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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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说:“这我也想过了,暂时应该不太可能。她对公司的经营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当然,这不代表以后不可能。说起来,这位宁校长,一定是会捧她的场的。我还真不知道,她说49%,是不是把这个算计进去了的。不过这个事情嘛,我是有对策的。实在不行,还有后招。大不了再搞一次融资嘛,到时候我准备从香港引入些资金,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送江之寒出来,沈桦倩忍不住问他,“你这个年纪,是谁教会你做事情要和权力勾结在一起的?”
江之寒笑笑,“师姐,勾结这个词好难听。我是不得已才学会的。再说了,就算利用了权力,我并不拿去做恶,不过用来保护自己,是本着多么高尚的出发点,不是吗?”
(多谢支持,第一更)
216 跟踪
下了一次乡,鼓捣了一下公司重组来应付许小姐的收购攻势,一个寒假转眼就到头了。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是高考冲刺的最后一个学期的正式开始。对很多应届高三学生来说,这就像是一个半年期的封闭集中营的开始。
江之寒好像不太有这样的觉悟,走在教学楼的楼梯上,他还在感慨寒假转眼即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江之寒摇头晃脑的轻轻念了一句,偶尔酸一酸这个习惯,他大概是深受楚明扬同学的不良影响。
上了三楼,走到走廊尽头,是一班的教室。门半开着,江之寒走进去,放眼看去,看见几个人自己都不认识。虽然和高三一班的大多数同学只是点头之交,但一个学期下来,他们的样子江之寒基本还是有个印象。
江之寒深知自己偶有习惯性走神的毛病,于是退了两步,到了教室门外,仰头去看上面的标牌---没错,是高三一班。江之寒挠了挠头,又走进去,这个动作却是引来了几声轻笑。江之寒顺着笑声看过去,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顿时闭上了嘴。江之寒摇摇头,我有这么恶名昭著吗?
下一刻,他目光总算扫到几个熟人,包括楚婉,便径直向她走过去。
江之寒问楚婉,“怎么好多人不认识?”
楚婉捂着嘴笑起来,“不是按照成绩重新分班了吗?你忘了?”
江之寒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重新分班了,我坐哪里呀?”
楚婉咯咯的笑起来,“你坐哪里,怎么问我呢?”
江之寒说:“也是哦,你怎么知道你坐这里呢?”
楚婉说:“后墙上贴着座位的分配表。”见江之寒要走,笑道:“你不用去看了,你的座位就在我旁边。”
江之寒愣了一愣,“我们是同桌?”
楚婉看着他,“不欢迎么?”
江之寒说:“怎么会?”把书包放下来,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楚婉咬了咬嘴唇,“你真的都忘记了?”
江之寒一头雾水的:“忘记什么?”
楚婉说:“我们是同桌,不是晓晓请你去让王老师和王主任安排的吗?”
江之寒眨了眨眼,皱着眉想了半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我怎么还没老,就有记忆衰退了。”
又问楚婉:“晓。。。。。。林晓呢?她分在几班?”
楚婉回道:“她还在南边找工作的机会,还没有回来。这次学校特别恩惠,找工作的只要请了假,可以晚些再回来。”
江之寒沉吟道,“这样啊。。。。。。你最近和她有联系吗?”
楚婉偏头看着他,“她没有联系过你?。。。。。。我们大年初一通过一次电话。她在那边找的挺辛苦的。”
犹豫了一下子,又问:“你。。。。。。能不能帮她就在中州找个好点儿的工作呢?我真舍不得她去那么远的地方。”
经过那一日一夜超近距离的接触,林晓在江之寒心里的地位已经完全不同以前了,莫名的对她有一种亲近感,就像是和一个人分享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或者是秘密,这天下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如小时候江之寒和邻居的小女孩发誓的时候常说的那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江之寒说:“如果可以帮忙的话,我会尽力的。不过。。。。。。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兴许。。。。。。她想的就是要出去闯一闯呢?”
楚婉说:“那。。。。。。你在南边帮她找个工作好了。”
江之寒不由笑起来,“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
楚婉说:“晓晓说,你。。。。。。是很厉害的。”
江之寒看了她一眼,“不要用糖衣炸弹轰炸我呃。对了,既然做了同桌,这学期还请多关照。”
楚婉看着他,目光如水,“晓晓让你当我的同桌,不就是让你多关照我?”
江之寒笑道:“互相关照嘛。我呢,偶尔会缺课的,如果你的笔记能记详细一点的话,会很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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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
车文韵穿着一件米灰色的及膝的风衣,头发似乎剪短了些,堪堪及着肩,鼻梁上架着一副新的无框眼镜,还是那神情淡然的模样。
在那个酒吧的傍晚以后,这是江之寒第一次见到她。坐在第四排的座位上,江之寒微微眯着眼睛,想要发现她有什么样的变化。车文韵只是很专心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她讲的东西很透彻很系统,但她很少向学生发问,似乎尽量避免着与学生的互动。看着她一副淡淡的神情,上面仿佛写着:请离我一米以外,江之寒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笑。
车文韵在开学的第一天心情并不是那么好,去年冬天寄出的申请材料全都如石沉大海,丢出去连个响声都没有发出来。申请是要交费的,而且是美金。车文韵辛辛苦苦挣了大半年的导游和家教的钱,申请了二十个学校就全花光了。
比这更烦心的是,上个星期她在商场偶遇了以前的同事夏老师。夏老师现在打扮的也很时髦了,修了眉,涂了口红,洋装上了身。夏老师一反当年爱理不理的样子,硬拉着她去一个冷饮店坐了坐,似是无意的提起,宁校长不久前还问起她的近况,很是关心的样子。
有些事情有些人,不是想要忘记就可以埋葬在记忆深处的。
车文韵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走出教室,去休息室洗了洗手,出了教学楼。下午她还有两节三班的课。五点半,她还有一个家教。再往后,她手里还接了一份为中州一座古庙写英文版介绍的活儿。既然她决心逃离那个人的阴影,她就要努力赚钱,然后看看老天是否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去大洋彼岸寻找一块儿清净地先呆上两三年。
在所有这些工作之前,车文韵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享受一顿可口的中餐。她出了校门,走了十来分钟的路,搭上一班公车,坐了三站,下了车,左拐右拐,到了她最喜欢的一家牛肉面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方偏僻的缘故,如此美味的小馆子中午却不算挤。车文韵笑着和老板老板娘点头招呼,进了里面的隔间,坐下来。五分钟的工夫,面来了,一大碗香喷喷的汤,里面是面条,上面是红的辣酱,绿的葱花,切成薄片的牛肉,不用尝,光是看着闻着,就是无上的享受。
车文韵大口的吃了几口面,又喝了两口汤。烫烫的汤,一下子让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再配上辣酱,连面色都吃的红润了几分,有一小粒汗珠从鼻翼淌下来。要是人生只是可以安静幸福的天天享受一顿牛肉面,而没有其它的烦恼,该有多好啊!
车文韵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只听有人说来碗大碗牛肉面,然后竹帘一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江之寒大咧咧的走过来,在车文韵对面坐下,微笑着说:“好难找的小馆子。。。。。。嗯,这面闻起来就不简单。”
车文韵定定的看着江之寒,半晌,轻声的问:“你。。。。。。跟着我?”
(第二更)
217 预言
江之寒微笑道:“我在找地方吃中饭。”
一会儿的工夫,江之寒的面到了。他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很鲜很辣很带劲。他又迫不及待的喝了口汤,却是被烫着了,呲牙咧嘴的吸着气。车文韵不由笑起来,这个时候的男孩儿更像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她把面前的凉水杯推过去,说:“我没喝过。”
江之寒喝了口冷水,看见车文韵笑的古怪,说:“想到什么了?”
车文韵像个小女孩一样笑起来,越笑越觉得好笑,摇着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定下来,说:“你有没有听过中州一句俗语,油汤不出气,烫死傻女婿,简直活脱脱就是你刚才的写照。”
江之寒跟着笑了笑,又喝了口凉水,说:“为了感谢你的凉水的解救之恩,我呢,免费给你算一卦。”
车文韵眼睛亮亮的看着江之寒,透过面汤里飘出的热气,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江之寒说:“这一两周呢,会有人在你的课堂上闹事,应该是在高三三班。”他顿了顿,偏着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车文韵那娇艳的面庞,好像真的在看她的面相,说:“然后呢,会有人在你上下班的途中抢你的东西,也许。。。。。。你还会受一点小小的伤。”
车文韵愣了一愣,把身子往江之寒这边倾了倾,却没有说话。
江之寒说:“你呢,应该不会表现的很从容。一切都那么不顺利,刚在一个艰难的学校干出一点成绩,又被迫到了另一个以学生调皮治安混乱著称的老大难中学。还要被学生调戏,还要被地痞骚扰,还要受被抢钱的惊吓。这时候,自然的反应是什么呢?”
江之寒看着车文韵。
车文韵促狭的笑笑:“你告诉我,应该是什么?”
江之寒微笑道:“是哭泣,是无助,是后悔,是难过。”
车文韵垂下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桌子,轻轻的问:“然后呢?”
江之寒说:“然后呢,学校可能会批评你没有管束学生的经验,可能会扣你的奖金,暂时停掉你在三班的课。然后呢,有人会知道。。。。。。你现在过的很悲惨。”
车文韵沉默了很久,抬起头来,眼里波光流动,她问:“不是说过。。。。。。在酒吧里发生的事,都会留在那里吗?”
江之寒端正了神色,“忘记也有被动和主动的选择。自欺欺人的当它没有发生过,通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结了过去,才可以真正埋葬记忆。”
车文韵又沉默了一会儿,“你。。。。。。?”
江之寒点点头,“你想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管这闲事吧?碰巧的很,在这件事上,我呢,和你恰好有些共同的利益。所以。。。。。。。作为商人,我是奔着我的利益而去的。”
车文韵说:“他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江之寒抿嘴笑了笑,“我当然知道。我呢,也不是某某书记。”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抹了抹嘴,站起来说:“没有努力,怎么知道不能成功。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各负其责,认真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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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寒越是和温凝萃的妈妈接触,越觉得她很是可亲可敬。在江之寒眼里,黄阿姨是那种既有能力,又耐得住寂寞,既有雄心,也可以云淡风轻的享受普通生活乐趣的那类人,是属于很稀有的那类人,也是江之寒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一类人。
渐渐的,在合作和利益结合的关系之上,在和温凝萃的友谊之外,江之寒自己觉得他和黄阿姨也找到了一些精神频谱上的契合,开始有了很良好的互动。
因为这个感觉,江之寒现在和黄阿姨说话更随便了几分。因为她是公司现在的第二大股东,江之寒找她谈工作的时间远远多于和温校长的交谈。至于公司有什么要和温校长协调的,当然都交给了黄阿姨,有什么能比老婆和老公交流更好的途径呢?
江之寒喝了口黄阿姨泡的普洱茶,开门见山的说:“我们不是决定修一堵围墙,把餐馆和校园彻底隔离开来吗?这其实也是为学校好。不过宁校长好像表示要考虑一下,可能还会拿到校务会上去讨论。多大个事情,还上什么校务会?谁不知道,校务会就是他的一言堂啊。”
黄阿姨撇嘴笑了笑,“小家伙,你跑到我这里发牢骚有什么用?”
江之寒说:“老实和你说,我觉得宁校长这个合作者太不地道,时时刻刻都想着伸手要好处,眼光还是放的不长远。依我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