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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折一枝草木美人-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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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荆芷兮却从凳上挣扎着,瘫落在地上,说道:“外祖母,玲女,不能杀。”

    “荆芷兮!你以为你是谁?倒是做起了比祖母还大的主!”孟叶站起来,指着芷兮喝令禁止。

    “你自己的官司,还没结呢?”孟枝说:“还替别人的事操心。”

    “玲女,玲女,她罪不至死啊,”荆芷兮爬着往老太太这边靠:“还望外祖母开恩。”

    “你人在我化月斋,手,都伸到三房去了?”老太太面若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这话一半影射她跟玲女私下勾结,一半定了她偷盗三房库存内的绢帛之罪!

    语之恶,不过在片言间!

    “外祖母这话,是何意?”荆芷兮眼中流下泪来:“我是拿您当亲外祖母敬重的啊,您也疑我?”

    何止是疑?又何止是现在才疑!怕是荆女从被脚夫一文钱送至赵家,她便不曾信过。留她在赵府长大,不过是怕万一以后真是赵家旁血,不被世人耻笑说事罢了。

    “既是如此,外祖母不要怪芷兮不孝,人命关天,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带玲女,去青囊馆医治!您若拦我,就打死我,如打不死我,我定要去报官讨个说法!”芷兮说着,拖着皮开肉绽的躯体,站起来,又倒下去,又站起来,又倒一次,然后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跑去了‘女殊’院。

    老太太未曾见过如此刚狠心性的芷兮,平日的她,虽不算木讷,却也谨小慎微得紧,岂有今日谁也休想挡我的气势!她一时也有些错愕,想着总归芷兮身份未明,是不能就地打死的,莫若,就由她去了。

    “慢着!”孟枝却突然下榻来,跑到芷兮身边,芷兮以为如玉要拦她,可是如玉只是粗暴地,从她的臂腕上,掳去了那个翡翠玉镯,如玉得意举着玉镯,声色俱厉:“这个,权当赔偿!”。

    玉镯离腕之即,一丝烟雾缭绕而出。无人注意,无人理会。芷兮继续踉跄而走。

    女殊院中,因前去禀报老太太的吴婆,还未回来,三房太太一时还不敢往死里定断,现在芷兮不言不语,上来便拉着玲女往外走,三房太太还以为是老祖宗之意,也不敢阻拦。

    “荆女,奥,不,是芷兮,”难为了赵家尊卑如此分明,玲女明明已经性命堪忧,却还顾忌着该呼名,还是该称字,“你要带我去哪儿?”

    “青囊馆,听说那儿有十二个采药女,十几年容颜不老,想必是修仙的,医术无不灵验的。当年漆吾村吴夫子的娘子,病入膏肓,在床上躺了好多年,就是被青囊馆的人,给医治好的,如今,凶悍得,如河东狮吼,母老虎啦!”芷兮以欢快的语气,试图唤起她求生的希望。

    “是老太太着你救我的么?”玲女的思维里,谁敢违了赵家的权威呢,怕是没有老太太发令,芷兮也不敢救。

    “恩,”芷兮,撒了谎。为她心中的外祖母,积了一层善。

    二人皆是伤体,走得极慢,到了青囊时,已是亥时三刻。青囊已闭户。

    荆芷兮咣咣拍着厚重木门上的貔貅门环,采药女本已入睡,滇儿和不儿因要誊录青囊书,上床晚些,还未睡熟。二人听闻有人拍门,和衣而起,结着伴儿,去了青囊门前,问道:“谁呀!”

    “求医救命的!”荆芷兮喊道。

    滇儿和不儿开门,第一眼便看到了芷兮!可是芷兮不识她们,只是像初来求医的人一样,焦急问道:“二位仙女,可否救我的姐妹一命!求求你们了。”

    滇儿和不儿一阵怔鄂,心下都在想:这个芷兮,是怕我们还要为当年她半路成妖害我们密境被赶之事,找她算账么?竟装作不认识!

    “两位仙女?!”荆芷兮越发焦急,见二人都在愣神,不知想些什么,便又叫了她们一回:“快救救她吧!”

    滇儿和不儿,这才看到她搀扶的那个女子。和她一样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不由得一阵心酸,忙将她们让进人定屋中。

    滇儿为玲女切脉,不儿为她止血。

    “芷兮?!你称呼我们为‘仙女’,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愧,觉得我们若是现在还待在密境中,早已该飞升碧落,和那些留守密境的浣纱女一样,封神拜仙了?”滇儿实在禁不住,便在为玲女把脉时,顺势质问了她一句。

    “恩?你怎么知道我叫‘芷兮’?”荆芷兮带伤跑了一路,颠簸时一心想救玲女,顾不上疼,现在歇息下来,疼痛却都一股脑爬上来,钻着心地疼,一时难忍,一直眯着眼睛养神。

    滇儿看她没有相认的意思,想来之前交情也未有多深,况且还有些过节,也便不再开口,专心切脉诊治起来。

    “大人尚可保一命,”滇儿道:“孩子肯定是保不了了!”

    “你再试试,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救那孩子一条性命啊 ”荆芷兮也忘了方才搭讪之语,一心想让滇儿救人,大人孩子都要救。

    “已经胎死腹中了!你让我去鬼门簿上救么?”滇儿不是不救,只是无法救。

    这个世间,还有谁,像当年的芷兮一样,傻到用自己的心脉,去鬼门簿上夺命的呢?更何况,滇儿是真的无能为力。
………………………………

第三十一回   锦绣失不问前程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汝)。

    吴骨错与陈子规一行五人,方行至洛河畔牡山,估摸着明日越过牡山山岭,再走一日,正好能赶上,故而准备在此露宿一夜。诸君放下褡裢,拿出吃食,席地而坐,就着繁星满天,点起篝火,自有一番野趣。

    忽然,骨错配在腰间的那截湛泸剑柄,剧烈摇动起来,不得安生。他暗道‘不好’。

    “人家是配剑,你是配剑柄,果真不走寻常路,”樊文庆坐在骨错左侧,凑热闹地说。

    “它为什么在动?难道此地有妖邪么?正附到了你的剑柄上?”陈子规坐在吴骨错右侧,也注意到了。心细是他的长处,也是弱点,因为他既谨慎,又胆小。

    “我先走一步,此程,不能奉陪了,”吴骨错站起来,英俊的眉宇间添染几丝不镇静。

    “你去哪?”卢晚遇看着他的背影问:“要走一起走啊,你若着急,我们不歇息了便是!”

    “我回漆吾。” 吴骨错答,背影疾驰,消失在了夜色中:“诸君保重,金榜题名!”

    “吴骨错!你中邪了么?!”苏子介紧追上去,追了许久,没有追上,其余几个人气喘吁吁跟上来,都停在苏子介停住的地方,喘息歇气。

    “备战三年,好不容易快熬到了,这算不算临阵脱逃?”卢晚遇抱怨。书场如战场,哪一个不要呕心沥血?

    “他家中怕是有急事。”陈子规帮着吴骨错开脱,可是他自己也有些埋怨吴骨错这‘不言明便消失’的放肆。

    “别管他了!”樊文庆道:“我们追了他这么远,都不见他一丝身影,也不见他回头来寻我们,热脸何必贴人家冷屁股呢?”

    “只要他别有危险,就好了。”苏子介插嘴道:“樊文庆,你这口德,再不提高,都赶上赵孟墨的境界了。好歹十六载同窗,说话何必那么难听。”

    “他甩一句‘保重’便走,可拿我们当同窗了?”樊文庆道:“平时倒也罢了,现在可是赶考半路上,我们若因为追他错过了,还得再等三年,到时,我都老了。我可不想等到夫子那么老,一事无成,虚度光阴。”

    “背后腹诽夫子,有悖伦常。”卢晚遇指正樊文庆。樊文庆拱手作揖,嬉皮笑脸求谅解:“一时语失,罪过,罪过。”

    “他有武艺傍身,想来不会遇险,”陈子规怕耽搁了众人,过后都要埋怨骨错,便周转道:“之前我们遇险,都是他为我们化解的,飞檐走壁的功夫,咱们都领教过的,想来靠我们去助,也助不上什么,他让我们‘金榜题名’,我们便如他愿,暂且赶路去京城吧。日后回漆吾再细细问他缘由。”

    “也是,我那次去勾余山打柴,不慎差点跌了山崖,还是他飞身救我的,那一招‘崖外飞仙’,怎一厉害了得!”卢晚遇笑着忆起山间打柴遇险蒙骨错相救的事,觉得他确实是用不着这些文弱书生来扶持相助的,便也就附和了陈子规的话。众人转身复又向京城走去,被骨错这一番折腾,他们连歇脚的兴致都没了。

    “骨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可知,你这一去,便是弃了一片锦绣光阴?!”陈子规在心中对骨错说道。那心音在山间盘绕,萦然不去。

    人间十几载消磨,吴骨错的妖力,已大不如前。稍好过凡人罢了。

    湛泸领引他,到了青囊门前时,已是亥时八刻。此刻的青囊,竟又是一番门庭若市的喧杂景象。门前熙攘,似为暴徒人头涌动,个个拿着武器,或剑、或斧、或钺、或锄,气势汹汹砸门耍凶。看那门破的架势,显然已打砸许久。吴骨错来时,他们恰破门而入、如闸泄潮,涌入青囊馆内。

    十二采药女、荆芷兮此刻都站在门后,束手无策,她们手中搬着的木板,本是要接着顶门用的,此刻被暴徒砍翻的砍翻,推倒的推倒。剑戟都架到了滇儿和不儿脖颈上,其余十个采药女落荒往屋内跑,被后面追来的赵家人,纷乱相追,扯着、踩着衣衫捉住。荆芷兮跑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乱舞乱打一顿,发髻零乱,倒是打花了两个扑上来的家仆之脸。

    “她在这!荆芷兮在这!”被打花脸的一个家仆,认出了她,大声喊道:“快,快,抓住她!”十几个家仆前赴后拥,气势汹汹朝这边跑来。

    一个家丁锄头要劈向芷兮时,吴骨错疾跑过来挡在了荆芷兮的身前,手中拿着一截断柄,傍身护体。他自己的身手,已形同虚设,大抵勉强可顶一习武之人,还不是高手的那种,但是他的湛泸厉害啊,虽只是碎片所聚的断柄,对付几个小卒,还是绰绰有余的。说时迟那时快,秋风扫落叶般,众人稀里哗啦倒地。

    “吴骨错,你还挺厉害。”荆芷兮在他身后,看他一剑柄砍倒一片,由衷佩服道。

    “彼此彼此,你也蛮凶的,”吴骨错玩笑道:“看你耍棍,如打过江之鲫啊。不过幸亏我来得及时,否则你要被鲫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妖术!又是妖术!”众仆惊呼,他们倒地的时候,才凸显出躲在他们后面的赵家长子嫡孙赵孟墨来。

    “离与!”倒在地上的滇儿看着跟离与长得一模一样的吴骨错,不禁惊呼,眼中竟盈出泪水来。

    “是,就是离与,”倒在滇儿身旁的不儿,欢快地应声附和,觉得她们都有救了。昔日青丘的离与,何等的潇洒恣意,密境中都难寻几个他的对手,更遑论这些凡夫俗子?!

    所谓人微言轻,何况赵家又不是冲她们而来,所以这些个采药女在那呼喊嘚意了什么,无人在意。

    “赵孟墨!你领这么多人,砸场子么?还是谋财害命?”吴骨错喊:“这里可不是你们月婳村,这大老远的,又是深更半夜,跑勾余村的青囊馆做什么?青囊馆医死了你家人么?”

    “你家才死人了呢!”赵孟墨听闻吴骨错诳语,怒怼道:“你漆吾村的,离得也不近啊,深更半夜跑这来,又是干什么?”

    “他家的确死了人!”荆芷兮越到骨错前面,对着赵孟墨说道:“赵孟墨,玲女腹中之子,可是你的孽障!如今确已胎死腹中,你是因为愧疚,才来赔罪的么?”

    “赔罪?!笑话!”赵孟墨冷笑:“什么灵女蠢女的,赵家多的是,我才搞不清谁是谁。她胎死腹中关我屁事?!说我来赔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来问罪还差不多!今日你,还有你携带私逃出赵府的那个什么女,统统都得死!”

    “无耻至极!”荆芷兮骂道:“敢做却不敢当,枉为大丈夫!赵家怎么会养出你这等败类来。今日你若不给玲女道歉,我,我,…。”荆芷兮想威胁人家,可是思来想去找不到自己可以威吓未来家主的资本来,气势自然落了八丈有余。

    “你,你什么你!”赵孟墨有恃无恐道:“携带绢帛,私逃出赵家,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回去么?”

    “什么携带绢帛?你说的,可是孟枝所言丢失的那六匹绢帛?我真没有偷。”荆芷兮想着这赵家还真是既财大气粗,又吝啬小气,为了那六匹绢帛,先是打了自己半死不活,现在还几乎全府家丁出动,数里迢迢,追到人家青囊馆堵门要债。

    “没偷你跑什么,你若不是做贼心虚,又何须拿这个器物抵债?”赵孟墨拿出吴骨错临行前套在芷兮腕上的玉镯来。

    “是孟枝姐姐硬从我手上掳走的,好不好,又不是我要抵的?若不是玲女危急,我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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