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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纯情绣师by羽宸寰(忠犬攻he)-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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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酱锞┏恰!
  荀巧巧扯回被老爹揪住的衣角,附赠一记白眼,闷气地跺了跺脚。 
  「你以为我不想跟吗?小弟这样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要不是你手下的捕快蠢到姥姥家,连个山贼窝都摆不平,害我还得破坏形象去抓贼,本小姐用得着在这跟你一块瞎操心,我不早跟去了!哼!」 
  荀严慑于女儿的威势,一边陪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冷汗。 
  没辨法啊!全苏州的捕快,没一个功夫比得上荀巧巧,也是出于无奈下才让这个闺女带头扫荡贼窝,他这做爹的可也是十万个不顾意呐! 
  荀巧巧的本性一旦显露,怕是附近十来个县城的男人,都没人敢来提亲了! 
  呜,儿子已经给个男人定了娃娃亲,女儿眼看就快没人敢娶,他这堂堂县太爷为了老百姓的太平生活,可是拿了他荀家的香火在下注,牺牲好大啊! 
  荀巧巧扫了兀自哀叹的老爹一眼,对着站在背后的一大群捕快勾勾手指,捕快们各个背脊冷汗狂流,齐刷刷地冲到荀巧巧面前列陈站好。 
  「听说这山贼王最近打算强掳女子当什么押寨夫人,是吗?」 
  捕快头子恭敬地回道:「禀告小姐,是有这消息。」 
  荀巧巧眸中寒光爆射,唇角拐起阴险至极的冷笑,笑得在场所有人不自觉浑身颤抖,手心冒汗,就连荀严这做爹的,也不禁狂打哆嗉,开始反悔要女儿扫荡贼窝的打算。 
  「爹啊!既然人家贼主子想要个押寨夫人,咱们就给他一个。」 
  荀严抖着嘴角,害怕地问:「女儿啊,你的意思是……」 
  荀巧巧卸下冷笑,换上春风般的甜美笑容,前面的那排捕快没被这微笑迷了魂魄,反倒是两腿发软,牙根打颤咯咯作响。 
  「女儿的意思是我、嫁!本小姐倒要看看,这贼王有何能耐。押寨是吧?哼!谁押谁的山寨还不知道呢!」 
  咚! 
  「啊!老爷您醒醒呐,官老爷醒醒……」 
  「呜……官爷您太奸诈了,小的也想昏啊!」 
  「大哥大哥,老太爷昏倒了,怎么辨?大哥……耶?」 
  「老六你别推,大哥他站着昏过去了。」 
  远远的山中某处,某个山寨的某个房间内发出一连串的喷嚏声。 
  「哈啾、哈啾、哈啾……」 
  某个被通辑悬赏的山贼王在狂打半个时辰的喷嚏后,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紧接着喷嚏之后,狂抖半个时辰的哆嗉。 
   
   
  第四章 
   
  官差护送着上贡皇宫的物品一路到了同县,当地的官员们免不了又是好酒好菜地招待。 
  要说这当官的可真不容易,光瞧那「官」字上下两张口,对上司的少不了三节五礼,对下属你也得时时照应,可国家那点俸禄哪里够用?所以说这从古至今,当官的各个贪、处处贪、无时无刻满脑子就想着要贪。这也是无可厚非、情非得以、不能自己、万般无奈…… 
  总归一句话:冤枉,不是他想贪呐! 
  就看那同县的官员们,平日里大事不张罗、小事不出头,活像个不带壳的两脚王八。可今日死盼活盼、拉关系走后门,终于等到云开得见月,终于捱到进贡的队伍绕来他们同县。 
  终于有个可以直接拍马屁、舔驴腿的大好机会,这些个「不得不贪」的官员们,像极了过气的老娼头,只要有个肯赏光的客人,当场就八爪章鱼似地攀黏上去。 
   
   
   
  送走了不知是第几批前来嘘寒问暖的官员们,荀郝针忍不住摇头叹气。 
  自己也不过就是介微不足道的绣师,没权没势,就连个官名也没有,与其耗费大把银两招待行贿,为何不多用点心思在老百姓的生活上,这样才是一个父母官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而且,唉……这些个官们,难道不晓得皇宫里头的那两位有多精明吗? 
  为了确实掌握各地大小官吏的施政状况,除了有监察使外,更有为数众多的地下密探在监督记录各地民情上报朝廷。 
  荀郝针看着这一路上不断增加的箱子,里头全是到目前为止各地官吏贿赂来的东西,笔墨字画、金银珠宝、琉璃玉镯翡翠玛瑙,亮灿灿满满地装了一箱又一箱。 
  接着从装着绣品的其中一个箱子底部,拿出本书册,上头写着一行又一行行贿官员的名单与贿赂内容,乌鸦鸦地几乎快写满了半本,提笔蘸墨,将方才前来「问候」的官员名字添了上去,等墨迹全风干后,才又小心翼翼收入箱底。 
  没人知道每年一品堂绣织上呈皇宫时,为何路线总有些变化?更没人知道上贡的绣品里头,有着一本记录沿线官员品德的书册,每年都随着精致的绣贡一块献给当今天朝的君王。 
   
   
   
  夜色渐沉,荀郝针推开窗,微凉的夜风扑入房中。 
  离开至今,也有十多日了。 
  离开不单是为了进京呈贡,也为了好好想清楚,胸中这闷人的情绪究竟为何? 
  十天前 
  本想在离去前跟荆阎说说话,从小,他们就是情感极好的玩伴,不想就这样尴尬下去,以致渐行渐远。况且,这尴尬的局面还是自己一手造成。 
  荆阎被迫接受一个男人的告白,已经够难堪、够让他颜面尽失,更别说这娃娃亲被莉姨还有一品楼众家姑娘掺和胡闹,他那高傲的自尊定受不了别人闲语,就连走在路上,也有好事者故意跑来跟他恭贺与县老爷成了亲家。据说,背地里传的更不堪,说他婊子攀官,一品楼连男人都卖身。 
  众人的指责全冲着荆阎,对于自己,尽是包容与劝说,就他单纯、说他被人骗、说他被设计、更说他傻,何苦喜欢一个低贱的青楼之子。 
  从小,荆阎因为出身,没有一天不招人奚落,没有一天不遭人冷眼,但他从不认为有个一品楼当家的母亲是可耻的。他说,荆姨是最好的母亲,寡母一人将他扶养长大,别人家孩子有的,他没缺过,更有别人家孩子没有的娘亲满满的爱。 
  所以,每次踏出一品楼的门,他的腰杠一定挺得笔直,别的孩子欺负他也无所谓。能握手讲和的就和气对待;但对于出言侮辱他娘的,骂一句,打一拳,今天打不过明天再战,直到打赢逼着那人讨饶道歉为止。 
  后来,乡里间大部分的娃儿全跟荆阎拜了哥儿们,他那天生的性子让人乐于跟随,那年他远赴外地,包括自己在内,大小玩伴全哭成一团。 
  从前的事一幕幕浮现,荀郝针笑着看向远处,正要熄灯睡下。 
  突然,门板轻扣,外头有人压低声音探问道:「荀大人,大人您睡了吗?」 
  「还没,你进来吧!」 
  荀郝针下床点燃蜡烛,外头那人推门而入,礼貌地拱手道:「大人,小的是福诚镖局的镖师。」 
  荀郝缄点点头,拿了架上的外衣披在身上。 
  每年呈贡的队伍,因为惊澐在朝廷及江湖上的势力,所以有不少镖局倘若接了往京城的镖,都会跟着队伍一道前行,好走上一趟轻松且安全无虞的镖。 
  起初负责押送贡织的官差颇有微词,荀郝针却认为镖局这么跟着也是为了一家大小的温饱,何必如此计较?况且镖师的功夫不差,若有变卦,多些人相互照应也是好的。因此每年随着呈贡队伍上京的镖局,感激荀郝针的通融,私下总多拨了几位老练的镖师,暗中保护荀郝针与贡品的周全。 
  荀郝针见是熟识,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开心地问:「方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冯方有些迟疑地开口:「大人……」 
  荀郝针皱眉,纠正道:「方叔,别喊我大人,听了一整天的狗腿马屁,耳朵都快听烂了,你可别跟着来那套,算我拜托了。」 
  冯方爽朗笑道:「哈哈,可不就是您准许咱们跑镖的跟在后头,让咱们一年中难得一回可以轻松赚到银子。咱们私底下感激您的人从没少过,别说是一句大人,就是要兄弟们拼命,咱也不后悔啊!」 
  「方叔。」 
  「好好好,应你这声方叔,称你……荀弟吧!」 
  冯方瞧着荀郝针颔首允诺,话锋一转,严肃地道:「荀弟,方叔深夜打扰不为别事,半个时辰前,几个负责今晚在外守夜的兄弟,逮到个贼。想说这些年来从没发生过此事,而且那些个贼,似乎是来偷贡织的。」 
  荀郝针一听,睡意全消,压低声音问道:「方叔,您确定?」 
  冯方摇头,「就是不太碓定,所以大伙兄才决定先压下那些贼儿,让我潜入县府内找大人……不,荀弟商量。」 
  「这事没跟官差们说?」 
  「还没。」 
  冯方直视着荀郝针道:「若给同县的官爷们知道了,不管这些贼是不是真的要来偷贡织,为了邀功,最终必会用大逆之罪处决的。」 
  荀郝针认同地点头,赞许道:「没错,幸亏方叔深虑。那贼人在哪儿?」 
  冯方比了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 
   
   
   
  客栈给几路镖局的人包了下来,安格与荆阎背对背地给绑在客栈角落的柱子上,绑的人没束多紧,可结绳却打得极巧,让人难以挣脱。 
  挣动地试了几回,两人手心全是汗水,安格垂下头道:「阎,放弃好了,我本不该拖你下水。」 
  看不见安格的表情,荆阎回握住她的手,「那个人对你很重要不是?能让咱们安格放弃尊严也要搭救的人,我又怎会袖手旁观?别沮丧,我们再试试,来!」 
  安格咬咬下唇,也紧握住荆阎的手,抬起头笑着应了声:「好!白狼的子民说什么也不该轻言放弃。」 
  康泰客栈外,透过门缝望着里头两人,尤其荆阎对那女孩温柔呵护的模样,荀郝针的胸口像是给人狠狠打了一拳,呼吸一滞,目光焦着在那俊雅的容颜,酸涩地开口:「那男的我认识。」 
  冯方愣了愣,怎么也没料到贼人竟是荀郝针的旧识,不太能相信地探问:「荀弟,你确定?这对男女说的不是中原话,怎么会呢?」 
  眼神不舍地从荆阎脸上移开,荀郝针对着冯方苦笑:「方叔,将两人放了吧!就说是误会一场。还有,别跟那男子提到我的身分,可以吗?」 
  冯方点头,应允道:「行行行,就按荀弟说的。」 
  「多谢方叔。」 
  「哪的话,最多咱们暗中再多派些人保护你,这两人功夫不差,兄弟们联手也耗了不少功夫才将之擒下。不过你放心,咱兄弟们绝对会让贡织安全抵达京城。」 
  荀郝针摇摇头,「不,小弟的意思是请方叔撤下那些暗中保护的人手。」 
  「那怎么成?这两人……」 
  冯方才说了一半,便给荀郝针截了去,面容有些苦涩,「求您了。」 
  事态至此,冯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看着荀郝针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知究竟什么原因让向来温和的一品堂当家如此痛苦? 
  推门而入,冯方招来镖局兄弟解开安格与荆阎身上的束缚,表示此乃误会一场,以为两人是来劫镖,并备上好酒好菜自罚三杯,以示歉意。 
  安格对于中原文化不甚了解,呆望着满桌的酒菜,荆阎则接过冯方面前的一缸酒,捧着缸底仰头灌下,豪爽的架式让终年行走江湖跑镖的众人大呼过瘾。江湖人多不拘小节,应服强者,先前见荆阎在众人转攻下游刃有余地抵挡接招,若非为了挡下冯方拍向安格的一掌,被其它人联手拿住,这会儿或许还僵持不下。 
  酒过三巡,尤其安格这女娃居然边灌两缸极烈的烧刀子,更是让这群江湖汉子拍桌喝采。 
  荆阎毫不担心地向冯方探问解送官差的情况,反正安格这野丫头酒量极好,还没几人能喝得过她。 
  「冯兄,你说不知道?」 
  冯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哈哈大笑,「兄弟,冯某不过一介镖师,跟着官爷的后头送镖,也不过是因为这条道上有惊大宰相罩着。一年也就这么一回能轻松跑镖,什么官爷的情况,冯某哪有那能耐知道?」 
  荆阎尝了口浓烈的酒浆,轻笑,「可方才这里的人,说冯兄要去请示官爷呐!」 
  冯方眼底闪过一丝警觉,含混地道:「今晚抓到个贼,冯某总要跟那些个官爷套套交情,说不准还有什么赏金可拿。算兄弟幸运,冯某才到官衙就给那门房弄了一肚子气,气得干脆放了你们换人情,说没准有天还需得你帮忙。不过,你为何要冒风险动贡?被抓到可是要杀头的。」 
  荆阎瞥了眼兀自与一桌子人拼酒的安格,叹了口气,「救人!」 
  「救人?」 
  「荆某有位朋友被挟持,威胁以贡品换人,若非如此,在下何必冒这风险?」 
  冯方闻言惊得摔落手中酒杯,「兄弟,竞有人如此猖狂,要抢夺贡品?」 
  荆阎浅笑,饮罢最后一滴酒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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