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自己的替身-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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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
时空重叠,恍如隔日,只不过每次束手无策的都是他,池言歌恨极了自己的无力。
萧衡像是被他那么激烈的反应吓到了,他怔怔地站在那里,面对池言歌的质问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讷讷地下意识说了一句“我不是”之后,便又紧紧地抿着唇,还是沉默着。
沉默着角逐,沉默着抗拒,他们之间好像最多的都是沉默。
萧衡看着始终低着头的青年,蓦然问了一句,“你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么?”
“那你如果识相的话,在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就该走开。”池言歌冷冷地回他。
“如果,我不走呢?”萧衡失望了,却像是固执的孩子就算知道接下来这一切是错的也要走下去。他说,“我是这部电影的总制片人,你以后就算再不愿意也会见到我的。”
他本来不想拿这些来压池言歌的,只是池言歌一直以来的抗拒让他难受极了。
“是,您要不想的话,我能怎么办呢?”池言歌嘲讽地笑,声音却轻得虚无缥缈,没有力气,听得人心疼,萧衡一瞬间就后悔自己刚刚的话了。
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年笑他,池言歌用手撑着地板,让自己站起来。他坐的时间久了,站起来的一瞬间眼前发黑,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地像是要摔倒。
男人急急往前快步走了几步,一把扶住他,但问他怎么样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用力一推。
“你别碰我!”池言歌的反应大到想是要被强行带走的豹子。
“……”
萧衡看向他的目光悲伤,脆弱得像是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池言歌心烦意乱地不去看,看了就是一地的鲜血淋漓。
“你走吧。”
池言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细尘,很冷静地说,“你先出去,面对记者就说是公司有急事好了,我后面再走,免得被说闲话。”
“难道这些年被说的还少么?”
萧衡苦笑,他看向青年,轻声说,“你以前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是。”
但谁不会妥协呢,池言歌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不想被你毁第二次了。”
“殷时。”
萧衡胸口攒着闷气,听到他这句话之后闷到无法呼吸,他说,“我……”
“你还想说什么?”池言歌不耐烦。
气氛是死一般的寂静,苍白忧郁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晕着一片难解的红,唇动了动,却只化成一句听不太清的“对不起”。
池言歌想笑,但他笑不出来。
他冷眼看着男人,始终不发一言,直到看到男人意识到自己现在该走了。
池言歌在萧衡掀开后台的帘子往外走去的那一刻,在他背后凉凉地说,“萧总,毁了别人一辈子就说句对不起,你晚上可别做噩梦。”
男人的脚步明显缓了几步,萧衡忍无可忍,转过头对上池言歌高傲刻薄的目光时却又哑然,只能咽下所有话。
“我不是说说而已。”
池言歌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只吐出一个字,“滚。”
萧衡是不在他眼前晃悠了,但心情却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池言歌听着前面传来的熙熙攘攘的采访声,清楚地明白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他既然说了,就知道一切的后果,萧衡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明白。
真是可笑,都死了一次了依旧摆脱不了这个人,他们两个怕是几辈子的冤家,注定要绑在一起的,折磨彼此,死亦不休。
指尖明明灭灭燃起火点,烟草的味道在后台慢慢蔓延开,青年在休息室里静静地抽一只烟,灰白色的烟圈缭绕着,渐渐模糊了他的脸,时断时续的烟雾像极了似有似无的思绪。
池言歌仰着头,靠在坚硬的墙面,想,他们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但他想到头疼欲裂,也想不太清了。
明明,他们曾经是形影不离的恋人,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也说过最腻人的情话,每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对方的面容。
池言歌是想过和他过一辈子的,在还没发生那一系列的事的时候。
他第一次见萧衡的时候,是在酒店的洗手间里。那时候他刚出道演了第一部 戏就拿了影帝,人人都捧着他,夸赞他,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跟着提携他演第一部 戏的导演一起参加一个晚会,那导演要带他认识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和制作人们。他当时是那么幸运又自傲,眼高于顶,除了真心喜欢的演技很好的老前辈之外其余都不怎么想搭理,一心一意只觉得自己只要是做到最好,总会有机遇找上他的,而他成名的路子也如他想的那样,顺利到没有任何挫折。
在彻底无法忍耐一个借着邀请他参演自己投资的电影实则动手动脚的一个中年制作人的暧昧之后,青年很不刻意地把手里端着的一整杯香槟都倒在了他的衣服上。
无视那个制作人的怒气,青年笑眯眯地道了歉,借口也要去洗手间去擦一擦酒渍,得到了今晚唯一的休息机会。
他已经想好接下来怎么做了,等在洗手间抽完一只烟,他就偷偷溜走,回头再跟带他来的导演道了歉就好了。
但也许命运总是要出现那么多巧合,才能让他们相遇,就比如那一天,早一秒少一秒他们都不会碰到。
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冷冽男声时,殷时是愣了片刻的,一是想到这人声音挺好听,二是惊讶自己什么时候会是被人俯视着说话的了
毕竟,他可是一米八五的个子。
一抬头,正对上一张漂亮到令人屏住呼吸的脸,薄唇、长眉、桃花眼,男人脸上的五官都组合的恰到好处,灯光下的皮肤甚至在散发着浅浅的光泽,完美得像是线条柔和都雕塑。
而那张漂亮的脸的主人则站在他身前,以很近的距离,淡淡地跟他说,“你挡住路了。”
殷时乐了,他看了一眼通道,发现自己还真是挡路了。
这里的洗手间设计的出口精妙小巧,仅容一人通过,他刚刚一站恰巧就堵在了门口。
如果是平常时候,殷时是不会多扯什么的,直接让路就好了,可他那时看着那张脸鬼迷心窍地多了嘴。
可惜,他那时候不知道这一句之后的后果。
青年依旧不偏不倚地站在出口,目光肆无忌惮,将这个比他高一些又生了一张格外出挑的面孔的男人全身都打量了一遍,然后含着笑很诚恳地夸了一句,“你长的真好看,你叫什么?”
也许是见的厚脸皮的人多了,但没见过殷时那么厚脸皮的。
殷时看到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男人脸颊憋得有些红润,在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之后,掩着唇咳了一声。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指尖未灭的火点上,一手成拳,咳个不停,殷时那时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高大英俊又气场十足的男人居然闻不了烟味,忙把烟头掐灭了,但却笑得弯了腰,乐不可支。
“原来你不吸烟呐。”青年笑着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自来熟地搭讪,“早说不得了,我不抽了。”
殷时心里想着,他瞪人都那么好看。
可惜,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开了。
第二次遇见是三个月后还是四个月后他记不太清了,他们是在片场遇到的,当殷时看到导演口中说的那个演技很不错的新人时,脑子里那惊鸿一瞥和眼前的演员瞬间重合。
“又见到你了。”
再次见到萧衡的第一面,殷时第一句话就是,“这次你跑不掉了,给我联系方式。”
他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埋怨着萧衡上次的冷漠离开,好像一切都是萧衡的错,也不想人家第一次见到他就被那么直白的搭讪会不会心里留下阴影。
联系方式当时还是没有要着,但来日方长。
殷时出道之后从没演过配角,他是新人演员,也是新人影帝,待在剧组的时间比待在家里要多,想要见到这个似乎对谁都格外冷淡的小演员可是要容易多了。
他第一次拿到萧衡的手机号,还是靠了点不为人道的小手段,但总归是能接触到了。
之后的软磨硬泡,现在想起来,都是要还的债。
第24章 不是朋友
要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来的,也怪不了别人,殷时当时只是没想过那个会和他们一起吃剧组盒饭的人竟然会是临江集团的接班人,后来他们那一系列纠纠缠缠也是始料未及。
叛逆不服管教的大少爷和家里闹掰,离家出走之后自己养活自己,就算过得艰难也不向家里要一分钱……要说,这还是偶像剧里的套路,但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池言歌身边。
殷时当初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还是在和他交往了半年多之后,他当时差点没去网上匿名发帖,连帖子名都想好了,就叫“扒一扒那个瞒了我那么久的豪门男朋友”。
萧衡说没想瞒他,只是他也没问过,萧衡并不觉得他的身份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特别。
也是,当时殷时想着他们能不约而同的遇到两次已经是最特别的运气了。
萧衡跟他说过,他不喜欢演戏,本来就没打算要演戏的。他不想顺从家里人的意思和世家的女儿定亲,便离了家到几千里远的A市,本来是做模特拍些照片来维持生活,后来阴差阳错地被现在的经纪人看上,来演了他的第一部 戏,也就是在剧组又碰到殷时的那部戏—《最幸运的事》。
殷时凭着那部爱情文艺片《最幸运的事》连续夺得了当年七座奖杯。
在揽着一堆奖杯回到他们两个同居的小家的时候,殷时笑嘻嘻地对着他说过遇见萧衡就是他最幸运的事,那时候的两人腻歪得空气中都泛着甜味儿,现在想起来,好笑得很。
起初的惊艳和热烈在时光的消磨中只剩一地鸡毛,他一朝跌落凡尘,不再是那个被粉丝们捧在云端的天才艺人,昔日执手相望的爱人也早已反目成仇。
池言歌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把话说开了,却并不觉得爽快,胸口压抑着一团气始终郁结其中。
青年烦躁地对着休息室里的镜子盯了自己一会儿,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掀开帘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应对无穷无尽的追问和闪光灯。
他的态度从容,完全看不出刚才面对萧衡时的暴躁失控。
面容俊秀的青年眼角微挑,不笑时也似笑,眼波扫过去时总让人有种错觉,感觉他对任何人都格外深情温柔,但又若即若离,一时间在场的不少记者都又纷纷想到一个人名。
“请问,池言歌先生您是通过什么契机接到林振导演的新戏的呢?”
有眼疾手快的记者见到他出来了便小跑着把话筒递到他身前,想好的话机关枪似地抖落出来,“池先生之前并没有参演过太多的影视作品,对于观众来说是个新面孔呢。不过,大家开始认识您应该是前不久的热搜事件,不少网友认为您和已故的殷时先生长相和气质十分相像,请问,您拿下《浮光》男主一角与您与殷时先生相似一事有没有关系呢?”
闪光灯晃得眼疼,池言歌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簇拥着的感觉了,虽然他知道这些人不是真的对他好奇,而只是想挖出些猛料问出他是凭什么手段拿到这个资源的,但也分外久违了。
池言歌微笑着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听起来有点大言不惭。
他的回答是,“谢谢大家觉得我和殷时前辈很像,但我会让大家记住我叫池言歌,而不是叫小殷时的。”
全场哗然。
池言歌看到林振往他这边掠了一眼,只是他戴着墨镜,看不太清表情。
记者们惊讶的是他那么不谦虚,而池言歌却坦然,总之时间会证明他如今并不是夸夸其谈。
作为殷时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就算是被神话成了一个时代的符号也不值得再留恋,池言歌并不想这一世也要被人打上以前的标签。
他的自信在绝大多数记者眼中怕都是自负,但这些记者都是人精,哪儿有当场戳破的,刚刚问他这个问题的女记者也笑眯眯地夸,“池先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呢。”
这话虽然听着不是很顺耳,但池言歌自动把这当成夸了,他扫视一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有的有的。”
戴眼镜的男记者忙举起话筒,“刚才萧衡先生说要参演这部电影的一个角色,请问您之前知晓吗?是什么角色可以透露一下吗?”
池言歌往四周看了一眼,没再看到萧衡的身影,看来是已经走了。青年面无表情地说,“萧总要参演这部电影的事情我并不知情,至于是什么角色,那你们就要去问林导了,我也不知道。”
去问林振导演相当于没问,记者们自动跳到第三个问题。
“那能透露一下萧衡先生和您的关系吗?你们看起来好像是认识的,刚刚在后台只是因为工作原因而离开的吗?二位私下是不是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