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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终极反派发掘系统[穿书]-第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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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和半妖都瞧不起石鳐族群,甚至觉得称其为族群都是抬举,因为它们和抱团取暖、组队盗洞的地虫没两样。但瞧不起和不得不重视是两码事,石鳐难打,不仅因为它们疯狂、牙尖嘴利、速度快、易逃窜、擅偷袭,还因为体内带着剧毒。一刀下去,绿色的毒汁四处飞溅,沾哪儿蚀哪儿,就算是大妖也没法避免被伤到。
  时间过去太久了,后来的小妖们基本没怎么见过石鳐了。从初代妖王圈地造势开始,到曜炀宫改建,妖族正式成为一个统一的整体,再到容王攘除东海魔族、平定四海,世世代代都少不了几场浩浩荡荡的打石鳐行动。石鳐越来越少,直到被打得一只不剩,就算还有漏网之鳐,估计也只敢藏在深山的石缝中苟延残喘了。
  ……但就是这种苟延残喘几乎灭绝的低级寄生虫,夺走了容王的命。
  有寥寥无几的旧部将士依稀记得,容王的尸身被运回曜炀宫时,身上裹着白布,血液和毒液遍布其上,红的、绿的斑斑驳驳,血腥味和毒液的腐蚀气味交融在一起,叫人闻都不敢闻。
  历代妖王死后都是要以全尸葬于圣陵的,容王却不行,因为他的尸身上带着毒,必须以烈火焚烧,去除毒性。最后,容王的棺椁被亲卫队抬进了圣陵,里头却只有一抔骨灰。
  当年的事情,不是没人质疑,只是胆敢提出质疑的都没有好下场,渐渐就不再能听到那些突兀的声音了。到如今再去细想,真叫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一代明王,挫骨扬灰,现有雕王在场,要真是被查出他是中了什么人的什么奸计,那可就不像当年似的,随便打发打发就能息事宁人了。
  好一会儿,愣了神的将领终于想起了归整队伍,喝令安静,才叫秩序恢复了表面上的正常。
  就听雕王继续道:“食鸟蛛的卵极其微小,不开妖眼的时候是察觉不到的,把它们放在酒水里,由亲近的人给容王献上,想来容王不会堤防。蛛卵在胃腑中化开以后会发散出能克制妖力的黏液,继而融进血液中,那时发现已然迟了,因为队伍腹背受敌,容王根本没有机会运功自救。”
  江胁觑着眼睛:“前辈分析得有理,只是不知道,所谓‘亲近的人’指的是谁?”
  江晏接道:“还能有谁。我父王虽然谨慎,却不会提防自家兄弟子侄。那夜出发前,他的亲哥哥,你的父亲江川,好巧不巧地借着人族中秋的名义敬了自己的王一杯酒,又在凌晨时分突然表忠心,带了一队人马追出宫援助去了。你父做了什么,不用我细说吧?”
  “江晏!你休要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父亲不是江川,而是容王!我是曜炀宫的主人,是妖族真正的王,你休想空口白牙改变这个事实!”
  江胁吼得急赤白脸,吼完意识到自己太失态,倒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了,便清了清嗓子,对雕王道:“前辈说这么多,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实际呢?都是毫无根据的推断。前辈到底怎么了,莫不是刚才入定期间心神被扰,记忆出现了岔子?”
  宋彩指尖一动——他个傻缺真猜对了。
  噬魂香的效力虽然被释魂香克制了一部分,但不会毫无用处,重现和扰乱记忆的作用还是有的,一同使用的人甚至能通过香烟窥探到对方的思绪。这类似于心海互通,只不过互通的是脑海中闪出的记忆片段,往往需要拼拼凑凑才能还原出连贯顺畅的事件。但也正因为它是下意识的产物,不够完整,才显得格外真实。
  对于江晏和雕王这样的大妖来说,拼凑还原事件的本真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信手拈来,噬魂香的不良作用基本可以被忽略,那二十来分钟就光用来“交流沟通”了。
  当然,江胁承不承认都无所谓,宋彩的目的就是让雕王了解真相,哪怕不是完全相信呢,只要他心里产生了疑虑,江胁的计划就算泡汤了。
  于是他云淡风轻地说:“雕王也没说这就是事实,你能猜测,别人就不兴猜一猜吗?干嘛这么生气。”
  江胁:“我不同你这凡人多言。协定就是协定,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要求的比赛都已结束,该怎么办,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宋彩哼哧一笑:“我再确认一下曜炀天尊的要求,你要按照比赛结果来定胜负,定妖王之位的归属,是吗?”
  “当然!我要你们立即撤除捕妖网,释放我妖族将士,还有,江晏的性命交由我……”江胁挺了挺身板,强调自己的身份,“交由本王做主!”


第123章 日月不同晖10
  宋彩便对雕王道:“刚才听见雕王前辈认输,必然是有理由的; 不如请雕王前辈详细说说?”
  雕王望了他一眼; 一挥手便有强风刮过; 第二轮比赛中用到的那三十块盾牌就被摆上了战台。
  “你可亲自查看,前二十三块盾牌上的细孔都是由妖火在瞬间炼化打通的,后七块才是被风针刺穿。”雕王波澜不兴地道,“为了正中靶心,我的风针必须沿着他的火针轨迹走; 自然讨了便宜,直接从细孔中穿过了,若没有这些细孔,便只够穿透七块而已。”
  江胁又恼又怒; 疾步走过去一一查看; 果不其然; 前几块盾牌上都只有一个细孔,周围还有残留的铁水挂痕; 是火针留下的。他没有继续查; 反而叫身边的两名侍女代查了剩下的盾牌。听到侍女给出的答案,他面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之后竟快速恢复了平静; 笑了一声。
  一个好几千岁的爷爷辈大妖,妖力怎么可能比不过只有百余岁的江晏,这分明是放水,还放得如此明显!
  不过比赛本就没什么绝对的公平; 从他决定去请雕王的时候起,这场比赛就注定了不能公平。
  三轮比赛,平了两轮,江晏胜了一轮,宋彩正准备宣布最后结果,战台上突然被妖火包围了。同样是黑火,这次的却不同,外焰镶着红色的边,把众人的脸庞都照得近乎惨烈,即将消失的天光也被这层红蒙上了诡异的纱。
  “江胁,你要做什么?”蓝姬喝道。
  江胁大笑起来:“做什么,看不出来么?雕王前辈这样绵软的性子,还真是叫人不放心啊,亏得我早有防备!”
  他说着一跃而起,伸手抓住了黑火笼罩的顶端,那层泛着红光的黑火便如有实体一般,被他扯出一个向下的旋涡,朝着台上众人砸来。
  赤练和蓝姬当即出手抵挡。赤练念出防御诀,将黑火旋涡挡在半空,蓝姬抽剑去刺江胁,只可惜没中,江胁周围的红光竟然脱离了黑火,像粘稠的液体一样在他外圈聚拢,准确格挡开了蓝姬的每一击。
  他前一夜吸够了旁人的妖力,速度变得奇快,对上蓝姬时只像逗她玩似的,一边时不时拨楞她几下,叫她跌跌撞撞,一边控制着那些妖火,作势要将几人全部吞没。
  被赤练扛住的妖火旋涡开始破碎,朝战台降下火雨,宋彩召出白光护盾护住几人,拉着江晏左闪右躲,跳来跳去,忽然突发奇想:这步伐,怎么那么像探戈?
  江胁从没哪时像现在这样快意过。一个是先辈大妖王,一个是曾被族中称为千年不遇的天选之才,还有半妖族的蛟王和公主,全都要死在他的手底下了。细数妖族历史,哪位妖王曾有过这等壮举?什么容王的死因,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所有知道真相的全都要死,后世只能铭记他江胁的姓名,铭记他的功绩,将他与天神比肩,世世代代传颂下去!
  “江晏,江容之子,你很了不起么?查出了真相又怎么样,没了你父王,你连个屁都不是!谁会拥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谁会为了你和曜炀天尊作对?当年我能将你扔出曜炀宫一次,现在就能将你扔出第二次,你想做妖界的主,你配么?这么惦记你的父王,那便送你去见他好了,今日且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曜炀天尊!”
  江胁肆意狂笑,火雨也随着他的笑声越坠越猛,把原先凝出来的战台灼穿了许多洞,火便开始往荆棘林里漏。
  荆棘林的尽头,一边是九千妖兵,一边是两万半妖,听了他的话全都震惊至极——这就算是承认了!
  火海汹涌,热风扑面,江胁享受着这一刻凌驾于万灵之上的尊荣,忽地胸前一痛,手里盘旋着的操控火海的一小团红光火核炸开了,火海旋涡也一同破碎,泡沫般崩然消逝。
  妖火反噬了妖丹,江胁强忍着没去捂胸口,被震得血管暴起的右手却在袖笼中止不住地颤抖。他不可思议地望向素白衣袍的人,目眦欲裂:“你怎么会,你不是?”
  “我不是在第三轮比赛中被封住了妖力么?”雕王的周围环绕着无数纤细的风针,搅动着气流,气流中有清冷的声音飘过,“可惜江晏不是你,没你这么狭隘。”
  如此一说,江胁便明白了,左手凝出一大团火球,毫不犹豫地朝宋彩砸了过去,骂道:“你这奸险小人,先叫你死!”
  说得迟,动作快,江晏斜出一步挡在了宋彩面前,抱着他的腰身轻巧一转,腾出来的那只手中则化出一柄既长且宽的金属铁鞭,正正好抽在了火球上。
  火球没有破碎,反而裹着风朝江胁飞去了,江胁被这劲力激得后退,来不及闪躲,只得双手推出红光屏障挡住火球来势,砰地一声响,被撞击力震得趔趄。
  “你,江晏,你的妖力也没有被封住!好啊,呵呵,看来雕王早就与你通了气了,那还装腔作势比什么三场,从一开始便合起伙来夺我的王位不是更好?!”江胁气得倒打一耙,只可惜已经没人愿意听他卖惨了,连被俘虏的那些妖兵们都感觉追随这么一个王实在面上无光,缩在捕妖网里耷眉丧气。
  蓝姬终于反应过来,磕着手指头嚷道:“噢,噢噢,原来是这样!宋公子,你是故意的呀,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江胁想要封住他们的妖力,才在第三场比赛中故意遂了他的意,好叫他以为得逞了,主动暴露自己?好一招欲擒故纵,宋公子,你并非徒有其表啊!”
  宋彩:“……”不会夸人就闭嘴行不行。
  宋彩被江晏抱着转来转去,躲避那些火雨,得了空子冲蓝姬谦虚地摆了摆手:“没有很及时,也就第二场比赛之前才发现的。江晏尊敬雕王,自然不肯来真的,雕王察觉江晏没有来真的,礼尚往来也就没有来真的。信任是相互的,曜炀天尊怎么会明白呢!”
  他没说全,其实江晏一直在与他心海互通,怎会不知他的计划。而且妖丹在他身上,即使雕王真的封住了江晏的大穴,也未必就封得住妖力,这个世界的规则以系统规则为最高优先级,能共享的东西谁说得准呢。
  江晏把宋彩抱到一边,凝了个护盾罩住他,对那边的蓝姬道:“你也过来!”
  蓝姬正在兴头上,激情澎湃地道:“不,我给你们帮忙!”
  “别碍事!”江晏只一挥手,一道蓝边黑火就缠住蓝姬的双肩,像提木偶似地把她提到了护盾之中。
  蓝姬被他一提,估量了一下彼此的战斗力,乖乖答了声“哦”。
  宋彩不想干看着,盘腿坐下开始搜罗脑海中的咒法。对人下咒需要得到那人的血,没有血至少也得有皮肤或头发之类的,可江胁的话……有了!宋彩睁开眼,试着用自己的妖火掐住一小簇江胁的妖火,脑海中闪出一长条咒文,口中不由自主就跟着念了出来。
  话音一落,江胁的上衣就裂开了,像被非礼了似的露出一片爬满红色血痕的胸膛。
  宋彩:“……”
  江晏:“……”
  赤练:“……”
  蓝姬:“……”
  只有雕王在认真思考:这是什么招数???
  宋彩轻咳一声:“不好意思,手生!”
  他又重新拾了一小簇燃得正乐呵的红边黑火,对其施咒,嘴里还祷告着:“我是要你对付你的主子,不是叫你扑倒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一次给我好好表现,攻他下盘,给江晏创造机会!”
  话毕,呼哧一下,江胁的身上红光一震,从不会被自己的妖火烧着的衣衫着了起来,而且上衣没着,只有腰带以下的部位被烧了个精光。
  江胁反应迅速,当即用黑火裹住自己的下半身,继而变出一身新的衣裳来,气急败坏地骂:“无耻!无耻小人!卑鄙无耻!”
  宋彩臊死了,遮着眼帘道歉:“抱歉啦抱歉,我真不是存心的,你那妖火听不懂人话!”
  江晏方才有机会,但江胁没穿裤子的模样一下闯进了眼中,叫他精神受了不小的创伤,他不大愿意占这个“没穿裤子”式的便宜,便留了一息时间给江胁遮掩。
  回头看见宋彩还想捯饬,便黑着脸道:“别帮倒忙了,护着自己就行!”
  “哦。”宋彩闻言仿佛犯了错的孩子,忽地收手,窝囊地搓了两下脸,向身边的蓝姬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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