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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我老婆超凶的[快穿]-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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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颜如玉”都有了,你还要老婆做什么?
  娶老婆,除了生孩子和带孩子,似乎没别的用处了。
  只要儿子生了,也就彻底不用管了。
  他的父亲就是这么做的。
  并且也是这么教育他的。
  所以,谭父生了谭玉,就觉得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没再跟谭母亲热过了。
  甚至,他连对谭玉都没那么关注。
  因为在他看来,孩子有老婆照顾就好了。等孩子长大些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教些做人的道理,就算不枉为人父了。
  就这样,谭家以这种神奇的模式相处,并坐吃山空。
  是真的坐吃山空。
  因为谭家虽然在几代之前是个官宦之家,但为官还算清廉,并没有积攒下多少金银财宝。
  后来,那当官的祖先卸任,儿子却没有跟上,读来读去就是考不中举人,便只能始终吃老本。
  下一代,也是读来读去考不中举人,依然只能在家里坐吃山空。
  ……
  因为谭家人生性老实,都不会做生意什么的。而且他们也看不上种地或者做生意之类的事,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把关门读书当做头等大事。
  这群人的固执,让原本就不富裕的遗产,雪上加霜。
  一代又一代的挥霍,终于,到了谭玉这一代,已经连温饱都成问题了。
  当然,谭父并不知道。
  因为这个温饱问题是谭母解决的。
  当初娶谭母的时候,谭父就把家里的财产全拿出来了。因为对他来说,娶老婆生孩子是那时候的头等大事。
  至于完成那大事后,生活能不能继续,则不在他考虑范围了。
  后来娶了谭母,这个家就交给谭母管了。
  谭母本就是穷人家的女儿,各种节约。吃苦什么的,完全不是事儿。
  所以,这些年,也一直过了下来。
  但,其间,离不开谭母本人的辛苦。
  谭母年纪并不大,正值盛年,所以也不介意抛头露面去挣钱。
  毕竟,家里很多时候都没米下锅了,不出去挣钱又能怎么样?
  谭玉刚穿越过来的时候,看到这样的家庭,有些无语。
  起码,她做不到再像以前一样,只坐在那当米虫。
  因为谭母的辛苦她看在眼里。
  虽然谭母并不算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母亲,自己刚来,还不完全能代入母女之情。
  但身体里,终究流着谭母的血,有种感应是天生的。
  更何况,谭母的辛苦她完全看得清清楚楚。
  她便忍不住问谭母:“爹自己都不管这个家,你又何苦这么经营?”
  谭母打量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爹有重要的事要做,自然不会整日想着家里的吃喝。我主内,本就应该将这个家打理得清清楚楚。”
  听她说话,还有些文雅。
  谭玉更奇怪了:“娘,你还读过书?”
  谭母被她一问,红了脸:“嗯。看你读书,我跟着学了点。”
  谭玉哑然。
  这真是一个好女人。
  吃苦耐劳,懂事善良,还孜孜不倦地自我完善,甚至都知道旁听认字。
  只可惜,这样的女子,总是过得比较辛苦。
  因为承受得比较多。
  当初她嫁给谭家,只怕也是家里为了那点礼金而卖女儿吧。
  毕竟,嫁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人,幸福的可能性实在太小。
  更何况,谭家是肉眼可见的会垮下来。谭父明显是个老酸儒,必定给不了女子幸福的。
  嫁过来后,她居然逆来顺受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
  只是,中间使了个小心眼,假装自己生的是儿子,以避免再生子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都不算完全的自私。因为,这也是为完成谭父的心愿。毕竟,那时候谭父的身体非常不好,甚至有种过了今天没明日的感觉。谭母也不想他带着遗憾离开。而且,就算再行夫妻之礼,以他的身体和年纪,再生孩子的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综合下来,还不如给他这么个希望。
  当然,后来谭父一直拖着残破的身体活到现在,倒是个意外。
  却说,那个谎言让本性善良的谭母时时自责,所以更愿意为这个家付出。哪怕自己一个人挣钱养家里两个米虫,都毫无怨言。
  对于她的这种自虐理论,谭玉不能认同。
  可以说,谭母的所有自我牺牲的理由,谭玉都不认同。
  或许,这就是不同年代人的不同思想,犹如相隔云泥。
  两人详谈了一晚上,最终谁也没说服谁,母女俩悻悻散场。
  虽然劝服不了谭母,谭玉也不打算让她一个人承担。
  因为,在古代,一个女人想撑起一个家,真的太辛苦!
  在古代,女子是不可以抛头露面的。
  如果为了挣钱强行抛头露面,都会被人轻视。
  当然,对于连饭都吃不饱的人,也不在乎别人轻视不轻视了。
  但,即便是被轻视,也不能赚到自己想要的钱啊。
  那时候,很少有人愿意跟女子做生意。
  所以,哪怕谭母再勤劳,也只能在少女时期下地种地,而在婚后给人家浆洗衣服和做鞋子赚点钱。
  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做的这些,都挣不了什么钱。
  但挣得再少,也要坚持,因为家里三张嘴都在等米下锅。
  谭父嘴巴还有些刁,经常皱眉问妻子:“怎么今日又吃粥?太稀了,经常要跑茅房,我看个书都看不安稳。”
  作为一个读书人,说这些话肯定是尴尬的。
  如果不是实在逼得没办法,谭父也说不出来。
  对于他而言,确实是逼得没办法了。
  因为,天天喝粥,真的太难忍。
  以前家里还有个老奴,天天给他做饭,也是变着法儿换口味,以让他吃得好点,看书时心情好点。每日吃的米饭和菜,几乎是不重样的。
  后来为了娶妻,就把那老奴卖了,一来凑彩礼钱,二来,反正老婆娶进来了,自然也就有人做家务,老奴也可以省了。
  谁知,这老婆厨艺差得很,天天给他熬粥。
  他是真受不了了。
  谭母有些尴尬。
  但还是低头道歉:“是奴家的错。回头就给老爷做干饭。”
  “嗯。”
  谭父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继续一手拿书、一手哪筷,便看书边吃粥。
  谭玉有些看不下去,开口:“家里都没钱了,哪里能煮干饭?有稀粥喝就不错了。就这,还是娘去给人洗衣服赚的呢!”
  对于这些不知惜福的男人,没必要惯着。
  谭母万万想不到谭玉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先是惊呆了。继而赶紧扯了扯谭玉的胳膊:“玉儿你胡说什么!别跟你爹开玩笑!”
  “嗯?”
  谭父有些奇怪,终于停止了看书,看向自己的妻儿。
  谭母还在描补:“老爷你别听玉儿胡说。她跟你开玩笑呢。放心,奴家下顿就做干饭。”
  谭父这才微微舒缓了脸色。
  对于儿子的玩笑,他不是很懂。
  不过既然妻子这么说,那就是不用自己操心了。
  看他这样,谭玉更气。
  直接转向谭母:“你说什么呀?别乱许愿好么!下顿做干饭?你拿什么做干饭?家里就那点米,你下顿做了干饭,那明天吃什么?!”
  家里的米是一定的,如果用来熬粥,还能吊着命撑两天,撑到谭母给人家洗衣服的人家给她结报酬。
  但如果吃干饭,那就一顿吃完了。
  吃完后,明天怎么办?
  谭父这才回过神,发现事情不简单。
  “什么意思?家里没米了?”
  他又看向谭母,有些斥责之意:“家里没米了,你怎么不出去买?”
  呵。
  谭玉几乎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笑都笑不出来了。
  怪不得自古就有“何不食肉糜”的典故。
  看来,还真有这样的人呢!
  “不出去买?”谭玉齿冷,“你以为家里没米,是因为娘没出去买米?当然是因为家里没钱啊!没钱怎么买米?!”
  这么直接的话,如一把刀,插进了谭父的心脏。
  他的脸色变化,很是复杂。
  对于他来说,这个问题,真的……太过尴尬。
  其实,家里的经济情况,他也不是完全不清楚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娶媳妇卖了唯一的老奴。
  但是,他是想着,既然娶了老婆,就让老婆管家呗。女人嘛,管好家是分内的事。
  至于管家需要的钱,他也就懒得再考虑了。
  毕竟,他是要做大事的人,看书才是正事。等将来金榜题名,一下子就平步青云,自家老婆孩子也跟着鸡犬升天,何必在乎现在的贫还是富呢?
  正是因为这样跟自己说,他才能坦然去一边看书,把孩子和这个家,以及家里三个人的吃喝用度,全丢给妻子。
  现在儿子突然跳出来说他错了,因为家里压根没钱。
  这不是当面打他脸嘛?
  怎么可能不尴尬?!
  谭父脸色变换,越变越难看。
  最后,红成猪肝色。
  对着老婆,吭吭哧哧:“唔,家里,没、没钱了啊?”
  “不,不,家里有钱。当然有钱。”
  谭母还在描补。
  然而,谭玉丝毫不给她机会:“别撒谎了好么!如果真有钱,那你拿出来啊!有钱就拿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少。”
  谭母说不出话了,只用眼光责备地看着谭玉。
  在那个年代,做子女的,是不能那么质问父母的。尤其,不能让父亲那般下不了台。
  而事实上,谭父已经下不了台了。
  他看妻子的表情,已经知道儿子没撒谎了。
  原来,家里一直没钱呢。
  原来,家里的一切,都靠妻子帮别人洗衣服、做鞋子贴补。
  那可都是下等的活啊!
  他的老婆,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一时间,他接受无能,一口血喷了出来,竟当场晕了过去。
  好吧,这一次晕倒,再度让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少不得,又是谭母更兼了别的活儿,只为多挣点钱补贴家用。
  谭玉旁观,再无法以理中客姿态。
  她毕竟继承了原主的身子,那么相应地,应该也要履行点什么义务吧。
  她终于认栽。
  思考了良久良久后,对谭母道:“行吧。我去可科考。”
  “你、你说什么?!”
  正在戴着顶针纳鞋底的谭母,听了谭玉的话,震惊抬头。
  她的眼神和她的唇,都有些颤抖。
  谭玉叹了口气:“我说,我去科考。等我一朝高中,你们就可以改变命运了。”
  这是她由衷的心里话。
  然而,谭母却更焦虑了。
  “不,不行!你不能去科考!”
  “为什么?”
  谭玉奇怪。
  同时,不忘跟对方解释:“等我考上个功名,就会有俸禄。到时候你们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因为,以谭父的自视清高,肯定是不要妻女出去摆摊设点卖东西的。
  所以,即便有了上辈子跨时代贩卖的经验,谭玉也无计可施。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家,还是以谭父为中心。
  他完全看不上的事,肯定没法做。不然又会引来一个吐血一个伤心。
  她倒是不心疼谭父,但她怜惜谭母。
  想着反正都是要自己想法子,那不如干脆好人做到底,走一条他们都认同的路。
  这样的话,也算不负给自己身体的原主。
  算是一举多得。
  然而,谭母反对得异常坚定。
  甚至,谭母还起身,急匆匆去关了门。
  等确定四周无人,谭母才小声斥责:“你别胡思乱想!难道你忘了,你是个女子!女子去考科举,可是会杀头的!那叫欺君之罪!”
  想不到,一个出生偏僻农家的女子,居然什么都懂。
  谭玉笑:“这个你倒是放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
  “怎么会没人知道?”谭母反驳,“你这孩子,难道你将来不成亲么?你找个男子成亲,自己的身份自然瞒不住了呀。”
  谭玉心说:你刚巧还说对了,我还真不想找男子成亲。
  她原本就是来找老婆的,哪里会去找男人成亲?
  将来,她的另一半一定是萧凌。
  而萧凌,是个女子。
  到时候,她娶个女子,没什么不可以。
  这样,说不定别人还更觉得她是男子呢。呵呵。
  不过,这些事目前并不适合对谭母说。
  她只对谭母笑道:“放心,我不成亲。”
  “胡说,女孩子怎么能不成亲!”谭母坚持,“我们不能那么自私,因为自己耽误你的一生。”
  说到这里,她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不管怎么说,这个谎言,是自己撒下的。
  真要说自私,也是自己自私。的
  而眼看,这自私会影响女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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