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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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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了定神,将那一小块肉交予住持大师,道:“我信大师不会食言,望大师勿要让我失望。”
  他的小臂生得粉雕玉琢,而今鲜血直流,使得那小臂散发出了扎眼的残艳。
  叶长遥赶忙将云奏抱到了屋檐下躲雨,继而撕下衣袂来,为云奏将小臂包扎了。
  云奏面上更添苍白,连唇瓣都无一点血色,但云奏的一双眼睛却是流光溢彩。
  云奏注视着叶长遥,道:“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
  叶长遥叹息一声:“你该当向自己道歉,而不是向我道歉。”
  云奏便抚摸着自己的小臂道:“抱歉,伤了你。”
  叶长遥一时语塞,伸手将云奏拥入了怀中。
  未多久,主持大师将那善安带来了,善安的模样不同于先前,一见到樊子嘉,便欢喜地道:“子嘉,你已能起身了么?”
  樊子嘉却不理会善安,反是往云奏身后躲,又问云奏:“你是不是很疼?”
  他其实根本不明白云奏为甚么要这么做,云奏适才拿的那物件应是匕首罢?那般尖锐之物刺入肌肤,更是割下了一块肉来,定然很疼。
  “对,很疼。”云奏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疼痛,他尚在叶长遥怀中,伸出完好的左手,将樊子嘉眼前的发丝拨开,勉强笑道,“所以,你与阮郎要好好的。”
  樊子嘉迷惑不解地道:“你的手臂疼不疼,同我与阮郎有何干系?”
  云奏扫了眼善安——阮星渊,阮星渊让樊子嘉吃了不少苦头,他不能让阮星渊轻易地得到樊子嘉,便道:“待你回到家了,我再告诉你可好?”
  樊子嘉乖巧地道:“好。”
  “我们回客栈去罢。”叶长遥一手将云奏扛在肩上,一手提起樊子嘉的后襟,飞身而去。
  待到了客栈,他便将樊子嘉丢进了房中,又抱着云奏回到了俩人的房间。
  云奏几近昏迷,被叶长遥脱去了蓑衣、斗笠后,方才掀开了眼帘来。
  窜入眼帘的叶长遥宛若惊弓之鸟,他怜惜地吻了吻叶长遥的唇瓣:“我想沐浴了。”
  叶长遥请小二哥送来了热水,将云奏抱入热水中,一面为云奏清洗着,一面歉然地道:“被我扛着很不舒服罢,对不住。”
  “我并不觉得不舒服。”云奏以指尖描摹着叶长遥的眉眼,欲要将其上的痛楚抹去,“但我还是更喜欢被你抱。”
  叶长遥本想责备云奏,却不舍得,干脆不再提适才之事。
  他亲吻着云奏近在唇边的掌心,道:“等会儿我便抱着你睡。”
  云奏瘪瘪嘴:“夫君,你果真小气。”
  叶长遥这才反应过来云奏所谓的“抱”并不是单纯的拥抱。
  他无奈地道:“你受伤了,待你好些了,我再抱你罢。”
  云奏愤愤地咬住了叶长遥的耳垂:“我伤的乃是小臂,又不是那一处。”
  叶长遥不愿妥协,但一股子酥麻竟是从被咬住了的耳垂蔓延开去了,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为云奏沐浴过后,他自去沐浴了,其后,才温柔地抱了云奏。
  待得云收雨歇,他重新为云奏上药、包扎了,又为云奏擦过身,并将自己收拾妥当了,才拥着云奏入睡。
  余韵渐退,在半睡半醒中,云奏回抱住了叶长遥。
  外头风雨交加,不曾稍缓。
  叶长遥听着风雨声,难以成眠。
  云奏分明在他怀中,他却觉得甚是不安。
  云奏一再地在他面前受伤,他却甚么都做不了。
  他自诩道行不差,但为何无法将云奏保护周全?
  他先前便不该松手,许有别的法子,不一定须得以孔雀肉做交换。
  但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他自责不已,一夜难眠,眼睁睁看着东方发白。
  云奏从叶长遥怀中转醒,一睁开双目,便对撞上了叶长遥的视线。
  叶长遥双目中尽是血丝,可见其镇夜未眠。
  他凝视着叶长遥,默然不言,继而覆下了唇去。
  叶长遥迎合着云奏的亲吻,与云奏唇齿交织。
  云奏的唇瓣柔软着,虽是微凉,但显然是鲜活的。
  他任凭云奏搅弄着自己的口腔,又以舌尖缠住了云奏的舌尖。
  云奏的舌头极是乖顺,在被他彻底地品尝过一遍后,才害羞地蜷缩了起来。
  他轻轻地吸吮着暴露出来的舌底,使得那舌头复又舒展开来了。
  一吻毕,云奏喘息不定,双眼含情,面色生红。
  叶长遥轻拍着云奏的背脊,待云奏的吐息平稳后,又将其小臂上的包扎解去了。
  他本以为经过一夜,那破口应当已长出血痂子了,再不济,总该止住血了,但包扎一解去,猩红居然又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他拿来昨日用过的止血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包扎好了,才发问道:“你这伤口何时能长好?”
  云奏并非凡人,仅仅被割下了一块肉而已,不日便会痊愈才是。
  但他盯着自己瞧来新鲜的伤口,却全无把握了。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伤口不知要费上几日方能痊愈。
  他不想欺骗叶长遥,故而据实道:“我亦不知。”
  叶长遥并未就此再说甚么,而是摸了摸云奏的肚子道:“饿了罢?我们去用早膳可好?待用罢早膳,我们便启程去观翠山。”
  “嗯。”云奏并未反对。
  他先为云奏洗漱好了,穿上衣衫,自己亦穿衣洗漱了,才去叩了樊子嘉的门。
  樊子嘉立刻开了门,冲着俩人笑道:“要回家了么?”
  之前,樊子嘉一见他们,第一句话必定是“你可瞧见阮郎了?”,但转醒后的樊子嘉却是绝口不提阮郎。
  阮星渊若要樊子嘉回心转意,恐怕得费些功夫了。
  樊子嘉额头上的伤已生出了厚厚的血痂子,被额发覆着,乍一看,全无异样,但樊子嘉的双目却是红肿着,想必哭了一通。
  云奏笑吟吟地道:“先下楼用早膳罢,用罢早膳,我们便带你回家去。”
  樊子嘉兴奋地道:“太好了。”
  三人遂下楼用早膳去了,早膳尚未用罢,云奏竟是瞧见了阮星渊。
  阮星渊已脱下僧袍,换上了寻常的长衫,明明不过是换了长衫而已,却无一点僧人的模样了。
  他见得樊子嘉,双目一亮,冲到樊子嘉面前道:“子嘉,我终于找到你了。”
  樊子嘉却是道:“我不识得你。”
  阮星渊急声道:“我是你的阮郎。”
  “你我自此恩断义绝,山高水长,永不相见。”这是阮星渊的书信中所写的,一个字一个字都刻在了樊子嘉的心脏上,令那颗心脏心血淋漓,他已识不得字了,是阿姊念与他听的,他原不信阮郎会绝情至斯,但经过这几日,他已信了,阿姊并未欺骗他,阮郎是当真不要他了,至于眼前的阮郎为何要来找他,他不懂,亦不想懂,他已对阮郎死心了,他不该再让阿姊担心,他该回家去了。
  从今往后,他不会再日日冲着人问“你可瞧见阮郎了?”。
  阮星渊自然记得此言是他写予樊子嘉的绝情信中所写的,他写这封绝情信时,心如刀割,但他不得不写。
  当时,他已与山神做了交易,他答应用自己的记忆与自由交换千年灵芝,只因千年灵芝能救樊子嘉一命。
  写下这封绝情信,他便能让樊子嘉死心,死心后的樊子嘉便不会再想着他,便可找一个较他好千百倍的良人共度一生。
  但他没料到自己竟又恢复了记忆与自由。
  回想这几日自己是如何对待樊子嘉的,他便想将自己揍个半死。
  失忆前,他从来不舍得樊子嘉吃半点苦,可失忆后,他却让樊子嘉卑微如蝼蚁,甚至磕破了头。
  樊子嘉如今气他恼他实属应当,但不该无视他。
  他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子嘉……”
  樊子嘉置若未闻,兀自用着早膳,用罢早膳后,便对云、叶俩人道:“云公子、叶公子,我们这便出发罢。”

一更·阮郎归·其七
叶长遥明白樊子嘉不知云奏为其做了甚么; 他亦明白樊子嘉在阮星渊处受了委屈,已对阮星渊死心了; 是以,樊子嘉而今所为理所应当,但他却还是陡生不满。
  云奏为了樊子嘉与阮星渊; 生生地割下了一块肉,可樊子嘉却在同阮星渊置气。
  不知从何时起; 事关云奏; 他便再无理智可言。
  他侧首凝视着云奏的眉眼,又当着诸人的面,隔着纱布; 吻了一下云奏的眉心,才对樊子嘉道:“我们出发罢。”
  三人无一人理睬阮星渊; 上得楼去; 将行李收拾妥当了,又下了楼来。
  叶长遥去结了帐,待小二哥牵了马车来,三人依次上了马车; 绝尘而去。
  阮星渊被遗弃在原地,他望着已不见踪影的马车; 长叹一声。
  他并非故意为之,但他确实伤了樊子嘉。
  他赶忙买了一匹骏马; 紧跟上去。
  他识得回樊家的路; 且骑马较乘马车要快上一些; 因而,不过一个时辰,他便远远地瞧见了那马车。
  云奏正坐于辕座之上,依偎着叶长遥,打着哈欠,见得阮星渊,他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伏在了叶长遥的双膝上。
  叶长遥并未刻意加速,亦未刻意减速。
  阮星渊不近不远地跟着,及至子夜时分,方才抵达了樊家。
  一到樊家,樊子嘉便下了马车。
  樊子嘉有所预感,见到阮星渊,并未吃惊。
  樊先生听闻动静,下了床榻,开了门,见是樊子嘉回来了,笑逐颜开,一把抱住了樊子嘉,又朝着叶长遥致歉道:“多谢你们将阿弟安全地送回来。”
  言罢,她方才发现不远处立着一个人。
  那人半隐在黑暗中,她瞧了良久,才认出那人乃是久未露面的阮星渊。
  她又惊又喜,很是为樊子嘉开心:“你们竟然当真找到阮公子了,真是太好了。”
  她未料到樊子嘉的反应极为平淡,甚至未多瞧阮星渊一眼。
  她困惑地问道:“出甚么事了么?”
  “无事。”樊子嘉扯着阿姊的手,道,“我们进去罢。”
  尚未进门,有一男子出了门来,先是为樊先生披了一件外衫,而后才对樊子嘉道:“子嘉,你回来了便好,你阿姊日日盼着你平安回来。”
  樊子嘉乖巧地道:“姐夫,我回来了。”
  男子抬手揉了揉樊子嘉的头发,道:“进去罢,天气转凉了。”
  “嗯。”樊子嘉从樊先生怀中出来,到了马车前,邀请道,“已是月上中天,今夜,两位公子便住在我家罢。”
  叶长遥颔首,抱着昏睡中的云奏下了马车,随樊子嘉进了樊家。
  樊先生正要请阮星渊进来,却是被樊子嘉阻止了:“勿要理他。”
  樊先生闻言,直觉得不可思议,时常将阮郎挂在嘴边的阿弟居然如此讨厌阮星渊。
  她不解地问道:“难不成你的阮郎欺负你了?”
  “他才不是我的阮郎。”樊子嘉催促道,“阿姊,快些将门阖上。”
  “好罢。”樊先生将门阖上了,她已提前为云、叶俩人收拾好房间了,便引着叶长遥去了房间内,又客气地道,“若有甚么需要,叶公子知会我便可。”
  叶长遥轻手将云奏放于床榻上,而后压低声音道:“樊先生请送一盆热水来。”
  ——云奏喜洁,若不净面、擦身恐怕睡不安稳。
  “稍待。”樊先生去了庖厨煮水,从窗口望出去,那阮星渊依然在原地茕茕独立着。
  她与阮星渊算得上青梅竹马,但深爱着阮星渊的阿弟既然生气了,显是阮星渊做了过分之事,因此,她并不打算请阮星渊进来。
  她亦未向阮星渊搭话,煮好热水,便将热水端去给叶长遥了。
  叶长遥接过热水,待樊先生出去后,小心翼翼地将为云奏净面,随即将云奏身上的衣衫除下,为云奏拭去一身的风尘,出门将水倒掉后,他又从水缸中取了一盆冷水,才回到房中。
  他正擦着身,却突然听得一把柔软至极的嗓音夸赞道:“好景致。”
  他回过身去,倏然被云奏的视线洒了一身,不觉耳根生红。
  云奏下了床榻,抬手抚摸着叶长遥的右耳,取笑道:“你浑身上下有哪一处是我未曾瞧见过的,你有甚么可害羞的?”
  叶长遥的双耳登时更红了些,又捉了云奏的左手,垂下首去,隔着一层软缎子,亲吻着那伤口。
  ——适才他检查之时,那伤口已愈合了,但仍未长出血痂子来。
  云奏没了戏弄叶长遥的兴致,安慰道:“我无事,你勿要担心。”
  “无论是那樊子嘉,亦或是那阮星渊,于你而言,不过是生人而已,你又是何苦?”叶长遥叹息着,鼻息尽数洒落在了那伤口周遭。
  云奏扑入叶长遥怀中,左耳抵着叶长遥的心口,倾听着其下的跳动,道:“我希望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你过于良善了。”叶长遥轻抚着云奏的后脑勺,“我抱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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