间都与他们错开,不出入库房的新人,几乎不知道他们还有这样一位同事。
郁初北也是因为管理库房,所以跟他还算……认识?!
应该——认识吧?
认识吗?
郁初北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看着雨水顺着窗户哗哗的落下,欣赏到外面雷雨初歇,大雨变成了细碎的不成气候的牛毛,郁初北看看手腕上的时间。
咔嚓!外面的房门被推开,传来迫切的脚步声。
郁初北放下水杯,推开了另一侧直通自己办公室的门,离开。
易朗月的领带都没有来得及系,神色焦急的冲进来,库房的门被打开,接二两三的很多门被打开!最后在茶水间门口舒了一口气。
易朗月浑身虚脱的靠在门上,幸好——否则他可以直接以死谢罪了。
他今天有事,交代了总公司秘书部来接人,但秘书堵在了路上,给他打电话,他正好关机,秘书一路换成了地铁,却在半路遇到个跳站台的,大雨又淹了一个路段,重新开通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易朗月怎么能不怕,这里可是顾先生小时候被绑架撕票的现场,当年顾先生的母亲为了救顾先生死在了这里,万一触发了顾先生哪个神经,导致顾先生情绪崩溃——
易朗月平复好呼吸,慢慢的走进顾总,缓缓的蹲下身,轻声小心又恭敬:“顾总……”
顾君之缩卷在安全的方框里,额头轻轻的一点点的撞着前面的木板,身侧摆放着一杯没有动过,如今已经凉了的咖啡。
易朗月小心翼翼查看下四周的环境,谨慎的探头,心里有些没底,还有些害怕,万一——
怎么偏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没有及时接走顾先生,据说那天,也是这样雷雨交加的天气……
易朗月紧张的舒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观察了好一会,确定顾先生神色安宁,没有一丝疯狂的前兆,才彻底放下心来,无力蹲坐在地上。
没事就好。
心中不禁感叹,顾先生不愧是顾先生,同样的天气,旧地直面最大的恐惧,撕开害死自己生母的伤疤,也能挺过来!
记得初次遇到顾先生,谁都没想到旅游路上跟随大流随便雇请的保镖团队能把他们平安带出突然交战的地带。
顾先生却做到了,那一天弹火纷飞,哀嚎遍野,挑战了他毕生所有认知,也让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