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柴米油盐诗酒花-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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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过会儿就退掉,但孟樱还是觉得有点疼,她一直不说只是觉得他真是太想要她了而已。
那样浓烈的爱意,让她不忍心去拒绝他。
霍云松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她身上的痕迹,距离上一次欢爱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可她胸部和大腿部的红痕依旧存在,更不必说是星星点点的吻痕了。
霍云松看着心里难受,紧紧抱住她:“对不起阿樱。”
“是我太怕疼了。”孟樱当然不会怪他。
但只有霍云松知道,他虽然是无意识地加重了力气,但内心深处,他就是希望在她身上多留下一些痕迹。
他希望彻彻底底占有她,宣告他的所有权。
这种隐秘的独占欲一直隐藏在他的心底,前世的他做不到,所以只能咽下所有的嫉妒与悔恨。
直到今生,他得到了她,然后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明确她的所有权,就好像他喜欢在情到浓时,让她轻轻喊他的名字一样。
只有这样,他才能相信这一切并不是了无痕的春梦一场,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他不知道自己弄疼她了。
这一刻,他后悔莫及:“阿樱……”
“没关系的。”孟樱用指尖摸了摸他的眉毛,霍云松捉着她的手贴近面颊:“原谅我。”
孟樱失笑:“我就没有怪过你。”
“我以后一定轻一点。”他想,孟樱的性格对着外人或许显得过于软和,但对着他那么温柔,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就为着这一点,他都不想她做任何改变。
他的阿樱那么好,那么好。
最后当然没能再来一次,而是亲吻了一番后就起床了。
霍家难得看不见来来往往的佣人,孟樱觉得自在极了,抱了狸奴在家里转悠参观。
霍云松原本想陪他,但佣人和厨师都放假回家了,他不得不承担起做午饭的重任。
新年的北京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孟樱作为南方人,没见过那么大的雪,狸奴也是,它一个激动就从孟樱怀里跳了出去,然后脸朝下栽进了雪堆里。
孟樱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让才把它从雪堆里挖出来,雪堆里一个大字的坑。
狸奴打了两个喷嚏,默默回到了温暖的房间里。
孟樱失笑,干脆一个人在霍家的园子里逛了起来。
霍家宅子是三进的院落,除却正院之外,还有东院和西院,东院住的就是霍云松,霍苾芬和他的司机、保镖等人都住在这里,霍元和廖君洁夫妻来了,也只能住在西院,由此可见霍云松的受宠程度了。
东西正三院各有一个小小的庭院,在院子后面,还有一个大一些的花园,这院落面积已经十分可观,更不必说在地下还有三层。
地下除了娱乐用途的房间之外,最大的两个恒温恒湿的房间一个是霍家的藏书馆,一个是藏品馆,前者是霍家百年来收集的图书,一直有专人打扫管理,并且随时补充书籍。
后者是霍家一些珍贵的收藏品,有时候需要就从里头搬出来使用。
孟樱是第一次去后院的花园,冬日里,梅花开得正香,有细碎的花瓣被风吹落,飘在了皑皑的白雪上。
她就一片片捡起来,没有地方放,就摘了帽子来盛。
要不是梅树太高,她还想折一支来插瓶里。
“你看。”她拿了帽子去厨房找霍云松,“我摘了梅花。”
霍云松一看她头发上沾着雪花就急了,赶紧拿热毛巾替她擦擦脸,孟樱躲开了:“我不冷,我洗了脸就要再做一遍护肤,很麻烦的。”
“真的不冷?”霍云松不放心。
孟樱把帽子里的梅花拣到一个白瓷碗里:“真的不冷。”
霍云松放了心:“想要梅花吗,我替你去剪一枝。”
孟樱脸上露出笑意来:“有瓶子吗?”
“有。”霍家又怎么能少了插花瓶呢。
霍云松正好有闲暇,特地开了库房去给孟樱挑选。
仅仅瓶器一类就令人眼花缭乱。
霍云松一个个给她介绍过去:“太白尊、观音尊、如意尊、美人肩、天球瓶、胆瓶、梅瓶、玉壶春、灯笼罩、蝙蝠瓶、海棠尊……”
孟樱的视线被一个瓶子牢牢吸引了:“这个是……转心瓶?”
“嗯,清代的粉彩镂空转心瓶。”
所谓转心瓶,是指瓶的腹部玲珑剔透,可以看见瓶子里还有一个瓶子,里面的瓶子可以转动,所以叫转心瓶。
孟樱看着那大胆的配色,沉默了一刻:“乾隆年的?”
霍云松沉痛地点点头。
孟樱放弃了这华丽的配色,最后选了一个炉钧釉胆瓶,釉面上的花纹看似山间云岚,缥缈有仙人之气。
“养花胆瓶,其式之高低大小,须与花相衬称,而色之浅深浓淡,又须与花相反。”孟樱对插花是外行,特地问霍云松,“你觉得这个可以吗?”
她选的胆瓶是孔雀绿的颜色,与素淡的梅花正好颜色浓淡相反。
霍云松微笑着点头:“挺好的。”
他剪了几支梅花,插进胆瓶后稍作修剪:“给你摆到书房里去?”
孟樱欣然同意。
两个人玩了这一出,做饭的时间就有些晚了,霍万里按照平时的饭点出来吃饭,发现居然还没有准备好,他不由得微微动怒:“人呢?”
孟樱走出来:“爷爷。”
霍万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老陈呢?”陈师傅是霍家的厨师领班。
“回家了。”孟樱说完觉得有歧义,赶紧纠正,“云松放他们假了,今天他做饭。”
霍万里:“……”
霍云松正好端了菜出来,孟樱要去接,被他躲开了:“当心烫到你,我来就好。”
霍万里看着今天的菜,春不老炒冬笋、荔枝肉、鱼片、冻豆腐。
他怒从中来:“你就给我吃这玩意儿?就青菜豆腐?”这个小王八蛋!他平时已经照着家庭医生的说法尽量吃得健康,但是现在大过年的,大过年的的居然吃那么清淡,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年了?
孟樱咬唇看着霍云松,他解了围裙,很镇定地说:“爷爷,这冻豆腐又不止是豆腐。”
就像《红楼梦》里的茄鲞一样,霍家的冻豆腐也是工序复杂。
“将豆腐冻一夜,切方块,滚去豆味,加鸡汤汁、火腿汁、肉汁煨之。上桌时,撤去鸡火腿之类,单留香蕈、冬笋。豆腐煨久则松,面起蜂窝,如冻腐矣。”
霍云松给他盛了饭,“您该吃得清淡些才好。”反正厨师都放假回家了,霍万里也不会做饭,他也做不出打孙子脸的事,不爱吃也得吃下去。
霍云松心知肚明,但老人家也是要哄的,他又放柔了语气,“何况,我亲自下厨做的饭,您好歹赏我个脸面,尝一尝吧。”
霍万里面色稍缓,还是很给面子地拿起了筷子,待尝了几口,脸色就更好了。
孟樱莞尔,低下头偷偷笑了笑。
她突然觉得,这对祖孙还挺有意思的,原来霍云松不仅把她吃得死死的,连久经风浪的霍万里也不例外。
心里突然平衡多了呢^_^
第63章 心字香
胆瓶梅甚美。
孟樱怎么看都觉得雅致韵味,可偏偏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苦思冥想良久,恍然,赶紧去翻自己带过来的小盒子,离开香铺之前,她关掉了【一炉香】的网店,遗留下来的香料她都带走了。
当时想的是,如果霍家不方便制香,她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现在看来,如果她说想要调香,霍云松应该会一股脑儿把香料买来随她玩。
孟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也看到了自己去年做的心字香,心字香不在香谱里,只不过当年范成大在《骏鸾录》里提到:“番禺人作心字香,用素茉莉未开者,着净器,薄劈沉香,层层相间封,日一易,不待花蔫,花过香成。”
茉莉开的时候,她就顺便尝试着做了一点,量太少,也就没想过要卖。
心字香徐徐燃烧起来。
霍云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孟樱凑近了梅花……撅起唇吹气。
他没忍住笑场了:“你干嘛呢?”
“不要过来。”孟樱又换了一个角度吹,终于吹落了几片花瓣,她小心翼翼地给花瓣挪了几个位置,折腾了好半天,终于满意了。
霍云松问:“你在干什么?”
孟樱说:“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
霍云松顿时就明白了,这后一句是,心字已成灰,孟樱是想等心字香烧尽成了香灰后拍个照片。
莫名觉得好可爱^_^
“我陪你等。”他说,“正好有件事和你说。”
心字香的香气逐渐在室内萦绕开,孟樱在香气中长大,并不是不爱鲜花鲜果的天然香气,可香料的味道让她觉得舒适安宁。
“正月十六是个不错的日子,”霍云松说,“我想办开芳宴。”
这个词有点生僻,孟樱想了很久才想到:“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年,是那个开芳宴吗?”
“正是。”
世家之间的宴会一年到头多如牛毛,除开传统的春节端午中秋重阳,再去掉红白喜事、满月抓周和成人礼,其他乱七八糟的宴会也不少。
比如春季就起码有一个春日宴和飞英会,两者虽然均是春季游玩的宴会,但还是稍有不同,春日宴偏向踏青游玩,而飞英会更多的是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在这其中,上元节的开芳宴是个大家都知道,但很少有人办的宴会。
所谓“开芳宴”,唐宋金时期在元宵节举办的借以传达夫妻间恩爱信息的传统习俗,开芳宴是由男方主办来表达对妻子爱意的宴会,与之相对的则是由妻子举办的开华宴。
开芳宴“肇始于唐,发展于宋,鼎盛于金,衰落于元”,别说在现代人之间了,就算是他们这些规矩繁重的世家,也很少有人办这个了。
卢照邻有一首诗叫《十五夜观灯》:“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年。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只有在诗里,还能依稀窥见当年开芳宴的盛况。
孟樱非常非常惊讶:“你们居然还保留着这样的习惯吗?”
“办得人少了,不过对我们正合适。”霍云松耐心地和她解释,“霍家至少在三年里不会允许我们办婚礼。”
孟樱马上说:“我不想办婚礼。”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了,何必热热闹闹给别人看。
霍云松决定这件事过后再提,他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而是说:“但是,我是想要让他们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的,嘘——别急着说不,开芳宴只会邀请同辈参加,气氛比较轻松,也是我表态给有心人看的机会。”
他和孟樱解释过之前的事,说出这么一个不好拒绝的理由,她只能答应下来,可又愤愤不平:“为什么他那么多疑?你救了他儿子,他还要来怀疑你?”
“可不是,我好委屈。”霍云松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才能遇见樱樱,我哪里能像现在那么心平气和。”
他搂着她的肩膀哄,“幸好遇见樱樱了,怎么做戏都是值得的,嗯?”
孟樱被他说了那么两句好话,哪里能说个不字。
霍云松便说:“本来十五就挺好的,但有上元灯会,没结婚的都得去相亲,只能挪到十六。”
孟樱有了兴致,追问道:“你们元宵真的相亲呀?”
“订婚了的可以不去,不满十八岁也可以不去。”霍云松说起这上元节灯会也大感头痛,从前他没结婚的日子,年年要去灯会应付,幸好今年已经是已婚人士了^_^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孟樱的唇角,“还要多谢阿樱救我于苦海。”
孟樱要很努力才能不让唇角上翘:“那你有相亲到过喜欢的姑娘吗?”
霍云松面不改色:“我都是去点个卯就走。”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今生也就罢了,前世的灯会,年年都是他最出风头。
他是霍家最有前途的一个,怎么可能没有人青睐。
霍云松从前一个也不曾得罪,猜完一个灯谜就把那盏灯笼拿下来送给小姑娘们。
是兰花的,就送给蒋朱蕤:“这灯笼倒合适蒋大妹妹,可不许嫌弃。”
是兔子的,就送个赵家属兔子的姑娘,“这个和赵六姑娘有缘分,收下吧。”
是仕女图的,就送给殷梨:“殷三妹妹,这个给你玩。”
对谁都和颜悦色,对谁都彬彬有礼,对谁都一样撩得人情难自禁。
这个黑历史可千万不能让孟樱知道。
孟樱看了他一会儿,虽然霍云松的眼神表情都无懈可击,但枕边人自然有枕边人的直觉:“你骗人。”
霍云松:“……”他们家樱樱是不是对他直觉就特别准?
“不过我不追究。”孟樱现在会对霍云松使点小坏了,这种恶作剧让她觉得有趣又新鲜极了。
霍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