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月出锦年-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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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这么一说，她竟嘴一扁，放下筷子，掉起眼泪来。我与周南面面相觑，母亲更是不知所措，“哎哟，你这是孩子，这是怎么了。大过节的哭什么。有什么事跟琼姨说。”
我咬牙切齿道，“妈妈，您已经不是左家的人了。左家的后辈有什么事，你犯不着管闲事。”
“月出，别这样。”母亲见不得许清扬的眼泪，手忙脚乱安抚。
“琼姨，风行死要跟我离婚。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婆婆的话，他更是听不进去，我除了找您说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以前我是做了些对不起你们的事，但绝对没有恶意。我真没有想到，月出是风行的妹妹。要是早知道，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母亲长叹一声，“都怪我。说起来都是我的错。”
我忍无可忍，正要起身，周南按住我的手，轻朝我摇摇头。
“我以为事情既然说清楚了，那就没事了。谁知他硬不肯原谅我。琼姨，我真的很想弥补我以前的错。”
“不知者不罪。是我跟风行说，让他保密。其实跟你说是没有关系的。你们毕竟是夫妻。有什么事要一同承担。”
“左太太，你想让月出做什么，不如直接说吧。”周南冷静发话，制止了这个相拥痛哭的场面。
母亲一直是老好人，但许清扬就是利用她这一点，让我看不起她。她的眼泪和痛苦固然没有浮夸，但就这样毫不掩饰在我们面前，确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被她这样算计，确实不甘。我想我到底与她是不同的，受人恩惠，我急急想要回报。心中有痛苦，绝不轻易外露，不是自己信任和重视的人，是绝计不会说的。
痛苦这种事，岂可拿来卖弄。心里的东西，岂可用来博人同情。眼泪有这么廉价吗？
她终于止住哭泣，“我与月出都是受害人。但到底是误会一场。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否则这个错，真是无法挽回了。这日子还得过下去，没必须这么两败俱伤，琼姨，你说是吗？”
母亲扼腕叹息，“是啊。这事我有责任，让我来找风行谈谈吧。他待我们一直这么好，我都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是啊，琼姨。都怪我，把这事闹得这么大，让婆婆一时冲动去周家说了些月出不好的话。这事我会负责任的。我会好好和周阿姨解释。”许清扬马上说。似已与母亲达成共识，想快快一拍即合。
“周子，这事给你造成困扰了吧。清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她去解释再好不过了。”母亲连连点头，询问周南的意见。
周南皱皱眉头，纵有些不愿，但还是道，“左太太既然肯这么说，那我先谢了。”
“周南！”我憋屈地喊了他一声，他朝我安抚地点了点头，“月出，事情总要解决。纵然你不承认，这件事有她出面，会好得多。”
这就是他开门让许清扬进来的原因吗。他在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场有价值的谈判吗。
“是啊，月出。你和周南的事，我一定会帮忙的。我和周伯母关系还不错。我的话，她会相信的。毕竟我是当事人，婆婆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真是可笑啊，只要祸及自己的利益，马上便可以转过风向，与我联盟。这样识时务的女人，真让人可怕。更多的是心冷。去做这中间人，让他们合好，真的合适吗？就算不为自己的私心，左风行毕竟是我的哥哥啊。
我这样一想时，心好像被重重捶了一拳，堵得我一时喘不过气来。这真相要接受，要面对，真的……好痛苦。
就这样，许清扬与我母亲的战略联盟就这么达成了。连周南都同意了，我的反抗微弱而无力。席散，屋子一下子冷清了，母亲早早入睡，我仍坐在客厅眼大如铃。
“很难受，是不是？”周南抱着我陷在沙发里，长长叹了口气，“月出，问题总要解决。她既然主动要和解，我们没有理由不接受。”
我闷闷地说，“我知道。可是我心里还是会任性地想，周南会像个大英雄一样，单抢匹马过来救我，然后扬长而去。”
他身体轻颤，笑出声来，“如有必要，我会这么做的。但月出，我想让你人生的后半辈子，可以得到一个健康健全的家庭。”
“我……果然还是太幼稚。”我紧紧抵着他的胸，他这么温情的话，让我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那么灼热，像在我脸上划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傻瓜，我只是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生活未必一定要两败俱伤。”
我不太习惯他这样严肃而睿智的态度，不甘地反抗，“其实私奔也不错。”
“我怕你还没有奔起来，就已经伤得怎么也糊不起来的。”
我没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
“月出，其实我说我很遗憾，没有堂堂正正和他决战就这么得到了你。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也很任性。”他突然说。
我哑住声，一时无言以对，只是觉得，伤感这么浓。可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连许诺给他一辈子都做不到。我们前路坎坷，一切都是未知数。果然在这样的情形下，是不能想这么多的。只能咬紧牙，一起面对。任性的话，我从今天起，便也不再说了。
我与周南，心里谁没有些遗憾呢。
第二天，母亲便真的邀请左风行来家里吃饭，便电话告知了我。我同时也告诉了周南。
“我今天有个约会。就不陪你了。”他想了想说。
“你……”
“乖，别多想。晚点我会联系你。”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对绑架事件后，我与左风行的第一次见面，周南想让给我们点空间，好好谈谈。我坐在办公室无心公务，直到左如玉推门而入。
我看到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是的，非常奇妙。
曾经的冤家，现在变成了亲姐妹。
“是真的吗！”她气喘吁吁撑着我办公室的桌面，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别向窗外，“你大嫂去找你们说清楚了？”
“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她喘得更厉害，像是马上就要透不过气来。
“虽然我也不想这样，但真相确实是如此。”
“怎么会？”她摇晃退了几步，口里喃喃有声，双眼都没了焦距。
我有些不忍，“你不必因此有什么改变。我并不值得你同情。”
“你怎么能如此冷静。被骗得最惨的应该是你！”她不甘地叫。
“无所谓了。父亲都走了这么多年了。”
“你妈到底是破坏了我们的家庭！”
“是，所以你不必对我手软。”
“真是混乱，他们都干了什么！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我不管了，对那个扭曲的家，我一点都不留恋了！”她愤慨地说。
“你早就脱离苦海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真是不可思议。太难让人理解了。”她避之不及地拉门而出，头也不回。
其实，周家就算知道真相，也未必会对我刮目相看。对他们这种名门世家而言，这样糟糕且复杂的家庭关系，未必就真的比我真的是左风行婚姻的第三者这个罪名清白高级多少。左如玉已经嫁了进去，那是无话可说，对我，他们应该不会一错再错吧。
可我，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辜负周南的一片心意。这是我仅能做的。或许也是我唯一的救赎。
拭目以待吧。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第43章 番外
往日风平浪静的周家，因裴玉玲和许清扬的先后来访，起了巨大的风波。左如玉在周家的位置也变得很尴尬。黄琼因左父因一时的隐瞒，造成好几个家庭动荡，恐怕是绝对想不到的。
周培当时娶左如玉，李彦敏是坚决反对的，周家是名门旺族，周齐明当权一生，最看中声望。但周培一直坚持，后来左风行也出面，后来总算办了一场看似强强联合的联姻。裴玉玲当初也跟周家言明，那左家新组成的家庭，现在已经断绝了联系，绝不会有麻烦的事发生。
没有想到，周南最终也是看上了左月出。
“其实你一开始就知道左月出的身份吧。明知道她在你公司工作，还主动接近你，你却全盘接收，跟她周旋多年。我们都以为你是好奇，好玩。没有想到，你真的爱上了她。”
周家别墅的顶楼，左如玉晚饭后邀请周南喝茶，她心烦意乱。现在周家氛围怪异，她是什么话也不敢说，什么态度也不敢表达的，缩着脖子做人，只希望不被迁连进去就好了。
周南只是轻叹了一声，继续窝在躺椅里，揽着脖子看遥远的星空。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稍显得有些沉重。
“当初爸爸让我去天华，你是坚决反对的。不过却终敌不过他的威严。我当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支持我。看来他真是老谋深算，最好我将左月出逼出天华，那就没有今日的麻烦了。”
“大嫂，昔日的仇敌变成亲妹妹。你也不好受吧。”周南虽玩味地说着这样的话，但左家的三兄妹，这下子真是摆上台的小丑，连要演什么戏码都不知道。
左如玉到底还是哼了一声，“事实就是证明，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冤枉她们母女！”
“大嫂，我觉得，你的气话，有时候倒是听着挺合口味的。不过是有时哦。”
“什么？！你是说我后悔了吗？！”
“没。”周南摇了摇手，意味深长地说，“到底是月出的亲姐姐，总是有可爱之处。我大哥眼光也不错嘛。”
左如玉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不敢当。我谢你的爱乌及乌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还这么悠闲。我那个大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说来就来，莫名其妙地跟爸妈说那么一通话，可是你不觉得那样的解释，会更让爸妈觉得我们那个家庭真是糟糕极了吗？我真不知道她是来救火还是放火！”左如玉一想到周齐明和李彦敏听到左月出是她亲妹妹时那种下巴都合不上的神情就觉得丢脸极了。
“确实是来救火。不过她也乱了阵脚，已经不讲究方法了。不过……这样的场面，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切入点。只当死马当活马医了。”周南不是没有顾及到这一点。两种痛法，他宁可先让左月出踏出那段乱伦的关系，就算再多加一条罪也无所谓。
她和左风行的感情，是时候挥剑断然斩下去了。真相隐瞒了这么多年，爆发出来的威力，自然也相等。当年黄琼靠一时的隐瞒让她过了十年风平浪静的生活。但只是治标，不治本。
“其实，我早就觉得他们俩不对劲。但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现在她和我哥又是这种关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看了。如果我是月出，一定会崩溃吧。”
周南皱眉。他在想，今晚的左月出和左风行见面会是什么情形。其实月出有邀请他到场，他拒绝了。发生这件事后，他们的第一次会面，一定有很多话说。
“大嫂，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月出是我妹妹怎么办。”周南突然说，他相信他和左风行爱左月出，心情是一样的。他一直等着公平决战的结果那一天，结果左风行不争而退，他那时便这样想过。
“真是恐怖的问题啊。”他突然笑了一下，完全不管左如玉惊愣的表情，“不过既然想了，就会有一个结论。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会带月出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国度，重新开始。如果她……”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心中觉得有点悲哀，如果月出能像爱左风行一样爱他，他一定会这样做。就算背弃伦理道理，他也会。血缘什么的，不是他们的自己的意志，但爱，却是他们可以追求和相守的东西。为自己活一次，有何不好。
“啊，真是幼稚的问题。我随便说说的。”周南起身，无谓地朝左如玉笑笑便下了顶楼。留下一脸回不过神来的左如玉。
周南刚下楼，便被周齐明叫住，“到我书房来一下！”
周南点头，不意外的样子，他去酒水台倒了杯红酒，端着去了书房，“要不要来一杯，我珍藏很久的哦。”
周齐明被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他重重拍了一下桌面，“不要以为我们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有话好好说，别生气。生活不就是一堆问题组成的么，解决就好了。”周南坐了下来，慢慢啜了一口，在舌周品尝了一翻，满意地点头，“确实是好酒。”
“南子，你这么多年在外面花天酒地怎么玩都可以。但周家的媳妇，绝不能由你胡来。”
周南只低头看着杯中酒，微蹙着眉，不发一言。
“我和你妈，想听听你的意见。”
周南抬头看他，眼神清澈，“什么意见。我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玩的？”
“我希望你慎重回答我。”
“尽管现在跟你谈这个问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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