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肥而不腻-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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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赞与老师喝过一道茶,才问起有关团子的事情,并且很明确的告知:“我家木兰不想剪头发,这事我同意了。”
老师唯唯诺诺哪里再敢提什么其他,想说点好话胆子却不给力,嗓子好像被水泥封住了,发不出声音。
此时,团子就躲在二楼,偷看哥哥与老师的第一次会面。
她想起小时候,她是有多么渴望哥哥能去为她开一次家长会。
这个愿望,就这么实现了,虽然形式有所不同。
她看见盛赞端茶送客,站起来时她又躲进了房间,然后听见他在门口说:“高兴吗?”
当然非常非常无数个非常的高兴,团子开门跳出来,抱住盛赞的手臂嬉笑。
她的头发长得特别好,顺滑油亮,衬得一张脸不过巴掌大,衬得眼珠墨黑,炯炯有神。
盛爷端详一阵,想着:女孩子就是要漂漂亮亮才好。
并且觉得:那个老师简直脑子有坑,见不得漂亮小姑娘是怎么滴!
同样也非常非常非常无数个非常的高兴还有凤凰,因为老班宣布发型自由,这让已经乖乖剪掉头发的那些女生痛哭流泪。
凤凰说跟了团子这么久,这是她最开心的事情。
团子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下巴也翘起来一些。
***
春雨总是连绵的下,长发美团子穿着她毛哥哥送的彩色雨鞋、撑着斑斓雨伞,在渐暖的气候里去上学,小脚在雨幕中踩出一串串水痕,正巧与盛赞的车相逢,她挥手微笑,他将车子停下,看见她脸上少有这样的童稚与开心。
盛赞不由想起,盛老爹在时,她倒是经常这么小孩子气。
盛赞不由得有了些成就感,看,他做得并不比老爹差。
他吩咐手下:“去凤家。”
车子越过盛宅,在不远处的凤家停下,有人为盛赞撑起黑伞,凤天候在门口。
屏退他人,凤天与盛赞汇报:“毒狼回来了,在西区卖白*粉。”
凤天不禁放眼去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沉着笃定,与毒狼有杀父之仇。
盛赞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
既然等一天也是等,那么不如等到最后。
想靠卖白*粉赚钱买军*火?他暂且看看毒狼终究有多少本事,能狂到什么时候!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说完正事就聊聊家事,盛赞说:“团子特别喜欢尊夫人。”
凤天邀请:“那今天就在这里吃个家常饭吧?”
盛赞点头同意,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进来送茶的若梅。
“梅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按照年纪,若梅当得起盛赞一声梅姐,但按身份……
凤天想拦下,但他的夫人若梅,也就是团子常常提起的梅姨,却坦然收下道谢:“阿赞,团子说你爱吃鱼,晚上尝尝我的手艺。”
阿赞,只有老爹与毛毛这样唤他。
盛赞的眉眼带上一丝笑,说:“好。”
凤天在小厨房里堵到妻子,有些着急:“你……”
若梅却笑:“你怕什么?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可以消除掉什么,也增加些什么。
那天的晚餐,气氛很好,盛赞说:“鱼很鲜,梅姐好手艺。”
直到这时,凤天才松下肩膀,痛快喝上一杯。
***
三千港盛爷从不做放虎归山的事,他在等,等致命一击,最痛的一击。
他要让毒狼坠入最深的地狱,却未曾料到,这一切会为他自己带来什么,为团子带来些什么。
这一天来得不算快,整整一年,团子顺利升上高二的冬天,盛赞的车遭到枪*击,序幕拉开。
只是普通的出行,他带的人不多,这些人都死了……盛赞没料到,毒狼能把手插*进海龙帮,帮内有内奸。
这天是周日,团子一定在家,他不能回去,不能吓着她。
不能让她看见,地狱。
她,属于人间。
他保证过的。
他负伤弃车,脚步有些踉跄,三千巷近在眼前,可以听见身后追赶的脚步声,盛赞选择躲进盛家老宅,关上门的那一刻,有个声音冒出来,问他:“哥哥,你怎么,会……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春眠不觉晓,肥肉知多少。。。。。孩子们,这里报备一下,我今天鼓起勇气站上体重秤,哭晕在厕所,今天开始不吃晚饭了,必须减下十五斤!!!
第46章 怦然心动1
“你怎么在这里!”盛赞一惊。
团子举着脏脏的抹布;不言而明。
他这时才知道;团子有多留恋这个家。
她会定时来这里;整理一下老爹的东西;拖一遍地;擦拭家具和灶台;不染一丝尘埃。
而毛妈最欢喜这一天;她会早早越好牌搭子;等团子到了,就开牌,招牌团子人如其名,毛妈总是能大杀四方。
可这天;团子的运气并不怎么好。
盛赞又气又无奈;这丫头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会吓着她的。
他不想带给她危险。
“快走!”敌人已经追至大门口,他的身上有伤,不能护他周全。
空气中是浓浓的血味,团子扑过来在他身上翻找:“你又,又,又伤到哪了?”
越急越说不好,越说不好就越急。
已经能听见巷子里的脚步声,盛赞推开她:“快走,从后门翻出去!”
盛记后面有一道水泥矮墙,连着毛家后院。
以前老爹是没在意要将墙扶高,不经意却留给了团子逃命的一条路。
家门口被围堵,这种事团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她不慌乱,推开门站了出去。
因为门窗都关着,所以显得屋子里黑洞洞的,团子半掩着门,用瘦瘦的身子挡在前面,静静看着那些人朝她跑来,问说:“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身上有伤。”
团子指着一条横穿两条巷子的小巷管,说:“往那里去了。”
三千港的巷子错综复杂,她想给盛赞争取逃跑的时间。
***
“给我搜!”领头人带着兄弟们杀气腾腾的拿着砍*刀按着团子说的路线追去。
团子刚松口气,却见那人又倒回来,脸上狞笑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三千港盛爷的心肝宝贝就是你吧!”
这就是为什么盛赞一直不愿意公开团子的身份,也就只有身边几人会唤团子一声:大小姐。
团子这才害怕起来,她努力镇定,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这家的女儿,你误会了。”
盛赞在屋内,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笨蛋!他在心中低骂,推开门走出去。
刚刚还在哗哗响的麻将声听不见了,家家户户关紧门窗,不声不响。
盛赞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放开她。”
遥在西区等消息的秦岚后来听闻此事,震惊过后,已探知盛赞的心。
尽管,盛赞本人还看不清迷雾。
领头人抬脚一踹,将盛赞打倒在地。
团子从不知,她的哥哥会有如此一天。
她傲气告诉来者:“没错,我是他的人,你们要抓我吗?我跟你们去。”
她蹲下,扶起盛赞,被押至西区的一个废弃仓库,手脚被麻绳捆住。
毛妈从家里探出头来,尾随至巷口,看着车子飞驰而去的方向,急忙给毛毛打电话。
三千港的大人们从不意气用事,他们会很安静的保住小命,然后另外想办法。
毛毛摔了电话大吼:“给爷*操家伙,特么的给爷全杀光!”
三千巷口的尸体很快被清理干净,毛毛回来一趟,看见盛记里他家少爷留的纸条。
那张纸条写在饭桌上,血淋漓的两个大字:毒狼。
***
海港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不断有风吹开生锈的铁板灌进来,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见屋外留守着五个人,团子放弃了偷跑的想法。
已经过去两天了,团子默默算着时间,怀中的人越咳越厉害,牵动腹部的伤口,脸色苍白的令人害怕。
团子从他的后背贴上去,让自己温暖的身体驱除他的寒冷。
但这样远远不够,盛赞发烧了,团子仔细看过他的伤口,虽不再流血,但已经发炎。
“水……”盛赞在迷离中呢喃,嘴唇爆裂开来,一动就流血。
团子心急如焚,低声安慰:“你刚刚已经喝过了,喝了很多,现在不渴。”
渐渐的,盛赞没有再说话,安静下来。
团子见不得这样的他,他应该是好看的,是干净的,是健康的,是一身风衣站在花树下,淡淡看着她。
一颗眼泪垂下,她顾不得伤心,将一直当做靠椅的自己的身体移开一些,盛赞顺势倒下,她对准他的唇,眼眸一眨,眼泪堪堪落在他唇上。
似有感应,盛赞抿了抿,睁开了眼。
混沌中,只记得他家团子赤红的眼,悲伤的神情。
“笨蛋。”他低语,又咳嗽起来。
这个丫头是个笨蛋啊……盛爷叹息,怎么就不知道跑呢?跟他绑在一起有什么好的?到头来他还要费心去担心她。
***
这时,天上下起雪来,这是三千港第一次有这样的大雪。
团子低头触碰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她高兴极了。
雪花纷纷落在地上,很快就化开,团子仰起头,看这场来不及欣赏的大雪,如获至宝。
她蹭着盛赞的身体攀爬,用发麻的双腿坚强的站起来,脚腕被捆的很紧,她需要注意不让自己摔在地上。
离可爱的小东西们越来越近,团子欢喜了一些,踮着脚伸出舌头。
下雪的天,一不留神就会被冻伤冻僵,团子就这副小狗狗样子,站了很久。
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舌头,口腔中一片冰凉,她慢慢将舌头缩回嘴里,蹲下来凑近盛赞。
盛赞此时已经靠着墙角坐起来,一直看着这样的团子。
团子嘴里的雪水化开不好说话,俯脸就要挨过去。
不料,盛赞扭开了头。
他忍着不去看那被冻红的小嘴,压抑自己饥渴的本性。
团子呆了呆,想劝,可又不能说话,只能选择将雪水咽下,然后问:“哥哥?”
盛赞说:“闭嘴。”
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他不禁好笑,自己也有今天,看来是不能大意轻敌啊。
团子没有办法,只能又站起来,去咬屋檐下的一块冰凌。
如冰棍一般,舌头马上被粘住了,团子从僵硬的口中感到一丝疼痛,但她顾不得,咬住一头,将另一头递给盛赞。
眼睛水淋淋的,仿佛在说:哥哥,吃。
冰凌柱虽然细,却不算太短,盛赞接受了这片好意,偏过头咬住另外一头。
他含住,慢慢吮吸水分,很凉很冰,却安抚了他温度过高的身体。
屋外不时有走动声,团子担心那些人会突然进来。
她担心,她会死在这里。
她担心,到死,哥哥都不会知道她的心。
下了决心,她咬断那柱冰凌,飞快的亲上了盛赞的嘴唇。
剩下的冰凌被喂进他的嘴里,盛赞没有防备,就这么被偷袭成功。
“你……”他想躲,后脑却是粗糙的砖墙。
团子长驱直入,探进他的口腔,两秒后,她感觉到他烫人的口腔温度,随即用自己冰冷的小舍抚慰他。
她的舌头都冻僵了,移动时有些闷闷的疼,但却不妨碍那种诱人的柔软度。
就如一条软嫩甜美的泡泡糖,让盛赞在抗拒中无比清晰的记住了这种感觉。
“阿赞。”她轻唤。
她第一次这样轻柔的唤他。
阿赞,老爹要我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我愿意。
第47章 怦然心动2
他们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盛赞可以看见团子鲜红的嘴唇;喃喃蠕动着;念出他的乳名。
“你……”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对答。
清凉的水泽顺着喉管流下;冲进灼热的胃里,得到一丝解脱。
他无法忽略她被撕破的红唇,她的口腔里有浓浓的血味;他刚才都尝到了。
该怎么办?这丫头的目光太过真诚,他抵挡不住。
已经两天了。他僵硬的换掉话题,决定以往刚才的一切。
两天了;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走得出去。
东区到西区,不过短短一段路;为什么要花掉两天时间?他受了伤,他们应该知道的。
人在这样的处境下不得不想多一些,盛赞虽然不愿承认,带还是止不住有了怀疑。
他不在了,毛毛最大。
是会来救他,还是慢慢耗费时间拖死他?
三千巷的黑夜里,他说过:“阿赞,我跟你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