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变成了我的猫[重生]-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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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云放下报纸,站了起来,他的视线定在两人接触的手腕上,他们的距离只隔了一个台阶。
“我听见你的声音了。”顾釉低眸正好对上简亭关心的眼神,心里一暖。
简亭催促:“你回去休息,我一会就走。”
顾釉捏紧了他的手腕,问:“你不是来见我的?”
简亭一惊,他说:“我是。”
“有什么事去我房间谈吧。”
“釉釉。”警告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季衡云隔着镜片的双眼,好像被冰霜覆盖,让人无法直视。“你身体还没好,不要任性。”
顾釉抬了抬眼皮,声音和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舅舅你放心吧。”说完他率先转过身,开始往上走。
简亭跟在身后,注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一不小心失足跌倒。
两人安然无恙上了楼,随着房门的关闭,也挡住了里面的一切,季衡云收回目光,手指攥的发白,手背上爆出根根青筋。
简亭问:“你怎么样?”
顾釉安抚地朝他一笑,“没事,只是睡得太久,身体有些虚。”他问:“你是专门请假来看我的吗?”
简亭一愣,点了点头。
顾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晃开了一道道涟漪,他声音很轻,“你对我真好。”
“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哪怕他前世的母亲江纷荞。
相比较顾汀山而言,江纷荞对顾釉的确够好,但在顾釉年幼时,夫妻两人事业繁忙,整天国内国外两边跑,顾釉是被保姆带到大。
之后江纷荞闲下来,辞了公司的职业,待在家里养儿子。
儿子大了,她耗费的心思也少了许多。顾釉读小学后,江纷荞亲自送孩子上学,既是为了防止孩子被欺负,也是怕丢了顾家的面子。
顾釉一向冷淡,不爱理人,这种性格实在惹人讨厌,如果没有顾家少爷的身份傍身,难免会被人欺负,到时候顾家也跟着丢人。
江纷荞是很疼爱顾釉的,但没有到事事上心的地步,很多问题上,她只会让顾釉自己解决,毕竟以后是顾家的继承人,必须学着独当一面,怎么能一直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
然而那辈子顾釉只活到了初二,接触的事物太少,除了学习有了出息,其他一无所获。
简亭听到他的话,仿佛被按了暂停键,这种话让他心疼极了,他想说些什么安慰少年,却只能想到这么一句:
这算什么,以后我会对你更好。
好到让你离不开我。
简亭立即停住了这个念头,意识到他自己刚刚想的什么后,吓得后背冒冷汗。
他现在还没有确定顾釉是顾岫,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直到看见床上的星星抱枕,慌乱的心才恢复了正常频率的跳动。简亭走到床边,发现抱枕没有被拆,还隔着一层包装袋,伸出手指轻轻一摁,上面带着少年身体的余温。
“怎么没拆?”
顾釉这才发现抱枕还裹着包装袋,咳了咳嗓子,别开眼睛,“我忘了。”
他睡得太沉,脑袋又晕,把这事给抛在了脑后。
简亭动作自然地把包装袋撕开,扔在一边,上手摸了摸,扭头看着少年,“喜欢吗?”
顾釉走过来,也摸了摸,又软又舒服,“嗯,不过我忘了是谁送的了。”
简亭手指一顿,整个身体都冰凉了。
“你忘了吗?”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顾釉揉了揉额头,紧锁眉心,“我只记得昨晚去参加了顾声的生日宴会,然后看见了你。”他纠结着一张脸,像是不确定地说了一句,“然后,我们好像喝了酒?”
“对,我们喝了酒,然后呢?”
“……然后就断片了。”一提这事,顾釉烦得要死,他一点都不喜欢忘记的感觉,这会让他完全被动。
简亭见少年实在想不出来,便按住他敲脑袋的手,“别想了。”他低着眉,声音很平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就算无关紧要,我也想要记起来。”顾釉盯着少年的眼睛,猜测道,“这个星星抱枕,是你送我的,对吗?”
简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顾釉认真地看着他的侧脸,问:“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想送就送了。”他声音顿了一下,道:“实在要说的话,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顾釉听到他的话,心中惊骇,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身体不自觉绷直,担心昨晚醉酒,说了不该说的话。
内心一阵翻腾,心中面上却无波无澜,镇定自若地问,“昨天是什么日子,要送我礼物?”
简亭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透,他不露声色移开视线,“我们相识三个月的日子。”
这个顾釉倒是记不清了。
不过他们第一次相识的场景还印在顾釉的脑海中,每一次回想起,都觉得惊心动魄。
对于简亭说的话,他心里仍然抱有怀疑,此时,简亭却忽然展颜一笑,从背后的书包取出一个形状精巧的玻璃瓶。
如他昨晚所说。
今天,里面被装满了星星。
“这个也是送给你的礼物。”
顾釉怔怔地接过冰凉的玻璃瓶,却觉得整颗心都热了,他眼眶忽然就红了,简亭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看到他要哭的模样,瞬间想起了昨晚。
在密封的车子里,少年眼角下的泪水。
简亭心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行,他轻轻抹去少年滑落的泪水,然后抱住了少年,“顾釉,别哭。”
我会心疼。
“我才没哭。”刚被抹眼泪的顾釉强撑面子狡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今天早上醒来就感觉心情压抑得很,哪怕熟睡着,他也放松不了一时一刻。
他记不清和简亭认识的日子,却记得昨天是他的生日。
顾釉看着床上yellow星星抱枕,手里拿着装满星星的玻璃瓶,一颗心又酸又涨,这算是他的生日礼物吧。
即使没人记得。
“在我面前,你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防备,我不会取笑你,因为我们是——”简亭声音停了一下,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他们拥抱的身影被投映在了地板上,“朋友。”
顾釉鼻子发酸,听到他的话闭紧了眼睛,两个人离得是这么近,他可以闻到少年身上清爽的皂角味和淡淡烟草气息。
顾釉眼眶不红了,脸却红了,他觉得这样怪怪的,不像是正常朋友的距离。但此时他舍不得推开少年,他能感受到简亭对他的在乎和关心,整颗心都被暖到了。
从来没有朋友这样对待顾釉。
而手上玻璃瓶的凉度告诉他,这不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晚上釉崽给猫猫洗澡,小猫在毛毯上打滚,露出白绒绒的肚皮。
釉崽忍不住戳了一下。
猫咪毫无羞耻之心地蹭着少年的手指,不要脸地在心里想:看了我的身子就是我的人了。
第35章 035
高一下学期即将结束。
霍桥早在开学时就说了文理科分班的事,四月份高一学生在大教室听校长分析利弊,让他们好好考虑。
中考和高考要占用四中的教室,六月份放了半个月假,之后又参加了六科联考,七月份期末考试后,排名分班。
暑假虽迟但到,简亭在QQ上请顾釉出来玩,还说介绍朋友给他认识,顾釉想着这个暑假也没什么计划,便答应了。
自从顾声的生日之后,他们比以往更加密切,薛喻青每每看到都要感叹一下他们的感情。
顾声则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系统自从那次之后便没了声响,顾声一直联系不上,心里又慌又怕,在时间的冲刷下,这种负面情绪总算淡了下来。
没有系统在旁边出谋划策给外挂,顾声只能按兵不动,倒是比以前安稳了不少。
只是学习成绩大打折扣,霍桥叫他去了办公室好几次,都被顾声呛了回去。他是美术生,文科成绩那么优秀干什么,分数够了就行。
霍桥无可奈何,又念及他是顾家的少爷,只好停了劝说的心思,由他去了。只是班里时常讨论的声音让顾声憋气窝火,防不胜防。
伤仲永的例子被拿出来念叨了好几次,顾声只好摆出顾家少爷的架子,这种声音才少了起来。
没有系统,顾声就是一个扔在人群里,谁都不会看上几眼的普通人。
顾釉考完试,带着疲惫回了季家。
晚饭时,季衡云才从公司回来,顾釉把出玩的事说了,不料,遭到了季衡云前所未有,态度强硬的拒绝。
“为什么?”顾釉放下勺子,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男人旁边的江致,有些不解。
季衡云手上的动作不停,“这个暑假,我已经给你找了补习老师,你就好好待在家学习高二的知识。”
顾釉抿紧了唇,他神色淡淡,“这个您没和我说过。”
江致笑道:“小少爷,这种事季总可以做主。”
这句话的意思顾釉听明白了,但他并不认同这种做法,连商量都没有,这和当初在顾家时没什么两样。
“舅舅,我会好好学习,但是我已经答应了同学,我们就出去玩几天,很快就会回来,您先让补习老师等我几天,好吗?”
这是顾釉第一次对季衡云说这么一大串的话,态度也很尊重,但是季衡云明显心情不佳。
“还是以学习为重吧。”季衡云放下筷子,没了吃饭的兴致,正要走,顾釉却叫住了他。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釉釉,我是为你好。”
江致在旁边出谋划策,“季总,小少爷成绩刚稳定没多久,假期还是要多看看书,巩固一下啊。”
顾釉知道江致鬼心眼多,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落井下石,说风凉话。他眼神不善地看了一眼江致,语气难免发冲,“这些我自己心里都有数,不用你多说,但是——”他转移目光望向男人,“我已经答应了同学,就要言而有信,舅舅,我真的只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了。”
“你讲究言而有信,舅舅就不讲了吗?”季衡云自始至终表情都没变过,这让顾釉心里冒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这件事涉及到简亭,他不想做个没信用的人,也不想让简亭失望。而最让他心里生气的,还是季衡云的不打招呼,就随意安排了他的时间。
他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生活,遇到同样的待遇,难免敏感,情绪也有些激烈,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
这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叛逆。
“舅舅的意思,是打定主意不让我去了,对吗?”
季衡云毫不犹豫,“对。”
“那如果,我非要去呢。”
两人的视线毫不意外地碰撞在一起,顾釉没有一丝退却之心,直直地看着季衡云的眼睛。
江致见局面僵持不下,出来打圆场,“如果小少爷非要出去,至少说一下去哪里,跟什么人去吧。”
顾釉胸腔起伏,呼出一口气,以为事情有转机,情绪缓和了很多,“明天下午和简亭还有他的朋友去海边玩,大约四五天我们就回来。”
“我有说让你去吗?”季衡云冷冷道。
顾釉现在已经不想说话了,气得肝疼。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但偏偏他没有能力反抗,这才是最气人的。
“齐叔,带小少爷上楼,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离开季家一步。”季衡云不容置疑的态度让顾釉生出一种无力感,对方喊了一下管家,便背过身不再看垂头不语的少年。
顾釉被管家监视着回到了房间,江致看着面色阴沉的男人,默然不语。
他知道,男人生气了。
早上,季衡云看着保姆一脸死气地端着托盘往下走,里面的食物分毫未动,
“怎么,他不吃?”季衡云挑了挑眉问。
保姆恭敬道:“小少爷说不饿,没有胃口不想吃。”
季衡云没说什么,挥手让保姆下去了。
中午在办公室里,季衡云又给家里打了一趟电话,问及顾釉的事,保姆的回答和上午一模一样。
不饿,没胃口,不想吃。
他挂掉电话,捏了捏眉心,旁边的江致很有眼色地端上一杯刚冲好的咖啡,“季总。”
季衡云手指动也没动,望着窗外的高楼,像是在想什么。
晚上回家,季衡云看见管家,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小少爷吃晚饭了吗?
管家一脸难色,有些发愁地垂着头,他心里发虚,语气也就弱了下来,“小少爷没吃。”
季衡云呼了一口气,眼神微暗地看着二楼,紧紧关闭的房门,像是把空气都隔绝在了外面,里面一丝灯光也无法流泻出来。
“去熬碗粥,做点清淡的食物。”他吩咐保姆。
半个小时后,男人端着饭菜上了二楼,站在门口顿了顿才敲门,“釉釉,睡了吗?”
没有回应。
安静得让人心慌。
季衡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