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末:农女小福星-第4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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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母女俩正咬耳朵,就听见外头周连富又问了一遍。
“老大,今儿个是妈回来的日子,你当着妈和爸的面。你说,妈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连贵心里哆嗦一下,随即支支吾吾,顾左言他。
“这个……老二你突然问这个做啥?妈的病怎么回事,你不是也知道的么。就是胃不好么,城里医生说是胃病,我就给妈配胃药。我也不晓得妈这毛病会发展成独个头字啊!你要怪我,我也没办法。我又不是医生,我也不知道妈的毛病这么厉害。我要是知道,我肯定给妈想办法的呀。我带她去上海,去北京,我是不晓得呀!”周连贵忙不迭的喊冤叫苦,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若是让旁人来听,只怕也觉得他有理。
可周连富已经知道了真相,看透了他的虚伪。这会子看他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只觉得越发恶心。
忍无可忍,他低吼怒斥。
“妈都死了,你还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周连贵脸色一变。
“你说谁装模作样?老二,你不要在外面听点胡言乱语,回来就跟我叫板!”
第864章 :久病床前无孝子
见他还要狡辩,周连富反问一句。
“我在外面听什么胡言乱语,你倒说说看?”
“我……我哪里知道你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子他又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连富气得发笑,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老大,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自己。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爸,你看老二,无缘无故冤枉好人,他到底想做啥?”不敢跟周连富对质,周老大赶紧拉上老爷子。
周老爷子自然是帮着大儿子。
“老二,你到底要说啥?没头没尾的,不要冤枉老大。”
“爸!我有没有冤枉他,他自己心里有数。”周连富气得怒吼一声。
说完,伸手一指周老大。
“老大,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人做事,可对得起你的良心!”
说来也巧,就在他这么一指的辰光,隔壁道场先生就叮咣叮咣的做起道场来。
声音来的突然,把周连贵吓得整个蹿起来。
隔壁唢呐吹得震天响,尖利嘹亮的声音撕开夜空直破云霄,锣鼓咣咣的敲,二胡呜呜的拉,那阵势摆的就好像是准备迎接什么到来似得。
周连贵在摇曳的烛光里变颜变色,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周老爷子不是老糊涂,老二不会无的放矢,老大也确实心里有鬼。
其实罗小兰的病他是早就看出不对劲!起初他也是为老伴担心的,也想着把罗小兰的病治好。两口子搭伴过了一辈子,要说他对罗小兰没感情,那是假的。可要说他对罗小兰深情厚爱,那也是绝无可能。
周定胜心里最爱的就是他自己。他指望着罗小兰病好,那是因为没了这老婆子,谁来照顾他呢?
可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人这一旦生了病总好不了,别说孝子没了,就连老伴也会靠不住。
冷眼旁观,他就寻摸着罗小兰这病是好不了了。兔死狐悲,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比起老伴的生死,他更在意自己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故而他早就敲打过老大,看这个“孝顺儿子”怎么安排亲爹的晚年生活。
周老爷子敲打周老大的时候,正好的他升官发财之后。故而周连贵是拍着胸脯保证,要是亲妈有个万一好歹,自个就把老爷子接到城里去住,还雇个保姆,伺候他老人家。
这对周老爷子可是个莫大的诱惑和鼓舞!周定胜生平最大的憾恨就是他一个城里大少爷,偏偏掉进山窝窝里当了大半辈子泥腿子。
如今靠着儿子,他能重回城市,那还有什么话说的。
于是,对罗小兰的病情,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且眼看着大儿子在城里混的风生水起,水涨船高,他在心里就越发盼着罗小兰早点病死。只有这老婆子死了,他才能名正言顺的离开这山窝窝。
可惜罗小兰总不死,而且竟然还要拿钱做法事,给她自己延寿祈福。真真是气煞人也!
被他臭骂一顿,这老婆子就找上两个儿子。周老大心里有鬼,就花钱当孝子。幸亏老大为了当孝子,把这延寿祈福的事嚷的人尽皆知。这法事做了,非但骗不过阎罗大王,反而还把小鬼给招来了。
老婆子说老大那个新婆娘肚皮里的孩子是讨债催命的小鬼。这话他起先不信,但没成想,这小鬼一出世,老婆子果然就不行了。
看来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可见这就是天注定,并不是他狠心肠,没良心。
罗小兰死了,丧事风光大办。老大赚了孝子的名声,也花钱消灾求了个安心。他呢,也顺理成章进了城,住进了簇新敞亮的公房,还当真有个勤快利落的保姆伺候着,又摆起了他大少爷的排场。
这城里的日子就是好,喝喝茶,看看报,逛逛公园,看看电影。公房里冰箱彩电一应俱全,正是他期盼已久的好日子。
好日子过得快,一转眼就到了罗小兰五七的日子。若不是怕人嚼舌头戳脊梁骨,他是真不想回到这山窝窝里来。
跟着老大回来,他就想赶紧把事情办完,赶紧回城里去。
可惜偏偏还有个不识相的老二,非要在这档口审起老大,把遮羞布戳穿。
这叫他当爹的怎么办?
一边是给他好吃好喝好住好伺候的大孝子,一边是已经凉透的糟糠妻和不识相的死脑筋二儿子,他心里这天平自然是往周连贵这边靠。
心里有了计较,周定胜就把手里的茶杯往桌上一摆,搬出一副和颜悦色的面目缓缓开口。
“老二,你心里对老大有怨气,我有数的。这桩事体,老大么肯定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但如今你们妈已经没了,你们两兄弟就不要再闹,免得让你们的妈走得不安心啊。”
“对对,爸说得对。老二,我晓得妈没了你心里难过,要怨我,我也认。可妈已经没了,你再纠缠些有的没的,妈也回不来了。你现在闹,只会让别人家看笑话,对我们周家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周连贵也赶紧说道。
看着他们两个父慈子孝的虚伪样,周连富的心顿时就拔凉拔凉的。
老爷子已经跟老大穿了连裆裤,那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周连富心里很是灰心丧气。
他原以为老父亲并不知老大的险恶用心和无耻嘴脸,所以要在父亲面前,母亲灵前,揭穿老大的真面目。
可如今看来,老爷子根本就是知道的。
他真是不敢相信,老爷子明知道老大在妈的病上做手脚,竟然还包庇老大。就因为老大能给他过享福的好日子,所以就连自己结发妻的死活也不管了吗?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冷血冷情的白眼狼。
这实在是太让人幻灭了。
周连富感觉自己近五十年的人生,都彻底变了样。
他一直以为老三不好,是爹妈打小宠坏了。老大不好,是因为他长歪了,心变了。可他如今发现,原来儿子们的不好都是有缘故的。是因为他们这个爹,就不是个好人。
那么他呢?他是不是也有坏根子,将来会变坏,变得跟老三和老大一样无耻没良心?
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心里一阵阵的发冷。
第865章 :心中有鬼
就在此时,隔壁的道场先生过来打招呼,叫家人们上香磕头,准备迎接亡者归来。
堂屋间里的父子三人这才剪住话头,各自沉着脸到灵堂去。
里屋的母女两也赶紧抱着整理好的衣服被褥出来,都堆在院子里,等时辰到了就全烧掉。
罗小兰最喜欢的老三和老三家生的“宝贝儿子”周福全如今一个死一个丢,全都没了。新出生的金孙尚在襁褓,怕被亡魂冲着,根本没抱来。
故而如今能给罗小兰捧幡的孙子就只剩下老二家的小福彬。
罗雪梅心疼儿子,就没让他一块跟着过来。等到要做最后的法事了,这才把孩子叫过来。
一家男女老少依次站定,照着道场先生的指挥,上香磕头。
轮到周连富磕头时,这老实汉子跪在亲娘灵前,结结实实的大哭了一场。
中国人讲究避尊者讳!老大是他哥,老爷子是他爹,他一个当儿子说老子的不是,这是不孝。老子丢了脸,失了身份,当儿子的脸上也无关。
事到如今,自家人的龌龊他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要他把家丑往外扬,他也是做不出来。
可想到亲娘死的冤,想到自己打小受的各种委屈,想到父亲和大哥的丑恶嘴脸,他的心就跟被刀砍火烧似得,又疼又怒又委屈。
这种种的委屈和愤怒,此刻都化成眼泪,泼洒在亲娘灵前。
倘若老娘有灵,今晚就好好教训一下父子两个,叫他们长点良心良知。人不能活的跟畜生似得,不然迟早夜路走多遇上鬼。
周家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看看老三的下场,看看亲娘她自己的下场,难道还不能叫亲爹和大哥幡然悔悟?
他姓周,终归是周家的儿子,终归希望自家大哥和亲爹好好的,希望周家好好的。
然而周家那“父慈子孝”的两个,却注定要让他这老实人失望了。
老二在灵前一场痛哭,叫旁观的道场先生看了,啧啧称赞,夸他是个实心的孝子。先生们走了这么多场丧事,还没瞧见哪家的孝子在灵前哭得这么实诚实心,这才是真孝顺。
周老大站在旁边,看自家弟弟被夸孝子,心里就很是气不过。
这个老二,真是气不识相,非要在这样的日子落他的面子,抢他的风头。
为了啥?就为了显他比别人有能耐?
想想也是,老二如今有了老板女婿和老板千金,尾巴都翘起来了,早就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可老二也不想想,自古民不与官斗。他的女儿女婿再有能耐,那也不过是做生意的,是民。而他周连贵可是官,什么是官?管着老百姓,手里捏着老百姓生死的,那就是官。
他不出手,老二还不知道他的厉害呢。
不过这个想法他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毕竟老二还有一个小阿囡。小福星在北京上大学,又交了个北京的男朋友,看起来大有出息的样子,叫他这个当伯伯的都不得不忌惮一头。
不然,就凭着老二今天下他的脸,他就非得给这不识相的弟弟一点教训不可。
在心里嘀嘀咕咕,周连贵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道场先生做过法事之后,又交代了几句,吃了碗点心,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剩下就是周家人和罗家人,留在老屋间里守灵。
罗雪梅心疼小儿子和小女儿,做完法事就叫姐弟两个赶紧回去睡觉,她一个人留在周家陪自家老公。
罗芙馨回到家里,先让小弟上楼去睡觉,自个就在房间里看书,等着父母回来。
楼下自鸣钟敲过十二点,她从二楼的窗户口眺望周家,看到院子里起了火堆,显然是在烧衣服被褥了。
又过了一个多钟头,罗雪梅跟周连富两个就回来了。
一家人打水洗脸擦身,各自回屋睡觉,一时无话。
周家老宅那边,就留下周老大和周老爷子父子两,坐在堂屋间里面面相觑。
院子里的火堆还在阴燃,星星点点的火光忽明忽暗。堂屋间条桌上的大蜡烛已经烧到尾了,火光一蹿一蹿的,眼看就要烧完了。
可父子两个都闷声不响,屁股好似黏在了凳子上,谁也不愿意起身,去隔壁灵堂拿新的蜡烛来换。
隔壁灵堂倒是刚换了新的蜡烛,烧得透亮,烛光照出纸幡的影子,在堂屋前左摇右摆,好似有人不停的挥舞着。
父子两的眼跟着纸幡的影子左右来回的摆,心这跟着明灭的烛光上下不停的蹿。隐隐约约之间,仿佛听到屋顶上瓦片悉悉索索的响,好似有人在上面走动。
周连贵整个人蹿一下,抬头看屋顶。
屋顶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因为看不见,所以更添许多想象,叫他心颤不已。
半夜的穿堂风从后灶间的窗户吹进来,呼呼作响。他又吓得往旁边看,整个人坐立不安。
看他这幅心惶惶神慌慌的样子,周老爷子咳嗽一声。
“老大,你蹿来蹿去做啥,好好坐着,不要乱动。过了今朝夜头,就好了。”
过了今朝夜头就好了?他就怕过不了今朝夜头哇。周连贵心里叫苦。
眼看着蜡烛头马上就要烧完,烛光越来越暗。周老大就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亲爹老头,恬不知耻的开口。
“爸,蜡烛好换了。”
周定胜当然也知道蜡烛好换了,可他心里也发憷,不想到隔壁灵堂去。
周老大看亲爹也怕,索性心一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