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元帅-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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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考虑到这位司令员原来以为是别的什么人担任这个职务的。我惶惑不安地报告说。
我曾经担任过军区工兵主任,后来又担任方面军工兵主任,至今差不多已经一年半
了。而在苏芬战争期间,我担任过十累利阿地峡第13集团军的工兵主任。
“纳扎罗夫将军在哪儿,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
“纳扎罗夫在西北方向总司令部工作,负责协调两个方面军之问有关工兵方面
的事宜,”我解释说,‘他昨晚同元帅一起乘飞机走了。”
“协调……乘飞机走了,”朱可夫重复了一句,“嗯,让他见鬼去吧!你有什
么要谈的了说吧!”
贝切夫斯基打开他的地图,向新的方面军司令员说明了在德军突破红村、赤卫
队城以及卡尔平诺以前做了哪些事情。他指出了普尔科沃阵地工程和在市内、在涅
瓦河沿岸、在卡累利阿地峡所做的准备工作。接着,他叙述了一些敷雷小组和浮桥
工兵部队目前正在执行的任务。
朱可夫专心听着,没有问任何问题。然后他不知有意或无意地急速挥动了一下
手臂。以致一些纸页从桌子上掉下来,散落到地板上。他转过身去,一声不响地开
始察看挂在墙上的一张大幅的城防要图。
“把坦克部署在彼得罗斯拉维扬卡地区做什么?”我正在整理掉在地上的一套
地图,他瞥了我一眼,突然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你过来;这儿有点儿
不对头。”
“那是一些坦克模型,司令员同志。”我指着地图上的一支假的坦克部队的标
识说,“一共五十辆,是马林斯基剧院道具车间制作的。德国人已经来轰炸过两次
了。”
“两次!”朱可夫挖苦地说。“你们玩这种把戏玩了多久了?”
“两天。”
朱可夫不大高兴地对贝切夫斯基说,德国人很快就会看穿这个诡计,并开始向
这些假坦克投掷木头炸弹的。他命令贝切夫斯基在第二天早晨以前再制作一百个坦
克模型,把它们配置在他在地图上指明的两个地点。贝切夫斯基回答说,车间一夜
工夫造不出那么多。
朱可夫抬起头,上下打量我一番,说,”他们如果造不出来,我就拿你去审判。
你们的政治委员是谁?”
“团级政治委员穆哈。”
“穆哈?你告诉你的穆哈 '注' ,倘若你们不能执行命令,明天就一起到军事法
庭受审。我明天早晨要亲自去检查。”
贝切夫斯基说:“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我就象挨了一颗鞭子。”贝切夫斯
基觉得朱可夫是在故意地考验他的忍耐力。这位新来的方面军司令员显然对于他的
前任的成绩感到失望,自言自语地前南道:“他们在普尔科沃高地筑垒为什么动手
这么晚?”朱可夫并未指望别人回答,接着便对贝切夫斯基说:“你可以走了。”
其他军官也都被召到朱可夫的司令部,而他们当中有不少人的遭遇并不比贝切
夫斯基好些。朱可夫扬言要把他们当中的许多人交付军事法庭审判,有些人则立即
被撤职。作战部长科尔科了上校就属于被撤职之列。科尔科了同朱可夫作了一次简
短的谈话,然后就被打发回莫斯科去了。朱可夫来到列宁格勒的第二天晚上,便撤
换了第42集团军司令员,一周以后,他解除了第8集团军司令员B·H·谢尔巴科夫和
军事委员会委员N·R·丘赫诺夫(师政委级)的职务。
士气和军纪问题是必须立即解决的最紧追的问题。朱可夫来到前线,发现第8集
团军中军纪显著恶化。有些师长没有接到命令就把部队撤出战斗,也有些军官常常
酗酒,有的士兵听见枪声就逃跑。必须采取严厉措施。朱可夫和日丹诺夫发出曾告
说,对于演职者,一律予以处决,并宣布以叛国或擅自撤退的罪名逮捕处决了若于
名官兵,以儆效尤。
朱可夫接过指挥权时,战场形势的确是十分危急。由于施吕塞尔堡失守,列宁
格勒同俄国其他地区的陆路交通均被切断。德军在十二英里宽的一块地段上突破到
拉多加湖沿岸,把被合围的列宁格勒方面军同正在穆加以东、在沃尔霍夫河一带竭
力阻止德国装甲部队向列宁格勒东部推进的苏军部队分隔开来。苏军第8、第42、第
55集团军正被迫缓慢地、但却不可避免地退往城郊的环形防线或退往芬兰湾。苏军
南部战役集群,即卢加战役的残余部队,由于德军坦克第4集群推进到赤卫队城和施
吕塞尔堡而被包抄和合围。结果一部被歼,一部且战且退,向东和东北方向突围。
行动较慢的德军步兵集团军,即第16和第18集团军已逐渐靠近了先行的摩托化部队。
这样,德军指挥部已经具备了近距离围攻列宁格勒的必要条件。
德军向列宁格勒发动最后进攻,意图显然有三。
首先,将由第16集团军的部队和坦克第4集群的摩托化第39军沿涅瓦河和沃尔霍
夫河一线提供侧翼掩护,并在可能情况下发展成一次新的推进,以便在斯维尔河
(拉多加湖以东)同芬兰军队会合。
其次,将由坦克第4集群其他几个摩托化军、第18集团军。以及第16集团军的支
援部队(从赤卫队城到普尔科沃高地和乌里次克一线,约有八个师,对付苏军第42
集团军;在科尔平诺到普希金和斯卢次克这个方向上,共有三个师,对付苏军第55
集团军)从南部和西南部对列宁格勒本身发动一次锥形突击。
第三,德军将设法突破到芬兰湾,以便歼灭背靠芬兰湾(从奥拉宁鲍姆到科尔
诺沃)守卫列宁格勒西部接近地和西南部接近地的第8集团军。
经过为变更部署和进一步进行准备所必需的数天延迟之后,德军中央集团军群
于9月9日发动了进攻。尽管苏军进行了拼死抵抗,第一天战斗结束时,前沿防线的
一段六英里宽的正面被突破到一点五至二英里的纵深。
翌日晨,德军继续进攻,经过激战,守军被推到杜德尔戈夫高地。在西面,这
村被攻破;在南面,赤卫队城陷落,尽管德军发动了此次战役中规模最大的空袭,
但是,以科尔平带为目标,向东北方向朝着普希金和斯卢次克的推进,在很大程度
上已被遏止。此后整整三天,守军继续进行顽强抵抗,但渐渐不支,9月14日,德军
进抵普尔科沃高地。
在普尔科沃高地,堑坡和火力点已经修筑完毕,预定由民兵第5师占据阵地。可
是,这时位于戈烈洛沃车站地区的普尔科沃右翼阵地,于9月13日落入德军手中,而
第5师的两个团不得不在那里投入战斗。民兵们冲进了车站,企图在车站固守。可是,
当天下午他们遭到德军机械化第41军的步兵师和坦克师的进攻,戈烈洛沃车站再度
落入敌手。一小时以后,苏军这个师发动反击,又夺回了戈烈洛沃。当晚,苏军第
42集团军司令员Q·C·伊万诺夫中将由于担心普尔科沃的安全,带领一个团从被围
的戈烈洛沃车站奔赴鲁尔科沃高地,只留下一个团驻守戈烈洛沃。该团团长C·N·
克拉斯诺维多夫受伤,由政治委员斯米尔诺夫(原维堡区区委书记)代理团长。9月
14日晨,争夺戈烈洛沃的战斗再次2打响,而且战斗更加激烈了。政委两次率部队反
击,但到傍晚,g德军坦克第三次夺占了这个车站。朱可夫命令内务人民委员部第一
21师的一个团派部队去恢复态势。
列宁格勒南面的筑垒地带这时大多都被突破。冲在最前边的德军装甲部队已进
抵离城市不到七英里的地方。9月15日,尽管苏军进行了猛烈的防御战(特别是在乌
里次克,它在一天之内曾数次易手),但德军第18集团军还是在斯特烈尔纳和乌里
次克之间突破到芬兰湾,把苏军第8集团军同列宁格勒隔开了。这一天是战斗极为激
烈的一天,德军感到苏军的抵抗变得更加猛烈了。
为了阻挡德军突击集团在乌里次克和列宁格勒方向上继续进攻,朱可夫精心拟
定出一项加强该城防御的计划。他当前的目标是使用空军和炮火突击打击德军,以
阻止他们突破苏军防御;在9月18日以前,组建五个步兵旅和两个步兵师,为列宁格
勒的近距离防御的四条防线配备兵力;使用第8集团军突击德军的侧翼和后方,并解
放穆加和施吕塞尔堡。这项计划要求动员这个地区的一切人力物力,包括他的方面
军的部队、列宁格勒市民以及苏联海军,来加强预备队,扩大防御纵深。在第42集
团军的防区,朱可夫计划建立起能够阻止德军通过发动强攻来夺取列宁格勒的一道
防线。他非常倚重海岸炮兵和波罗的海海军舰只的火力,因为随着战线缩小和越来
越靠近海洋,它们将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在德军重新向第42集团军发动进攻的时候,朱可夫派他的副手费久宁斯基将军
前往该集团军司令部。司令部离前线非常近,子弹在头顶上呼啸。一走进掩蔽部,
费久宁斯基发现集团军司令员用两只胳膊支着头,一副疲惫不堪和一筹莫展的样子。
他问伊万诺夫将军他的部队部署在哪儿。“我不知道,”这位将军回答道,“我什
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同你的部队有联系吗?”费久宁斯基问。
“没有联系。今天的战斗打得很艰苦。在一些地段不得不向后退却。通讯线路
都被破坏了。”伊万诺夫几乎是心不在焉地回答说。
费久宁斯基向朱可夫报告了情况,得到的命令是要他亲自接管这个损失惨重的
第42集团军的指挥权。
9月16日,朱可夫为了防止德军从乌里次克向列宁格勒实施突破,向那里派去了
一个新组建的内务人民委员部步兵师、一个民兵师和两个由水兵们和列宁格勒各防
空部队的人员组成的步兵旅,以加强第42集团军。这些部队进入了这座城市的筑垒
防线的外围防御阵地。这条筑垒防线从芬兰湾沿岸经利戈沃、肉类联合加工厂、雷
巴次科耶,一直到涅瓦河。朱可夫命令各部队未经方面军司令部特别批准,不得从
这条防线后撤。就这样,他建立起一支强大的第二梯队,建立了有效的纵深防御。
贝切夫斯基描写了在朱可夫下达这些命令时方面军司令部里一片紧张忙碌的情
形。由于确实存在着(防线)被突破的危险,朱可夫司令员和他的司令部人员们都
十分紧张地工作着。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朱可夫同方面军工兵主任贝切夫斯基谈
话时,脸上露出怒容,因为朱可夫派人去找他,但却没有找到。
贝切夫斯基回忆说:
我走进办公室,浑身湿漉漉的,沾满泥水T·R·朱可夫和A·A·日丹诺夫正站
在那里俯身看一张地图。司令员扭歪着脸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你到底还是露百啦!你到哪儿逛荡去了,害得我们找了你一夜?我猜想你大
概睡得很香吧……”
一开始就有些不妙。
“我去执行你的命令去了,检查了环城公路沿线的防线和反坦克防御”我答道。
“唔,怎么样?修好了吗?”
“七十个防坦克火炮发射阵地已经修筑完毕。壕沟已经挖好。设置障碍物和布
雷区的作业也已完成。”
‘第42集团军司令员了解这条防线的情形吗?”
“今天下午,我把这条防线的透明图送给了集团军参谋长别烈津斯基将军。费
久宁斯基将军本人去视察部队去了。”
我觉得我的报告是明了的,可是他用拳头破了一下桌子,算是对我的回答。
“没问你把透明图交给了哪个人。我关心的是另一码事儿:你知道集团军司令
员是否了解这条防线的情形?你懂俄国话吗?”
当贝切夫斯基向朱可夫报告说费久宁斯基正在外面接待室里等着的时候,这位
方面军司令大发雷霆。
“你讲话经过大脑思考没有?……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来了……倘若安东诺
夫的师今天夜间不能占据环城公路的防御,德国人就会冲迸城里来,这个你明白吗,
那时候,我就把你拉到斯莫尔尼宫前面,象枪毙叛徒那样毙了你。”
A·A·日丹诺夫作了个鬼脸儿。他显然不赞成司令员用这种语调讲话。日丹诺
夫想缓和一下朱可夫的粗暴态度,便对我说。
“贝切夫斯基同志,你可能没想到该到哪儿去找费人宁斯基。他刚刚接管了这
个集团军。而预定要占领新防线的安东诺夫的师,实际上也只是最近才编成的。如
果白天德军发现这个师进入新防线,他们就会去轰炸。现在你明白问题在哪儿了吗?”
显然,我当时一直懵懵懂幢,听了这番话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找来。必须
保证在清晨以前迅速地把民兵第6师带进我们修筑的新防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