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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娱乐圈]他的匹诺曹-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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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身后都没动静,他转过身来看她,勾着唇角像往常那样有些痞气地轻笑:“怎么,心疼我啦?”
“是那天在花田里对不对?”喻尘直直看着他,双唇紧紧抿着:“机器倒下来之后,有三天,所有人都没见过你。你告诉我真话,别骗我。”
其实在看到他后背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了答案。那么重的两台机器倒下来,没砸在她和畹畹身上,总得落在什么地方。她之前一直以为是萧意和替她挡了那一下重击,却忘记了萧意和只是被镝灯灼伤了手臂。当时太过于混乱,她来不及细想,眼睛也被强光刺得什么都看不清,或许当时那种情况,谁都没看清。
她深深吸气,胸口闷闷的,直直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全世界只有那一个焦点:“是不是你?”
盛朗唯回视她的目光里闪烁着犹豫和权衡,他考虑了很久,半晌才低声吐出一个字:“是。”
她痛苦地蹙眉,紧紧闭上眼睛,泪水终于后知后觉地流出来。
盛朗唯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强烈,有些慌了神,伸出手又不敢贸然帮她擦泪,声音竟也有些发颤:“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说。咱们好好说话,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绞尽脑汁想要继续说点什么止住她的眼泪,下一秒,就被她勾住了脖子深吻下去。
盛朗唯脑子里一声嗡鸣,身体瞬间被点燃了,耳边警铃大作。握住她纤细的肩膀,俯身加深了这个吻,他来不及细尝她唇瓣的味道,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触及更深的地方。这个吻,他已经等了太久,她的一点点主动对他而言都是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只是,当找回了些理智,他才意识到她的吻里没有情。欲的味道,她在他的纠缠中被动生涩。这不像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吻,更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但无论如何,他知道,至少这一刻,她需要他。
盛朗唯耐着性子支起身,静静凝视她被泪水浸润得迷蒙的眼睛,轻轻撩起她汗湿的头发别在她耳后,温柔得简直不像他自己。
他有些粗糙的指腹轻柔地反复摩挲着她耳后的肌肤,黑色长裤和她身上的衣服都很薄,蒙上了一层细汗,根本挡不住任何细微的悸。动,一触即燃的欲。念,也亏得能忍这么久。
喻尘涨红着脸,神智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她不知道自己竟流着泪,只是下意识地喃喃:“对不起……”
盛朗唯愣了愣,坐起来,安静了许久,有些感慨地苦笑:“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害怕听到的,就是你这句对不起。不过聪明人得学会见好就收,是不是?”
喻尘躺在地上静静望着他的脸,脑子里一片混乱。一定是因为他那眉、那眼太好看了……所以自己才会鬼使神差地吻上去,大多数女人很难抗拒他色。相的诱惑。
她这辈子从没遇到过他这样的人,表面上称王称霸的,谁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内心却这么温柔细腻。
是像……琥珀一样的男人。
狂野的皮相下,包裹着一颗温柔清澈的心。
被这样的人喜欢着,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是不知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
这一刻,被他温柔地深深注视着,她忽然有些羡慕沈玉。
一切都被打乱了。
“我说过,无论是什么事,都不要再为难自己。”
似乎能感到她内心的纠结,盛朗唯握住她的手,缓缓抚平她攥紧的指节,五指从她的指缝间穿过,将她的掌心轻轻包裹起来:“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可以。”
他的体温慢慢渡了过来,温暖而妥帖。
“好。”她感受着他手腕处的跳动的脉搏,静静笑了笑。
盛朗唯将她抱回到床上,从床边捞起自己的衬衫,将纽扣一颗颗系好。喻尘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发觉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盛朗唯感觉到她的目光,垂眸笑着看她:“干嘛这么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是不是忽然发觉我太帅了,后悔之前看走了眼?”
他俯下身,一只手臂撑在她脸侧,语气暧昧而诱惑:“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考虑今晚留下过夜。”
她视线朦胧地看着他,轻声笑笑。盛朗唯似乎也被自己逗笑了,直起身:“他们这个点应该已经都回房间了,我现在出去应该不会被人撞见。”
“嗯。”她点点头。
“晚安。”他拉开房门,握着门把手转过身看着她。
她躺在床上,牵起嘴角对他笑了笑:“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遇到盛先生这样的汉子就嫁了吧_(:зゝ∠)_

第二十四章 24。

喻尘原本睡眠很浅,这一觉却睡得很深,醒来时剧组大约已经走了,外面难得的静悄悄的。她望着窗外湛蓝高远的天空发了一会儿呆,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也不过早上七点多而已。
她披了件外衣,走到沈畹畹房间门口。
门竟然开着一条小缝,里面不时传来小女孩欢快的笑声。
喻尘倚在门边望进去,盛朗唯正坐在床边和畹畹谈笑聊天,身影背对着她,清晨的阳光从黑发洒落到肩头,将背脊勾勒得宽厚挺拔。
“朗唯哥,我姐姐呢?”
“她的手昨天不小心烫伤了,所以今天陪你饭这个重任今天就交给我了。”盛朗唯舀了一勺米粥,送到沈畹畹嘴边。
“严重吗?”沈畹畹吃惊地瞪大眼睛,捂着脸上的纱布迟疑地张开嘴,然后皱着眉将勺子推开:“太烫了,你要烫死我啊!”
“会烫么?”盛朗唯有些怀疑地试了试粥的温度,又舀了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又吹,再一次送到她嘴边。
沈畹畹咽下粥,舔了舔嘴唇,不悦皱皱眉头:“现在又太凉了。”
盛朗唯捏着粥碗坐直身体打量她,然后将粥碗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发出“铛”一声轻响。
“小丫头,故意整我?”
“注意你的服务态度。”沈畹畹轻飘飘地看他一眼:“你喜欢我姐,对吧?”
盛朗唯挑了挑眉,轻笑着摇头,然后认命地重新拿起粥碗,小小的骨瓷碗在他的掌心里单薄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要不是看你是小病号,我现在就把你嘴撑开,粥直接灌进去。”
“你怎么这么小气,还有暴力倾向。”沈畹畹轻哼一声,歪过头喝下他送过来的粥,模糊不清地说:“对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姐姐的啊,小时候?”
喻尘静静听着屋子里面的声音,从这个角度她看不见盛朗唯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握着米白色的小瓷勺一下一下轻轻舀着米粥。
她下意识地靠近了两步,然后听到他说:“小孩子瞎打听什么,喝粥。”语气里满满的威胁意味。
“让你喂我喝粥就这么不情不愿的,差评。”沈畹畹不满地撇撇嘴:“我要把你今天的表现如实上报给我姐,你可别后悔。”
“看来是收买不了你了。”盛朗唯掂了掂手心里的小瓷碗,仰头将米粥一饮而尽:“那你就饿着吧。”
“喂,你服个软会死啊?”沈畹畹一脸不敢置信:“你这么大的人还跟小孩抢饭吃!”
盛朗唯冲她眨眨眼睛,从床边站起来转过身,第一眼就见喻尘静静倚在门口正幽幽看着自己。
“手还疼么?”他愣了一瞬,下意识抬起手背擦了擦唇角。
他站在清晨的阳光里,眉眼柔和清晰,刚硬俊朗的五官显现出一丝窘迫。他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里有一丝做了坏事的慌乱。旁边的小床上,甜甜叫着她“姐姐”的女孩还在不停地告着他的状,同他拌嘴。喻尘想,可能很久以后,她会在午夜梦回时反复地回想起这一幕,恬静而温馨。
喻尘摇摇头,目光与他的交汇,稍合即离。她看向他肩膀的位置,黑色的棉质T恤下,什么都看不出。
“我有事想跟你说。”
两人并肩走出去,沈畹畹还在床上抗议:“姐,你都没看见他刚才是怎么欺负我的!”
喻尘听见沈畹畹喊自己,刚想回头就被盛朗唯轻轻推出了门。始作俑者关上门前回头对床上的小病号勾唇一笑:“别嚷嚷,我怎么欺负你的,都让她替你连本带利欺负回来。”
喻尘他身后愣了愣,预备说出的话就更难以和他面对面亲口说出来。他这样狂放强硬的人,对待她,却一直在退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感情里备受欺凌的,永远都是先动心的那一个。
“什么事?”盛朗唯拢了拢她身上的披肩,眼神中似乎有些期待。
“我——”她不由自主地顿了顿:“我想先带畹畹回南市。她的脸一直没有恢复,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戏肯定是暂时不能拍了,再拖下去也只是耽误治疗。”
盛朗唯眼睛里的那簇小火苗黯了下去,沉吟片刻点点头:“这样也好。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送你们回去。”
“后天早上林特助来接我们。”她发现自己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姐姐刚过来,你该留在这陪陪她。”
盛朗唯垂着眼睛想了想,点点头:“我说过会等你的决定,这期间你的一切选择我都不会强行干预。还有两天时间,有没有哪里你特别想去还没来得及去的地方,我陪你去走走。”
两天。
她抬头,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云贵高原的天高远湛蓝,一团团洁白的云朵像刚纺好的丝絮。两天过后,或许此生都再也看不到这么漂亮的天空了。
“雨崩吧,我很想去那看看。”她的心砰砰跳着:“据说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转经筒。”
“你是佛教徒?”
她摇摇头,收回望着云朵的目光,与他对视:“我不是,但我相信。”
佛说,优昙钵华,如是妙法,千年一现。
从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她一直谨小慎微,在这一刻,忽然想要疯狂一次。
***
盛朗唯一直是个行动派,并没有给她多少时间准备。
喻尘背着简单的行李站在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辆越野车旁,前后打量:“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四轮车这种蠢笨的东西?”
“骑摩托车从普洱到雨崩,我是没问题。”盛朗唯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绕到驾驶位:“就怕你坐不住。”
他俯过身帮她将安全带扣紧:“在车上休息一会,到雨崩后我们需要徒步进入,会很耗费体力。”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可是每次在他身边时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或许是他的气场太强大了,哪怕她此刻半闭着眼,也能在车窗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中听见他均匀的呼吸。
他起初将车子开得很慢,渐渐的上了高速公路,又习惯性地开起快车。她偷偷睁开眼看着路旁飞速后退的景色,整个世界都像被抛在了身后,是一种掠过风速的洒脱,就像第一次他用摩托车载着她冲下山坡时那般畅快淋漓。
她将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
“云南有一句老话,不去天堂,就去雨崩。”盛朗唯的声音夹在风里飘过来:“没先到这辈子,我还能和你一起上一回天堂。预报说这两天天气很好,说不定我们能看到日照金山。”
空气很清新,喻尘索性将车窗全部打开,探身望向窗外。天空是纯净得令人叹息的蓝色,她终于明白了将近一个世纪前,沈从文写下的那句“北。京的天蓝得使我想下跪。”
小时候住在山里,天也很蓝很蓝,可那时她并不觉得稀罕,总觉得蓝天就像阳光、空气和水一样理所当然。直到长大后,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城市,才知道这样纯净湛蓝的天空简直是造物主的恩赐。
冬天的原野是一片广袤的金棕色,地平线被分成了两截,她指着远处一座洁白的山峰问:“那是什么山?”
他看了一眼便很快回答:“白马雪山。我们到了雨崩以后,看到的山体会更加完整,在这里只能远远地看见一些雪山顶峰。”
喻尘愣了愣,思绪忽然有些恍惚。
她记得很久以前自己曾经对阿答说:“你知道你的藏文名字在汉语里是什么意思吗?阿答,就是白马的意思,《白马啸西风》里面的那个‘白马‘。”
他难得同她开玩笑,眉眼笑得十分好看:“我当然知道,就是童话里‘白马王子’的那个‘白马’。”
连绵悠长的山路上,几千个清晨和傍晚,她像他的影子一样默默跟在他身后,却依旧来不及同他讲完故事的结尾,年少青涩懵懂的心意不曾亲口讲给他听,却一语成谶。
奇妙的宿命感。
她现在还能清楚地记得《白马啸西风》结尾处的每一个字。
经文替他们解决疑难,大家心中明白了,都说:“穆圣的指示,那是再也不会错的。”
有人便称赞哈卜拉姆聪明有学问:“我们有甚麽事情不明白,只要去问哈卜拉姆,他总是能好好的教导我们。”
可是哈卜拉姆再聪明、再有学问,有一件事却是他不能解答的,因为包罗万有的“可兰经”上也没有答案。
“如果你深深爱著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
她出了神,自言自语轻轻地念出这句在心里百转千回了许多年的话,仿佛回到了记忆中那间破旧不堪的小教室,老师在讲台上不知说着什么,她在课桌下偷偷看武侠小说。看到最后一句话时,就暗暗想着一定要说给阿答听。
“嗯?”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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