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德国农民相亲记-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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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这样,反倒好办了,她立即去医院验伤,将他们告上法院。
这么一想,秦黎又硬气了起来,从严森背后一步跨了出来,道,“这是个崇尚人权自由的国家,你们宪法有规定,在不违反法规的情况下,有权支配自己的财产,并且允许个人自由选择居住地。我又不是开工厂要排污,需要国家许可,不过就是开个农家乐,哪一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开?还有,这里的土地是国家的,并不是你们私有的,谁给的权利把我赶出去?”
反正已经把人得罪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继续道,“皮特,你只是村委会,又不是皇帝。法治社会里万事都遵行法律,要是我们谈不拢,那就法庭上见分晓。”
这些乡下人最怕的就是扯法律,因为很多条款规定都是乡村委员会自己定的,一旦捅上去,就只有被取缔的份。比如这个村委会的存在,本来就具有争议,镇里政府几次打算取消村委的自主权,但都被皮特这个主席压着,一拖再拖。
秦黎要真把这事搞大发了,走司法程序,村委会十之八九要被取消,以后村里一切都归贝希特斯加登的镇政府管。到时候,最没好处的就是皮特这个村委主席。
所以,他当即就静默了下来。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难对付啊!
皮特不说话,那是因为他心里有鬼,但其他人却不买账。
村民七嘴八舌地道,“城市人怎么这样,动不动就拿法律当挡箭牌。”
穆勒瞪着她,怒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么多人里,秦黎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小白脸,还想把她赶出去,他以为他是谁?
板着一张脸,秦黎冷冷地对他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你。从现在开始,我不和你说风俗,就说法律。你们要是赶我走试试,我明天就找律师把你们一个个全都告上法庭。”
既然谈不拢,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秦黎拉了一把严森,道,“我们走。”
坐在车子里,秦黎越想越憋屈,拍着大腿道,“我还不信了,没了这封劳什子的证明,我就申请不到营业执照。”
见他不说话,秦黎转头看他,问,“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严森,“在想你刚才彪悍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秦黎,“……”
她老实交代道,“其实,刚才我也有点怕。”
严森摇头,“没看出来。那彪悍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女农民。”
秦黎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这算是赞扬还是调侃?
“这个老皮特不就是个村委主席,居然这么嚣张!果然是简妮的亲爹,挑拨手段一流,一句话就挑起民愤,想把我赶出去。呸,我就赖这了,除非我自己走,否则谁也别想撵我。还有,那个金毛是谁?这人是不是光头党,看我不顺眼,所以处处怼我。”
秦黎本来只是随口一句,没想到严森还真的点了点头,道,“他叫穆勒,是托比的朋友。”
秦黎,“所以他想赶我出去,为托比报仇咯?”
严森道,“他在追求简妮。”
秦黎哼了声,“那他针对的人应该是你。”
严森道,“和皮特撕破脸,这不理智,毕竟你还需要他的证明。”
秦黎却一点也不后悔,反驳道,“你没看出来吗,这人在公报私仇。你们村子里怎么尽是些奇葩。”
闻言,严森扑哧一笑,觉得奇葩这个形容挺贴切,确实都是难得一见的奇葩。
秦黎没心思说笑,扯了扯嘴皮,道,“算了,我们还是说正经的吧。如果没有村委开的证明,还有其他办法能申请到营业执照吗?”
严森摇头,“没有。”
秦黎一下子泄气,叫道,“可我开农家乐势在必行。”
严森道,“还有一个办法。”
秦黎,“什么?”
严森,“皮特退位,换个思想比较开通的人当村委主席。”
秦黎,“那怎么才能让他退下来?”
严森,“要不犯大错的话,只有等他自己年纪大了退让。”
秦黎一脸失望,“等于没说。”
严森,“你没仔细听我的话,我是说,在不犯错的前提下。”
秦黎问,“那他会犯什么错?”
严森,“比如做假账贪污公款。”
秦黎眼睛一亮,“难道你知道什么内幕?对啊,他曾是你岳父。”
严森道,“我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但具体要你自己去操作。”
秦黎,“什么路?”
严森道,“向税务局举报村委会的基金存在账务欺诈。”
秦黎,“啊,这个狠!查出来有问题的话,他会不会坐牢?”
严森摇头,“他是有问题,但还不足以坐牢,只能逼他引咎退让。”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秦黎在心里盘算了下,有了计划后,道,“我还以为你不支持我开农家乐。”
严森道,“我只是不喜欢陌生人进驻我家,不过,如果能让你留在我身边,这点小牺牲我愿意做出。”
这大概是秦黎听到过的最甜的话了,虽然从这个刚正不阿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有点别扭,但还是很受用。
秦黎伸手抱住他,道,“谢谢你,严森。”
她的到来改变了他枯燥而乏味的生活,让他每天都生活在阳光之下,所以该谢的人应该是他!
第八十九章
严森所住的这个小村叫洛夫; 它的上一级是镇,隶属于贝希特斯加登地区; 所以也归那里的镇政府管辖。
秦黎一清老早就坐上了公交车; 跑去贝希特斯加登的工商局拿申请表,顺便咨询了一下情况。办事窗口里的接待员一脸铁面无私地告诉她; 要是没有那张《房屋建造符合法规条例》的证明; 他们没法接受她的申请,替她办理营业执照。
真是阴沟里翻船; 开个农家乐还要这个批准,那个首肯; 德国人这也太龟毛了。
秦黎跺跺脚; 从工商局跑了出来; 一气之下,直接跑去了税务局。
臭皮特冥顽不灵,既然他不义; 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了。
秦黎找到相应的窗口,拿了号等; 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她了。
忽略办事员忙碌一天后不怎么灿烂的脸,秦黎一咬牙; 道,“我要举报……”
办事员,“举报谁?”
“洛夫村村委主席皮特亨特。”
办事员脸上的不耐转成了惊讶,“怎么还有村委会?”
秦黎不答反问; “为什么没有?”
办事员道,“五年前,洛夫归并给贝希特斯加登,由这里的镇政府监管,村委会应该在那时就被取缔了。”
秦黎一听,立即打起了精神,问,“如果村委取缔,那这份《房屋建造符合法规条例》该去哪里开?”
办事员道,“当然去镇上的房管局……不过。”
秦黎还没来得及雀跃,就听他话锋一转,忙问,“不过什么?”
“既然村委会还没取缔,就还是由村委主席开。”
秦黎问,“能取缔吗?”
办事员点头,“你可以去镇政府提出取缔村委的申请,等审核通过后,就会收回村委会的法律权利,到时候所有的证件都要到镇上来开。但,这个过程一般要一年。”
秦黎,“……”
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等一年下来,她都不想开农家乐了。
秦黎有些犹豫,留着村委会有留着的好处,当地人要办理一些小手续和证件,在村里就能办,不用每次往镇里跑 。她毕竟不是村里人,不敢随便作主张,免得到时候大家知道了是她从中作祟,更加恨死她。
想来想去,只有把老皮特举报了,让他下台没法嘚瑟。
秦黎把检举信和相关证明材料都递上去,然后回家等消息。
她上了公车后,在最后一排坐下,低头翻了一会儿微博。现在她每天都会看一眼,一方面监督马舒舒,另一方也看看别的网红是怎么经营炒作的。
公车开了一会儿,这时,外面的马路上隐隐传来轰天的引擎声,惊动了秦黎。她下意识地转身,只见巴士后面咬着几辆机车。这些人穿着黑色皮衣皮裤,身上金光闪闪都是金属,穿戴打扮像是庞克。因为带着头盔,一下子看不清脸,但直觉就不是善茬。
见她回头,他们立即挥舞手上的棒球棍,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吓人。秦黎心一跳,立即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冲她来的。
秦黎变得坐立不安,打了个电话给严森,想问他在哪里,能不能来车站接她。
偏偏严森手机没带在身边,一直不接电话,秦黎在心里干着急,暗骂严森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秦黎灵机一动,在手机上按下了报警电话,将屏幕对着窗外给他们看,然后放在耳边作势打电话。
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告诉他们,我报警了。
其实秦黎没有真的报警,这里山路崎岖,等镇里的警察赶过来,怎么也要五十多分钟。真要发生什么不法事件,过来也只是帮她收尸。
不知道这一招能不能唬住后面这些人,她心里没有底,心口上就跟吊了一桶水似的,七上八下。
不知是这些机车人只是想恐吓她,还是见她报警就退缩了,总之,他们对她一番恐吓后,渐渐放慢了速度。随着绕山路一个大拐弯,就没再紧跟其后。
秦黎不敢松气,到站后下车,一路小跑回家。
一直跑到家,把门反锁起来,这才感受到了一丝安全感。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到底,狂跳的心脏终于安静了下来。
刚才的都是什么人?
她很快想起皮特,还有穆勒……
天渐渐暗了下来,现在已是深秋,不到晚上六点天就黑了。
秦黎没心思做晚餐,坐在大厅里等严森回来,以前托马斯和马舒舒在,家里多了两口人,也热闹了许多。
现在,严森外出干活,家里就剩下她一个,真是没法让人心安。
终于,外面传来了汽车声,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秦黎本来就坐立不安,现在听到声音,更是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她不确定来的人是不是严森,就跑去厨房拿了一把炒锅,以防万一。
房门被转动的时候,她特别紧张,脑补各种突发事件。
不过,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这个时间点,来的人除了严森,还会是谁呢?
看见熟悉的身影,她终于没把锅子往他脑袋上招呼,但还是把严森吓了一跳。
家里不开灯不说,她还站在门背后,这是在拍鬼片吓人呐?
不料,严森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秦黎一把搂住了脖子。
“有人跟踪我!””
秦黎三言两语,把下午发生的事和他说了。
严森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彻底平静下来,这才道,“是不是你想多了?今天皮特和穆勒都和我在一起粉刷教堂墙壁。”
“那托比呢?”
严森,“也在。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在。”
秦黎本来认定了是他们干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又变得不确定起来,问,“那会是谁?”
比起她的紧张,严森却不以为然,道,“可能是邻村的吧。”
秦黎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反驳道,“邻村为什么要恐吓我?我和他们无仇无怨的。”
“也许是恶作剧,并不是特别针对你。”严森安慰道,“你说的那条道路是三岔口,也通往另外两个村庄。”
虽然他说的没错,但秦黎还是觉得怪怪的,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见她仍然疑神疑鬼的,严森又拥抱了她一下,道,“你也别太敏感,我和托比穆勒一起长大,他们有多大的胆,我还是知道的。”
“他们是光头党!做不出好事。”
严森道,“但他们今天一整天确实都和我在一起工作,这个是事实啊。”
秦黎没法反驳,只好承认,大概是她太神经质了。
如果不是这些种族分子,那就没有利益冲突,吓她也没意思。要真是别村小孩的恶作剧,这样的话,她就不怕了。
严森换了个话题,问,“你今天去镇上一切顺利吗?”
秦黎,“顺利的。过几天税务局那边会派人过来调查。”
严森,“匿名?”
要是被皮特知道她去检举揭发,还不要把天揭了,到时候她就真没法在村里继续住下去了。
秦黎忙点头,“我没那么傻。”
严森暗忖,战役已经打响,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他们小村。而这场战争,她是主谋,他就是帮凶。不过,他没觉得愧疚,他这人向来帮亲不帮理,更何况,皮特也没理。
秦黎道,“我今天去镇政府咨询了,他们说,村委会本来就该取缔的,只要提出申请就可以。”
严森问,“那你申请了?”
秦黎摇头,“本来我只是得罪一个皮特,要是取缔村委会,估计就把整个村里的人都得罪了,那我真的没法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