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别来有恙-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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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道德感变成了耻辱。
乔谨言见她也不再反抗,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低低的说道:“阿锁,我们会在一起的。”
乔锁闭眼,昏睡,他们会一起坠入地狱的。
顾雪诺早上起来,看着半夜回家的儿子,和坐在餐厅里的乔锁,见两人相安无事,居然同处一室,脸色猛然间便变了。
顾柏林是不知晓乔谨言临时回来的,他们原本约好是半个月,给乔锁足够的时间来淡忘那些事情,也让乔谨言能有时间来调整状态。此时见大哥跟乔锁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也是大吃一惊,小心翼翼地观望着。
乔锁变了,顾家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乔锁的变化,冰冷、沉默、满身戾气。她收起了所有的佛经,店铺也关了,开始将自己当成顾家人。
倘若之前的乔锁是隐忍的、懦弱的、逃离的,如今的乔锁大概就是认命了。
乔谨言也变了,变得患得患失,越发的冷酷无情来。乔锁再也没有说要离开的话,整日也不出门,寒冬来袭,她不是在家陪着乔安就在云杉树下睡觉,可乔谨言越发的阴晴不定来,他要每天确定乔锁的行踪,才安心,有时候就整天哪里不去,乔锁睡在屋外,他就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
顾柏林看的有些胆颤心惊。
如今的形势对于大哥最不利,乔锁的这种不稳定情绪就如同埋藏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旦引爆,粉身碎骨不说,大哥绝对也难逃,乔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最痛苦最不能接受的必然要属于大哥。
两人的变化令顾柏林也束手无策起来。大哥大概是太害怕失去反而被乔锁逼得偏执过头,而乔锁是彻底地自暴自弃了,之前她多少是有些顾忌的,如今别说是不怎么搭理他,就连母亲也是不怕的。
顾柏林感觉顾家会成为战场。大哥因一念之差处理情感不慎将整个顾家都拖进了战场里,好在爷爷不在家,否则老爷子一怒、然后一笑,这事就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落下来,顾柏林在观察了一个月后发现乔锁只是将自己封闭了起来,整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渐渐地放下心来,乔锁没事,乔谨言紧跟着情绪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一切貌似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可不知道为什么,顾柏林看着粉饰太平的两人,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大雪是傍晚时分落下来的,乔锁坐在客厅的壁炉前烤火,让佣人将窗户打开,看着外面的雪花。
顾柏林出去拍了一组照片回来后,就见乔锁面无表情地坐在壁炉前,看着窗外的雪花,不说话。
乔锁在顾家越发地不爱说话,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一句话不说,母亲有时候讥诮地说上两句,她也如若未闻,只有乔谨言回来了见她这种状态,问她几句,她才会生硬地回答几个字。
顾柏林将相机放到一边,坐在她面前,笑着问道:“小锁,你喜欢下雪天吗?外面雪下得很大,你要是喜欢等大哥回来,带你出去踏雪吧。”
顾柏林是打算自言自语的,没准备乔锁会回答。
乔锁看了他一眼,淡漠地说道:“以前下雪的时候,大哥会带我出去看雪,等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我出去晒太阳,他会煮一壶咖啡,陪着我。”
顾柏林见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惊讶,然后迟疑地问道:“你可以让大哥带你去滑雪,这样子心情会好很多。”
乔锁冷笑了一声,然后有些讥诮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会疯癫的,顾柏林,你不用担心我疯了,到时候乔谨言会出什么事情。这一个月来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你和你母亲至今还忍着我,不过是因为乔谨言离不开我。”
顾柏林的脸色凝重了几分,现在的乔锁让他有些看不透,他斟酌地说道:“你知道了大哥对你的情感?”
乔锁淡笑不语,许久,淡漠地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以前只是觉得他喜欢我,但是更看重家族,我随时都可能会被牺牲掉,所以我要逃离,我要的是纯碎的感情,如果他给不了,我就不要了,我以前不过是在逼他选择罢了,只是如今我不逼他了,这一个月我想明白了很多以前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顾柏林,你大哥爱的那样病态,你顾家打算坐视不理吗?”
顾柏林沉默了,双眼迸发了一丝雪亮的光芒来。乔锁,并不是一个简单单纯的女孩,或许以前她是,但是如今她足够聪明。没错,大哥从小就有些自闭,加上母亲将顾乔两家多年来的恩怨加注在他身上,他爱上的又是仇人的女儿,乔锁这几年来不断地逼迫他,大哥早就爱的有些病态了。
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大哥陷了进去,反倒是乔锁看清楚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爱,已成灰烬(三)
窗外雪花洋洋洒洒地落下来,乔锁和顾柏林面对面地坐着,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僵持。
顾柏林看着乔锁,微微沉吟,淡淡地说道:“你爱我大哥吗?”
爱吗?乔锁见顾柏林问出这个问题,有些讽刺一笑。她十六岁遇见乔谨言,十九岁为了他堕胎,后来他结婚,她不愿意做小三才会百般逃离抗拒,后来不惜入狱三年也不过是希望自己跟乔谨言能有个真正的了结。
如果他不能排除众难和她结婚,那么她只能带着孩子离开他。她爱了他半辈子,怎么会不爱,只是如今这种爱凉薄了,清醒了,她不再糊涂不再纠结了,因为她对乔谨言有些失望了。
他只会一味地将她绑在身边,她要离开便施暴,她留下来他便每日这般守着她。这样的爱令人窒息,更别说他有妻子。
乔谨言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他以为爱就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她不开心了他便各种患得患失。
“以前很爱。”乔锁淡淡地说道。她垂眼拨弄着桌子上的杯子,现在还是爱的吧,只是爱的有些冰寒了,她想要离开乔谨言,她这辈子只会爱这一个男人。
她以前也不能确定乔谨言爱她,因为乔谨言什么都不说,娶了凌婉、对付乔家,没有给她任何的承诺,直到那一次看见她跟夏侯在一起,被她刺激得有些失常,她才明白乔谨言是爱她的,而且爱的很深,并非是她以为的那样可有可无,倘若放在以前她定然会欣喜若狂,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不计较名分不计较世俗的眼光,可是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心心念念得到的东西到手了,她反而淡定了。
她做不来开开心心地做他的小三,没名没分地生活在顾家,往后乔安长大了,她要怎么告诉她,她是个私生女?爱情总是自私的,而婚姻是功利的、现实的,她以前幻想的那些单纯的爱情大概只存在童话里。
乔锁想到这里突然之间有些悲伤,她能理解乔谨言了,他爱她,可是他不能娶她进顾家,所以这些年她逼迫他,他纠缠她,两人就这样纠缠着,最终都精疲力尽,却谁都不愿意放手,才会走进今日这般的死局。
她在云杉树下思考了整整一个月,才看清楚她和乔谨言的局面。
乔家败落了,顾雪诺把持着顾家,大哥至少现在是没有能力跟他母亲对抗的,而她一直想着离开他,乔谨言才会被她刺激得这般地疯魔。
“你想跟我大哥生活在一起吗?”顾柏林见乔锁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中,打断她,低低地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是站在大哥这一边的,乔锁,其实你现在很清楚,大哥不可能放你走,如今最大的难题就是说服我母亲和我爷爷,让你名正言顺地生活在顾家。”
“你有跟我大哥谈过这些吗?这些年来你不说,他不说,你们都没有安全感,都在不断地猜疑和伤害,可以说你们走到这样的局面也是你们自己造成的,你既然都想明白了为什么不跟我大哥谈谈?”顾柏林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
他之前一直以为乔锁和大哥都是当局者迷,自己也是看着干着急,如今乔锁既然明白了却始终没有找大哥聊,看着大哥每天患得患失,他着实很是不悦。
大哥这些年过的很是不好呢,乔锁这是冷眼看着大哥为她担心。
乔锁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们果真是兄弟,顾柏林,如今这一切都是乔谨言自己造成的,我一直都是顾乔两家牺牲掉的棋子,我不说,不过是在想这条路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她不是不恨他的,有爱亦有恨。
“你是个天性凉薄的女人,乔锁,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顾柏林一阵见血地指出来。
乔锁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将身上的毯子拿掉,走到窗前,外面的雪下得真大呀。顾柏林说的没错,她是个天性凉薄的女人,她一直纠葛于当年乔谨言对她的伤害,所以这些年她自虐自伤,一来是伤害乔谨言,二来也是让他们两没有退路地走下去,分或者在一起。
年少时的伤害太大了,她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是回过头来才发现,这几年她都在重复地走着相同的道路,和乔谨言相爱相杀的道路。
“我来顾家多久了?”乔锁突然问道。
顾柏林算了算,说道:“三个月了。”
乔锁点头,三个月,为什么这三个月她感觉自己一夜之间成长了,变得面目全非了。她以前抄写佛经时觉得自己懂得了很多的道理,能够心平气和地对待一切,那一切不过是当时的假象,她抄写了三年佛经,却在不抄写的一个月内大彻大悟。
原来有些道理不懂不过是没有到时候。
乔谨言应该要回来了吧,他知道每到下雪天,她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若不是下雪,她也不会跟顾柏林说这么多的话。顾柏林是一个好弟弟,因为他知道他母亲顾雪诺所有的负面情绪和压力都加注在了乔谨言身上,乔谨言给他撑起了一个没有家族恩怨的环境,他才能这样自由自在地在外游历。
“你打算怎么做?离开还是跟我大哥好好过日子?”顾柏林起身,站在她身后,问道。
乔锁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就是死结。如今连她都不知道她跟乔谨言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你是在意自己小三的身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大哥和凌婉是没有感情的,当年他娶凌婉不过是为了隐藏你的存在,不希望母亲伤害到你,大哥的思维有些异于常人,他没有跟你说到婚嫁大约是因为我母亲的心结,他这人事情没成功前不会说,成功了就更不会说了。”顾柏林将话说到这里,对于乔锁的感觉有些复杂了起来,以前觉得她是个平静、逆来顺受的人,如今看来,她生性凉薄,莫怪这些年大哥爱的那样辛苦,顾柏林,低低叹息,也许乔锁的生性凉薄也是因为年少时受伤的缘故,说不清是谁毁掉了谁,谁又伤害了谁。
孽缘而已。
第一百四十五章 雪后初融(一)
顾柏林的话让乔锁大吃一惊。||乔谨言和凌婉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吗?她猛然回头看向顾柏林,顾柏林斜靠在沙发的边沿,淡淡地点头,重复道:“你可以去问大哥。”
顾柏林指了指从外面赶回来的乔谨言,他冒着大雪回来,身上落满了雪花,眉峰被雪染成了一丝的白色,乔谨言进了客厅,脱下大衣给佣人,见乔锁穿着线衫站在窗前跟着顾柏林说话,眉头一皱,走上前来摸了摸她的耳朵,说道:“这么冷的天,就算屋子里暖和也不能穿这么少。”
他赶回来时眉头是皱着的,这些天,乔锁异常的安静让他有些不安。
乔锁见他赶回来,面容是一如往常的冷漠,跟她说话时却是异常的温柔,想他就在那一段时间内施暴,后来倒是各种体贴,颇有些懊悔补偿的味道。
一晃一个月,她始终沉默不言语,他越发地小心翼翼,温存体贴。那样高冷的乔谨言如今因为她这样低姿态,她内心复杂不能言语。
她如今不敢说任何刺激他的话,只能沉默地这样子得过且过、糊涂下去。
“我跟小锁刚好说到大哥,大哥,你们聊吧,我回去整理照片。”顾柏林笑笑,拿起相机然后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顾柏林一走,两人都有些沉默了。
“我想出去看雪。”乔锁看了看他,低低地说道。
乔谨言见她主动跟他说话,有些惊喜,点头道:“好。”
两人穿了外出的大衣,带上帽子,撑起伞出去,因是初雪,地上还没有积雪,大雪絮絮扬扬用地飘落下来。
乔锁伸出手看着伞外飞舞的雪花,乔谨言搂着她,为她遮去了大部分的飞雪,两人沿着云杉树一路往后走去,没有人说话。远处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