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名利场-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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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下午四时,范蠡来敲陆鸱吻房门,“忙否?”
陆鸱吻抬头,“范经理来了?请坐。”
范篱推开玻璃门进来,“林总晚上要请朝日新闻总编吃饭,听闻陆小姐与他家相熟,林总特意吩咐,有请陆小姐作陪。”
“这怎么好意思,而且我衬衫已皱,出席饭局也似乎不雅。”陆鸱吻推脱。
范篱低头看一眼手表,“此刻四点两个字,陆小姐可以回家更衣,饭局晚间八点开始,应该也来得及。”范篱有备而来,陆鸱吻只得点头,“那好,请范经理告知我地址,我准时赴席。”
待得陆鸱吻回家,已经过了五点,赵宋穿一件新买的荷叶边围裙在灶边做饭,陆鸱吻踢掉高跟鞋,瞧见男人背影,“你为何每日在家伺候灶神爷,你不是说要开风水公司,现在准备成如何?”
赵宋转过身来,他天蓝色围裙上偌大一只叮当猫,陆鸱吻瞥见,“哪里买来的,从未见过叮当头上还有蝴蝶结,似乎买到了盗版。”
男人低头看自己围裙,“是盗版?我不看动画,不知道叮当头上没有蝴蝶结,网购来的,稍后给店家差评。”
陆鸱吻笑,“网购本就成交价低廉,还时时被你们差评,估计店家吐血的心都有。”
赵宋低头将大火转小火,“回来这么早,是否专程回家喝汤?”
女人黑色公文袋抛在沙发上,“有劳赵先生替我摸一个手拿袋出来,再替我寻一件宽松礼服,我亲戚快要来,腹部有些胀,不能穿小腰紧身衣裳……”
赵宋挤出粉色泡泡,又冲水净手,“你要赴宴?哪家宴会,难不成是星河专程为你举办的迎新晚会?”
赵宋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跟得萧家大太太良久,对女人装扮倒是很有见解,他从陆鸱吻衣柜里摸一只橙色华伦天奴柳钉手袋出来,又寻了一身剪裁颇为硬朗的黑色连身裙,裙子上部设计成西装交领状,裙摆略阔,这种布料完全不担心因为裙子过于柔软贴身带来的尴尬情况。陆鸱吻自浴室出来,就见床上摆着搭配好的内衣外裳,旁边还放着一片女士专用卫生用品,甚为贴心。
陆鸱吻穿戴完毕,刚出房门,赵宋就掏出一个盒子,“前几日我网购,瞧见一家卖沙皇时代饰品的小店,听说这是叶卡捷琳娜二世戴过的耳环,诺,今日到货,你拿去用。”陆鸱吻失笑,“女皇的耳环,这得多少钱?”
赵宋摊手,“无价之宝。”
耳环做水滴状,水滴有序排列,最后汇成一滴大宝石,女皇戴过的自当是价值连城,这仿制品虽成本不高,人造水晶代替人家货真价实的宝石,但粗略一看,还颇得其形,挺能唬人。
陆鸱吻挂上耳环,“多谢你,我很喜欢,你要是愿意的话,把账单给我,我来付账。”
家里的汤已经煮沸,陆鸱吻叹一声,“家中有热饭,委实不愿意再动,无奈新官上任,我又根基不稳,还是要动。”
赵宋除掉围裙,“我送你。”
女人侧目,“不用,你吃完记得给我留碗汤水,感激不尽。”
赵宋从鞋柜托了一对高跟鞋出来,“我用热毛巾替你软化过鞋后部,试试?”
男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像在服侍女皇,陆鸱吻低头睃他一眼,“不要如此。日后你离开这里,我会不习惯。”
“嗤嗤”,倒是赵宋先笑出来,“很乐意为您效劳,但容我多一句嘴。”
女人低头穿上鞋子,“嗯,你说。”
“林见深是个小人,不要忤逆他。”
“忤逆他,他是谁?”
赵宋开门,叹一口气,“人在屋檐下,你适当低头,没人拿得走你的命。”
这次轮到陆鸱吻发笑,她边笑边摇头,“你是个奇人,能上能下,能屈能伸,我有预感,萧大太太不要你,你有更好的前程。赵先生,苟富贵,勿相忘。”
☆、第21章 常病酒
赵宋香槟色宾利停在皇冠假日门口的时候; 陆鸱吻低头整鞋子,抬起头时; 瞧见窗外灯红酒绿; 霓虹闪烁; “这以前是个鸡窝?”
“你越发不羁; 这是你东家的地盘,你说这是鸡窝?”
“实话实说,本就是鸡窝雀场起家的; 有甚么说不得; 洗手上岸了,就立地成佛了?”
赵宋瞥女人一眼; “你月经不调?”
“哧”,陆鸱吻翻开手袋,摸出一管口红来,“看见没,那麻雀王,日进斗金; 可不就是销金窟,有什么不能说?萧家不是赌场就是酒店,欢乐场,快活王。”
赵宋打开车门; “陆姑娘,请下车。”下车之时,赵宋捏了捏陆鸱吻手腕; “你月经不调就少说话,瞧你一张怨妇脸,似萧家欠你百万美金。吃完饭打给我,我来接你。”
陆鸱吻低头跺脚,高跟鞋险些被踢翻出去,赵宋瞧她,“今日怎么看你这么倒胃口呢,人家请吃饭,你这脸色,似要升仙。”
“我肚子……”
陆鸱吻眉头皱着,赵宋道:“回去吧,不吃了,我给范篱打电话。”赵宋伸手往口袋里摸手机,又没摸到,“手机在车里,你等我……”
赵宋回头去停车场,“嗨!”已经有人迎过来了,陆鸱吻转头一看,瞧见甚为眼生的一个高挑女郎同她打招呼,“美女,你好呀,我是cici,现在在模特组,以后就归你管。”
陆鸱吻扯了个模式化的笑容,“cici,欢迎你。”
做得这一行的八成都是自来熟,cici已经挽住了陆鸱吻的手臂,“陆姐,我跟你说,模特组你话事啊,你以后要照看我,我做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识趣。我什么都能做的,你有事尽管吩咐我……”
片刻之间,cici已经要和陆鸱吻称姐道妹,陆鸱吻耐着性子,两人站在酒店大堂里,外头车灯一亮,cici遮住眼睛,“盲了啊,开大灯,脱线,照爆你啊!”
那车开得的确招摇,前头左拐就是停车场,它偏偏往正门口开,简直要直接冲进来,cici嘟着嘴,“有没搞错,保安都不管的,诶,陆姐,我想给法国香水代言,你手里有没有牌子啊?”
车灯熄了,陆鸱吻回头看了一眼,瞧见一个穿白衬衫米色西裤配同色马甲的男人大步往里头走,那模样就似花花公子封面男郎造型,“哼,风骚。”陆鸱吻才暗自骂了一句,cici就尖叫了,“萧……萧公子!”
Cici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往那男人身前走,“萧公子,你还认得我吗,我们见过的,就在河岸喝过酒的,巴黎那次,你还记得吗?”cici穿着七寸高跟鞋,柠檬黄的裙子又太窄,她一脚迈过去,险些扑倒电梯间旁边那柱形的垃圾桶。“萧公子,我是cici,cici啊,萧公子,我现在也是星河的员工,我刚刚签了星河娱乐,你还记得……”
Cici终于站稳了,她一手扶着电梯间,一边望着那男人,“萧公子……”
姓萧的男人不动了,他望着cici,“巴黎?”
“对呀,对呀,巴黎,那次萧公子喝多了,还是杜……杜小姐送萧公子回去的,您还记得吗?”
那男人弯了眼睛,好像在笑,又好像没笑,“小姐好记性,我好像不大记得了。”
“不不不,萧公子肯定记得的,杜云辽陪萧公子喝了一整夜啊,我们都在,萧公子还说要娶杜云辽回家做萧太太……”
Cici越说越起劲,“也不是很久啊,五年,哦,才四年多,就四年前的圣诞夜啊,萧公子专门从美国飞欧洲同杜云辽庆生嘛,她就是圣诞前一天生日咯……”
Cici说个不停,非要唤醒这男人内心深层次的记忆。陆鸱吻听了半天,什么萧公子,杜云辽,这人难道就是萧家那个炒外汇差点炒漏萧家的那位二公子?
外头有人来,陆鸱吻咳了咳,cici还在说,“那次萧公子送了巴黎市中心一套公寓给杜云辽的,我们都看见了,哎,萧公子你真大方啊……”
闪光灯一下接着一下,陆鸱吻一回头,就瞧见一个狗仔盯着萧家那位和cici猛拍,萧家二公子与短裙的cici正面相对,看上去就似在调。情。那狗仔拍够了,扭头就走。萧二公子长叹一口气,“cici姐,狗仔是不是你找来的?”
男人说话慢悠悠的,声线很好听,他瞧cici,“你还想捞饭吃,我看你明天早上八点就要滚出星河。”
事发经过陆鸱吻瞧了个全部,短短十分钟,cici认出了萧二公子,试图叙旧,结果弄巧成拙。cici靠着电梯门,萧家那位扭头就走,懒得多看cici一眼。
“这也没什么,何必要砸人饭碗?”
萧惠卿扭头就看见一个穿黑裙子的女人站在身后,大堂里水晶吊灯的灯光倾泻而下,那浑厚的金色光芒全部笼罩在这个女人身上,她很白皙,脸上表情很怪异,似乎有那么点儿,不耐烦?
陆鸱吻冲cici招手,“萧二公子误会你了,他觉得你是想炒绯闻,你是吗?”
Cici穿着小高跟啪啪往大堂中间跑,“不是的,不是的,我是以为萧公子应该认得我,我才……”
陆鸱吻道:“喏,人家不是想炒绯闻,萧公子虽然相貌不俗,但也不至于艳绝香江,如果您在意我听到了您和杜云辽的往事,那我会闭嘴的。”
Cici附和,“是啊,是啊,杜云辽的事情,我们不会说的,不会说的。”
陆鸱吻摸出手机,同对方道:“欸,你手里有个小记者偷拍了萧家二公子,萧公子生气了,嗯,你知道这些照片不能算数的嘛,又不是甚么不能见光的大事,别搞了……”
打完了电话,陆鸱吻瞧这位穿着骚包的男人,“萧二公子请放心,照片不会出街的,那家是小报,没甚么后台,不会得罪萧家的。”
“闹了半天,我走了。”
陆鸱吻看cici,“萧二公子不想叙旧,你别说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说罢,就往外头走。
“欸,陆姐,你不吃饭了?上头不是说吃饭吗?那个林总来了啊,你不吃啊?”
陆鸱吻吸口气,她捏着手包,“我不吃了,我肚子疼,你上去帮我请假,说我去医院了。”
Cici跟上来,“陆姐,你病了啊?”
“嗯,我吃不下,不吃了,走了。”
陆鸱吻来时本来就勉强,被萧惠卿和cici的偶遇激发之后,更觉得头昏脑胀,她往停车场走,偌大停车场,名车林立,陆鸱吻梗着脖子踮起脚找了一圈,却怎么都找不到赵宋。又寻一圈,发现他的香槟色宾利也已经不见了。
后头传来一个声音,“走吧,我送你。”
扭头一看,可不就是那位骚包的萧家二公子。
陆鸱吻撇开头,“不用,我怕萧二公子误会我别有所图。”
男人望女人一眼,“上车。”
萧惠卿开一辆出产于1965年的老爷车,车里没有空调,启动的时候,那车的两个大灯就似大眼珠子一般,亮的很。陆鸱吻坐上来,那灯泡愈发亮了。萧惠卿笑,“是不是亮瞎眼?”
陆鸱吻扭头,“那方才你不是故意的?”
男人打方向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聘请几个人在身后替我打光。”
“我以为你走浮夸路线。”
萧惠卿扭头看了陆鸱吻一眼,“小姐脾气不太好?”
陆鸱吻心道,‘怎么好?姨妈来了,又被放鸽子,赵宋不是说去去就回,怎么片刻之间,人影子都找不到了。’
陆鸱吻沉着一张脸,“噗”,老爷车倏地一响,不动了。
车窗是开着的,三月末的微风一路吹着,也不觉得热,这下车停摆了,陆鸱吻一屁股坐在车上,感觉脑子都是嗡嗡的,“车坏了?”
“嗯,坏了。”
男人声音慢悠悠的,带着春天的暖意,陆鸱吻一眼看过去,萧惠卿正低着头笑,“别急,我找工人来修。”
车坏在了高架桥上,上无天路,下地无门。陆鸱吻浑浑噩噩,心里竟蹦出一个词来,四面楚歌。
身边车来车往,流水一般,陆鸱吻抿着嘴,萧惠卿开了警示灯,又从后车厢拿出警示牌放在后头,男人脱了马甲,白色的衬衫后头已经有汗,陆鸱吻从手包里摸出一张湿纸巾递过去,男人转过身来,说:“谢谢。”
这声音靡靡温柔,陆鸱吻没有说话,她头昏无比,男人在车外抽烟,陆鸱吻盯着男人的手指,心道:‘萧家的货色果然都是好的,萧淮泗已经很不错,想不到萧二更胜一筹。’
陆鸱吻脑子不停在转,片段播放如走马灯一般,一时看见萧九龄冲她笑,他说:“鸱吻,帮我,事成之后,我让你做萧家的太太……”一时听见爸爸说:“鸱吻,一定要找个有钱人,嫁个有钱人比甚么都强。”
陆鸱吻不知道自己在想些甚么,她在心里比较了萧淮泗和萧惠卿,却有意识的跳过了萧九龄。对呀,萧家还有一个第四子,萧九龄。他说他要争产,可萧淮泗是那样温柔的人,他二哥也是个翩翩君子,三人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