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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要下雨了-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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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澡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锁门,都是男人,洗澡锁门也太好笑了。
  可我心里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洗完澡换上晏朝雨的睡衣,穿在身上有些松垮,只用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晏朝雨正不像话地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见我出来,眼神微茫了好一会儿,忽然笑道:“这好像我第一次碰到你的那天。”
  那天我和现在看起来也差不多,头发被淋湿,脖子上能感受到不断滚落的水珠。
  原来他还记得。
  我以为那样平常的一天,只有我如获至宝地藏在盒子里。
  晏朝雨让我睡二楼的客房,他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
  “晚安渝夏。”他在关门前说,“做个好梦。”
  我想编个理由让他留下来,比如怕黑。
  “晚安。”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还好没有冲动。
  我平躺在床,脚不规矩地伸出被子,这床很软。
  晏朝雨有没有在这个房间睡过,他是不是也曾经在我躺的位置做过美梦。
  我贴着床单企图寻找到他的气息,宛如匍匐在地渴望求得上帝垂怜的人。
  我从来不怪上天,他的悲悯有限。
  少年们在看似漫长无尽的岁月里总喜欢杞人忧天,何纪曾问我和施可卿如果第二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我们在末日前的最后一天想要做什么。
  施可卿无情地告诉他二零一二的世界末日谣言早就在一三年来临时不攻自破了,可何纪还是依依不饶要我们参与这个假设。
  施可卿说她要闭上眼睡一觉。
  我说我只想躺在房间里循环看上一整天的阿甘正传。
  何纪说我们没有心,最后一天难道不应该和家人待在一起吗?
  施可卿嘲笑道,和他们在一起抱头痛哭吗?那也太难看了。
  我觉得看阿甘正传要比和江立国待在一起等死幸福多了。
  不过如果是现在,我想我会去找晏朝雨。
  世界毁灭之前总要勇敢一次。
  这样想着就陷进了梦里,再睁眼时世界真的毁灭了。
  八点五十九,我迟到了。
  打开门发现晏朝雨正在慢条斯理地煎蛋,我惊呆了:“你怎么不叫我?”
  晏朝雨把蛋放到碟子里,回头冲我一笑:“看你睡得香,不想叫醒你。”
  我颓然地说:“可是我迟到了。”
  “没关系,我帮你请假了。”晏朝雨把早餐端到我面前,“尝尝?”
  我拿起了筷子而后又是一惊:“什么?”
  晏朝雨说:“我跟你老师说你身体不太舒服,休息一天。”
  这人要是有小孩,应该会是个十分不靠谱的爹。
  我咬了一口煎蛋,味道意外的很不错,他看着我闷声吃早餐好像很高兴,“我只会这个。”
  “那看来你在煎蛋上已经登峰造极。”我眯着眼道,“还以为会吃到蛋壳。”


第25章 
  吃完早餐我还是决定去学校,毕竟我从不旷课。晏朝雨说要送我去,我一脸怀疑地看着转身找车钥匙的人,“你不上班吗?”
  在客厅找了好一阵,晏朝雨终于在沙发缝里找到了钥匙,“上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机:“快十点了。”
  “嗯,我先送你去上学。”他看起来毫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按照轻重缓急,送我上学才是那件重要的事。
  “没事,我可以自己去。”
  我好像总是耽误他的正事,这样看起来我就像古代祸国殃民的妃嫔,总是害得君王不能早朝。
  晏朝雨无奈地叹了口气:“渝夏,我翘班就为了给你做早餐,你就不能满足我小小的心愿,让我再送你上学吗?”
  我默了片刻,深谙这人的忽悠功力是以日渐长的,“说,你还有什么愿望,我一起满足你。”
  晏朝雨愣了一下,忽然坏笑起来,我急忙补充:“能力范围之内,别折腾我啊。”
  他说:“我下午来接你放学吧。”
  这算什么愿望。
  到学校时正好赶上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我在全班的注目下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语文老师很欣慰地说:“江渝夏不是生病了吗,还坚持来上课,那些上课还在睡觉的同学都多向人家学习。”
  夸完我又正色道:“都高三了,都端正点态度。”
  施可卿指了指我桌上的一本练习题,告诉了我老师正在讲的位置,又低声问我:“你身体好点没?”
  我只好含糊道:“好些了。”
  下课之后何纪迫不及待地转过头:“江渝夏,你这么爱学习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说完他又上下打量我一遍,唏嘘感叹我终于学会上进了。
  施可卿说:“这里最不上进的人就是你好吧。”
  何纪不乐意了,一拍桌子:“胡说,小爷这次考试进步了好几名!”
  “何少爷厉害。”施可卿鼓励他,“放学请吃烧烤!”
  等我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开始讨论去哪里吃了,我说:“你们去吧,我要回家。”
  何纪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他生病了,烧烤太油腻了,要不下次再去吧。”
  于是三人干脆约上了下个礼拜的烧烤。
  老师分析阅读理解题目里的修辞手法,我看着要求分析的段落里一目了然的比喻开始走神。
  小时候不爱读书,坐在教室身在曹营心在汉,窗外一动不动的大树也比讲台上的老师有趣。
  被点到名起来回答问题。
  江渝夏,你来造个比喻句。
  我脑子里空空如也,看着老师严肃的面容发呆,和之前望着窗外放空自己的状态差不多。
  答不上来,被老师叫到走廊上罚站,现在想想比喻应该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修辞手法了。你可以用任何你喜欢的喻体来形容喜欢的人,是喻词赋予你的能力,比喻没有对错。
  晏朝雨是寒夜星光。
  是即使隔了亿万光年,我仍然想拼尽全力握在手里的光。
  我才是那个迷路的人,只有看见他才能找到生活的方向。老天或许没那么溺爱我直接给我指南针,但他送给了我一颗星星。
  上一次期盼放学还是我小学的时候,小孩心性总是贪玩,课听不进去,书也看不进去,一心只有楼下的小花猫和家里的电视机。
  后来被周玉莹传销似的灌输“读书是唯一的出路”这样的思想,便也在课业上花了些心思。
  今天的课程变得格外漫长枯燥,比起平日更甚。
  捱到放学,作为今天的值日生,我留下来打扫卫生,和我同样留下来的还有一个女生,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叫陈秋秋。
  我擦左边黑板,她擦右边。
  白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又因为手臂的挥动而跳跃至空中,我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尼古丁入肺至少能让你获得暂时的放松,但粉笔灰只会让人觉得不适。
  “我扫地,你拖,怎么样?”我询问着陈秋秋,这样我就可以扫完地就走了。
  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我的分工。


第26章 
  我迅速而仔细地扫完了教室,觉得留下陈秋秋一个人拖地不太厚道,又把教室里的垃圾倒了,顺便收拾了讲台。
  操场上还有男生在挥汗如雨地打篮球,施可卿每次路过都十分不理解一个球有什么好抢的,我和何纪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说你不打篮球当然不懂啦。
  但我和何纪传球没有一点默契,所以施可卿说我们打球像地球人和外星人对话。
  何纪和我都争着要当地球人。
  快要走到校门口时,我的袖子被人拉住了,陈秋秋弯着腰气喘吁吁,我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直起身,脸上有奔跑后的红晕,咬着唇半天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我也不催她,笑了笑道:“没事,我不急。”
  “江渝夏,我…”她顿了顿,“我挺喜欢你的。”陈秋秋眼睛直率地望着我,我知道她正在努力克服着害羞。
  “我不是想要在高三影响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听着她的告白,我脑子里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不如陈秋秋勇敢。
  她能在我几乎快要走出校门时追上我,一鼓作气说完了她的真心话,而我和晏朝雨即使并肩而行也没有逾矩地碰过他的手指。
  我低低地说了声“抱歉”,既为自己聆听别人真诚而忐忑的告白时的不专心,也因为无法回应这样的期待。
  我看见女孩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着晏朝雨削苹果时娴熟的动作,用最认真的态度削最可爱的兔子苹果。
  “但是,谢谢。”我说。
  “难得和你说这么久的话,结果是因为告白失败被你安慰。”陈秋秋笑起来:“真是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我们也能做朋友对吧?”
  “当然。”我笑着说。
  和陈秋秋告别后我径直走出了校门,脚步却猛然一滞。
  我看见了晏朝雨。
  就像潮水退去,鸥鸟高飞,四周寂静无声。
  我只能看到他。
  树叶的影子在摇晃中斑驳地落在他的脸上,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清楚他有没有看到我,但脚已经大步地朝他的方向迈去。
  “等很久了吗?”我说。
  他回过神来:“嗯?没有太久。”
  车停在前面,没花两分钟我们就到了,我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晏朝雨。”
  “嗯,怎么了渝夏?”
  “今天有个女生跟我表白了。”我抬头看着他。
  晏朝雨动作一顿,而后笑道:“我们家渝夏这么好,当然会有女生喜欢。”
  “然后呢,你接受了吗?”他漫不经心地问,但声线少了平日里的调笑,掺杂了几分认真。
  “没有。”我说。
  “我告诉她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晏朝雨忽然停下,没有发动汽车,“是吗?”
  在今天以前,我幻想过很多个告白的场景,甚至有头有尾地想到了他的拒绝,为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可这事儿好像不会听你的安排,当你的爱意汹涌地漫过胸膛,头脑就会自动开始发热。
  “对不起。”我说。
  因为接下来可能要说一件让你不开心的事儿了。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人经历了深思熟虑后打算在告白之前以道歉做开场白了。
  “晏朝雨。”我深呼吸一口气。
  “我觉得我应该很喜欢你。”我忘记了音节,忘记了舌头是怎样凑出这几个字,生涩而莽撞地做了最坦诚的剖白。
  他愣了一下,但只是一下,随即用手遮住了眼,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道歉的事。”
  他的无可奈何更多的像是对于一个习惯于犯错和挨骂的小孩的宠溺,那让你拥有足够的勇气一次次地得寸进尺。
  于是我说,那么,我可以吗?
  很多疑问句可以表达各种各样的情绪,愤怒的质问、胸有成竹的明知故问,可我只是疑惑,就像一个拿着和及格线相距甚远的答卷的学生,小心翼翼地问出一个蠢笨却又意味不明的问题。
  晏朝雨伸手,我以为他要推开我,说句“这应该不行”或者“我不喜欢这样”之类的话,但他的手不规矩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在城市快要落入黄昏的怀抱时给了我一个浮光掠影般的吻。
  就像对待易碎品。
  我确定他的微笑没有生气的意思,也不是在别人面前装模作样的姿态,他在我面前永远真诚到了极点。
  微风带起的细小漩涡扫过耳朵的时候,我听见他说:“当然可以。”
  其实我还想得寸进尺地追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可我只是在他面前保持缄默,并不是我羞于启齿,而是太害怕听到答案,如果他说不愿意,我想我会失落很久。
  但是晏朝雨没有给我问这个问题的机会。
  “抱歉,没控制住。”他又笑了一下,有几分歉意:“渝夏,你还小。”
  这在我听起来像是委婉的拒绝,但令我意外的是,比起失落,我的不服气更多。
  “我满十八了。”
  成年好像是很多事的开始,也好像是很多痛苦的开始,但我并不在乎,我只想长大。
  “我是个男人,而你也是。”晏朝雨温和地提醒我这个只要没瞎就能发现的事实。
  “你是在拒绝我吗?”我问。
  “当然不是。”晏朝雨微微低头,他眼睛里含着的诚意一览无余。
  “我只是在告诉你客观事实,渝夏,你做出的决定要承受的后果比你想的要多。”他难得认真起来,一字一句敲在我心上。
  社会会把你当作异类,你会受世人白眼,会变成人们口中嗤之以鼻的变态。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即使我什么也没做也是被排挤的。
  所以我宁愿坐实自己是个异类。
  “我知道。”
  但我不在乎。
  “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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