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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我迷上了死对头的信息素-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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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涟往里扫了眼,一下就注意到了亮着灯的浴室,想来肯定是宫鹤在洗澡。
  他没多想,走到书桌前把东西放了下来。宫鹤给他准备了椅子,上面还放着一个蓬松的垫子。
  尤涟:“……”
  想不到,宫鹤还挺贴心。
  就在他看着软垫发愣的时候,浴室门从里面打开。
  潮湿的雾气从浴室里喷涌而出,宫鹤边擦头发边从里面走出来,他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露出独属于少年人那看似纤瘦却坚实无比的胸膛,水珠划过胸肌和腹肌,最后顺着完美的人鱼线没入雪白的浴巾。
  尤涟挑了下眉,他现在才发现宫鹤的毛发原来是从肚脐那儿就开始长的。
  宫鹤看到了尤涟,也不吃惊,只问:“东西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没多少东西要收拾。”
  尤涟也不回避,正大光明地盯着宫鹤看,“你腹肌居然有八块?”
  宫鹤把毛巾放到一边,随意把头发往后抓了抓,然后拿了件长浴袍披上:“很惊讶?”
  尤涟摇头:“倒也没有。”
  宫鹤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裤:“那是什么?”
  问完转头看向尤涟,“你要在这看我换衣服?”
  尤涟愣了下,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宫鹤把头发全部往后梳的样子,饱满的额头露出,浓黑的发和深邃的眉眼相互映衬,在冷白的皮肤上恍如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没了学生气,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气势。
  见尤涟没反应,宫鹤也没说什么,他不带一点羞怯地当着尤涟的面脱下浴袍,拉开了腰间的系着的浴巾。
  浴巾落地的那一瞬,尤涟才回过神。
  瞳孔收缩一下,他眨了眨眼,匆忙地转过头。
  耳边响起悉嗦穿衣的声音,尤涟脸上飘出淡淡的红云。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缩了缩脖子,眼里露出一点畏惧。
  这时宫鹤走了过来。
  他已经换好了睡衣。他的睡衣由深黑色丝绸制成,垂感极佳,上面没有任何装饰点缀。
  “写作业吧。”宫鹤在尤涟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尤涟低咳一声,点头:“行。”
  宫鹤的书桌很大,足够摊开一张长长的画纸。不过桌上堆着许多书,只空出了一半的位置,两人并排坐着,写字时胳膊肘偶尔会碰到对方。
  尤涟也不觉得挤,他甚至还主动往宫鹤身边凑,因为——
  宫鹤写作业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之前连麦的时候尤涟就有所领教,但亲眼看到还是被震惊了。
  宫鹤几乎不用草稿纸,只在看题时随手画一些横线做一点标记,然后题目读完答案差不多就出来了。
  看宫鹤做题的时候尤涟也在脑子里跟着算,算宫鹤的答案对不对,结果是全对。
  所以宫鹤不光做题快,正确率还奇高。
  尤涟从来不知道看人写作业也会上瘾,他自己还有几张卷子没做,眼睛却跟黏在了宫鹤的卷子上似的,看着他写,跟着他想,跟不上他的速度的时候会在心里发出感叹。
  就在尤涟专注地看宫鹤写作业的时候,宫鹤也一直在注意尤涟。
  他就默默地看着,看着尤涟越靠越近,最后干脆把椅子往自己旁边拉,距离比小时候老师辅导作业还坐得近,他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那带着甜味的呼吸,也能感受到那呼吸一下下喷在自己的下巴上。
  宫鹤不禁想,尤涟晚饭应该是在超市吃的草莓蛋糕。
  否则怎么会这么甜。
  “哇——”又是一声低低的气音飘进耳朵。
  喉结不受控地滚了滚,宫鹤眼眸微动,看向那离自己不远的嘴唇,红红的,软软的,因为惊讶而微微嘟起,看起来更加饱满诱人。
  视线向上,是白里透红的脸颊,以及微微颤动的长睫。
  宫鹤突然想起了在厕所捡到的那个东西。
  当时他只觉得羞辱和愤怒,觉得尤涟宁可用一根冰冷的、虚假的东西满足需求,也不愿意来找自己,实在叫他震怒至极。
  但后来再想,却又得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答案。
  犹如拨开云雾,窥见天光。这个答案令他心情瞬间转晴——那东西不是尤涟用来满足他自己的,而是……为了满足他。
  他还记得那天耳机里听到的“只好了两个,先用着”,也记得那天在七楼争吵时自己对尤涟说过的重话,他嘲讽了尤涟,说他“太难伺候”。
  然后今天,就发现了尤涟在偷偷地用那些东西。
  他还发现上面有标记,是一个小小的“7”。
  他想,既然有“7”,那么肯定还有别的数字,而且也说了是两个,那么尤涟那儿应该还藏着另外一个。
  所以……
  没了“7”,他今晚会用另外一个吗?6?还是8?或者还有别的?
  “你怎么不写了?”尤涟看着宫鹤停下的笔,不禁有些奇怪。
  说完他抬头去看宫鹤,然而刚抬起一点眼眸,他就注意到了宫鹤凸出滑动的喉结,以及略微粗重的呼吸。
  停顿一瞬,尤涟像是知道了什么,垂眼往下看去。
  尤涟:“……”
  他愣了愣,接着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宫鹤,“你是变态吗?写个作业都能有反应?!”
  宫鹤神色如常,脸都没红一下。
  他放下笔看着尤涟,语气泰然自若:“Alpha也有发情期,更何况,他标记过的Omega坐在旁边不停对着他吹气。如果没有反应,那才是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尤涟:惊!!!
  尤涟:…我走了!你自己写吧!


第19章 
  Alpha确实是有发情期的。
  只是与Omega不同,Omega是主动发情,而Alpha大部分时候是被Omega诱导发情。尤其过了18周岁,成年后的Alpha心火旺盛,发泄欲望的本能会越来越强烈。
  尤涟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所有小学、初中都会设置关于ABO生理知识的必修课。
  曾经有人简单粗暴地概括过Alpha和Omega之间的关系——播种机与肥沃待播种的地。
  撇开其他因素不谈,Alpha和Omega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无法受孕,一个受孕率极高。也是因此,在这个世界上,AA和OO的婚姻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他们无法繁衍下一代。
  而繁衍,一直是全世界的关键词。
  数百年前,人类只分男女,并没有Alpha、Beta、Omega的区分,但在一次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变故之后,人类的繁衍能力急速下降,老龄化加剧,新生儿稀少,为了维持后代的繁衍,人类渐渐出现了ABO分化,除了极少数的Alpha外,Beta和Omega都能生育。
  也因此,即使数百年下来人口增长趋于平稳,无数人对“繁衍”二字依旧充满执念,仿佛这两个字已经深深烙进了他们的骨髓。
  在他们看来,原本不能生育的男人都进化出了孕囊,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有生育功能,而繁衍又是全人类的本能,所以综上,违背这种本能的行为,虽然没有法律明确规定禁止,但也得不到法律的承认,更得不到大众的认可。
  如今大环境已经开放了许多,很多人对AA和OO恋人不再投向异样的目光,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就认可了这样的配对。
  AA和OO恋人,依旧处于弱势。
  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都没有任何保障。
  尤涟对此非常清楚,所以他心里对宫鹤是存着愧疚的。
  他非常明白地知道,他装Omega的行为属于欺骗,但他如果不装Omega,他和宫鹤的婚约就不再成立,他也就没有了可以靠近宫鹤的借口。
  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拆穿。
  但尤涟恶劣地、卑劣地希望在那一天来临前,宫鹤可以深深地喜欢上自己,这样的话,即使某天属性暴露,他们之间也可以藕断丝连,互相亏欠,无法干净利落地分离。
  尤涟知道他很坏,但纵容他、宠坏他的人里,也有宫鹤一份。
  所以,他心怀愧疚又理直气壮地赖上宫鹤,想要把他一同拉进乌黑的染缸。
  …
  房间里气氛凝滞,尴尬而微妙。
  沉默了好一会后,尤涟率先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进入发情期了?就因为我坐得离你太近?”
  宫鹤轻摇了下头:“不是进入发情期,是本来就在发情期。”
  尤涟眨眨眼:“??”
  宫鹤没有回答,只静静地看着尤涟。
  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里笼着一层暖色的灯光,显得深邃又温柔。
  尤涟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那次——”
  顿了下,“可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啊,都十来天了吧。啧,没想到你还挺持久的啊。”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上了点调侃。
  Alpha的发情期和Omega不同。
  Alpha的发情期可长可短,取决于期间是否有Omega撩拨,在这段时间里,Alpha会比较容易情动,但并不像Omega那样需要整整三天的不断地被疼爱。
  而且,Alpha的发情期是可以忍过去的,强忍、冲冷水、使用抑制剂等都可以。
  只看这个Alpha想不想。
  “这儿有抑制剂吗?”尤涟又问。
  宫鹤语气不变:“没有。”
  显然,这个Alpha不想。
  尤涟:“……”
  脸颊忽地一热,有温暖的风扫过。
  尤涟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近得有些过分,以至于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宫鹤的呼吸,甚至数清楚他漆黑的长睫。
  房间里的温度好像比刚才高了点,尤涟感觉有点热。
  他伸手拉住椅子,想往旁边挪一挪,可椅子腿刚抬起来一点,就被半路伸出的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按了下来。
  椅子挪不了了,人也靠得更近。
  宫鹤略微倾身,深黑色的眸子看着尤涟:“去哪?”
  尤涟舔了下唇:“……往旁边坐点,你不觉得挤吗?”
  “不觉得。”
  尤涟没吭声,他稍稍往后仰了仰头,因为宫鹤实在靠得太近,只要再靠过来一点,他们就能吻到一起。
  等了会不见尤涟回答,那只按在凳子上的手覆上了尤涟的手。
  尤涟缩了缩手,没能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
  “不帮我吗?”宫鹤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心咚咚跳着,不停加速,被握紧的手上传来对方滚烫的体温。
  尤涟有些犹豫。
  他现在的身份是Omega,而宫鹤是标记过他的Alpha,现在宫鹤对他表达需求,那么于情于理自己都该满足,但是……他还没做好准备。
  虽然嘴上叫嚣着馋宫鹤的身体,但那到底只是说说。
  毕竟宫鹤对于他的身体,实在太过勉强。
  尤涟原计划是再等等,等他想办法把自己变得宽敞点了再去找宫鹤。
  ——他还记得第一次的自己哭得毫无尊严。
  又过了好一会,尤涟紧皱的眉头松开。
  他抬起头看着宫鹤,声音艰涩地开口:“可以,我可以帮你。”摊上他这样的坏蛋,是宫鹤亏了,所以,给他点糖又有什么不可以。
  宫鹤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尤涟毫不回避地和宫鹤对视,接着举起手朝他晃了晃:“用这个。”
  ……
  ……
  ……
  宫鹤单手托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尤涟。
  他微微眯起眼,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烫的,尤其是被碰到的地方,更是烫得仿若岩浆,叫他畅快,又叫他痛。
  不光是身体,心理也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更没想过尤涟居然会为愿意他做这些。
  他着迷又沉醉地看着尤涟。
  看着他那漂亮得不像话的脸蛋,微拧的眉头,湿漉的眼睛,还有那因为不情愿而微微噘起的唇,水红发亮,看上去格外柔软好亲。
  眼里冒起火,他伸手捏住尤涟的下巴,大拇指不停擦过尤涟的唇。
  和他想的一样,软软的,很适合接吻。
  “疼。”尤涟皱眉避开他的手。
  “疼吗?”
  尤涟拧着眉,他有点不想干了:“废话,嘴唇都要被你磨破了。”
  宫鹤的眼眸猛地一沉。
  磨破了,就会出血,出血就会弄脏嘴唇,不过没关系,他会帮他舌忝干净。
  “对了,我跟你说个事。”尤涟脸红红的,但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宫鹤强忍着闷哼的冲动,问:“什么?”
  “这个礼拜六早上你跟我一起去看尤正勋吧,我已经跟我妈说好了,会把你也带过去。我看过时间了,礼拜六我们九点半开始考试,八点去医院也来得及,反正看一眼就——”
  话还没说完,尤涟的手就被猛地抓住。
  细白的手腕露出,被有力的大手捏紧,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猛地向上拉起,又被按着往后倒在铺着试卷的书桌上。
  后脑勺轻轻在书上磕了一下,尤涟心下顿时有些来火。
  可没等他开口,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上来。宫鹤把他压得死死的,连动弹一下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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