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逸史-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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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说道:“管这些呢。人家每天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且受用一日是一日。听说就要对乐山无量禅院大举进攻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我们哥几个回不回的来?”
旁边一个桌子上一人笑道:“这位兄台说的不错,连匡义门的几个堂主都着了那些苗蛮子的道儿,我们能有多大的能耐?每次都是我们这些小卒子们打头阵,我瞧着啊,咱们眼下先大鱼大肉的享用,就是银子也要多花匡义门的几辆,那时也不算白搭。这位兄台,小弟说的可是也不是?”
这说话的两人显然不是一个门派的,刚才说话那人举起酒碗敬旁边桌子上那一伙人说道:“正是这个理,敢问兄台是那个门派的?”
那人也举酒碗说道:“关中渭水门的,敬过老兄。”
两人做虚一敬酒碗,都一口喝干碗里的酒。这时跑堂开始上菜了,许辽和贾芸儿一边小酌吃菜,一边听着那些人闲聊。却多是抱怨张保义在江湖上无事生非,劳顿大家不得安宁的。少言及门派争斗之事。许辽和贾芸儿尝着蜀中佳肴,听那些人东拉西扯。得不到一句有用的话,只说匡义门的哪个堂主睡了蜀中哪个门主的老婆,哪个堂主被苗人和唐门的人下毒杀害等等。数来数去匡义门被杀的门主不下十余位。
许辽听得那些人对他想听的事情是有意避而不谈的,他和贾芸儿用过酒菜后会了钞,他给酒保打赏了一两银子,对酒保说道:“小二哥,替我们安排两间上等客房。”那小二哥看许辽出手阔绰,对许辽心生好感。他朝着贾芸儿对许辽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许辽一看随即明白,酒家住的全是一些江湖人士,像贾芸儿这样的妙龄少女恐生意外,他笑道:“小二哥你就替我们安排了吧。”那小二哥有些无奈的用蜀语大声应了一声:“好嘞,客官你跟我来,马上就给您安排客房。”
许辽和贾芸儿提起包袱,跟着小二哥过去。小二哥带着两人上了二楼客房处,将许辽和贾芸儿带进一间客房里,对许辽说道:“客官您好住,有何吩咐了随时招唤小的。”
许辽问道:“小二哥,这酒楼里住着不太平吗?”
那小二哥警惕的探头往门外看看,见外面没人,这才关上门对许辽说道:“公子爷有所不知,这些武林人士在蜀中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尤其是匡义门的人,蜀中诸派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只要是来帮匡义门的那些人带来的女眷,蜀中诸派都暗中下手。或用迷香迷昏了,在客房里将那些女眷玷污了,或直接虏去,众人糟蹋完了在送回来。前番啊,就有武陵一个门派的掌门,带着两个女弟子来我们酒楼住宿。两个女弟子也是半夜被蜀中的武人用迷香迷倒后掳了去,送回来时那两个女弟子被糟蹋的不成人样了,那个掌门一怒之下将那两个女弟子都一剑斩杀了。”
许辽问道:“那这些江湖人士不做防备的吗?”
那小二哥说道:“客官你说的轻易,哪里就防的着呦。那些人都是飞檐走壁的,谁都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放迷药的,只要他们看中的女子,三不知间就着了他们的道。这位姑娘,你晚上可得留着点神。”
贾芸儿对许辽说道:“师哥,要不咱们重新换一家客栈吧。”
许辽问店小二道:“那住在别的客栈里,就不会被蜀中武人下手吗?”
小二哥说道:“那倒不是,只是我们这里被匡义门包下来了,但凡排的上声望的门派,一用吃喝都是匡义门付的。是以这里被盯得最紧。其他几个大酒楼也都是被那些人暗中盯着的呢。”
许辽想在这里住着多打听一些匡义门的动向,心想自己武功已然大成,蜀中诸人未必就能奈何得了自己,遂对小二哥说道:“多谢小二哥,这点碎银子小二哥拿去喝酒,有事我会招呼你的。”许辽又给小二哥赏了一些碎银子,小二哥千恩万谢的走了。许辽和贾芸儿舟车劳顿,许辽对贾芸儿说道:“芸儿你去外面街上看看,我沐浴过了你在回来。”
贾芸儿答应着,许辽又对贾芸儿说道:“你去街上看看,买两件男装,以后路上走着免招是非。”
贾芸儿应者出去了,许辽沐浴过后在床上歇息。隔壁的客房里有几个人也窸窸窣窣的小声说着话。不一会贾芸儿回来了,他也买了两件和许辽平素穿的衣服一样的白纱长衫,许辽说道:“我在屋外看着,你沐浴完了换上衣服,咱俩去街上逛逛。”
贾芸儿说道:“我换上衣服就行了,你在门外等我。”
许辽到门外关上门,楼下又陆续进来一些武人打扮的江湖人士。贾芸儿在屋内叫道:“师哥你进来。”许辽进入屋中,贾芸儿拔下满头的钗钿,披散着满头乌发。贾芸儿说道:“师哥帮我把发髻绾好。”许辽答应着,贾芸儿坐在一面铜镜前面,给许辽递过一把象牙梳子。许辽给贾芸儿梳好头发,绾了发髻。许辽用一根白色绸带缠好贾芸儿的发髻,在插上一根银簪,贾芸儿拿起镜子,走到窗前明亮处端详了一会,许辽笑道:“打扮成个小子倒更好看一些。”
贾芸儿仔细的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学着蜀语问许辽道:“那你喜欢打扮成小子的我咯?”
许辽摇头笑道:“你这个瓜娃子。”
贾芸儿放下镜子说道:“走吧,去街上给他们买好玩意去。”
两人走出酒楼,贾芸儿一手挽住许辽的臂弯,两人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下去。一路上杂耍玩物的小摊沿街略无间歇的,贾芸儿和许辽在一个卖艺的杂耍摊前立住脚。只见那个卖艺的人带着一个五花面具,对大家做个四方揖,用蜀语说了一些“有钱的赏个钱场,没钱的赏个人场”之类的套话,他用一根铁棍挑着一团棉花,将棉花点燃了。那人朝着棉花喷了一口气,忽然那团棉花上冒出一团斗大的火焰来。围观的人群中轰雷般响起叫好之声。许多人将铜钱扔向那个表演喷火之人的身上。一个小孩子拿着铜锣盘忙捡拾地上的铜钱。
渐渐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贾芸儿怕身子被人挤到,拉着许辽往后退了出去。不一会,那个小场子被围得水泄不通。贾芸儿好奇着要看,她看一个哭着要看场中杂耍的小孩子坐倒了母亲的脖子上,遂叫许辽蹲下来。贾芸儿到许辽的后面,骑在许辽的脖子上,许辽站起来,贾芸儿往场中看时那人不再是吹那团燃着的棉花,而是将棉花球含在嘴里,待取出棉花球后他一张嘴,嘴中喷出一团丈长的火焰。贾芸儿在许辽的脖子上拍手大声叫好,许辽忙在底下问是怎么了。贾芸儿怕错过了好戏,来不及给许辽叙说。只见那人喷过几次火后开始演示变脸的杂技。那人将一件黑色的披风扯起一角,往脸前一遮,取开以后脸上的五彩面具已然换成另一幅面具。贾芸儿看的惊奇,忙让许辽放她下去,她从许辽的身后抱起许辽来。场上喝彩之声轰雷般响动,铜钱如雨点般扔向玩杂耍的那人。
那人表演到紧凑处,不在用披风遮脸,他微微的一晃头,转一下脸,脸上的面具已然换掉了。如是换过好几副面具,那人向大家作了一揖。大家哄叫着将铜钱扔向场中。贾芸儿问许辽道:“场中怎样了?”
许辽说道:“已经表演完了。”贾芸儿放许辽下来,许辽从怀中取出一小块银子,扔到场中。贾芸儿在骑到许辽的脖子上看时,场中依然是喷火变脸几种,贾芸儿让许辽放她下去。两人沿街走下去。依然是各色小吃和小物件的摊位。许辽转眼看见一处买玉石的摊位。上面陈列着重重翡翠玛瑙等物。
许辽走上前去问道:“掌柜的,这些玉石能做成玉饰品吗?”
那掌柜的穿着暗黄色的绸缎短衫,手中摇着芭蕉扇,从藤椅上站起来时只有身高只有五尺来高。他用蜀语说道:“公子要玉饰品,我这里有成品,随公子挑选。”那人说着取开地上的一块灰布,一张竹席上陈列着碧绿的,褐色的,五彩的,重重玉饰品。掌柜的开始向许辽兜售起他的玉饰来:“这是滇玉,这是上好的缅甸翡翠,这是祖母绿,这是川西的玛瑙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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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滟滪楼
许辽逐一看去,一对碧绿的带着几分寒意的玉簪子格外招人注目。许辽拿起那对玉簪子问道:“掌柜的,这个是什么玉?怎么买的?”那掌柜的先夸许辽识货,捡了摊上最好的物件,告诉许辽这是上等的缅甸翡翠打磨而成的,出价却是一千二百两纹银。
许辽看簪子精致,要买下的意思,他想在看看,把簪子放回原处,再去看其余的物件。他又看中一件褐色的缠丝玛瑙手镯。许辽问道:“这个镯子多少钱?”
掌柜的说道:“客官怕是专门做这行当的吧?这是川西羌人那里流传来的玛瑙手镯。不是老儿夸口,全蜀中恐怕也没有几件。要价八百两银子。”
许辽拿着手镯和玉簪比比,还是玉簪更适合柳依依佩戴,他一心要买玉簪,问贾芸儿两人带的钱够不够。贾芸儿从包袱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将布袋中的几块金元宝都拿出来,捧在手心给许辽看。许辽对掌柜的问道:“够买下这只镯子加上这对玉簪吗?”
掌柜的笑着从贾芸儿手中取走三块金元宝,剩下的两块留给许辽,说道:“客官您带走吧,下回多光顾两回老儿的小摊,权当咱们做了仁义买卖了。”许辽听掌柜的语气,是做了没赚钱的交易。掌柜的从摊位边的一个黑色大箱子里取出两只黄色锦缎包着的小木盒子,将玉簪和镯子给许辽装上。
许辽往包袱里装起小木盒来,和贾芸儿沿街走下去。贾芸儿双手抱着许辽的胳膊,对许辽笑道:“师哥,你只是摔碎了柳姐姐的一支簪子而已,你不会一下子给她赔上一对吧?”
许辽驻足一想,说道:“好,我给你一支。一路上你可得好好服侍我。”
贾芸儿看许辽要送一支簪子给自己,高兴了应了一声:“好嘞。”许辽取出一支簪子,亲自给贾芸儿带上。贾芸儿男装打扮,颇有不谐。贾芸儿乖巧的抱着许辽的胳膊,两人一径往下走去。
街上多是武林中人士,许辽和贾芸儿又买了几件杂耍玩物,回到客栈中。
贾芸儿向店小二要了一斤剑南春,一个人在窗边独酌起来。许辽要探听客栈中其他武林人士的动静,又得看护贾芸儿,不敢饮酒。
晚饭过后贾芸儿喝的半醉,上床歇息。许辽要探听诸门派人士的动静,又得照看着贾芸儿。他坐在窗子边,心里纳闷着那些蜀中人士是怎样在暗中施用迷香迷倒那些妇女们的。夜色越来越深,许辽克制住睡意,留心倾听屋外动静。隔壁两间屋里都是在说了一些抱怨张保义的话后歇下了。四下里只有丝丝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许辽隐隐的又看见柳依依模糊的绿色身影向自己招手作别,他想挽留住柳依依,大声的召唤柳依依时却喊不出声音来。耳畔几个人在低声说话,响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见柳依依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着急的醒过来,又是南柯一梦,许辽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他看蜡烛快要燃烧完了,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许辽看着有些陌生的客房,想起自己是在渝州的酒楼里。月光从半掩的窗户缝隙里照进来。许辽猛然醒悟,窗子一直紧关着的,怎么打开了?他叫声“芸儿”,忙跑过去床上查看。床上被单被胡乱拉开,却不见了贾芸儿。
许辽大骇,他跑回窗子边打开窗户,拿着烛台往地上窗子上四处看时有一排淡淡的脚印,来人是从窗户里出入的。这是二楼,许辽从桌子上的包袱里取出宝剑,手在窗户的边沿上一扳,跃身上了屋顶。
半圆的月亮照的四下里甚是明亮,许辽在屋顶上往四处查看。他想起刚才的耳畔响声似幻似真,许辽沿着波浪般上下起伏的屋脊,脚下展开轻功南而去。这些人劫到人后定然是先要急着出城,酒楼靠近南门,多是往南而去了。许辽“凌云步”的轻功已经造诣不浅,他不一会已经奔到城墙下。深夜里城门紧闭,许辽要出城,他转眼寻找可以上城楼的地方,在不远处看见一座紧挨着城墙脚下的小楼。小楼边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挂着一面旗子,在月下迎着晚风微微的飘扬着。许辽跃上屋顶,将长剑挂在腰间,他一手在旗杆上一攀,身子拔高丈余,另一手在挽在旗杆上一攀,身子又拔高丈余。许辽在那面旗子上伸手一扯,已然跃起在旗杆的顶端站住。
许辽看旗杆里城墙顶端尚有两丈之余,他深深的做了两次吐纳,提气“嘿”的一声,衣衫飘飘的往城头跃去。许辽脚一着到城墙的墙面上,他脚尖在墙面上点了两下,翻身跃上墙头。
许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