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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杀将的娇软白月光[重生]-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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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浑身上下,到处都透着森冷的寒意。
  随从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替他关上书房的门,随着屋子里的光线变暗,书房里一股沉闷的气压席卷每一个角落。
  周景城盯着那瓶被他从寝房抱来的蝴蝶兰,花瓣已经有些蔫干,将落不落,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忍不住一拳头锤在了书桌上,桌角应声而裂,然后掉在地上发出啪一声碰撞。
  两天了!
  这已经是他回府的第三天!
  自从那天刚进府第一天两人说过两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白筱诺的消息。
  那个以前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粘着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到他身上的小丫头也从来没有来过他的院子。
  不见她本人,也不见她的丫鬟,更没有听到到任何关于她的行踪。
  以前她总喜欢在他早晨练功的时候,想尽理由哄过侍卫溜进来,端着热茶和毛巾在旁边等他,一见他收刀,便会颠颠儿跑上来给他擦汗,然后端来水温恰好的清茶给他润嗓。
  现在他刻意将门口的侍卫调离,打开院子的大门等她进来,却始终不见她的影子。
  以前她总喜欢在他练字的时候噔噔噔地跑过来,赶走他的小厮,攥着墨条要替他磨墨,因为力道不够,墨色不匀,他几次赶她都赶不走。
  现在他没事儿的时候就在书房练字,桌子下面都放了厚厚两叠大字了,那小丫头竟然一面也没出现!
  望着书桌上那盆即将枯萎的蝴蝶兰,周景城墨色的眼底闪过闪过许多情绪,留恋,迟疑,恼恨,后悔,挣扎,期盼……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从他在战场上受伤醒来,上一世的场景,从没有错过分毫,可为什么到白筱诺这里就什么都不对了呢?
  小丫头住在后宅,紧挨着祖母,他没有理由贸然去抓她,难道就任由她躲在那个龟壳里闭门不出?
  白筱诺!
  周景城气急,放在书桌上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也没想出来该那那个他发誓这一世要宠在心尖尖上的小丫头怎么办。
  “来人!”
  一个随从盯着被他眼神凌迟的压力走进来,“二小姐和三小姐现在在哪?”
  随从虽然奇怪大少爷好生生的在处理军务怎么问起了两位小姐,但还是老实回答,“二小姐这个时辰应当在后院假山处练筝,三小姐……白小姐前个儿一早已经离开镇国公府了。”
  “离开?”
  自动忽略掉二小姐的情况,周景城眯着眼,问的缓慢,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杀伐之气四溢。
  随从心神不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是的,前个儿一早,辅国公府的马车来正门接的人,这两天陆续把三……白小姐的东西已经拉走了。”
  周景城气笑了!
  一脚踹开挡在跟前的随从,疾步从房中走了出去!
  贺阳郡主正在房中盘点账目,听到丫鬟通报,忙起身走到明间,就看见儿子已经长身玉立的站在里面。
  对于这个儿子,贺阳郡主可是一千一万个满意,长相身材继承了她和镇国公的所有优点不说,就连在战场上的生杀予夺也丝毫不输当年的几位老将军。
  她可是从几位将军夫人那里不止一次听过对他战场勇猛的称赞,她们从哪知道的,自然是几位将军对儿子的称赞!
  “城儿,军务处理完了?我这两天对府里下了死命令,你放心在家,保准等你爹回来之前不会走漏任何风声。”
  周景城转过身,直接问,“娘,是您让诺诺搬走的?”
  语气低沉冷冽,带着些许杀伐的威压,贺阳郡主心底竟闪过一丝畏惧,但是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的亲生儿子,又觉得好笑,怕是她弄错了才是。
  “城儿,你今年也双十的年纪了,哪还能这么直呼人家姑娘的小名儿?让人知道了笑话!小诺到底是白家的大小姐,如今她已经及笄了,再住在咱们家不合适,所以她自己提出来回辅国公府的,不然娘还能开口撵人不成?”
  “她自己要走的?”
  贺阳郡主拉着儿子坐下来,“是啊,这姑娘大了,自然就懂得避嫌了!”
  周景城看着正在喝茶的母亲,深邃的双眼半眯,起身,道,“娘,我手上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就先走了。”
  看着儿子眨眼间已经踏出房门,贺阳郡主才有些晃神的发现,他竟然是来打听白筱诺的?
  那可是喊了他十几年哥哥的人,儿子不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儿吧?
  可是又想到这六年来白筱诺三五不时地往边境送的信,又难保儿子不必感动。
  这可不行!
  镇国公府不介意帮着养个遗孤,但是绝对不允许儿子娶一个克死双亲的女人回来当媳妇!
  辅国公府。
  “小姐,院里院外全都清理了一遍,这是账目,您看看?”
  老管家叫白鹰,是看着白筱诺父亲长大的人,这些年辅国公府全靠他在打理,如今白筱诺回来,府里的中馈自然由她管着。
  白筱诺眼泪涔涔地走到老管家身边,亲手扶起他,“鹰爷爷,你快起来!”
  “大小姐,可不能再乱喊,我哪能当得大小姐这么称呼。”
  这话鹰老这几日已经说了无数遍,可到底也没把小姐的称呼给纠正过来。
  那天一见到亲自赶马车的鹰老,白筱诺的眼泪模糊了视线,想起上辈子她游魂飘荡时看到的场景。
  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带着几个随从,躲过沙匪和流寇,耗尽身上的盘缠买通守关的将士,徒步走了近千里,到她在异国的土坟前上了三炷香。
  末了,就那么死在了她的坟边上。
  她当时不知道那是谁,现在终于见到。
  “鹰爷爷,你就是小诺的爷爷,父亲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小诺还小,以后这家里还是交给您管着。”
  “可不敢,可不敢!小姐刚回来可能这些不上手,要不要老奴安排个人来教教小姐?”
  执掌中馈,这是每个当家主母都必须会的一项技艺,鹰老不知道她在镇国公府上学了多少,只能试探性得问问。
  只有真正在意你的人,才会为你的以后着想。
  上辈子,贺阳郡主从来没教过她什么是中馈,学习那些的时候,她已经是在太后的宫里。
  “鹰爷爷不要担心,我不是不懂,就是最近可能事情比较多,无法顾忌到府里的事情,所以还是辛苦您老帮忙看着,要是您觉得累,再找个放心的人帮着您也行,我给他对牌。”
  鹰老摆手,“老奴不累,就是这么大的家业,小姐还是亲自看看比较好,这些年,白家这些个旁支,没少打家里的主意,您看看,好歹心里也有个数。另外,您这才刚回来就要忙?有什么需要的您跟老奴说,老奴去给您办。”
  推脱不掉,白筱诺就让夏儿带人把那几大箱的账目搬了下去,抿了抿唇,对鹰老道,,“鹰爷爷,我要招亲。”


第4章 忍不住抱哄
  白筱诺一句话,将鹰老吓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且不说他们家小姐现在没什么名声,但就招亲这件事本身,要是小门小户的百姓还好说,就是家里几亩地,几间房子的算盘。
  可辅国公府唯一的小姐招亲,心怀不轨,冲着府里的钱财势利来的,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了!
  “小姐,这可是关乎您一辈子的大事,咱们还是好好思量思量才好。”
  鹰老是真怕自家小姐一时脑热,就做出什么荒唐事情来。
  到底不是在跟前儿长大的,鹰老也摸不清她的脾性,只能委婉地劝说。
  白筱诺哪里会不明白他的顾虑,可是她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鹰爷爷,我不是心血来潮才说这件事情,也不会贸然行事的,你别太担忧。”低着头,白筱诺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哽咽和委屈地保证。
  辅国公府很大,白筱诺很娇小。
  厚重肃穆的黄花梨木交椅里坐着,却连一半的位置都没占到。
  鹰老心酸地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坚定道,“小姐说招亲,咱就招亲!”
  周景城跟着小厮还没走到正房门口,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脚步顿了一下。
  再抬头的时候,还是原来的表情,可领路的小厮却莫名感觉后脊发冷。
  “禀小姐,周大少爷来了。”
  白筱诺咻然抬头看向门口,看到那个逆光而来的少年将军,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鹰老躬身迎上,“老奴参见周大少爷,不知周大少爷今日来所谓何事?”
  “嗯?”
  周景城尾音上挑,忍着怒气没把挡在他面前的老人一脚踹翻出去。
  “周大少爷恕罪,府里只有小姐一个主子,按理应该她来招待您,只是我们家小姐尚未出阁,还请您多担待。”
  以前在镇国公府怎么样他不管,但既然小姐已经回了辅国公府,那就必须按着祖宗的规矩来。若是小姐尚未出阁就与男子私下见面,人多口杂,传出去落个私相授受的名声,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下去也无颜面对老国公。
  周景城到底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一身杀伐之气内敛着的时候,与这京城里谈诗论画的寻常公子无异,可若是将一身的气势尽数释放,就连平日里每天跟着他的副将都难以抵挡,更何况上了年岁的鹰老。
  竭力稳住脚步,鹰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正准备再开口,白筱诺糯糯地喊住了他,“鹰爷爷,周哥哥来找我恐是周祖母有所交代,你吩咐下面上些茶和点心吧。”
  鹰老应诺,行礼之后走到了门口,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自己一步也不曾离开正房。
  周景城假装看不见他的这些小动作,只是冷着脸走到白筱诺面前。
  “为什么?”
  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但只是听到她的声音,白小诺就忍不住指尖发颤,额前的碎发和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水光,规矩地行了个礼,低声问,“周哥哥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搬回来?”
  双腿微曲,脊背挺直,一举一动都如同用墨尺量过一般的幅度,这样标准的礼仪看得周景城的心里又是一阵烦躁,语气带这些不耐。
  这丫头现在是真把他当外人?
  端着茶盘进来的夏儿看到这情形,心里无声叹气。
  周大少爷一定不知道小姐这些年日日夜夜地盼着他回来,盼着他能跟她讲话。
  可是这些年,小姐每月两封信,风雨不停的送出去,却像石沉大海一般,大少爷一封回信都没寄回来过。
  现在小姐终于想开了,他又是何必呢?
  白小诺接过夏儿另一只手里的点心,借着这个动作的遮掩,吸了下小鼻子,盈盈回答,“周哥哥怕是忘了,筱诺已经长大了,再住在镇国公府不合适,而且辅国公府多年无主,这些年大小事都压在了鹰爷爷的身上,他如今年岁已高,筱诺心中深感愧疚,所以才搬回来住的。”
  周景城冷哼一声,他一个字也不信!
  真是这样的理由,为什么去年刚及笄的时候没有回来,反而是在他即将回府的时候搬回来?
  男女大防这样的理由更是不存在,镇国公府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子,和祖母一起住在后宅,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说实话!”
  捏紧椅子的扶手,看着那个娇小的丫头仪态优雅地给她端点心,上茶,周景城沉声问。
  白筱诺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抿唇不语,用沉默坚持自己的回答。
  周景城站起身,冷冷地撇她一眼,“这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可莫要后悔!”
  白筱诺看着他的眼神,心中剧痛,眼泪一下子就充盈了眼眶。害怕被他看见,又迅速地底下了头,白色的泪珠溅落在地面上,留下指甲大小的一片湿渍。
  周景城离开的脚步一顿,沉默良久,转过身,身体微弯,粗粝的拇指刮上她白嫩嫩的脸颊,无奈道,“诺诺,你可知我为何冒着欺君的风险连夜赶回?”
  然而白筱诺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的问题,她只听见那一声“诺诺”。
  上辈子,她天天围着他说“诺诺最喜欢橙子哥哥了!”、“诺诺给橙子哥哥做了糕!”、“诺诺给橙子哥哥磨墨啊?”……
  可等来的永远都是他不耐烦的一声“白筱诺”。
  此刻周景城什么都还没说,只是一个称呼,就让白筱诺有些溃不成军,眼泪像断了线的东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橙子哥哥……”
  细弱蚊蝇的称呼,却叫的周景城脊背酸麻,她那特有的娇软甜糯声,像是藏了糖,裹了密,让人忍不住就想她抱到怀里好好哄着。
  周景城常年在外征战,手指并不细腻,但是形状很好看,指头又长又直,曲起的时候,会有好看的弧度。大拇指的指腹因为常年握刀,有一层厚茧,擦到白小诺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的小脸上,有些疼。
  “哎……”
  无奈的叹了口气,周景城感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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