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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神也别想拦着我搞基建-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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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尼斯伪装的商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检查后就被放行了,他们拉着马慢慢走入这个城市,漠西城里不允许城主和城主允许的人之外的人骑马,所以所有商队进了里面都只能拉着他们的马匹和骆驼。
  是的,还有骆驼,据说是来自沙漠国家的商队。
  士兵抬头朝着那边商人们的方向看,士兵的同伴特别奇怪:“你今天怎么了?商队里有美艳的舞姬么?”
  “不,我在找那个带着香的人。”这样的香味,是什么样的长相才配得上呢?


第10章 
  漠西城有专门留给来往商队的一个特定区域,让他们在那里进行生活和交易。美尼斯和云泽等人就是去了这样一个为来往商人建立的自由商业区。
  这一片区域有许多商队,而这些商队来自不同国家。
  按后世的眼光看,漠西城也算得上商贸发达的国际性都市。
  街上有许多的外国人,虽然他们在云泽的审美里都长得差不多,衣服款式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区别,可在原住民的眼里,这些人的来历就像是夜晚的星星一样的明显。
  在他们之前进来的商队,那个中年人如今正对着街上不同国家来的商人侃侃而谈。
  “泰锡人非常重视他们的头发和胡子,据说每五天就要清洗一次头发和胡须,然后用香膏护理,你看街上那些长头发的男人,如果还有一脸漂亮的胡须,一定是泰锡人。一个泰锡人的出身看他的胡子和头发就知道,胡子粗糙的男人甚至娶不到老婆。”
  那个中年人正教导他队伍里一个年轻人如何分辨不同商队的人。
  云泽仔细地观察,果真,泰锡人无论男女都留着一头中长发,发色较深卷曲,皮肤多是蜜色或者浅褐色,也有极少数是奶白色,眼睛比较圆,眸色属于咖啡色系。
  他又看向美尼斯,浅蜜色的皮肤,茶色的眼睛,深棕色的卷发打理得柔顺又有光泽。胡子短绒绒的,应该年纪不大,云泽忍不住有些好奇美尼斯的年纪。
  “多罗人恰恰相反,多罗国一年有一半都是炎热天气,那里盛产黄金和宝石,他们派奴隶去荒漠里开采,然后让匠人制作成珍贵的饰品,最好的会先送给国王。多罗国无论男人女人都把自己头发剪得很短,甚至剃成光头,需要时戴上假发。多罗人皮肤比较深,喜欢穿着装饰金属和宝石的短裙,很好认。”中年人又说。
  云泽就看向他们指的地方,那也是一个商队,牵着一队骆驼。多罗人的皮肤更黑一点,接近棕色,头发更短,不留胡子,下巴比较宽,嘴唇也稍微厚一点,但区别不是很大,云泽需要一一地对比才能区分出来。
  “那是米萨人,瞧他们身上的贝壳首饰和珍珠首饰,恨不得让全世界知道他们有这些。他们生活在海上,驾驶叶子舟在各个海岛之间穿行,听说他们那里连婴儿都会游泳。米萨带来的珍珠和贝壳很受欢迎,女人和贵族们都喜欢这些东西,我真是嫉妒他们,他们只要在海里面找一会儿就能得到很多珍宝。”
  海边成长的米萨人肤色发红,就是那种黑红黑红,脸比较长。这其中有少数,肤色是浅咖色,就能看出明显的区别,比如说下颌骨非常明显,鼻头大鼻梁高,眼窝比较深。
  “嘘,是北国人,是海的那边最强大的国家,有着最强的海上军队。北国人都很严肃,他们的脸就像是冰雕的面具,我不信他们对着漂亮的女人还能像一尊石像。那个国家不欢迎我们,他们的屋子里藏着许多宝贝,却吝啬于分给别人哪怕一点点。不过我喜欢北国的女人,北国女人都有着一身牛奶一样漂亮的皮肤,大胸脯,大屁股。”
  北国人和米萨人很像,只是身上的衣服非常严密,表情严肃。可能是注重防晒,所以肤色是那么多人里最白的,大都是浅蜜色,不过五官却更趋向于欧洲人。
  云泽看得十分专注,美尼斯看了一会儿,倾身靠近,低声道:“您若是感兴趣,我也可以为您一一介绍。”绝对比这个商人描述得更加具体深入,从地理说到文化,从民族特性扒到他国政治。
  云泽侧过头,对上一双茶色的温润的眸子,鼻尖几乎碰到鼻尖。
  他靠得太近了,让不太习惯被人近身的云泽有点不适应。可是看街上别的人,男人之间勾肩搭背似乎很正常,甚至他还看到了类似贴面礼和亲吻礼的招呼方式,那么美尼斯只是拉着他,靠近一点说话,也不奇怪吧?
  那头的中年商人还在教导队伍里的年轻人。
  “还有这个,托托克亚人,头上有彩色羽毛,常常用华美的长袍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他们那里的长袍很有名气,最灵巧的女人用艳丽的鸟雀羽毛做成彩色丝线编织而成。”
  他闭上眼,不知道回忆到什么:“大地和海的神灵啊,我见过一次他们送给多罗国王的长袍,那是托托克亚公主的嫁妆,那真是太美的,就好像从天上抓来云霞和彩虹,从海里找来各种蓝色,从大地寻来各种绿色,然后编织在一件长袍上。”
  “一件制作精良的托托克亚长袍要用十车年轻善战的奴隶去换。只有托托克亚最美貌的少女可以编织出那种长袍,她们就和长袍一样的美丽,一样的值钱。”商人一副心驰神往的模样,“如果我能娶回来一个就好了。”
  “婶婶不会生气地用陶瓶子砸你么?”他身边那个年轻人有点奇怪地问。
  “你们不说,外面发生的事她怎么会知道?”说话间,商人已经朝着那群头上戴着彩色羽毛,脸上蒙着彩纱,身上披着五彩斑斓的袍子,如同一群孔雀的托托克亚人跑过去。
  他热情地朝着他们张开双手,嘴里的赞美声如奔流的大江一样滔滔不绝。
  “啊,美丽的姑娘,你就像是饱满的羊乳甜蜜多汁,你就像是春天的花朵馥郁芬芳,我愿变成追逐芬芳的蜜蜂,时刻围绕在你的身旁。诶,我美丽的姑娘,我用羔羊堆满了我的牧场,用麦子堆满了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建在我的牧场上,那里有美酒和面包,你若愿意来我的牧场,就如一朵花落在我的田野上,我把羊羔、麦子、美酒和面包都交给你,也把鞭子交给你,让你轻轻打在羔羊背上。”
  云泽整个人都懵了,细细的疙瘩爬满胳膊,他听得尴尬症都快犯了。这种发在网络上还能迎来卫道士一片硝烟的歌词,他是怀着怎样坦荡的情怀愉快深情地唱出来的?
  当街对着陌生人这么深情告白可以吗?
  是这个世界的特色和习俗?
  对方姑娘真的不会直接给一巴掌,骂一句流氓吗?
  结果孔雀堆里一个女孩子也唱了起来,那声音甜美得就像是清晨林间的黄鹂鸟儿。
  “云彩雀儿咕咕叫,乌贼鸟儿哇哇哭,我把清水散在树叶上,云彩雀儿吃叶尖的水,我把清水泼在泥地上,乌贼鸟儿吃泥潭的水。诶呀小哥哥,云彩乌贼怎么配?”那声音带着女孩儿的婉转清脆,带着笑,带着甜。虽然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却生不起讨厌的感觉。
  被拒绝的商人有些丧气地回来,他的同伴也不去安慰他也不去奚落他,路人依旧做自己的事,仿佛这种事情他们已经是习以为常,倒显得云泽大惊小怪了。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非诚勿扰的现场,二十四盏灯全灭。
  云泽并不厚道地侧过身闷笑,这仿佛真实上演的小品减去了他和这个世界稍许格格不入的陌生感。或许他也可以像这个商人一样,可以勇敢一点,不要去畏惧之后的失败,想要做,那就试试。
  那个商队和云泽等人都住进了一个旅馆。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一排简易的出租房。房子是用泥土做的,上面铺着干草和树叶,屋子里有泥土堆的小床,铺着看不清本色的粗麻布毯子,还有一个土烤炉,可以用来取暖和烤面包,别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但是这么一个旅馆,居然还是官方的,每天有一个中年妇女送三块黑面包和一罐子清水,一天就要五个铜块的价钱,除了有钱的外国商人,本地人是不会租的。
  不过云泽没有住在旅馆里,有一个专门空出的车厢作为他暂时的房间。这让他更加疑心这个叫做美尼斯的青年人有所图谋,否则好端端的,人家为什么这样大献殷勤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云泽内心有些防备,奈何这人实在体贴入微,这才走了十几日,他就觉得自己大概不是这人的对手,那种不动声色的照顾让人根本没法拒绝也没法冷下脸。
  美尼斯甚至把晚餐送到他这间车厢,还会很礼貌地用不经意的口气说:“我已经尝过了,今天的面包和汤都很美味,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明显是照顾到云泽不太喜欢大庭广众吃饭,和担心食物有问题的心情,用这种方式告诉他,食物没有问题,不要恐惧。
  云泽反而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强忍着羞愧的感觉点点头。等到美尼斯出去,还是照样用银针一一试过(身上没有更好的验毒工具),小人就小人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验过没有问题之后,云泽开始品尝提供的晚餐,不得不说,比老祭司那边吃到的好了不只是一点两点。
  一个扁平的陶盆,有一张面饼,但这个面饼没有恼人的碎石子和麸皮,吃起来十分香软。若是配上一点褐色的酱、半熟的鸡蛋、不久前现猎的野兽的肉和类似芹菜的一种汁水足又不苦涩的蔬菜,再撒上一点调味的据说是藻类的绿色碎片,吃起来基本和记忆中的卷饼、煎饼很相似了。
  这边甚至提供了一种松软的小面包和一个柠檬作为饭后点心。
  “叔叔!”
  云泽正吃得津津有味,外面一声大吼吓得手里的小面包都快掉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十分匆忙的脚步声和隐约哭声。他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就掀开布帘去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在他们这个院子的隔壁,就是之前那个中年商人的商队,那里本来支着一个三角的帐篷,当然不是现代那种漂亮精致的帐篷,就是三根木头立成一个三角形,盖上牛皮缝的布,一侧开一道缝,勉强可以挡雨挡风。
  云泽进车厢之前还看到那里几个人围着篝火在烤肉,现在却只能看到把帐篷围起来的一群人。
  “叔叔,你不要死!”之前的哭声再次传过来。


第11章 
  美尼斯第一时间到了云泽所在车厢边上。
  “那个商队的首领似乎生病了。”他对云泽说。
  这会儿去看情况的一个守卫也跑过来:“大人,那边的商人似乎是得了异乡人病。他现在已经在交代他的侄子把财产带回去给他老家的妻子和孩子,一边在祈祷。他队里的人去请附近的巫医了,希望这个可怜人早点脱离痛苦吧。”
  异乡人病?云泽听到了一个奇怪名词。
  美尼斯见他露出好奇的神色,低声将这种并不算罕见的‘异乡人病’介绍了一遍。
  大概是外地人,没有针对这个地方菌群的抗体,外国人很容易因为水土不服死亡,表现症状各不相同,有腹痛的,有呕吐不止的,有口吐白沫的,有头疼的,这里的人将之当成是本地神灵对外族人的诅咒,也称之为异乡人病。
  云泽怀疑这和这边的人习惯喝生水有关系,生水里那么多的寄生虫和病菌,没病都会喝出病,何况刚来的时候水土不服更容易导致身体不适。
  云泽想着白天的时候这个中年商人精神奕奕的样子,就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准备把自己的药拿出去,因为他不知道是不是对症。或许本地的医生有更好的办法。
  云泽过去的时候,那个中年商人开始出现癫痫的症状,他的侄子哭着对旁人说这几日他叔叔一直觉得头疼,一定是受到了诅咒。
  巫医也匆匆赶到,他很严肃地看了看中年人的症状,问他身边的人他今天有没有吃了不妥的东西,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又问有没有对神做了不敬的事,得到的回答也是没有。
  云泽看到巫医一只手按在对方的脑门上,闭上眼念念有词,好像在念什么神圣的咒语,其他人的表情也庄严并且神圣。
  但是最后,巫医只是摇摇头,表示这个诅咒的力量太强大了,已经深入身体内部,凭他的力量是没有办法的。
  云泽:?
  说好的医治呢?
  精神疗法之后的药物治疗呢?
  但是现场除了云泽,没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仿佛巫医的职责就是念咒语。这太奇怪了,云泽在老祭司那边看到,他在治疗疾病的时候的确会念咒,但也会辅助以部分药物——虽然这些药物有没有效还是未知。
  巫医已经觉得这个商人没救了,其他人也是一样,商人的侄子大声嚎哭起来,这样云泽反而想要死马当做活马医。
  并不全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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