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花儿有主,我来松土-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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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地看她。
……
“我其实很早就想说了!”
“嗯?”
“您的嘴是开过光吧?这么惜字如金的是想收费还是怎么样啊。”
……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回忆,她能记得,他自是开心不已的,却又惶惶不知,在她的记忆中,那段并算不上美好的时光,是将他作为肖驰记得的,还是费岂昂。
这样想着,心底又是一阵隐痛。扬手握住她的手臂,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干嘛一直翻来翻去的。”
“我究竟是怎么摔的啊,这里痛那里痒,真是不好受啊。”撅着嘴,揉揉额头抓抓后背的,忙的不亦乐乎。
将她一把掳来,极自然地把手附在她的背上,隔着病号服,一下一下帮她抓着痒痒,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抗议。“再动就扒衣服了啊。”
凉凉地警告一出,瞬间就安分了。她垮着一张讨债脸乖乖趴在费岂昂腿上,嘴里一直在不消停地嘟囔着,却又不敢大声。
这么温馨的时刻,安维朗却扫兴地推门而入。
唐朵像是被捉奸在床般地惊跳起来,大脑袋砰地撞到了费岂昂的下巴。两个人皆是吃痛地呲牙咧嘴。
“哈哈哈……”安维朗看得真切,不就是帮忙挠痒痒嘛。于是忍不住逗她,“哎呀小老师,我也不是外人,你跟我哥哥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干嘛还这么害羞嘛。”
脸蛋简直着起火来,嘴上却依旧逞强辩护,“谁说是害羞啊,我在测试这床的弹性啊,你看你看……”一边自以为很圆润地解释着,一边在床上奋力跳来跳去,折腾的满头大汗。
费岂昂无力地看她,然后伸手拖着她在自己身边坐好,附在她耳边,轻轻楚楚地说道,“就算很二也应该努力隐藏知道么。”
“哈哈哈哈……”安维朗很没有形象地又大声笑出来,他听得一清二楚,再看看唐朵气鼓鼓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简直要笑岔了气。
费岂昂转而淡淡地看过来,“没课?”
“逃了。”好容易才止住笑意,回答倒是诚实得可以,不过也没有忘记顺便转移话题。“你猜我看见谁了?”
“嗯。”
唐朵没好气地瞪了费岂昂一眼,恩是谁啊,刚刚还废话连篇的,这一会又一字千金了。
“上回在T大碰见坐你车的那个女的,卢俊正追得紧呢,高调的整个T大都知道了。”安维朗随手拿起一根香蕉,三两口就解决掉了。
“是不是蓝莉?”费岂昂没有做声,倒是唐朵急急地下了地,拖鞋也没穿。
“好像是这个名字吧,表演系的,挺漂亮。”然后还看不出火候地给费岂昂抛媚眼,那头倏地飞来一个枕头,正好砸在安维朗的脸上。
她又可怜兮兮地走去费岂昂身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我究竟睡了多久啊,为什么我会觉得好久都没有见过莉莉了,她都不知道我生病吗,怎么也不来找我。”
他看着她,谨慎考虑着措辞。从她醒来以后,他在她面前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反复思考过的,究竟哪一件事是她记得的,他根本无从知晓,就只能小心翼翼地三缄其口,她不问的,他也绝不会主动提起就是了。
“不是说过了么,你被车子刮倒才受的伤,惊吓过度又昏睡了三天,不要瞎想,已经没事了。”费岂昂随口诌着,仔细观察她纠结不已的表情。
“想不起来……”她皱着眉眼珠左看右看的,最后一副不得已放弃的模样,“算了,才懒得去想,你可不可以帮我找蓝莉来,我很想她。”眼巴巴地望着费岂昂,俨然又成了抱大腿的软蛋。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试探地问,“她是……”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记得你们还一起跳过舞啊。”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还露出鄙视不已的神情,仿佛在说,什么脑袋啊,这也记不住。
费岂昂便清楚,之前他与蓝莉之间的事,她不记得了。
“我手机里有她的号码,直接打给她好了。”说着就开始四处寻手机,只是这也不见那也没有的,急的团团转。
费岂昂看看安维朗,给他使了眼色,立刻心领神会的。
“小老师,你那个破手机辐射太大,被我拿去丢掉了,新电话明天就到。”
她倏地转过身来,两手掐着腰,“丢掉就算了,还敢强调破,你这家伙真是……”憋了半天,终于想出一词来,“真是狗拿耗子啊。”
“好了二妞,”费岂昂伸手将背对着他的唐朵拦腰捞了回来,“给你找来蓝莉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晚了对不起大家~
以后更新时间改成每晚21:00…22:00嚎,超过这个时间还没更那就是今日不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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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章
蓝莉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费岂昂主动找上自己的一天。
当她走进病房,看见抱着本书,在床上撑着脑袋晃着小腿悠哉悠哉的唐朵时,只觉陌生。
“她还记得多少关于我的事?”望着费岂昂,其实她想问的,是唐朵还记不记得她与他的那段;如若是记得;那今日三人相见的这种局面;不会嫌太滑稽么。本该是她与费岂昂纠缠不清,现在却成了唐朵与他两情相悦,这种事,该不该算成闺蜜突袭上位呢;真好笑。
费岂昂淡淡地看她一眼,“你希望呢。”
终于发现门口站了两个人,唐朵倏地抬起头来,然后露出一片喜色。
“莉莉你来了。”光脚蹦下床,快步走到蓝莉身边,亲昵地牵起她的手。“你怎么就那么忙啊,我都生病了也不说来看我。”嘴巴撅得老高,一面拉着蓝莉向大床走去,一面絮叨个不停。
其实这么久没见,再见时就这般亲近,说不觉得尴尬是骗人的。看着唐朵开心不已的表情,一时之间她竟找不出可以热络谈论的话题,就只能小心应承着。
“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唐朵仔细打量着蓝莉,浑身上下一摸就是一把骨头的。
蓝莉怔了怔,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过了。不自觉地悄悄转头看向费岂昂,他紧抿着唇,不见情绪的目光飘向窗外。
不理会唐朵的话,蓝莉坐下后开始细细观察唐朵,“都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她是想微笑的,可好不容易才牵起的嘴角无论如何都到不了温暖的弧度,当她看着唐朵时,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种感觉,萦萦绕绕的,说也说不明。
“我也不知道……”她也很想快快出院,这里每天都闷闷的,来看她的人其实有很多,但费岂昂不会让他们逗留太久,她每日见的最多的,就是他那张就快要看到胃里反酸的俊脸。想想看,连爸妈来看她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自上次在酒吧里与唐朵彻底决裂之后,蓝莉曾痛苦后悔过。从小到大,她虽然朋友很多,但也只是玩乐时候的搭子罢了,要说真的遇到事情,能掏心掏肺的人也只有唐朵,这一点,她很清楚,只是那日,不愿承认而已。
那段时间,她的神经一度崩溃,有时觉得,费岂昂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如若不然,又怎么会将她安置在那样豪华的别墅里,还有慈爱的阿姨细心照顾着。有时却又觉得,他放自己在那么空旷的屋子了,就是想她自生自灭的,不然,他怎么许久也不来。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日,日复一日地宽慰自己,明天,明天他就会来。
直到她故意失足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结束了宝宝的生命,她趴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抽搐,那一刻的感觉如此清晰凛冽,怕是永远也忘不掉的。后悔,害怕,无助,绝望,那么多种黑暗的情感同时吞噬着她,直至不省人事。
只是不曾想过还会醒来的,怎么没有一同去了呢,这世上,果然就是坏人往往长命百岁的。死里逃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唐朵,包括那一回喝到胃出血住了院,她怎么会没有感觉,谁才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人,往往一件极微小的事,就可以辨别了,更何况她们还是这样多少年形影不离的关系。只不过是后来,愈发觉得不安了。
就好像,越是在意看重的人,越不想让她失望,越是想着,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看。从小到大,她跟唐朵就是完全不在一条轨迹上拼搏的人。她是一心想走星途的,很早便下定了决心,而唐朵,是为了能够配得上肖驰,拼命努力学习的人。
从十岁开始,就是她罩着唐朵的。这种关系,从认识费岂昂以后便一点点转变了,自己成了她们小圈子里的弱势,是不是自己太极端了,蓝莉想不清楚。只知道,她很怕很怕,唐朵会瞧不起自己,尽管,也许她并没有这样想。可是想法一旦植入脑海,便是日复一日的根深蒂固,到最后,成了结了痂也不肯消散的疤。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气急败坏的质问声打断了蓝莉的思索,她抬起头,正见唐朵可怜兮兮地看着费岂昂,无奈无助,又平添了几分无理取闹的感觉。
只是让她讶异的,并不是唐朵清醒后的转变,而是丝毫不见愠色的费岂昂。他悠闲地倚在墙边,飘忽窗外的目光落定在唐朵身上,依旧是不徐不疾的淡然语气,“不要跟我谈条件。”
那日她央着他找蓝莉来,正巧护士来给她打点滴,两只手上的针孔始终都是旧的还没去,新的就已来,加上闷闷的心情不好,竟不知天高地厚地耍起小脾气来,说什么也不同意再给她扎针了。后来还是费岂昂凉凉地瞪着她警告说,就随意好了,你不想出院谁都没有办法。她就顿悟的抓住了护士的胳膊,还不着边地问人家,把明天后天大后天的也一并打了好不好。惹得护士小姐想笑又不敢笑的。
但是好处总也是有的,就比如费岂昂给她找来蓝莉这件事,这么一个小甜枣就让她把昨天的不愉快通通忘记了。想到这里,唐朵就识趣的噤了声,然后白了他一眼,便转头看着蓝莉,“莉莉,他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语气间尽是失落的情绪。
蓝莉一颤,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不一样了呢?”
她摇头,“我也说不上来,”继而又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纠结模样,“就是感觉冷冰冰的,以前虽然也不爱理人,但是只要我说闷,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逗我开心。”
自然清楚她说的那个人,不是费岂昂,是肖驰。
读高中那会,唐朵的成绩并不好,中考的时候,她拼尽全力才以倒数第几名的成绩挤进了肖驰的高中,而后两个人就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浪漫也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时间,都是肖驰抱着一堆书,拖了唐朵去补习功课,当然,唐朵耍无赖的次数要远远多余乖乖跟去学习,但是肖驰总有办法,每次都把她哄得合不拢嘴,最后乐颠颠地跟着去做那些无尽无休的枯燥试题。
肖驰一向是那种外表温和儒雅,实则目标明确的人。他想做的事,最终都会看似顺利地达到目的,但也只有她与唐朵清楚,在背后,他付出了多少努力。也大概听费岂昂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她听着,居然并没有很震惊的体会,就只稍稍愣了片刻,仿佛,只是她预期中的事只提前发生了而已。
许是觉得不该听两个女人腻腻歪歪,费岂昂迈着长腿走出病房,临出门前,还高深莫测地看了蓝莉一眼,她自然明白那目光的意味,不让她乱讲话就是了。
“既然觉得他变了,那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么?”就是不甘心而已。同样是轻生,她醒来以后是什么状态,唐朵醒来以后又是什么状态,连伊雪儿她都没有完全放在眼里,更何况,眼前博得费岂昂万千容忍的唐朵,是让她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不然还能怎样。”她冲蓝莉翻个白眼,“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还不知道吗?”
“我还有个想法哎!”目光炯炯地看着蓝莉,眼底闪着炽热却陌生的光芒,“让他捧红你好不好。”
这句话让蓝莉没来由地觉得一阵怪异,却又说不清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突然吗?”唐朵抬眼看她,嘴角仍旧噙着悠然单纯的笑意,“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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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岂昂一直在思考那日蓝莉从医院离开后跟他讲的话。
她说,从十岁开始,她跟肖驰就一直是唐朵心底最重要的人,就连她的爸妈都要排在后面很远很远,远的,甚至要超越路人乙。她说唐朵从来都是看似乖顺,真真遇到事情的时候,拿定主意,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就比如,她妈妈杜毓敏曾多次悄悄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