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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金蝉脱壳后还需要沉渊吗-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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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渊玩双关一直可以的。
  餐桌上的谈话就此展开。
  只是造成了一个问题:王奇不是很懂摇滚,他从开始摇滚话题的时候表情就像在听天书。
  以至于等他们聊完朋克和死亡重金属转去讲Rap,雷顺便提到日式Rap里别扭但听多了有点魔性的日式英语王奇才自嘲般说反话:“要不我给你们表演段能乐?反正你们也不懂。”
  他确实挺洒脱。不管结果如何王奇一句话就把一桌人呛闭嘴。
  寂静中,程渊小小的耸肩并对某人做出常规点评:
  “搞砸一切。”
  。
  “我他妈……”王奇把脸埋在手心,“就不该约在他的地盘。”
  他们现在回到程渊家。王奇坐在餐桌旁,他腿上放着扎满针孔的人物速写。
  简直像是被挂在墙上当靶子练习过似的。
  画面上是一位和王奇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女孩。画像的眼睛缺少高光让她看上去没有多少活力,清秀的外表下更像是一个随时死去都不奇怪的机器。
  画像上她看上去顶多十五岁。
  “这……王可?”别说郑义,程渊都不信,“根据你以前的描述,她该是个典型的‘建筑师’人格,讲究、体面、刻薄。所以,她应该是个高挑强势的女性。身高一米七左右,柳叶眉,眼角上挑,习惯健身。而不是你画上只需要担心明天和谁谈恋爱的小丫头。”
  “嘿!搞清楚,她是人造人。用来杀人的。”王奇敲着画像上的女孩为自己辩解,“她长不了,她是个机器。”
  郑义听他胡言乱语忍不住提出疑问:“那你找她的理由是什么?”
  “我!”
  向来伶牙利齿的疯子并不能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他痛苦的揉着头皮,好像这样能减轻他的焦虑,“她是个坏蛋。只管我一日三餐。我讨厌她,她不和我交流……她不会因为我喜欢潘华就觉得我疯了。如果找到她一切都能得到证实:我不是疯子,程渊是个良民。”
  他逻辑真好。
  “找到她,能证明我朋友的清白。”
  王奇再度抬头表情散去阴霾,让郑义有一丝动摇。小警员为了不辜负自己的职业试图靠质疑使自己恢复理性,“确实有人起诉程渊。那个受害的男孩又该怎么说?”
  “呵。”王奇不屑的冷笑,划开手机打开一份电子资料递给他。
  电子资料里人物是化名,讲的是三年前某男子肢解了同居女友并强迫女友和别人的孩子吃她的肉。
  王奇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去他的理性。郑义仅仅在这件事上彻底投入感性柔软的怀抱。
  太过理智的人无法伸张正义。
  连程渊都被打动,他半真半假的开玩笑,“如此我俩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真讨厌,每次和你合作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样说这他还是回房间拿出一个工具箱提着要走。
  “跟上。如果你乐意。”
  他看上去和不得不陪同初中生郊游的老师没什么两样。
  程渊推了把王奇他才反应过来,“我?去哪里?”
  程渊头也不回,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惊世骇俗的话,“郑义。尼格霍德后厨。”
  “你疯了!我是警察!”
  郑义气急败坏的去拿车钥匙,手忙脚乱地找他趁手的工具。
  程渊在二楼等他。都怪老旧的唱片咿呀什么: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浅。郑义下楼,程渊正好回首。那眼神眼直击郑义心灵,于是他脑子一抽揽过程渊对着他的嘴啃了上去。直到程渊拉住他,他甚至还能抱着人下楼。
  门背后,王奇悄悄探出脑袋注视这场闹剧。
  “?”
  郑义愣住,程渊也懵了。只有王奇,王奇他快乐地吹口哨,跟着唱片起哄,“贤公主你何必礼义太谦!”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世事无常。
  谁都不能确定自己下一秒会做出多出格的事。
  不知是家教开放还是王奇本性如此,他从房内探出半个身子仗着自己是房东正大光明的扰民:“对他好点~”
  他怎么就如此轻易的接受事实并且还能想办法让火势更旺些?
  哦,郑义差点忘了,王奇喜欢过男人还是自己血亲。
  直到在车上,郑义开过两个路口坐在后座的程渊才举着袖管反复蹭自己的嘴唇,同时不往讽刺他,“不愧是接受了西方文化的精英。这是你们什么奇怪的礼仪么?”
  “显然不是。”郑义看着后视镜轻笑,“不然我应该在初见吻你。”
  “真讨厌。”年长者显然不太能和年轻人共情,“我们又不是情侣。”
  郑义脱口而出,“我想,可以是。”
  他冲动的发言激怒了后座上的人。程渊心思重,有他的经历人难免多疑,“你不要捉弄我。恋爱至上找王奇,他觉得真爱都值得歌颂。慷慨的少爷一定会给你画最写实的肖像,然后把你打的需要去医院按照他的图整形。”
  反观王奇,程渊才更像所谓“美式小辣椒”。
  不过么,两情相悦的才叫爱。程渊明摆着拒绝,郑义当然不会死打烂缠,“好吧。”
  人需要理性的对待感情不然会输的一无所有。
  担心自己的话有歧义,郑义对程渊补充,“如果你改变心意和我说一声。”
  感情这事好聚好散的,不该是谁欠谁的负债。

  诛心

  。
  甜品店在八点打烊。
  南绸人没有夜生活。只有外来人口才会在闹市区附近不那么高档的小区门口撸串到天明。郑义在程渊居住的地方见识过类似的场面,浓重的油烟味熏的他不想往前踏出第二步。
  北方口音的吆喝;东匆人的喝酒划拳时的争吵与大笑;西索人大声攀比自己的“丰功伟绩”;南绸人用他们疏离客套的方言和店家磨那一毛半分钱。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简直是……噩梦。
  那场景让他记忆犹新,至今回想起来仿佛就是昨天晚上的亲身经历。好在郑义认识的大部分本地人更倾向于安逸地待在家里。好似是为了证明南绸人保守恋家的特点街上除了加班的上班族更多的是回家的路人。
  作为本地人郑义并不喜欢那些外来者,却又清楚这些不过是发展中的必然。他猫在车里暗中窥视,确定乐仲和他哥哥道别后独身一人回家。身为店老板的雷似乎还有些收尾工作。三刻钟后方才从店里出来,出门的同时后面还跟了一条小尾巴。
  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不高一米二左右。他还时不时低头摆弄手里蓝绿色的switch。
  郑义坐在车里盯着看他唇语,眼睛不敢眨一下。
  “我……会,回去,你要……刊,看店。注意安全,不要热,惹事。”雷说话的态度不像父亲,更类似于对自己弟弟完全放养的坏兄长。
  小尾巴低着头看手里的游戏机,怎么回答的郑义这角度看不清,他只看到两个人道别后小尾巴回到店里,雷顺手把门锁上。
  小孩子而已没什么危险性,到时候哄哄就好。
  “麻烦了。”程渊仿佛有读心术般和郑义的内心唱反调,他苦恼按着眉心大吐苦水,“这种小孩,非常难搞——”
  郑义不明所以警惕的盯着程渊担心他又说出其他会引起歧义的句子。
  接收到郑义视线程渊这才对自己的发言进行补充说明,“他是个人精,指不定在想怎样杀人。”
  郑义觉得他的想法过于骇人听闻,稍微提出些异议,程渊把他的观点全盘否认,“你仔细观察他的嘴角,冷笑。那不是小孩该有的表情。他对眼前的人抱有敌意,但是并不会直白的照成冲突。”
  言语间甜品店老板已经走远,郑义和程渊先后下车直奔甜品店后门。程渊本意想撬锁,悉悉索索的动静却引来店里的小孩。
  小孩手里握着菜刀来到窗口,表情仿佛在说:给爷跪下。
  这时候程渊出奇镇定,他收回手里的工具站直了漠然看窗里的小孩,“你在玩动物森友会。想不想要金斧头?”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看小孩眼神大概是什么稀有道具。
  程渊勾勾手指,“switch给我,你帮我们进屋。”
  小孩跑回店里拿出游戏机,语气还是很戒备,“你说,我操作。”
  程渊凝视窗口的小孩陈述事实,“你打算过河拆桥。”
  “是。”小孩干脆承认,他的理由非常充分,“你带着猥。亵。犯的耳钉。”
  郑义怀疑自己听错了第一时间拍上程渊的肩确认,“耳钉?”程渊沉默着撩起鬓边碎发露出藏在其中的黑色发讯器。
  郑义瞬间心虚……他在学校没认真听课的事该不会暴露了吧?
  不会吧?
  “给坏人定位,监视其动向的东西。被要求检查时必须展示。装在耳朵上是聪明的选择。”小孩解释的同时不忘挪动手柄。他好像还在和别人交流,“幼儿园都该知道的。常识。”
  拉倒吧。
  这玩意普及时郑义在读初中,日常被作业、试卷、默写三座大山榨干,难得有可以混水摸鱼的班会不睡觉真对不起他的黑眼圈。
  “请回吧,我不可能让你们调查他的。”小孩抬起头,双眼空洞没有神采。
  程渊扶额叹息,叫郑义。
  郑义意会从包里拿出老虎钳,对着铜锁咔咔两下,解决问题。没了锁门自然开了。
  感情雷是把他关在甜品店呢。
  仔细思考后郑义惊出冷汗,湿布片贴在背上阴凉的让人很不舒服,“你是谁?”
  艰难的提出疑问,郑义几乎不知道自己舌头在哪。
  小孩的笑憋在嗓子里,似抽气。他放下游戏机拿起消防斧。程渊趁机去抢他的switch,锋利的红斧贴着画家的手砸在桌上切出断口。如果不是程渊动作快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蚵仔煎。”稚嫩的脸上是不符合他年龄的冷静,“是杀人的机器。”
  紧张的情绪让郑义把手收回口袋,指尖金属质感的铜盒让他安心。他死死盯着蚵仔煎戒备他的行动。蚵仔煎同样清楚程渊没有战斗力。他提着斧头跳起,目标毫无疑问是郑义的肩膀。
  郑义右边肩膀被小孩死死掐住,他力气大的不像个人。郑义抓住他的胳膊用额头狠狠撞向蚵仔煎脑门,顿时眼冒金星梦回自己童年被铁门砸脸。死小孩却安然无恙,右手高举消防斧执着地往下劈。
  没想到在车里程渊一语成谶。
  “你还要不要游戏机?”程渊说话没多中气,轻飘飘不注意就会被错过。郑义和蚵仔煎一起回头,看到他打开烤箱门把游戏机放进去,右手悠闲的搭在烤箱的旋钮上。
  “我可以新买一个。”蚵仔煎的财大气粗让郑义感到似曾相识。
  两个人精比试,程渊不会落下风,“你可以猜猜看,我有没有注销你账号顺便给你游戏机开防沉迷。”
  郑义吞吞口水,心觉程渊的威胁太可怕了。显然蚵仔煎也是这样想的。
  他瞳孔骤缩,甩开郑义几乎是扑过去检查自己的游戏机,口中咒骂:“卑劣的人类!”男孩子不甘心的表情逗乐程渊,他开心的不是很明显,“这叫计谋。”
  趁他们注意力在游戏机上,郑义把包里的工具拿了出来,指向机器一样的小孩,给他好好上一堂课,“这才叫卑劣。”
  “……”蚵仔煎扔掉斧头,举起手询问,“我能不能把灯打开?你们大费周章打劫蛋糕店做什么。离这里五百米不到有一家珠宝店,我可以告诉你们怎样躲过监控。”
  “不用,”郑义的目的明确,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我不缺钱。”
  找线索?有程渊够了。看他麻溜地带手套,拧开手电筒,郑义知道自己要的是牵制住眼前小孩模样的机器。
  这才是程渊让他来的目的。
  同样,蚵仔煎并不会轻易放弃。他眼珠一转盯上郑义手里的枪,勾唇挑衅,“是模型?还是巧克力?”
  郑义有意给程渊拖时间没有正面回答,给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添上一把火,“你可以尝试一下。如果你真的是机器。”
  蚵仔煎眼睛盯着郑义张嘴吐出一张照片,他拿着展示给郑义看,“郑义,男,二十四周岁。父亲曾是缉毒警,母亲和弟弟在意大利度假时被飞弹击中抢救后身亡。年龄最小的妹妹腿部受伤行动不便。你几次在公开场合扬言要和令尊断绝父子关系,很久没有回家。你妹妹郑秋霜会在周五晚上和你视屏通话。”
  如果他的目的是激怒郑义,那么他完成的不错。
  “就这?”郑义的手搭上保险栓,他强行用冷脸伪装自己愤怒的内心,“你除了网上现有的资料还能查到什么?”
  “你觉的是令尊害你与他们阴阳相隔,但你该认清那不是他的错。”蚵仔煎理智的陈述他的想法,“你最好和他好好聊一聊。你父亲是个英雄。”
  “闭嘴!”郑义最讨厌别人强迫他接纳他的父亲。他爸是个英雄,他还不清楚吗?只是这份战功不应该建立在家人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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