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月出锦年-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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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南抬头看他，眼神清澈，“什么意见。我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玩的？”
　　“我希望你慎重回答我。”
　　“尽管现在跟你谈这个问题，不是时机。但是父亲，我对月出是认真的。”
　　周齐明气极，“那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哪里值得你认真？她母亲私生活且不说，她也把他哥哥的婚姻弄得一团糟。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娶回家？！”
　　周南长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平时的格调和水准，本不至于这么低的。但对待儿女婚姻的事，倒是意外的一致。相信我若跟你说，月出母亲的错，与她无关。左风行婚姻的事，也是命中注定的必然，不是她的本意。你应该不会听的吧。”
　　“你……”
　　“爸，我今天心情也不好。这件事先暂缓讨论吧。到目前为止，你们还没有到介入的时候。”周南烦躁起身，不管周齐明的威胁，大步出了书房。李彦敏正站在门边，想来都听到父子的争吵了。
　　“你为了她用这样的态度对你父亲？！”
　　周南抚额头痛，他一直不说他和月出的事，就是害怕弄巧成拙，让父母对月出厌恶。但似乎总是避免不了这样的局面。真是的，剧情似乎跟肥皂剧的套路在走了。
　　他想和母亲说什么，最终只是无奈地笑笑，抱了一下李彦敏便上楼了。
　　“月出，你的麻烦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呢。有信心吗？”他倚着窗往外看，手机在他手中翻着花样，心中想着，她和左风行现在怎样了。
　　其实今晚坐立难安的又岂只是他一个。
　　酸梅也被六神无主的许清扬叫来了，她总是有些不满，这段他们闹离婚的日子，她也受尽煎熬，但到底和许清扬是朋友一场，没办法的事。
　　“一般夫妻有问题，不都是两人都到场，让一个有权威的人做裁判吗？你干嘛让他一个人去啊。不怕那个妖怪说你的坏话吗？我们前面那么整她，她不记恨才怪呢。”她搜罗了一大堆吃的放在茶几上，准备一边奋斗，一边和许清扬聊天。
　　“不会的。现在也只能相信她了。”
　　“你真傻到家了。就算他们是兄妹又怎样，她可是在我们在前理直气壮地承认她爱左风行啊。天哪，真是乱了套。”
　　许清扬心惊胆颤地说，“不会的。他们是兄妹啊。这怎么可能。知道了真相后，肯定不会这样了。不会……”
　　“可是你不觉得很恶心吗。她成了你小姑，又曾是你的情敌。你想想清楚，要是以后左风行光明正大对她好，你受不受得了啊。是我就不行啦。到时会分不不清，他们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多可怕。你想抓把柄也抓不到，稍有不对，就是你无理取闹。我劝你干脆离婚算了，左风行爱娶谁娶谁。”
　　“别这么说。风行对我是很好的。如果我不去找月出的麻烦，我们肯定会……会白头到老的。”是的，许清扬心里的声音坚定地回她。那天左风行是那样痛苦地和她说，给她的承诺是真的，想和她一直走到老也是真的。他不想破坏他们平静的生活。她相信那是他的真心话。如果她不逼他，就没有今天的事。
　　“你怎么还不明白啊。娶你只是他没办法的选择。他又不能和左月出结婚。你只是替代品。你自己想想，你们哪有相爱过。他求婚，你就晕头晕脑答应了，根本没有想这其中的原因。他有钱有势，青年才俊，这么完美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偏找你啊。这种福，享得也不安心吧。”
　　虽然酸梅这话，始终还是有嫉妒之意，但不是没有理由。许清扬也知道。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难道就让她这样任人宰割吗？她做不到。
　　“没办法，你还是放弃吧。”酸梅加油添醋地说，“他不爱你，你斗不过他的。虽然一时放手会痛，但我觉得趁着现在你捞一笔钱，再重新找个爱你的人比较好。你还年轻，未来还长着呢，还怕找不到爱你又有钱的男人吗？我最近认识了几个男的，都挺不错的，介绍给你吧。真的很好的。”
　　“够了，酸梅，我是不会离开风行的！我找你来不是让你说这些话来气我。这个时候你就不能站在我身边，好好安慰我吗？除了搞破坏，我能不能有点建树！”
　　酸梅想回嘴，但看她心烦气躁，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也不敢再惹她。只好撇撇嘴，继续吃东西。他们离婚不离婚，跟她没关系，反正痛苦的也不是她。她何必说这些忠言逆耳的话。左风行和左月出的关系，绝对不是许清扬想的那么单纯，不过她不愿意看破罢了。
　　看来左家这回，真是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啊。若是一出戏，还真是曲折迂回，柳暗花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倒想静下心来好好看看，那个左月出，该怎么在这个旋涡里脱身得到幸福。想到她在左月出那里受的气，这回终于有了点解脱的快感。
　　她们便这样坐着静静看着电视，许清扬浅睡了过去，酸梅正要起身，便听到有开门声，于是朝已经睁眼的许清扬打了个嘘的手势。
　　左风行有些疲倦地进门，看到酸梅在，稍有些意外。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
　　“那个，青果一直在等你。很担心你呢。怎么样了，还好吧。”酸梅轻声说。
　　左风行只嗯了一声，看向窝在沙发里的许清扬，微蹙了下眉头，又和酸梅说，“太晚了，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你不用送了。”酸梅看到这压抑的氛围，在这里哪里睡得着，赶紧溜之大吉。
　　出门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发现左风行朝许清扬走去，站着看了一会，然后弯身将她抱起来去了卧室。
　　“应该没事吧。”她喃喃自语地离开。





☆、第44章

　　自绑架事件后，这还是我和左风行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会面。
　　他看来有些颓废。我们约在一家幽静的咖啡馆。钢琴声叮铛叮铛似流水一般，更渲染得夜色清冷。在他来前，我已吃过简餐，他只要了杯黑咖啡。
　　“在我妈见你前，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我说。
　　他双手插插浓密的头发，浅叹一声，点了下头。“琼姨在电话里大约与我说过。”
　　“她是老好人，以为这样我们便可以皆大欢喜。”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认真地看着我，“这样，对你和周南有好处，是不是？”
　　我啊了一声，算是默认，便别过眼光看向窗外。
　　“我想也是。”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低头敲敲烟盒，点了一支烟。
　　“她总是爱你的。”
　　“是。”
　　“既给予了承诺与婚姻，她便有权力周旋某些事。说错未免太牵强。”
　　“是。”
　　“你想两全其美，结果只是三败俱伤。”
　　“是。”
　　呵，我停下质问，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今天我来，并不是为此目的。我只是想倾听他的想法。为什么，偏又扯到这些话了。心里明明还是怪他的。怪他将局面弄得如此糟糕。怪他不早将真相告诉我，偏让我受这么多苦，最终还是逃离不了命运的审判。
　　“出去走走吧。”我烦闷地起身。
　　他便依言跟了出来，咖啡馆外即是沿江大道，树木葱翠，秋风袭来，沙沙声让人凉爽到骨髓去。
　　我倚着栏杆驻足，面朝江风。
　　“左风行，之前我们种种，像不像做梦一场。还是一个可笑的梦。”
　　他低低嗯了一声，轻轻将搭在手腕的外套披在我身上，“月出，都过去了。”
　　“明明我们这间有这么深不可跨越的鸿沟，但怎么也找不到兄妹的感觉。如今想来都是错。”
　　“你与周南之间，阻碍颇多。”
　　我有些烦躁，“我，我，还是我。我讨厌在你心中那个我！为了那个我，你做了太多太多自己不愿意的事。能不能不要再为我着想。很多事终究不是你能掌控的！”
　　“对不起，月出。”
　　“哥，若不想过，便不过了吧。就算事情再糟糕一些，于我又有何益？我与周南，总会有办法的。”
　　他猝地笑了一下，突然揉揉我的头，“还是个任性的丫头。对她，我总是有责任的。”
　　“并不是为了我？”
　　“嗯。”
　　“左风行，能不能只为自己活一次。”听到他这么说，心竟是有些不甘起来。
　　他又笑了，使我有一种错觉，似时过镜迁，历经种种，我与他已不在一个轮回。究竟是他在我的未来，还是在我身后的过往里？我不甚清楚。只是莫名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想来总是有些心酸的。
　　他怎能为自己而活？他用一辈子的枷锁，埋葬了自己的最真实最渴求的爱恋，最终只得这个结果，所受打击，应是我的几倍。而我自私地活在被欺骗被伤害了的自我里，像受了伤的野兽一样，只知道要攻击，疯狂地责怪，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痛。
　　他的错，是身不由已，是太想我好。
　　在他的婚姻里，他是罪人，我是讨伐者。他一一承受。
　　他原本已是那样痛了。
　　他结婚，我怪他；真相出来，我怪他；上一辈的错，我亦怪他。
　　他若有一丝一毫为了自己，我心便不至于这么疼。
　　是，我心中仍忘不了他时，更怪他。
　　总之都是他的错。
　　他左风行，将我左月出惯成怎样的一个人了。
　　我失神落下泪来，又觉不堪不能，便撞进他胸膛，将他紧紧抱住，任泪水纷纷洒落，不能自己。
　　“左风行，你是个大傻瓜。”
　　是，我心中最想说的原来是这个。他傻到将一切背负，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傻到无一人可以理解他，到一个人独自舔伤。不是傻瓜是什么。
　　那么傻，都使我变得可笑起来。我凭什么？
　　为了一个左月出，值么。妻子怀疑，母亲怨恨，妹妹责怪，无关人的勒索。
　　“别这样，别再这样了，风行。否则，否则……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因为亲情，还是……还是爱情，才……”
　　“分不清楚就不要去分了。那样多累。”他笑着推开我，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这种感情多奇妙，也许，等真相在我们心中慢慢被洗涮，总有一日，我们会越来越像兄妹。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去处理你的婚姻。我去进行我的爱情磨练。不必再为过去苦苦纠缠了。以前我总责怪，你负我，欠我。现在，我释然了。”我胡乱抹抹眼泪，背过身，声音清朗。
　　“好。”他也笑，双手重重搭在我的肩膀上。
　　是不是真的释然，我与他或者都不能肯定。但能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一种交待，一种……结束。
　　或许此刻，我们都坚信，这已是最好的结局吧。
　　我们都选择去接受。
　　天刚蒙蒙亮，半梦半醒中，接了一个电话，是许清扬的。朦胧间，似听她道了声谢。
　　不久的将来，我也许能坦率地叫她一声嫂子。想想我便失笑了。昨夜哭过一场，一觉醒来，觉得轻松不少。起床后还做了丰盛的早餐，院里铁门缓缓移开，竟是周南赶早过来了，我站在大门处还系着围裙，欢快地朝他招手，“我刚还在猜想，这么美味的早餐，莫不是要招来哪家的野猫了。”
　　他下车时双眼本有些无神，见我这样，似马上渡了光，笑容灿烂起来，同那初出的阳光一样。
　　“若是每天这样，野猫也会变成家猫，赖着不肯走了。”他爽朗地笑着，低头在我脸颊印了一个吻，那模样，硬是把忐忑和担忧生生拦在笑容后。
　　我压他坐下，盛了粥来，端正摆在他面前，他张张嘴，正想撒娇想要我喂，母亲却扶墙慢慢出来了，见周南也在，便笑道，“南子今天这么早？”
　　“快年底了，事多。月出可是欠我不少工作呢。”
　　“对啊，每到年底啊，总结啊，报告啊，计划啊，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来，让人应接不暇。也不知他长了几只手，几双眼，光是我这一个部门都快堆成一个小山了。”我咕哝地抱怨。
　　他斜眼笑着，伸手往我额头弹来，宠溺着说，“一整年都放你消遥自在，怎么着，还不给个交待了？”
　　我叹息道，“是，是。”
　　母亲被我们逗得合不拢嘴，一个早餐吃得似满汉全席般。最终我们到公司还是迟了。
　　难得起了个早。
　　进了办公室，一屋子人正在会议室开会，见我来了，邱心志马上让出主席位来，众人齐刷刷站起身来迎我，这阵势，一时突然让我愣了一下。想想却是失笑，这阵子，只想着别人欠我，伤我，只知怨天尤人，这工作确实是懒散了。
　　我收拾心情，投入会议讨论，最后也和周南一样，布置了相同的任务。众人一副苦瓜脸出去，邱心志倒是欢喜得令，才半天时间，竟是给了我一份部门工作汇报。他是越来越精明了，知道我此时最需要什么。
　　商讨完来年工作布置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