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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七零]军嫂养儿记-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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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子回头金不换,说的恰就是宋东海和宋南溪俩。
  这天晚上,吱吱连饭桌都不上了,鱼头泡饼,都是让李承泽端到书桌旁,一边做题一边吃。
  宋东海也是几口刨完了饭,关上门就是学习。
  那个郭晶晶离开了她姐郭梅,不是又谈了个丧偶的团级干部嘛,也是毛病多,进了院子,还非绕个圈儿,从宋东海的窗前过。
  在她想来,自己这样绕两圈,就算不能让宋东海回心转意,总能惹得他妒意大发,扰乱他的思想,让他考不上军校吧。
  当初之所以她今天喊肚子痛,明天喊阑尾痛,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条件太差,想尽千方百计的,不想让宋东海好好学习,就想他考不上大学,这样,她才能把那个年青,单纯的傻孩子玩弄于鼓掌间嘛。
  只可惜啊,像宋东海这样的孩子,单纯,质朴,朴实的就像深山涧里,最纯的那种水一样。
  所以,她在特供商店里一撩就给撩上了,因为这孩子太单纯,觉得有一个女孩子看上自己,就不愿意辜负她的期望。
  可他的心志也无比的坚硬,坚硬的就像最最纯的钢铁一般。
  他既然知道郭晶晶不是自己描述中的那么高洁,悲惨,反而充满着心机,只知道投机取巧,孩子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此时心无旁鹜,只有学习,怎么可能还会为她所动?
  这可真是,活该气死这个白骨精呀。


第165章 扒火车
  就连苏向晚,也没见过宋青山现在的样子。
  用照相馆总经理的话说,宋师长这是一个武将硬生生的,就把自己给逼成了文官呀。
  他戴着眼睛,面前是晕开的颜料,提着一枝极细的毫笔,正在晕染照片呢。颜色上上去之后,还得拿棉签来晕开。
  别的画师晕出来的照片,那就跟给死人化妆似的,两颊两舵红彤彤,再点个黑眼睛,这样的彩色照片,大家只当个新意,洗一回就没人洗了。
  但是宋青山缓出来的照片,肌肤是肌肤,纹理是纹理,尤其是人的面部,得晕染出一种肉色来,这个肉色也不知道是谁替宋青山配的比例,他自己从不告诉旁人。
  “说说吧宋师,您这颜料究竟谁配的,一上上去,谁的脸都跟真的似的。”照相馆的总经理说。
  宋青山拿棉签细细的晕着呢,也在笑:“陈经理,这个目前来说我真没法告诉你,你就甭问了,成吗?”
  “你一师级干部,504厂的总参谋,只要愿意吐口帮我把我外甥弄进厂里,从明天起你甭画了,我一样一张开你五毛钱,咋样?”总经理试着说。
  宋青山画完了最后一张,手伸出来了:“一张照片五毛,我今天上了十张,五块钱,拿来吧陈总经理。”
  目送着宋青山出了照相馆,总经理倒没有因为宋青山不接他的话茬子而不高兴,反而格外的敬佩他,当然,连带着,他也敬佩秦州军区那帮子干部们,可以说除了额外的几个之外,几乎乎人人都清廉无私。
  社会风气就是如此,身为一个有点权力的干部,你要收了别人的礼,帮别人办了事儿,人当然高兴,但同时也会鄙视你,觉得你这人不成。
  而要是你一贯廉洁,他虽然攀不上你,但于心里,又敬又怕。
  宋青山在整个秦州,就是这样一个叫人又敬又怕的人。
  从影楼出来,宋青山还得去趟特供商店,他最近不是老看苏向晚在睡觉,困的不行嘛,打算替她买点儿东西补补精神,看能不能看一点。
  特供商店里现在有人参蜂皇浆呢,真人参,真蜂蜜,就是比较贵,一罐子要二十块钱,简直天价。
  宋青山买人参蜂皇浆的时候,给他取浆的正是郭晶晶,这姑娘表面上看不出个啥来,清眉淡眼的,也不知道肚子里怎么那么多的弯弯绕。
  “十八块就行了,我给宋师长便宜两块钱。”郭晶晶还笑着说。
  宋青山把那绿面子的两块钱又推了回去,黑着脸说:“一个人走正道,能赚到的可不止这两块钱,小郭同志你甭跟我来这套,我宋青山从来不在这些事情上沾人便宜。”
  转身回头出来,提着罐子蜂皇浆才走了两步,一个极为喜悦的声音就把宋青山给唤住了:“宋师长,您好。”
  “哟,谷南同志,您好您好。”宋青山握过谷南的手说。
  上下打量了一番,谷南还是十年前的旧打扮,相貌老了一些,粗糙了一些,但是举止还是跟个小姑娘似的。
  “对了,我听说你失去记忆了好久,能跟我说说吗,那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青山说。
  他现在最担心一点,就是怕苏向晚也会一觉睡过去,等醒来以后,变成原来的那个啊。
  对于这个,谷南原来想不通,现在有点儿想通了:“宋师长,咱们讲一个不怎么马列的现象吧,据我嫂子说我是给一个鬼附体了,不过,那个鬼可能是受了很强的刺激,生了气,然后在海西州的监狱里,精神也特别疲惫,然后她的意志力抵抗不过科学的意志力,于是我就回来了。”
  宋青山握上谷南的手,又问了一句:“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咱们省财政厅,我做点干部工作。”谷南笑着说。
  宋青山又仔细问了一些谷南现在身体舒不舒服啊,觉睡的好不好啊,还有没有嗜睡的症状之类的话,看她混身上下跟个正常人似的,毕竟她和苏向晚身上所发生过的事情都是科学所不能解释的。
  他归结了一下,大概就是,不能疲惫,不能生气,意志力也不能消沉。
  这么一想,宋青山就发现,最近又是郭晶晶,又是几个孩子高考的,很可能苏向晚是因为这些事情才疲惫劳累,生气过渡了呀。
  宋青山心里暗暗觉得,他平常于家庭上实在管的有点少,最近也该注意一下,把家里好好整顿一下,让苏向晚不要那么累,洒操那么的心了。
  她心情愉悦一下,一觉睡过去,让原来那个回来的可能性也就会小一点,对不对?
  宋青山这辈子也没有特别大的特长,当兵的时候使炮,为了国家建设,当工程兵之后逼着自己学绘图,现在到了504厂,又得逼着自己读书,为厂子,也是为了整个秦州军区而谋一个长足的发展。
  要说哄女人开心,他真的不擅长啊。
  而且,就在他要进院子的时候,王司令正好下班,赶上来了。
  “青山,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管过谷东那孩子?”王司令笑着说。
  宋青山不止没管过,亲生的都疼不过来呢,更何况谷东。那孩子就是跟着风一起长,跟着雨一起胖的。
  王司令于是又说:“儿子是韩明的,这个咱们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也知道,韩明自己管不住他这个儿子,要想管,还得找你。”
  “谷东究竟怎么了,领导您直言就是,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一般来说也就打打架,犯不到啥大错误吧。”宋青山说。
  王司令笑着说:“要是大错误,我肯定得把你叫到办公室去,但要是小错误,孩子而已,我笑笑也就完了,他这个错误,就在于不大也不小,而且还牵涉到了经济,这才是我要专门找你私底下谈谈的原因。”
  这下宋青山得认真对待了:“领导您说,到底怎么回事。”
  经王司令说起,宋青山才知道,最近一直以来表面上很乖的谷东,在给他酝酿大坏事呢。
  自从79年知青返城潮以来,社会还没有放开经营,但是从南到北,商品流通起来了,人也鱼龙混杂了。
  尤其是很多南方人,跑到北方来贩卖东西,各种各样的小商品,尤其是衣服,从南方发过来,北方人求这惹渴,几乎都是一上市就给抢完。
  而谷东呢,就是认识了这么一帮子贩卖衣服的人,然后放了学帮人跑跑腿,贩贩衣服,搞几个钱来花。
  市场经济的冲击,对于整个社会都特别大,不止社会上很多人悄悄的在搞外块,就连军区里的很多家属,也在悄悄的贩一点这个那个的,以期能赚点零花钱。
  毕竟就那几个死工资,在市场经济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啊。
  宋青山从这天开始,就开始仔细观察谷东了。
  最近正好放了暑假,这家伙早晨起来刨两碗汤,一辆烂二八大杠一骑,叫上几个小弟,就在火车站外面等着呢。
  那膀子,那劲头,比个成年男人还有力气。
  因为现在打击投机倒把,铁路公安经常在抓那帮子投机倒把客,所以他们不敢在火车进站的时候卸货,都是趁着火车还没进站的时候扒火车,几个上了火车的往下扔东西,而下面的人就骑着木板三辆车,捡的捡接的接,不一会儿,一辆车已经装的满满儿的了。
  谷东跟苏向晚嘴里形容的黑社会老大一模一样。
  领着一帮十五六岁的小刺头们,把货卸下来,拉到一个大仓库里,汗一抹额头一批:“三十块,兄弟,赶紧给钱。“
  那黑贩子牙粘齿糊的,一听就是个南方人:“靓仔,给钱。”
  这人还在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因为声音太低,宋青山也没太能听得懂,听得清楚。
  谷东听罢,拍拍这人的肩膀,三十块钱拿到手,出了门,给那帮子比他还大的小弟,居然一人只给一块,这么一算,他这一趟子少说也得赚二十块。
  宋青山跟了一圈子,只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一天在照相馆画的眼睛都要瞎了,也只能赚五块钱。
  谷东个小屁孩儿,一天居然能赚二十块。
  家里头,剥好了皮,开水烫过的核桃拌着木耳和洋葱,一大盆子。
  大鱼头烩了一锅的饼子,热腾腾的才出锅。
  宋青山进了门,见苏向晚在厨房里忙碌,而自己前两天买回来的那罐子蜂皇浆还没开封呢,进了厨房接过盛着鱼头的大锅,见她又在打着哈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赶忙说:“我替你冲一杯蜂皇浆吧,我看你最近着实累的可以啊。”
  “可不是嘛,我最近老觉得自己睡不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苏向晚打着哈欠说。
  把饼子递给宋青山,她说:“得,你们先吃,记得给我留点儿,我去睡一觉去。”
  “先把蜂皇浆喝了再去啊。”宋青山说。
  没人能想象他的那种无助感,生怕妻子一闭眼就回不来了,还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谷东就在这时冲了进来:“爸,你这蜂皇浆算啥,我妈现在天天喝的,可是我给买的海参乳精哟,一罐子可得二十八块钱呢。”
  海参乳精,跟麦乳精是差不多的东西,营养品,但是更甜,更香一点。
  不过,苏向晚一看见谷东就生气了:“额头这又怎么回事,从哪儿碰破的?”
  事实上,谷东是跳火车的时候,不小心蹭破的。
  但他不敢叫苏向晚知道自己为了赚钱给她买营养品而碰破了头啊,所以抹了一把,他就说:“路上碰见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架呗。”
  “谁是混混,你就是最大的混混,我咋就没见你几个哥哥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苏向晚给气的,拍了谷东两巴掌:“你要再这么着天天打架,就趁早跟你爹一起去过算了。”
  养子,本来就低人一等,谷东又是个在别人面前不闹腾,但是在苏向晚面前,仗着苏向晚疼他,就特别喜欢闹腾的孩子,嘴一撇,脚一跺,干脆哭了个稀里哗啦,而且扑到苏向晚的床上,赖着就不肯起来了。
  “出去吃饭去。”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觉。”谷东理直气壮:“反正我就是赖着你,你让我走我也不走。”
  理直气壮的倔小子,脖子上青筋哔哔的跳着呢,两只臭鞋子一脱,把被子就给自己包上了:“妈妈讨厌,骂我了。”
  其实吧,他也就是撒撒娇而已。
  这个家里头,宋青山身为父亲,对孩子们都很宽容,苏向晚呢,不论亲的还是养的,那真正是一碗水端平,对大的几个苛刻点,尤其是对他和宋南溪俩,不说掏心掏肺,那种爱孩子是能感觉到的。
  之所以知道妈妈的底线,所以才撒娇,才无所顾忌。
  可惜啊,宋青山就为了怕苏向晚要走,正生着火,冒着气呢。
  一个小肉墩子,身上全是肌肉,屁股又硬又圆,也就只有宋青山能一把把他从床上捞起来,竖着在屁股上狠放了几个大耳光子,本来宋青山想,竖过来之后再打呢,没想到这小胖墩儿是个宝藏啊,身上十元的大团结,稀里哗啦的就从兜里,叫他全给倒出来了。
  “这是怎么会事,钱从哪来的?”苏向晚也气坏了,不但没有拉架,趁着宋青山才打过,也是狠抽了谷东几个大巴掌。
  “我赚来的,想攒够一百块再给你,怎么啦?”谷东还吼说。
  苏向晚那叫一个气啊,脑袋嗡嗡响:“我分明前两天才说过,行正道,才能走得远,你是想学陈光荣兄弟吗?”
  谷东一看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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