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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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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于良善了。”叶长遥轻抚着云奏的后脑勺,“我抱你去睡觉可好?”
  “不好,我要看着你擦身。”云奏从叶长遥怀中出来了,双目灼灼地盯着叶长遥,“你且继续罢。”
  叶长遥无法,当着云奏的面,将自己擦拭了一番。
  期间,云奏甚至还吹了一会儿口哨。
  生前,云奏曾瞧见过村里头的几个地痞吊儿郎当地围着一少女吹口哨,当时他见义勇为,将那几个地痞赶跑了。
  而今,他自己倒是吹起了口哨,不过看着叶长遥非但双耳,连面颊都红了一片,便让他甚是自得。
  叶长遥穿上亵衣、亵裤,又将云奏打横抱起,放于床榻上,并纳入怀中。
  云奏其实已有些困倦了,以四肢缠住了叶长遥,便阖眼睡去了。
  次日,九月十九,他是被外头的鸡鸣犬吠闹醒的,他赖在叶长遥怀中,不舍得起来。
  叶长遥任凭云奏赖了一盏茶,而后才亲吻着云奏的眉眼道:“起身罢,我们须得启程去观翠山了。”
  云奏霎时清醒了,他已无理由再推迟去观翠山的时间了,只能等到了观翠山,取了那凤凰羽再做打算。
  叶长遥取了热水来为云奏净面,让云奏漱了口,方才解开了包扎,窜入眼中的伤口凹陷着,依旧不曾生出血痂子来。
  他又洒了些药粉,重新包扎了。
  待俩人全数收拾妥当,便相携而出,向主人家告别去了。
  樊子嘉正在用早膳,闻言,登地站起身来,道:“请两位公子告诉我,我统共花了两位公子多少银两?”
  云奏随口道:“十文。”
  樊先生正在喂女儿喝稀粥,自是不信:“十文哪里够?”
  她的女儿不过两岁,白白软软,一见云奏,立即朝着云奏张开了双臂,道:“抱抱。”
  云奏从未抱过这么小的孩子,迟疑半晌,听得樊先生道:“云公子,阿囡很喜欢你,你便抱抱她罢。”
  他战战兢兢地将娇软的白团子抱在了怀中,白团子大方地给了他一个香吻,又在他怀中咯咯地笑着。
  他想倘若他或者叶长遥有女儿,定然会很可爱罢,但他与叶长遥已不可能会有女儿了。
  片刻后,他正欲将白团子送还给樊先生,那白团子竟是哭鼻子了。
  樊先生知晓云、叶俩人已被自家阿弟耽误太久了,一面哄着女儿,一面去取了一两银子出来,往云奏掌中塞。
  云奏不接,扯着叶长遥的手,疾步而出,一出门,那仍在樊家不远处的阮星渊居然登地冲俩人跪下了,又磕了三个响头。
  他到了阮星渊面前,欲要将阮星渊扶起,那阮星渊却是不肯,恭声道:“多谢两位公子,大恩大德,我定铭记于心,若是有我能为两位公子做的,两位公子定要知会我。”
  ——想来住持大师已将事情经过与这阮星渊说了。
  “你且起身罢。”云奏含笑道,“樊公子一腔深情,终日念着你,他虽气你恼你,但从未忘却过你,你要与樊公子好好过日子,切勿辜负了他。”
  “我绝不会辜负子嘉,云公子,你受此重伤,定要保重。”阮星渊披了一层露水,浑身微湿,又冲着云奏磕了三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
  他的额头亦磕破了,与先前的樊子嘉一般,淌出了鲜血来。
  云奏递了一张丝帕予阮星渊,即刻上了马车去。
  叶长遥驱车,不久后,马车便消失于山间的羊肠小道中了。
  阮星渊瞧了片刻,又回过首去,凝视着樊子嘉。
  樊子嘉立于门口,他脑中一片混沌,思忖许久,突地朝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跪下身去,亦磕了三个响头。
  他不懂云奏为何要自残,更不懂阮郎——阮星渊为何又愿意理睬他了,但他清楚云奏与叶长遥为他做了许多。
  他却没有甚么能报答俩人的,只能学着阮星渊朝俩人磕头道谢。
  他的额头还疼着,这么一磕,直觉得天旋地转,挣扎着站起身来,身体不免摇晃了起来。
  却有一人抱住了他,他定睛一瞧,见是阮星渊,虽然心疼于阮星渊额头猩红,但还是将阮星渊推开了,又阖上了门去。
  阮星渊虽有苦衷,但自觉伤了樊子嘉,闭口不提,由于樊子嘉不愿理睬他,他便在村中帮人种田为生。
  每每得暇,他便会去见樊子嘉。
  樊先生不知阿弟与阮公子之间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却也不问,因为这须得由他们自己解决,并不是她能插手的。
  樊子嘉到底心软,被阮星渊缠了三月,一日,天降鹅毛大雪,他见阮星渊立于雪中,整个人如同雪人一般,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了阮星渊。
  又一月,他与阮星渊云雨了,事后,他窝在阮星渊怀中,一身汗津津地听阮星渊将事情的始末细细讲了,他听不太懂,中间提了无数个问题,阮星渊一一耐心地解释了。
  他努力地思考着,最终认识到阮星渊是无辜的,且阮星渊为他付出良多,他后悔不已,双目含泪,被阮星渊吻去眼泪后,又软声问道:“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了,现下的我是个傻子,你为何要那么做?”
  阮星渊答道:“你便是你,无论你变作了甚么模样,你都是我的心上人。”
  “阮郎,阮郎,阮郎……”樊子嘉红着眼睛唤了几声,突然又道,“我与云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他却割肉换回了你,下一回,若有幸能再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向他道谢,送上谢礼,不知他喜欢吃甚么……”
  即便云奏乃是自己与樊子嘉的大恩人,阮星渊亦不愿听樊子嘉喋喋不休地在床笫之上念叨着云奏,故而,他覆下了唇去,让樊子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二更·相见欢·其一
马车穿过羊肠小道后; 前方的道路便开阔起来了,但却甚是崎岖。
  马车颠簸不定; 云奏躺在马车内,苦思着待得了凤凰羽该如何是好。
  他突然发现那矮几之下藏着一锭银子,脑中即刻回想起了适才樊先生曾在阮星渊向他们磕头之时; 喂了马儿一把青草,这锭银子想必是在那个时候被樊先生藏于矮几之下的。
  他将这锭银子拣起; 而后掀开帘子; 坐到了叶长遥身侧,又将这锭银子与叶长遥看,叶长遥当即道:“樊家家贫; 这锭银子樊先生攒得不容易,待你恢复了道行; 我们便将这锭银子送回去罢。”
  “嗯。”他又有些犯困了; 爬到叶长遥身上,依偎着叶长遥,阖目而眠。
  愈接近观翠山,马车便颠簸得愈厉害。
  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后; 竟有大团大团的浓烟直逼俩人而来。
  叶长遥快手卸去马车,转而抱起云奏; 策马疾行,然而; 却无法冲出浓烟的包围。
  这浓烟着实诡异; 他唤出“除秽”来; 左手持着缰绳,右手以“除秽”一劈。
  浓烟瞬间被劈开了,日光随即射入,将周遭照得分明。
  适才,他们明明已能瞧见观翠山了,而今却无观翠山的影子了,反是变作了一片汪洋大海,马儿亦不见了,而他与云奏现下正在一艘渔船上,数不清的鲜鱼在甲板上扑腾不休,其中有几尾得以逃生,复又回到了海水之中,并激起了层层浪花。
  云奏已惊醒了,他闻着鱼腥味,对叶长遥道:“我们不慎被拖入了法阵当中,你定要小心些。”
  言罢,他亦唤出了“孔雀骨”来,与此同时,腥甜逼上他的咽喉,他根本压不下去,不得不吐出了一口血来。
  发情期开始后,他统共催动过三回内息:第一回,他为了见与外祖母一般模样的王老夫人,施展身法,潜入了牢房;第二回,他为了割肉而变出了一把匕首来;第三回,便是唤出了这把“孔雀骨”。
  第一回,他吐出了一口血来;第二回,他拼命地忍住了;第三回,他亦吐出了一口血来。
  他之所以使不得内息,是因为他同叶长遥做了真夫夫的缘故罢?
  不祥的念头笼罩了他:他或许已然用不得内息了,倘若如此,面对凶险,他定然会拖累叶长遥。
  他抿紧了唇瓣,环顾四周。
  这法阵的阵眼不知在何处?又是何人设了这法阵?其人目的为何?
  他毫无头绪,浑身紧绷,防备着敌人来袭,连拭去血污的功夫都没有,一盏茶过去了,他们虽然仍是在渔船上,但除去他与叶长遥却别无一人。
  叶长遥自是瞧见云奏吐血了,因惧怕敌人趁机偷袭而无暇关心云奏。
  经过这一盏茶,他不知敌人有何打算,可他无法不开口:“三郎,你可还好?”
  “我无事。”现下并非向叶长遥坦白的时候,云奏按下不提。
  又一盏茶,敌方仍是没有半点动静。
  又半个时辰,甲板上的鲜鱼已死去大半了。
  又一个时辰,他们找不到阵眼,出不了法阵,束手无策。
  云奏直觉得自己连“孔雀骨”都快要拿不动了,阖了阖眼,颇为吃力地提议道:“夫君,你且饮一些我的血罢,如此便能劈开这法阵了。”
  叶长遥见云奏已然快要撑不住了,明白自己只能这么做,便执起云奏的右手,将那食指含入了口中,随即心疼地咬出了一个破口,并从中吸取了一些血液。
  血液入喉,他浑身的内息登时翻腾了起来,好似无穷无尽。
  他慌忙将那食指吐了出来,偏生这时,有一道人影直冲云奏而来。
  云奏以“孔雀骨”作为支撑,才勉强站立着,全然没有反击的余力,竟是轻易地落入了对方手中。
  叶长遥目眦欲裂,冲上前去,欲要将云奏夺回来,眼前平静的海面居然卷起了足有百丈高的波涛。
  他飞身而起,足踏波涛,双目瞪视着挟持了云奏的一白衣公子。
  那白衣公子生得风流倜傥,笑容轻佻,一手掐住了云奏的脖颈,一手一挥衣袂,又有汹涌波涛袭向了叶长遥。
  叶长遥劈开波涛,逼到白衣公子面前。
  云奏无力再使“孔雀骨”,那“孔雀骨”已自行回到了他的体内,他努力地睁开了双眼,侧首问道:“你是何人?”
  “我听闻世间有一修行万年的绿孔雀,只消吃下一块孔雀肉,凡人能益寿延年,而妖族则能立即飞身成仙。”白衣公子眯眼笑道,“我想试上一试,不知此言是真是假。”
  叶长遥听得心惊胆战,剑尖往前一送,弹指间,剑尖已顺利地抵上了白衣公子的咽喉。
  白衣公子似笑非笑地道:“绿孔雀若是死了,效用将会大减。”
  叶长遥受了威胁,后退数步,紧接着,剑光大盛,利落地将这法阵劈开了。
  剑光散去后,再无汪洋大海、渔船、鲜鱼。
  他正立于马儿面前,而云奏与那白衣公子则在他三步开外。
  白衣公子心生愕然,他本以为有云奏在手,叶长遥会乖乖地听话,未料想,那叶长遥却是劈开了他的法阵。
  不过这也证明了孔雀血的效用,不然,叶长遥仅仅一介修仙者是决计劈不开他的法阵的。
  他欢喜地垂下首去,正要咬破云奏的侧颈尝一尝孔雀血的滋味,孔雀血尚未入口,他的心口竟然被人拍了一掌。
  这一掌没甚么气力,软软绵绵的,他却在猝不及防下一趔趄。
  出掌的正是云奏,云奏借机从白衣公子的钳制中逃了出来,未及站定,又陡然吐出了一口血来。
  ——不出所料,他已然用不得内息了。
  叶长遥伸手将云奏收入怀中,下一瞬,他们明明身处于山坳之中,却凭空有万顷波涛从四面八方涌来了。
  白衣公子立于一块巨石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云、叶俩人,道:“你们逃不掉的。”
  叶长遥足尖一点,拥着云奏,上了山顶,那波涛亦紧跟而上
  白衣公子微笑着建议道:“修仙人,你仅凭孔雀血,不足以打倒我,勿要再浪费气力了,不过是徒劳而已,你不若试试吃下一块孔雀肉,你若能成仙,我定然敌不过你。”
  叶长遥连吸食云奏的血液都万分心疼了,哪里舍得去吃云奏的肉。
  于他而言,云奏并非甚么修行万年的绿孔雀,更非修仙者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而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
  他怀中的云奏却是启唇附和道:“他说得不错,夫君,你修行不过三百余年,他却已有千年的道行了,你不是他的对手,若要救我,你便须得吃下我的肉。”
  他从未见过苍白至此的云奏,仿若已断了气息,踏入了鬼门关,他一时间心疼难言,云奏却是一扯他亲手包扎于其小臂上的细布,而后将尚未长出血痂子的伤口送到了他的唇边,低声道:“吃罢,我不怕疼。”
  “你不怕疼,我却怕你疼。”叶长遥的嗓音几近哽咽,他偏过了首去,云奏却是执拗地又将那处伤口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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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最后一个单元了

相见欢·其二
那处伤口所散发的血腥味不断窜入叶长遥的鼻腔; 又将叶长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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