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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婚恋]嗜婚如命-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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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寥寥叹口气,“你爸养三宝多年,当真养出舐犊情深,打击太大,恐怕要伤心些许时日才能缓过来。”

    闻言,景瑶诧异,只觉匪夷所思。

    她中午喂过三宝,当时三宝在笼子里扑腾乱飞,精力充肺的不停叫唤,看起来健健康康,怎么转眼间说没就没了。

    柏崇明的宝贝鸟没了,目前柏家头号大事件。

    管内务的郝婶一看事情大发了,早就机灵跑出去打电话,叫柏家御用兽医过来尸检。

    三宝死得不明不白,柏崇明不会善罢甘休,她这内务管家首当其冲,还是赶快查清事情真相,避免受牵连。

    好说歹说,柏崇明勉强松手,目光如炬盯着兽医的一举一动。兽医如坐针毡,将鸟尸体小心翼翼翻来覆去,视触叩听,着实费了些工夫,总算检查出死因。

    很抽风,但是很真实。

    三宝,被人强行塞入过多食物,活活撑死。

    一经查证,柏崇明氤氲浑浊的老眼登时大睁,眸光一转,如利剑般直直刺向景瑶。如果眼神能杀人,景瑶恐怕已经死过上千回。

    “你这女人,心肠何其歹毒,竟然连只鸟儿都不放过。你有怨气,直管冲我来,发落我家三宝算什么本事。”话语微顿,柏崇明捶胸顿足,胸膛急剧起伏,喘着粗气哀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事情陡然来了个急转弯,景瑶始料不及,当场怔住,一时无暇为自己辩驳。

    柳清也是愕然,这名兽医的职业操守她很了解,断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与他无碍的柏家少夫人。况且,今天中午是景瑶给三宝喂食,只有大宅里的人清楚,外人更不可能拿这个理由陷害景瑶。再说,景瑶性情恬淡,素来与世无争,谁又会与她结仇。

    目光投注到郝婶脸上,柳清下意识否定。郝婶在柏家做工多年,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她的为人,柳清十分清楚,不会作假。

    那么,或许真是景瑶一时大意,加多了饲料,三宝又没个节制,吃着吃着就胀破了肚子。

    但兽医说三宝是被人强行掐住咽喉,灌入过多食物撑死的。这就不是单单失误了,而是恶意谋害。

    柳清揉了揉眉心,看着义愤填膺,视景瑶为仇敌的柏崇明,无声惆怅。

    老头子伤心过度,无论如何是听不进劝的。

    打了死结的络子,该如何解。

    “打电话,叫阿航回来,立刻,马上,now!”让他亲自看看,他宝贝媳妇做的混账事。

    郝婶支支吾吾,简短保留的说明,柏慕航了解大概,很快结束例行会议,匆匆忙忙往柏宅赶。

    进了大厅,便见三足鼎立的局面。三面沙发,三人各占一面。

    柏慕航直接走到景瑶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冷冷的,近乎冰凉。柏慕航干燥温暖的手,通过摩擦把热度传到景瑶手心,似是给予她力量。景瑶抬眸冲柏慕航浅浅一笑,却是牵强十足,寥寥寡淡。

    她有试着向柏崇明解释,柏崇明一叶障目,沉浸在三宝死讯的痛苦中,只觉景瑶是在狡辩。偏过头,一句话也不想听。

    “到底怎么回事。”

    柏慕航看向柳清,寻求具体经过,如今唯有柳清最公道。

    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交代一遍,柳清眼角掠过景瑶,略有担忧。这事情太蹊跷,思前想后,对景瑶尤为不利。

    柏慕航沉默不语的听完事件经过,良久,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不过是只鸟,未免有些大惊小怪,死了再买一只,柏家不缺这点钱。”

    “你个混账东西。”柏崇明大怒,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往柏慕航咋去。柏慕航抱过景瑶,侧身躲开。

    儿子明显维护老婆,是非不分。柏崇明怒气,指着柏慕航破口大骂,“市侩,冷漠,无情。老子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样回报老子。那是三宝,我的三宝,六年的感情,你用钱来衡量,你有没有心啊。”

    “六年,”柏慕航嘴中咀嚼,“加上之前的四年,三宝有十岁了吧,在鹩哥中算是长寿了。没准是它消化功能下降,自己撑死自己,寿终正寝,是喜丧吧。”

    颠倒是非,黑的说成白的。柏崇明气血哗啦啦往头顶涌,指着柏慕航,手指乱颤,“你,你,你………”半天,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滚滚滚,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能说话了,一开口,便是骂语。

    为了一只要死不活的烂鸟,把亲身儿子往外赶,这事也只有柏崇明做得出来。

    柏慕航森寒的眼神,与柏崇明对视数秒,漠然移开,拉起景瑶往楼上去。

    “干嘛。”柏慕航力大如铁,景瑶挣脱不开,小心询问。

    “滚蛋。”凉凉一句,讥讽十足。

    浩仔刚好醒了,由着妈妈穿衣打包自己,小眼神涣散,要睁不睁。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景瑶,好奇问,“妈妈,妈妈,我们去哪里啊。”

    “回公寓。”经三宝的事情一闹,景瑶情绪低落,没了哄孩子的兴致,简单一句交代。

    路过客厅时,浩仔叫爷爷,柏崇明想回应,拉不下脸面,哼两声表示听到了。

    爷爷不理宝宝,浩仔很失落,气性一时上来,埋进妈妈怀里,不理爷爷。

    一家三口走后,柏崇明露出懊恼的神色,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目光,似乎在希冀着什么。

    柳清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来了气。

    你就作吧,闹到鸡飞蛋打,子不尽孝孙不亲,看你如何收场。

    柏崇明很委屈,他的三宝死了,儿子不分青红皂白偏袒嫌疑人,还双宿双飞逍遥法外,他的苦向谁诉去。

    抱住起身要走的柳清,柏崇明如缺失母爱的孩童,急切渴求温暖,“小清,我难受,这里好难受。”柏崇明指着胸口,撅着嘴巴,倒像老小孩找妈妈撒娇。

    “三宝,我的三宝,六年的感情啊。”触及伤痛处,柏崇明不能自抑,抛下脸面,放声干嚎。

    无助的柏崇明,倒还真有几分可怜相。柳清叹息,罢了,就让他任性一回吧。

    于是,任由柏崇明抱着,柳清忍住一掌拍飞他的冲动,让他在怀里乱磨乱蹭。

    柏崇明一边干嚎,一边睁条眼缝偷瞧柳清,脸蹭着软绵绵的胸脯享受久违的快乐。

39。我是小青龙

 

    公寓很干净;钟点工每天都有打扫,景瑶除了照顾孩子也没别的事,时间大把大把耗去。

    孩子玩累了呼呼大睡;景瑶守在床边,精神懒散;任由脑海放空;找清闲。闲着闲着便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又回到三宝疑案上。

    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明按照郝婶之前一直加的分量喂食,手比着食槽高度看了又看;秉持宁少不多的原则;绝对不可能超量,怎么会撑死三宝呢。

    因为二宝比较珍贵;柏崇明平时鲜少让下人接近宠物房,佣人中唯有管内务的郝婶有宠物房的钥匙,喂养宠物也主要是她在负责。那天景瑶心血来潮,刚刚把孩子哄睡,自己又暂时没有睡意,才想着逗鸟玩。

    哪晓得,三宝偏偏那天出事,怪她倒霉,正撞枪口。

    可仔细一想,为什么偏偏那样巧,难道是故意瞄准时候,借机栽到她头上。

    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让柏崇明痛恨她?

    实在没这必要,柏崇明本来就很厌恶她,何必多此一举。

    也许,她只是个箭靶子,对方的意图是想通过她,搅得柏家家宅不宁。瞧瞧,仅是死了只鸟,柏慕航便带着妻儿离开大宅,已经成功将柏家父子的矛盾激化升级。

    能把手伸到柏家内宅,肯定在柏家有内应。

    晚上景瑶和柏慕航说起这事,景瑶言之有辞,芙蓉小脸凝眉肃穆,格外正经的发表看法。柏慕航笑她侦探小说看多了,草木皆兵。

    为了宽慰她,柏慕航随口说了句,没准是看中那几十万的金鸟笼,见财起义。几百块钱的鸟,特意做个金笼子给它当屋,这规格,及得上普通人家的小两室了。

    还别说,本末倒置,笼子比鸟值钱,如同房子比人吃香,物质年代,破事一堆。

    偶然无心的一句话,恰恰一语中的。

    柏慕航给柳清去电话,专门讨论这事,柏慕航提醒柳清把家中佣人盘查清楚,务必把蛀虫挖出来。

    柏宅人口少,为隐私安全,也是柏崇明和柳清想清静过日子,柏家请的佣人不多,十来人,大多是在柏家帮佣多年,托家带口给柏家干活。相对来说,比较信得过。

    孙子出生后,琐事多起来,才又请了三人,负责游泳池玩具室等娱乐设施的维修护理工作。聘用前已经将这三人仔细调查过,家世清白,人品无缺陷,但最难揣测的是人心,长久浸在柏家富丽堂皇中,难保不会生出某些不该有的心思。

    柏慕航的意思是,一个个突破,逐个调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其实,死了只鸟,在柏慕航眼里算不上事。

    但是,老头子小题大作,迁怒到景瑶身上,事件升级到内斗加栽赃。误解很深,他没办法坐视不管。

    柏崇明和景瑶本来就关系恶劣,因为一只贪吃学舌的懒鸟雪上加霜,继续恶化,实在不值得,也太委屈景瑶。

    他柏慕航的老婆,是用来疼用来暖被窝用来供着享福的,不背负这种莫须有的荒唐鸟罪。

    柏慕航拟定了一个诱敌自投罗网的计划,三天后,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宠物房成功抓了个现行。如柏慕航所料,对方的目标是价值近百万的黄金鸟笼。

    傻鸟凶手是两年前聘请来的中年木匠,专门给浩仔制做如滑梯蹦蹦床等娱乐工具。很老实的人,平时一声不吭,很少与人交流,总是一个人闷头干活。人倒是勤快,交代的任务往往都是提前完成,从不拖拉。

    谁也想不到这样的老实汉子,居然会见财起意。

    木匠又惊又怕,毕竟初次干这种鸡鸣狗盗的坏事,心里一直很忐忑,很惊慌。偷偷摸摸提着鸟笼翻出窗外,才下地便眼觉前一阵刺痛,晃眼的光线直直朝他打来,下意识拿手挡脸,惧怕到双腿打颤,走动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逃跑。

    整个宅子的人都赶过来了,想是埋伏了很久。柏崇明尤为震怒,柏家的佣人都是经过层层把关,经过严格挑选筛出来的,没想到还是有人暗怀鬼胎,偷窃偷到主人家。

    除了打一顿泄愤,柏崇明还能怎样。人已经抓个现行,东西没有丢失,难道要用杀鸟罪起诉,这不是自找笑话,柏崇明是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顶多判个偷窃未遂,不过偷窃的物品贵重,价值过大的,好像要判处几年有期徒刑。手上的资料显示,木匠家很穷,老婆死得早,一个男人养活三个女儿,着实艰难。

    柳清素来心软,见木匠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动了劝柏崇明的念头,“反正他也没偷到手,把人赶出去就算了。难道你还真想为只鸟把人告上法庭,我可没听说过杀鸟判刑的,柏家的面子你还要不要了。”

    “三宝在我心目中,比人还重要。”柏崇明瞪她。

    柳清回瞪,“那你抱着三宝的尸体了却余生吧,反正除了三宝,你已经生无可念了。”

    柳清想浩仔,柏崇明却拉不下脸面把孙子接回来,柳清心里堵着气。积压在心里,被柏崇明的冥顽不灵一刺激,顷刻间爆发。

    你柏崇明有脾气,我柳清也不是吃素的。

    起身回屋,把烂摊子留给柏崇明自己解决,柳清打定主意要和柏崇明冷战。

    嘴上喊打喊杀,得理不饶人,可毕竟还是老了,看着鼻青脸肿的男人诚惶诚恐磕头谢罪,柏崇明心里也不痛快。一下子触动记忆的阀门,忆起年少时那段最为艰辛的岁月,何尝不是这样提心吊胆的活着。为了生存,甚至卑躬屈膝,向悭吝小人低头。

    罢罢罢,得饶人处且饶人,就当为子孙造福吧。

    严词警告不准将柏家的事情对外泄露,否则绝不轻饶,耳提面命数遍,木匠被赶出柏家,事情就此了结。

    真凶查出来,柏崇明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事情证明,是他错了。但是,要他向小辈,还是他不喜欢的小辈认错道歉,他拉不开脸。索性柏慕航从不指望柏崇明有知错能改的美德,也懒得同他计较。僵局就此形成,各自不联系,是默契,也是放过彼此,各过各的平静日子。

    柏崇明想孙子,想得不行的时候会给孙子打电话,接孙子回大宅的事情却只字不提。他可不想上赶着被儿子奚落,等幼稚园开学后,直接从学校把孩子接过。

    被爷爷心心念念着的孙子此时玩得正嗨,刚刚挂掉手中的小电话,便兴匆匆出屋找妈妈,转念把爷爷抛在脑后。

    “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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