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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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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孔雀肉于我并无大用,只能消除筋脉中的些许滞塞感,我统共吃下了两块自己的肉,生肉当真是难以下咽,令人作呕……”他闷声说着,觉察到叶长遥微微发抖着,便没有再往下说。
  叶长遥在云奏的话语中想起了那一幕——云奏的身体无力地后仰着,心口被贯穿了,鲜血淋漓,而那雪怪却是微笑着,将手探进了血洞中,缓慢地拉扯着那颗心脏,心脏与他的主人一般倔强,分明受了重创,却依然执拗地跳动着。
  紧接着,连接着心脏与身体的血管断裂的声音与云奏喊疼的声音乍然出现,齐齐地戳刺着他的耳膜。
  他心疼难当,自责地无法成言,只不断地亲吻云奏的墨发。
  半晌,他才道:“很疼罢?以后切勿再这么做了。”
  “很疼。”云奏颔首,“不过我已经不要紧了。”
  叶长遥默然地为云奏的左掌重新上药、包扎。
  云奏有些犯困,打着哈欠,却忽然听得叶长遥道:“你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不能沐浴,要擦身么?”
  云奏喜洁,当即道:“要。”
  叶长遥起身去唤小二哥拿热水来,但一盆子热水送来,他却有些犯难了。
  “你的左手不能碰水,我来为你擦身好么?”他顿觉自己与那登徒子无异,但云奏却道:“那便劳烦夫君了。”
  夫君……当真是这世间上最为动听的词汇了。
  他褪去云奏的衣衫,又将汗巾浸于热水中,绞干了,为云奏擦拭。
  云奏坐于床榻边,不敢睁开双眼,两排细密的羽睫在面上印上了两片阴影。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床榻上的棉被,又自我开解着道:我与叶长遥早已成亲了,而今又已心意相通,我在叶长遥面前不必害羞,且他方才为我伤药之时,已将我看遍了。
  但他仍是因为害羞而欲要将身体蜷缩起来。
  他耳边却猝然拂上了一股子的热气:“放松些。”
  他努力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与适才上药时一般。
  在叶长遥擦到一处时,居然有细微的低吟从他唇齿间逸了出来,着实教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叶长遥。
  他已然情动了,因为叶长遥不含欲念的擦拭。
  叶长遥听得那声低吟,心脏应声乱了秩序,他不但是登徒子,且禽兽不如,云奏分明身受重伤,他却想将云奏压于身下,与云奏成就好事。
  云奏紧紧咬住了唇瓣,以免再有低吟泄露出来。
  叶长遥忍耐着,克制着,为云奏擦完身,才道:“对不住,我方才心生邪念了。”
  云奏低声道:“无妨,我虽然很害羞,但我喜欢你对我心生邪念。”
  云奏并没有睁开双眼,不过叶长遥清楚云奏并未撒谎。
  “待你痊愈了,我们便做真夫夫罢。”云奏听见叶长遥这么说,面上红晕更甚,垂下首去,声若蚊呐地道:“夫君,我想快些痊愈。”

白雪词·其十
这短短的八个字逼得叶长遥几乎把持不住; 他体内的血液沸腾着; 不住叫嚣着:“占有他,占有他; 占有他……”
  他勉强将躁动压下,生怕自己伤了云奏; 不敢再看云奏裸露在外的肌肤,而是拈起云奏的衣衫; 偏过首去,帮云奏穿衣。
  云奏本来由于自己过于大胆的发言而感到害羞; 见叶长遥这副模样,却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叶长遥来。
  叶长遥的动作很温柔; 但叶长遥的神情却严肃地好似在进行一场事关国家生死存亡的博弈一般,教他忍俊不禁。
  云奏的笑声入耳; 令叶长遥心生悸动,手指更是不慎触及了一点云奏的肌肤。
  这点肌肤上难得地没有一道伤痕; 滑腻如珍贵的丝缎,勾得人流连忘返。
  叶长遥的指尖在他锁骨之下,再下去些; 便是那已微微发硬的突起了。
  云奏吐息一紧; 紧接着,便是一阵不由自控的战栗。
  云奏的战栗从指尖传至了叶长遥脑中; 他即刻收回手指; 又背过了身去; 道:“由你自己来罢。”
  云奏并未作声; 而是低下首去,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妥当了。
  过了良久,叶长遥才回过首去,云奏衣衫齐整,指着他的咽喉道:“我帮你包扎罢。”
  他的咽喉被那少年咬下了一块肉来,不过并不严重,且早已不流血了。
  但听云奏这么说,他还是由着云奏为他包扎了。
  包扎完毕,他便去沐浴了。
  他身上没甚么新伤,旧伤却是不少。
  初出茅庐那年,他曾数次九死一生。
  他极是庆幸自己能活下来,因为只有活下来了,他才能遇见云奏。
  沐浴过后,他见云奏坐在床榻上,托着腮,抬起首来,凝视着他,他便揉了揉云奏的发顶道:“歇息罢。”
  “嗯。”云奏本想将外衫与中衣褪去,由于羞怯,掀开棉被,合衣躺了下去。
  叶长遥亦是身着外衫、中衣以及亵衣。
  烛火摇曳着,他迟疑须臾,到底还是将那烛火熄灭了。
  俩人顿时陷入了黑暗当中,云奏睡在里侧,叶长遥睡在外侧,床榻宽度只够让俩人并肩而躺,但俩人却是留出了一片空隙。
  过了许久,明明身体疲惫至极,但云奏却没有一点睡意。
  这是他初次与叶长遥同床共枕,即便他明白叶长遥不会在他未痊愈时,对他做人世间最为亲密之事,但他还是又紧张又兴奋。
  他能清晰地听到叶长遥的吐息声,甚至能感知到叶长遥散发的体温,叶长遥想必与他一般罢?
  叶长遥有些局促,他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往外一些,但云奏的吐息声以及透过棉被、床单传来的云奏的体温却再再引诱着他。
  他暗暗地吸了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但却事与愿违。
  云奏目力过人,即便房间中并无一丝光亮,他都能隐约看见叶长遥的神情。
  他正紧张着,叶长遥亦然。
  见叶长遥紧张着,他便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大着胆子伸过手去,摸索着,以尾指勾住了叶长遥的尾指。
  叶长遥惊愕不已,但马上回应了云奏。
  叶长遥的体温直接漫了过来,使得云奏的面颊又发烧了。
  他定了定神,望住了床顶,道:“我其实起初有些怕你,但我却渐渐地对你动心了,这或许便是命中注定罢。”
  若非命中注定,他看了不少话本,为何会在死后进入这本话本,又为何会成为云奏?
  叶长遥感动不已,回忆着道:“起初,我觉得你太过缠人了,赖着我不走,但你身体不好,我赶不得你,便决定如你所愿,与你成亲,再送你去观翠山,待到了观翠山,你便不会赖着我了。”
  云奏委屈地道:“你为何将我说得如同瘟神一般?”
  叶长遥赶忙安慰道:“抱歉,是我措辞不当,你切勿往心里去。”
  云奏很好哄,当即笑道:“我原谅你了。”
  叶长遥松了口气,思及观翠山,叹息道:“你受了重伤,定要好生休养,我们恐怕得在这镇子待上一阵子了。”
  云奏清楚叶长遥想快些到观翠山,好让他快些恢复道行,但他不曾对叶长遥说过他去观翠山是为了拿凤凰羽,而那凤凰羽须得有叶长遥的心头血做引子,方能发挥功效。
  纵然叶长遥并非凡人,取心头血不会要了叶长遥的性命,可对叶长遥的伤害却不小,叶长遥将会失去大半的修为……
  这值得么?
  但若是不这么做,他迟早会衰竭而亡。
  还是不要想这件事了罢?反正他们暂时到不了观翠山。
  对,不要再想了。
  “那便待上一阵子罢。”他这般说着,心底明白他这么说不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是为了叶长遥。
  叶长遥并不知晓云奏所思,柔声道:“待明日天明,我去买些补药来,为你补身,凡间的药物对你而言效果不佳,但总归有些微用处罢。”
  云奏本想劝叶长遥勿要破费了,可想想这是叶长遥的心意,不能糟蹋了,便只是道:“多谢你。”
  叶长遥回道:“不客气。”
  云奏忽觉俩人这话说得过于生疏了,不由失笑,明明他们早已成亲了,明明他们方才才接过吻,明明方才叶长遥才看过他的身体,明明现下他们正躺于一张床榻上,触手可及。
  叶长遥疑惑地道:“你想到甚么了?”
  “我在想……”他突然凑近叶长遥,用唇瓣蹭了蹭叶长遥的耳廓,又后退至原处,才续道,“我在想你。”
  叶长遥耳廓滚烫,吐息灼热:“我便在你身畔,你为何要想我?”
  “我在想我甚么时候能痊愈,甚么时候能与你做名副其实的夫夫,夫君,我想同你更亲密些。”云奏仗着叶长遥现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大胆地吐露着自己所想。
  叶长遥霎时一怔:“你适才不是说你须得两三个月方能痊愈么?那等到两三个月后便是了。”
  “两三个月乃是虚指,我想知道究竟是要两个月亦或是三个月,具体到多少天,多少个时辰。”云奏将微凉的手覆在了自己面上,为面孔降温,后又有些忐忑地问叶长遥,“你是否觉得我太过主动了些?不知羞耻?”
  叶长遥摇了摇首:“不,我很是欢喜。”
  “那便好。”云奏话锋一转,“我其实是在想,我们本该是彼此在这世间上最为亲密的人,为何说起话来,却如此生疏?”
  所以云奏先前是在戏耍他么?
  叶长遥一想,却又觉得云奏不似作伪,并未深究,而是就云奏的问题道:“太过重视彼此了,才会显得生疏罢?生疏到小心翼翼,生恐对方觉得自己有哪点不好?”
  “我不懂,你是我的初恋,或许便如你所言罢。”云奏困惑不已,又忽然想起一事,“我本说要帮你向那少年复仇,可到最后却是你救了我,是我食言了。”
  叶长遥伸长手,揉了揉云奏的发,道:“是我来迟了才对,我当时赶到雪怪之所在,见得雪怪的尸体,才匆匆赶回,我明明知晓那少年觊觎孔雀肉,许会对你不利,却离开了你。”
  “是我让你去处置那雪怪的。”云奏苦笑道,“说到底,是我无能,成了你的累赘。”
  “你不是累赘。”叶长遥试探着将云奏拥入怀中,以指梳理着云奏的发丝,复又道,“你不是累赘,你是我珍爱之人。”
  珍爱之人……
  云奏伸手抱住叶长遥的腰身,紧张地道:“于你而言,我是这世间上最为重要的存在么?”
  “对,你是我的惟一,是最为重要的存在。”叶长遥忽而想起他曾经听云奏说过梦话,当时的云奏含着哭腔道:“为何我从来都不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他清楚记得他当时回复云奏:“你于我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云奏深陷噩梦中,根本没有入耳,甚至哭了出来,哭得无比委屈,后来却是隔着纱布,用唇瓣蹭了蹭他的唇瓣。
  他当时认为自己不曾对云奏心动,不过现下想来,他其实早已心动了罢?
  这个答案让云奏忐忑不安,但他终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
  叶长遥是他一个人的,是他所能独占的。
  遇见叶长遥是他有生以来发生的最好的一件事。
  他顿觉眼眶发热,在叶长遥的温柔下,并未忍耐,而是肆无忌惮地哭了出来。
  叶长遥却是慌了神:“你勿要哭。”
  “我不是因为伤心而哭的,我是因为开心而哭的,叶长遥……叶长遥……叶长遥……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云奏哽咽起来,片晌后,索性放声大哭。
  云奏的眼泪浸透了叶长遥的衣衫,穿越皮肉,直抵心脏。
  叶长遥这颗心脏分明完好无损,但却一下一下地抽痛了起来。
  “云奏……你勿要哭了……”即便是因开心而哭的,但他仍是舍不得见云奏哭。
  云奏勉强止住哭泣,继而抬眼凝视着叶长遥,又在叶长遥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而后,他便伏在叶长遥心口,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云奏的心口随即压在了自己的腰腹,那颗心脏有些微弱地跳动着,似要从破洞钻出,破开包扎着的细布,贴上他的皮肤。
  叶长遥慌了神:“这样不会压到伤口么?不会疼么?”
  “不疼。”云奏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话音尚未落地,他已酣然入睡。
  叶长遥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云奏,更怕伤到云奏,便这么一动不动地过了一夜。
  破晓时分,他直觉得自己整副身体都发麻了,霞光透过窗枢弥漫进来,在地面上洒出一片光晕,有些许爬到了云奏面上,使得云奏素来毫无血色的面上生出了健康的光彩。
  如果云奏的身体能早些恢复该有多好?便不会在睡梦中咳嗽了罢?
  他正这般想着,却看见云奏的眼帘颤了颤,将要转醒了。
  下一瞬,俩人的视线交缠在了一处。
  云奏面上陡生红晕,从叶长遥怀中撤了出来,才对着叶长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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