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反派发掘系统[穿书]-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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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世途之颠簸6
宋彩立即召出护盾,将三人连同炉子一并罩住。身后是镣铐的响动; 宋彩不知眦昌是怎么打算的; 按理说系统卖给他的镣铐不会那么轻松就被拆除。
居于宋彩斜对面的千重心却把眦昌的动作尽收眼底; 难以置信道:“他竟然把自己的拇指掰断了,脚后跟也削掉了!”
蓝姬扭头去看,也是大为震惊:“蟒王还真是,对自己也能下这般狠手。”
眦昌忍着痛,仿佛浑不在意:“小公主; 你岂是第一天认识我?”
他将镣铐脱掉,又把掰断的拇指接了回去,但削掉的脚后跟却没法接,只能再生一块肉出来。伤口复原对妖来说就和头发掉了还会再长一样简单; 耗费一点妖力即可; 但眦昌的脏腑内正承受着淬了毒似的烧灼之痛; 动用长肉的这点妖力就逼得他满头虚汗,连骂了好几声。
岁芜体内不属于她的那副妖骨正在融化; 三人守着炉子; 瞬息都不能放松。圣子眼见眦昌朝他们走去,心里头一急就打算给眦昌设个咒,谁知眦昌突然化出了蟒尾; 尾尖直穿圣子胸膛。
“圣子!!”千重心叫出声。
宋彩不能分移视线,急得连声发问:“怎么了,圣子怎么了?”
“圣子他,他被眦昌……”
千重心说不出口; 蓝姬转头去看,正看见圣子小小的身躯从眦昌的尾尖脱离,倒在了地上。
他被刺穿了,睁着眼睛,胸口的血洞里冒出汩汩鲜血,怎么都流不尽似的。
圣子恐怕是要不行了。
宋彩脑海里闪出这句话,吓得自己牙关打颤。但他也分不清是惊骇过度还是愤怒过头,只觉得浑身力气快被抽干,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护盾之外,跟眦昌拼个你死我活。
炉内烈火不息,他眼前竟出现了岁芜的身影,仿佛突然多了一双透视眼,能把妖力在她体内流转、妖骨慢慢融化变形的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宋彩道:“千重心姑娘,眦昌现在不能动用妖力,奈何不了你,你先把圣子带走,尽力救治他。”
千重心:“我若离开,这个位置怎么办?”
宋彩道:“交给我。”
千重心与他隔了口炼化炉,只能看见他一小部分侧面,但这三个字却叫她无端产生了某种信念,觉得交给他没问题。
她收了功,宋彩便在同时分出了自己的妖火,顶上了她的位置。妖火呼地冒了一下,又迅速被调整好强度,维持了法阵的稳定。一半负责引导,一半负责庇护,宋彩做到这种程度很吃力,只能不断告诫自己,必须挺住,必须护好岁芜。
千重心离开自己的位置时身上的白光护盾并没有消失,眦昌知道现在对她出手没有胜算,便把主意打回圣子身上,勾起蟒尾又要去刺。千重心立即唤出自己的飞行器,替圣子挡开了这一击。她飞扑过去抱住圣子,蟒尾再至时便被白光护盾震了出去,给了她带人脱身的机会。
千重心拖抱着圣子离开营帐,想打开营帐周围的结界,放守营士兵进去抓捕眦昌,又怕闹腾起来影响他们救岁芜,而且,凭守营士兵恐怕也制服不了眦昌,徒增伤亡罢了。
再三权衡,她放弃了打开结界的想法,把自己的飞行器给了一名卫兵,叫他速去战场通知江晏。
帐内,眦昌正在用蟒尾竭力拍打白光护盾——他下定了决心要弄死这几个,以绝后患。
搁在平时,这种水平的护盾对他来说只如同脆弱的冰面,而今不能动用妖力,要破开还真是有点麻烦。
蟒尾击打护盾的声音砰砰作响,催命鼓一般,蓝姬听在耳里慌在心间,便问:“这护盾靠得住吗?”
宋彩答:“放心,靠得住。”
蓝姬稍稍放下心来,却不知这只是宋彩安抚她的假话。系统的护盾是有时间限制的,十分钟左右就会消失,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一半时间了,妖骨要是没能及时炼好,护盾一破,法阵被打散,炉火就会把岁芜当成稻草烧个干净。
顶着这压力,宋彩召出系统,要求把炉火温度升高一倍,尽快炼化妖骨。系统经过精密计算,告诉他即便如此也无法在五分钟之内完成炼化,除非升高三倍。但那样势必也需要同样强度的法阵护持,只靠他和蓝姬两人的妖力是不行的,发挥最大潜能也不行。
宋彩想了想,叫系统再卖几张护盾给他,既不能增加强度,多争取点时间也好。系统却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因为所有标有红色U形记号的商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宋彩看了看自己的护盾,没找到U形记号,系统便又告诉他,凡是赠送的物品也都是独一无二的,是非卖品。
宋彩气得要发火,扬言再这样咄咄逼人他就甩手不干回老家了。系统这才退让一步,展示了一排新商品。
宋彩觑着眼睛看那些本该属于违禁品的东西,挑挑拣拣,最后排除了一堆火箭炮、鱼雷之类的军方武器,勾选了“快速刻章”、“办理证件”、“一秒致幻”三个框,以及唯一一件符合系统尿性的武器:3D负离子静音电吹风。
他叫系统把假证发放给蓝姬,蓝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在旁人眼里已经变成了另一个身份——几千年前,龙龟家族的周小姐,眦昌的母亲。
他又叫系统把刻来的假章盖在炼化炉上,炼化炉倒是没发生什么变化,但眦昌暴力毁坏护盾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仔细一看,章印显示几个字:古董,易碎。
宋彩:Emmmmmm……
心情复杂。
他又叫系统使用了那个号称一秒致幻的药剂,护盾之外的眦昌不知看到了什么场景,竟开始四下环顾,露出惊异表情。
宋彩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叫小黑煤球把他变成了玄礼的模样。恰在此时护盾消失了,系统祝福了好运,也消失在宋彩的脑海中。
蓝姬发现白光护盾没了,又发现宋彩变成了一个俊秀的年轻道人的模样,焦急地问:“宋公子,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样了?不是说护盾靠得住吗,它没了!”
宋彩:“别急,表现得高深一点,尽可能自然。”
蓝姬:“啊?什么意思?”
未来得及等到答案,只见眦昌收了蟒尾,恢复人形,缓缓走到他们旁边。
“假的,都是假的,不可能的……”他恍若魔障,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眼前人,“我早就长大了,母亲早就不在了,玄礼也飞升了,怎么可能会……”
蓝姬不敢吱声,唇缝里咕哝:“怎么回事啊,他在说谁呢?”
宋彩:“嘘——”
眦昌忽然抓住蓝姬的手腕,吼道:“你不可能是我母亲!不可能!”
蓝姬差点脱口而出:这不废话嘛,谁他娘的是你母亲!
幸而被宋彩拦住了:“兄长!兄长,再看看呢。”
听他这么喊,眦昌一下脸色煞白,踉跄一下又快速反应过来,掐住宋彩的脖子:“假的!你不是玄礼,你是姓宋的臭小子!你敢变成他的模样骗我,你找死!”
宋彩憋得脸色通红,炼化妖骨的过程却一刻不停,对蓝姬道:“母亲,兄长他欺负人了……咳,母亲还不管管?”
蓝姬明白了,立即呵斥:“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放开你弟弟!”
蓝姬没什么底气,毕竟她从没了解过那位周小姐,不知她平时是怎么训斥孩儿的,也不知道她声线如何、声调几度,只能默念圣母在上,保佑眦昌智力不高。但自从听了那些关于圣母老人家的故事以后,蓝姬已经不知道她崇敬了多年的圣母会不会真的保佑她,又该不该换个神仙祈求。
出乎意料,眦昌闻言竟然真的放开了手,几乎是慌慌张张地退到了后头,小声道:“母亲,我没有……”
蓝姬喜出望外,立即穷追猛打:“没有什么,没有欺负你弟弟吗?我可都看得真真儿的了!”
眦昌的脸色由白转红,宋彩便小声道:“过了,他母亲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是街头泼妇。”
蓝姬也超小声:“哦,知道了。”
炼化炉内发出滋滋声响,不同于寻常骨头,妖王遗骨被烧得如同血水沸腾,顺着特定方向流淌,滴进炼化炉下方的一个小屉里。但在眦昌眼中,标着“古董,易碎”的炼化炉分明是他幼年时家中的饭桌,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母亲和弟弟坐在桌旁,父亲却不在。
他的意识出现了差错——致幻剂的效力非同小可。
时间彷若回溯,弟弟还是个白嫩嫩的小奶包,母亲的容貌也不曾变过。在他印象中,那个对他始终不带任何感情的父亲从没缺席过一家人一起享用的午餐,虽然所谓的“一家人”中,约莫有他无他都可。
眦昌有点高兴,父亲不在家,他便不需要时时刻刻谨小慎微了。他回到母亲和弟弟中间,问道:“母亲,父亲怎么没有一起用餐?”
他的“母亲”道:“外出了,今天不会回来。但父亲不在也不能偷懒,用完餐后就去看书,听到了吗?”
眦昌点点头:“是,母亲。孩儿正好读了一篇文章,不是很能理解人族的理论,想问一问母亲的看法。”
这叫蓝姬有点忐忑,她也不是很能理解人族啊!她望向宋彩,宋彩便开口:“兄长遇到什么问题了,怎么没有先跟玄礼讨论一番?”
宋彩的声音落在眦昌耳里格外好听,是专属于几岁孩童的奶气,他便笑了起来,脸上还带了点内敛的颜色:“平时……平时玄礼都唤‘哥哥’,今日怎么唤‘兄长’了?”
宋彩老老实实叫了一声:“哥哥,先把问题说给我听听吧。”
“好好,玄礼稍等,”眦昌放下手里并不存在的碗筷,转身拿了一本并不存在的书籍,打开到某页,“有则故事叫‘愚公移山’,玄礼读过吗?”
宋彩答:“读过了,说是愚公家门口有两座大山,王屋和太行,因为大山挡了他们的出路,出行不便,愚公就率领家人挖土移山,还说自己的子子孙孙无穷尽,早晚有一天会把山移开。后人用这个故事来赞美坚韧不拔、不懈奋斗的精神。”
眦昌的眼里充盈着欣赏和宠爱的光彩,道:“玄礼果然聪慧,比哥哥有天分。但是哥哥有不同的看法。相对于移开大山,搬家不是更容易吗?移山不但费时费力,还要把子子孙孙都搭进去,愚公有什么权利做这种决定?而那大山也不是凭空出现的,必然是先有山,后有他们在山对面造了房子,既然不方便,为何要那样选址,不是自讨苦吃吗?再说那阻止他移山的智叟,明明话中有理,也是一番好意,愚公却讥讽他‘不若孀妻弱子’,这愚公当真是正面人物?”
宋彩:“……”好TM有道理!
蓝姬也听过这个故事,随口道:“他在家里是老子,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个道理吗?”
眦昌脸色一变:“母亲是这么以为的啊,原来母亲是这么以为的啊……”
蓝姬心想可能是说错了什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这故事只是教育孩子用的,因为它所传达的寓意是好的啊,顽强拼搏与不懈努力是高贵的品质,你就跟着学嘛,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难道就因为它是高贵的品质,就可以忽略方式方法,盲目行动,可以不计后果,还自我陶醉?”
“人家怎么就像你说的这样了,愚公愿意移山就移山,愿意搬家就搬家,你只管学习这种精神不就行了,难不成编纂成书的东西还不如你自己的胡思乱想有道理?”
宋彩咳了一声,冲蓝姬摇头。这可不是什么探讨文学的好时候。
果不其然,眦昌被蓝姬这番话惹恼了,忽地丢了手里的“书籍”,满面怅惘地道:“母亲从来都是这样,不管孩儿说什么,你都觉得没道理……”
“这,我没觉得你没道理啊,我只是……我只是想叫你踏踏实实地学习,别钻牛角尖。你看你弟弟就从来不问这些问题,如果你觉得书里说的有问题,那就跳过那些问题,拣精粹记住不就行了。”
“钻牛角尖?孩儿这叫钻牛角尖吗?父亲、母亲一向对玄礼疼爱有加,孩儿身为长子,却连父亲的一个笑脸都得不到,就连母亲对孩儿也是一味的严厉苛求。每次跟母亲说这个就被当成钻牛角尖,难道孩儿切身体会到的都是假的吗!”
“你别激动呀,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嘛,还不让人发表见解了?这样,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那我收回,别再上纲上线了,行不行?”
“上纲上线?”眦昌的脾气彻底压不住了,冲蓝姬吼,“我不要听这四个字!母亲从来都不知道孩儿心里在想什么,孩儿喜欢什么,憎恨什么,母亲统统不在意,还总要拿这四个字来堵孩儿的嘴!够了,我再也不要听这四个字!”
眦昌的思绪被引到了这么一个爆发点,眼眶里竟然氤氲了泪水。宋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