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家丑-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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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
　　陈北北眨了眨眼；“你……你开玩笑么？”
　　陆终摇头；忽然站起来；在陈北北错愕的时候；忽然单膝跪在地上。
　　他举起一块贴满小狗狗的牌子；上面写道：嫁给我吧！
　　
　　陈北北彻底的呆住了。
　　连眼泪什么时候滑了满脸都不知道。
　　“你……你当真么？”
　　陆终点头。
　　再当真不过。
　　当年他和潘蕾在错误的情况下相遇；后来结婚也是弥补了那个错误。
　　作为一个女孩；潘蕾该享受到爱和甜蜜都没有享受到。
　　求婚；一个举世浪漫婚礼；美丽绝伦的婚纱；她都没有。
　　不过没关系；既然现在注定要重来一次；这一次；他会给她最好的。
　　
　　在那双黑漆漆的眼中；陈北北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满脸的泪花；还有不敢置信。
　　“你……不行……这样太草率了；你这样……我不知道……我都不了解；不了解你到底是怎么样……”
　　他们才认识两个月；甚至恋爱没多久；就直接跨到结婚。
　　陈北北完全还没接受过来。
　　正当她语无伦次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时候；陆终第二个牌子已经举起来了。
　　我是陆终；无父无母；有一个表哥；有不少的钱；能自己做决定；也能负担起一个家庭；也能给你和儿子一个幸福稳定的将来。
　　“你……”陈北北捂住了嘴巴；“你……你是不是一切都想好了？”
　　陆终点头；揉着她的手。
　　嫁给我好么？他再次写道。
　　
　　那当然好。
　　一冲动；陈北北就差点同意了。
　　可感动是感动；现实照进来；他们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
　　“你不在意陈呆呆？”
　　他是我儿子。
　　“我们才认识你两个月。”
　　我爱你已太久。
　　……
　　
　　谁说哑巴不会甜言蜜语。
　　明明知道那是包着毒药的糖果；陈北北还是一口一个吞得快乐。
　　只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答应陆终的求婚。
　　“你没有父母；可我有。我想回去问问哥哥和妈妈……”
　　其实陈北北找了借口；她总觉得太快了。
　　她对陆终唯一的了解就是哑巴；高富帅；性格温柔；其他都不知道。
　　她不想这么快做决定。
　　
　　陆终也没有勉强。
　　只是握着她的手。
　　你不需要太苦；因为我有。
　　从那天后；陈北北没有出去工作了。偶尔；她还会觉得陆终很狡猾；用了这么一个手段让她失去了工作。
　　所幸；陈如玉那边很好；听说癌细胞控制住了；她都要出院回家了。
　　虽然并没有彻底的根治；但陈如玉已经心满意足。
　　陈近南那边听说也不错；他当了一个小主管；虽然还是在工地上；不过和以前比起来；钱多了；人也轻松了。
　　有时候想不开；陈北北会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包养的女人。
　　什么都不会；就靠着男人养着。
　　她现在连饭都不做了；吃了陆终做的饭；她才觉得自己煮的东西是多么的难吃。
　　难怪黑子吃了都会全身抽啊搐。
　　
　　她现在彻底的闲了下来；心里却空荡荡的一片。
　　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
　　可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怎么了。
　　陆终又在刮她的手心了。
　　陈北北放下洗衣篮；看着阳台上晾着的衣服很有成就感。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对了；你怎么不去上班？”陆终头上的伤早就好了；他却从来不出去上班。
　　陆终搂过她的腰；在她唇边轻轻一吻。
　　要下雨了。
　　他写道。
　　“不可能；外面还大太阳呢。”
　　陈北北看了外面的好天气；才不相信会下雨。
　　“对了；我妈妈回家了；她很想呆呆；我下午想把呆呆带回去给妈妈看看。”
　　你也要回去？
　　陆终的表情显然有些不满。
　　这段时间的相处；陈北北已经摸清楚陆终的一些表情代表什么了。
　　“我是要回去。我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想回去看看……另外；我们的事情；我还没有和妈妈他们说呢……”
　　果然；听到这句；陆终的脸才好看点。
　　吻了一口她的掌心。
　　我送你回去。
　　陈北北被吻得浑身发软；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用了；我哥哥来接我。放心；没事的；我明天就回来。”
　　
　　　　　　　　　　　　　　　　　　　　　　


☆、080

　　080
　　陈北北估摸着和陈如玉说一下陆终的事情。但她记得陈如玉和陈近南似乎都不喜欢家境和他们差别太大的人。
　　尤其他们才认识没半年呢。
　　晚饭的时候；陈北北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陈如玉只顾着喂陈呆呆，倒也没有在意一边心乱如麻的陈北北。
　　只是晚饭后，陈北北在厨房洗碗，陈如玉哄睡了陈呆呆后，找过来了。
　　
　　“你和那个陆先生发展可好？”
　　看陈如玉那了然的眼神，陈北北知道已经瞒不下去了。吐了吐舌头；她羞涩的看了一眼陈如玉，眼神中有着对未来的期盼和迷茫。
　　“妈；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
　　陈如玉叹息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和陈北北说。
　　把真相都说出来？
　　可她舍不得这个女儿。
　　“你喜欢那个陆先生？”
　　陈北北红了脸；一会儿才点点头。
　　郑重的。
　　“他很好。”
　　只有三个字，已经确定了答案。
　　
　　陈北北喜欢陆终。大约她有点犯贱的心思在里面吧，明明最开始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但相处下来；陈北北发现陆终人很好。
　　不管从外貌到气质到性格；都是她喜欢的。五官长得很好；性格时而霸道时而孩子气；但总体来说；陆终在陈北北心中十分完美。
　　她就好这一口；怎么能逃得了。
　　“陆先生怎么说？”
　　想来；那个陆先生也算手段了断。明明妻子失忆了；他却可以用短短时间重新的让她爱上他；倒是好心计的一个男人。
　　也不知道北北以后跟了他；会不会吃亏。
　　陈如玉忧心忡忡；但棒打鸳鸯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尤其是他们本来都是一对。
　　
　　“他说想娶我。”
　　陈北北舔了舔干涩的唇；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口舌也是；抬头；她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沧桑的妇人；“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如玉心头苦笑；能怎么办？那个陆先生明显是势在必得；想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让北北回到他身边。
　　这样的男人；心计强大；但也足够深情；她还有什么理由阻止。
　　最重要的是；北北很开心。
　　女人一旦遇上了爱情；就不再是她了。
　　陈如玉微微一笑；“挺好的……好久带陆先生回来吃个饭吧。”
　　陈如玉转身出厨房；陈北北没有想到母亲这一关怎么好过；顿时有些错愕。
　　“妈；你……你不拦着我……”
　　陈北北对未来十分迷茫；难道这不是一条死路么？难道她不是飞蛾扑火么？可陈如玉的态度……
　　“你也大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北北；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们都永远支持你……”
　　
　　门口；陈近南久久的没有说话。
　　直到夜深人静；陈北北和陈呆呆已经睡了；陈近南还是了无睡意。
　　“睡不着？”
　　“妈……”
　　陈近南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扶住陈如玉；“妈；你怎么也还不睡？”
　　陈如玉摇头；看了一眼窗外；“这个天；快要下雨了。”
　　陈近南点头；“妈；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
　　陈如玉摇头；看了一眼里面紧闭的房门；说道：“北北的事情；你怎么看？”
　　陈近南老老实实的摇头。
　　“我也不知道。北北……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的；忽然之间……”
　　陈近南憨厚的脸上浮上了一丝苦笑；他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知所措。
　　“她变成了其他人的妻子；身上还带着无数的秘密；我真的不知道……”
　　陈如玉靠在沙发上；沉沉的喘息一声；半晌之后；她忽然开口：“要不；我们把事情的真相都给北北说了吧。如果……”短暂的停歇后；陈如玉声音有点哽咽；“如果她执意要离开；我们……我们就当这几年没有发生过……”
　　“妈……”陈近南摇头；“北北不会的……”
　　“她是不会的……可她终究是其他人家的女儿。我们偷了人家的女儿……”
　　陈如玉擦掉眼角的泪；似乎下定了决心。
　　“明天；就和北北说清楚吧。我不想她糊里糊涂的嫁给自己的丈夫。”
　　
　　可陈如玉两母子没有等到和陈北北坦白。
　　半夜晚上的时候；忽然下起了狂风暴雨。
　　陈北北在睡梦中被猛地惊醒过来了；旁边的陈呆呆呼吸匀净；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倒是有点害怕；抱着自己的手臂；想到陆终那边的窗子；还有黑子；是不是都收拾好了？
　　越想越睡不着；陈北北又起来检查一下房子。
　　风很大；外面有哐当哐当的窗户玻璃落下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样了。还有陈如玉；还好么？
　　陈北北披着衣服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陈近南披着雨衣进来了。
　　“哥；怎么了？”
　　陈近南摇头；“玻璃坏了；丑丑还没进来。”
　　陈近南把浑身湿透的丑丑放在箱子里；此时陈如玉也开门出来了；看到丑丑冷得浑身发颤的样子；转身到房间拿了一块干毛巾；给丑丑擦了擦身体。
　　“怎么样？外面？”
　　“大暴雨；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陈如玉把擦干净的丑丑放进箱子里；还给它好心的放了些干净不要的旧衣服。
　　“天色也晚了；睡去吧。”
　　
　　就当几人打哈欠；检查完毕没啥大事准备回去睡觉的时候；在一声又一声的雷声中；陈近南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他顿足；“似乎有人敲门？”
　　陈如玉也愣了下；“是不是过路的人？可这么晚了……”
　　陈近南迟疑了一秒；对陈如玉和陈北北说道：“你们先进去睡觉；我去看看。”
　　陈近南转身走到门边；“谁？”
　　外面没有声音；隔了一会儿才有间歇的敲门声响起。
　　陈近南略微犹豫；打开了门。
　　门外；一身黑衬衣的陆终拎着一把湿透的伞；站在他们门口。
　　“陆先生？”
　　陆终点点头。
　　陈近南把陆终迎了进去；“你浑身都湿透了……我去叫北北……”
　　而屋内；听到动静的两个女人也迅速的走了出来；尤其是陈北北；见到浑身湿透的陆终；有些心疼。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大的雨？”
　　陆终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陈北北。
　　陈北北被看的脸有些发烫；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还是陈如玉；指挥着陈近南；“近南；你去拿件你的衣服；北北；你去烧点姜茶；别感冒了……”
　　
　　半个小时后；陆终坐在屋里的窄沙发上；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
　　陈家三人；坐在陆终的对面。
　　“陆先生；这么晚了你过来……”
　　陆终喝了一口姜茶；在口袋中掏了掏；没有掏到手机。一边的陈北北见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陆终拿过陈北北的手机；写道：天气预报；担心会出事。
　　事实证明；陈北北这片老屋还真的有点危险；风一大；玻璃就啪啪的往下落。
　　房顶也要被掀开的感觉。
　　“我们还好……”陈如玉心里一软；这人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加喜欢北北。这样也好；她也放心了。
　　不过转念一想；陈如玉也担心不已。
　　“不过；你开车过来难道不危险么？”刚才雨大风大的；他一路开车过来……
　　陈家三口脸色都难看。
　　尤其是陈如玉的脸上；已经和外面的狂风暴雨媲美了。
　　“陆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安全？你这样过来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老实说；还没人这么和陆终说过话。
　　一瞬间；他有些错愕的看着陈如玉。
　　陈如玉实在生气；很难平静下来。
　　“你说的要娶北北；我们也把你当一家人。今天你过来；我们都很感动……不过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做了！你担心北北和我们；难道我们就不会担心你么？万一你在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北北怎么办？”
　　陈如玉年轻的时候；也是村里能说会道的人物。曾经；还当了村里的妇女主任；调节纠纷教育他人各种在行。
　　陆终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是点点头；表示认错。
　　陈如玉这才松了一口气；“算了；今晚也晚了。北北；你把呆呆带到我房里；你带他去休息。”
　　这话一出；陈北北和陈近南都有些错愕。
　　尤其是陈近南；直接了当的出声。
　　“妈；这样似乎……”
　　“你明天还要早起看看楼顶；早点睡觉吧。”
　　陈如玉一家大家长发了话；陈近南虽然有些委屈。他的妹妹还没正式嫁人呢；怎么能被这么一个混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