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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权欲-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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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在屋内喝茶,门外头忽然传来声问安,“拜见侯爷,公子。”
  良齐抬头一看,居然是甲兆。
  本该安顿家仆的甲兆此时手里正捏着一小团白纸,一个劲儿拿眼瞟自己。
  徐巍看出些端倪,转头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要你去看看?良大人放心去吧,我们的事回来再说。”
  良齐点点头,起身福礼,“多谢侯爷体恤。”
  待他一只脚刚迈出么便时,蓦地回头浅笑吟吟地看着徐侯,“侯爷,我府中刚刚经历大变,有很多地方恐怕都被奸人翻乱了。还望侯爷能在此地安稳等我一会儿,别到什么地方让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
  这话说的委婉,却不容置疑。徐巍脸上划过一抹历色,转瞬后方才笑道,“良大人莫要拿我打趣了。”
  良齐随着甲兆拐了个弯,彻底离开客房后,甲兆才拱手递上张薄纸道,“公子,吴郡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良齐接过薄纸摊开来看。
  甲兆继续回禀,“吴郡府衙忽然说江家酒楼私藏逆犯,派兵包围了酒楼,抓走了江掌柜和陈姑娘。”
  “小六呢?他们必然是冲着小六去的。”良齐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公子放心,小六那日正巧被江掌柜支出去做采买。见出了变故,先行逃走了。”甲兆低声道,“现下正躲着,等公子下令。”
  “让他把我的脸卸掉,”良齐轻声说道,“先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他们突袭吴郡,无非就是知道了些什么。想用薛廉私生子的身份将自己拉下来?
  良齐嘴边勾起抹笑,缓缓道,“原来周璁打的是这个算盘,一边放弃吴平之这条烂胳膊,一边搞垮我。陛下就又会变成一具任人宰割的傀儡了。”
  “公子,那我们。。。。。。”
  “周璁要的,无非就是一份出自江掌柜的证词。”良齐抬起眼,“告诉小六,他们想要什么给他们什么就好,江大掌柜年纪大了,受不住皮肉之苦。无论如何,一切以自保为先。”
  闻言甲兆有些急,“那公子你怎么办?”
  “怕什么?你当咱们这位小皇帝真是傻的?他若真是像杨慎想的那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扑在玩儿上。就不会命王临来趟这趟浑水了。”说到这儿,良齐笑了笑,“一个一心想除掉的周党,和一个被污蔑成反贼之后的忠臣,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甲兆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良齐拍了拍他,“走吧,还有个人需要我们会会呢。”
  二人返回时,徐巍正负手站在屋门口,正望向不远处忙碌收拾府邸的家仆们。
  良齐踱步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侯爷怎么出来了?”
  徐巍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方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哦?不知侯爷想起什么了?”
  徐巍目视前方,眉心中间有一道褶皱痕迹还未消,“薛廉身陷天牢时,我曾去见过他最后一面。”
  良齐眸底倏地一黯。
  “那时他同我说过一句话,说当年的朝中妖鬼横生,皇族血脉岌岌可危。他虽有心可已然无法护佑,待他身殒后,能否请我替他继续护佑。”
  良齐偏头直视徐巍,缓缓问道,“那侯爷可答应了?”
  赫赫显贵的侯爷在阳光中轻叹了口气,“我没有,我甚至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良齐眼角弯着,“南安侯自承爵位起,便历代皆鞠躬集萃,为大庆江山奉献一生。无论日后是何人坐上主位,对于徐家都是一样的吧?因为徐家自始至终忠于的,都只是巍巍皇权而已。人只是皇权下的一具傀儡,名称是谁,脸颊像谁,身高与性情,于皇权来说,都无所谓。”
  他一直秉持着低调和冷静,如今这番突如其来的大逆不道,令徐巍讶然侧目。
  “良大人,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你说的不错,当时的我不想将徐家一并扯进去。所以我打断了薛廉接下来的话,现如今再回想起来,我倒觉得,当时应该让他说下去。”
  良齐眼睫颤了颤,“侯爷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
  “薛廉当时的情况,是先皇年迈,太子病弱,姓名已然无法保证延续多久。三皇子、五皇子在朝中根基尚浅,且一个终日不见人,一个岌岌垂矣,已是回天乏术。剩下一个九皇子,现如今我们的陛下,却是被杨慎所护佑,他的对立面。你说,这种情况,薛廉想让我延续他的使命,护佑谁呢?太子吗?”
  徐巍低下头,自我否定道,“不,不会是太子。薛廉对于太子的病最为清楚,他不会让我因为这个不确定性就拉上整个南安侯府。”
  甲兆在后面的呼吸一滞。
  徐巍接着道,“可当时的前朝朝中,皇室子弟再无其他。良大人,你智多近妖,又。。。。。又是薛府旧人,能否帮我想想,薛廉生前这最后一个愿望,到底指的是什么?”
  良齐无辜地眨眨眼,“侯爷莫要拿我打趣了,那时我不过是幼儿一个,这些朝堂纷争我如何能得知?”
  徐巍目不转睛盯了他许久,眼前这位年轻人,眉眼轮廓长得极好,天生的眼细而长,眼尾轻轻下垂,显出副彬彬有礼的温和来。他肩背也永远挺得笔直,长身玉立,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度来。
  那是一种天生的高贵,是与生俱来的华美雍容,恍若一颗沉静的璞玉。
  那天徐巍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甲兆都快伸手摸向腰间的剑了,生怕一个不对这位久负盛名的将军会忽然出手。
  “良大人,”好似快要石化的徐侯爷忽然道,“今日你府中不太平,我会同外头的巡城兵说,加派人手做好防护,我就不多打扰了。”
  良齐闻言欠身行了个礼,岔开话题,“侯爷放心,不日刑部便会审查好吴平之的罪证递交陛下了,这一仗,是我们胜了。”
  “是你胜了。”徐巍眼里饱含着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回礼过后,便大踏步离开了良府。
  甲兆在身后面露担忧,“公子。。。。。。”
  良齐摆摆手遏住了他的话头,凝望着徐巍远去的方向。
  “他的一念之差和徐家的自私,才造就了现如今庞大不可一世的周党和。。。。。。。我。”
  苍茫的碧天红日连霞,风裹挟着片片白云自东向西静谧地飘着。
  良齐被日光裹成了金红色,他沉默地站着,周遭是徐巍说好加派的重兵和一个个向外抬的刺客尸体。
  血迹斑斑的府门台阶,猩红色一路延伸至两侧蜿蜒的游廊。
  良齐透过眼前凌乱的景象,不自觉回想起了十三年前的薛府。
  “那时的薛家百口惨死府中,徐巍独身保命。若你同他一样抽身至外,现下也能保得一方平安吧?”
  他忽然蹲下,用手捧起一地细小的沙粒,喃喃自语,“大人。。。。。。。为了护我,你可曾后悔?”


第46章 天牢
  落霞千顷; 黑夜缓缓侵蚀了整片天空。兜头的阴云漫过天际,将升起的圆月遮蔽了个干净。
  天牢里依旧潮湿; 有竹节虫爬过角落; 发出阴冷的声音。恶臭萦绕鼻尖; 腐烂的腥气仿佛是冤死的灵魂环绕身侧。
  吴平之将自己蜷缩成了个脏兮兮的肉团儿; 瑟缩在角落; 牢中仅凭一支苟延残喘的烛火发着幽幽亮光。
  再等等。
  尚书大人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再等等; 周璁一定会来救我。我替他办了这么多事,他肯定会来救我,他舍不得失去我这么听话的狗。
  只是天牢闭塞,那种如死般的静谧无时无刻都在啃食灵魂。吴平之无法得知任何外界消息,明日午时吴宪就会被处斩,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吴大人擦了擦汗; 多年来的酒肉放纵生活令他一顿不吃就饿的两眼发昏。忽然;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踢踏的脚步声。
  来了!
  周大人来了!他果然不会放弃我!
  吴平之一扫先前的虚弱; 从地上薄薄的席面一跃而起,猛地冲向牢门喊道; “大人!周大人!我在这里!”
  有火光顺着脚步声缓缓出现,扫落牢门前的黑暗。一张眉目疏朗的脸盛着金色的光映入眼帘。
  吴平之看清后整个人一怔; “怎么是你?!”
  “怎么吴大人?下官前来拜访; 您好像不太欢迎的样子啊。”良齐身披黑色斗篷,手里拎着个简单的食盒。有狱卒手持灯笼在前方领路,狱卒躬身道; “大人,就是这儿了。”
  “辛苦了。”良齐从怀中掏出一锭银递了过去。
  狱卒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接过,“多谢大人赏赐,大人您真是客气了!那有什么话您慢慢儿说,我在外头给您守着。”
  良齐微微垂首道谢,待狱卒开门后,径直走了进去。
  眼见来了外人,吴大人多年的官架子瞬间端了个齐整,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我当时谁,原来是良大人!怎么,外头的月亮不太圆,想来我这牢里观赏观赏?”
  良齐不屑和将死之人争两句嘴瘾,他自来熟似的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与那落魄的胖子面对面。将食盒打开,摆出里面一盘盘的热菜。
  香味四散,饿了一天的吴平之抽了抽鼻子,“哟!居然是凤桂楼的掌厨菜!良大人真是好兴致,来看人笑话也这么隆重!”
  良齐恭敬地递上一双木筷,眼角眉梢都是平静的,“我只是来送口吃食,若是吴大人不喜欢,拿走便是,外头的狱卒们想必还饿着。”
  “哼,良大人深夜造访,恐怕不单单只是为了给我送口吃的吧。”吴平之未接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是,我此时前来,的确还有别的事。”良齐将木筷轻轻一撂,直视着尚书大人道,“奉陛下圣命,罪人吴宪,因草菅人命、专权擅势等八条罪证,判处斩首之刑。于明日午时,东街菜市口行刑。”
  “你说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闻言吴平之如遭雷劈,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目眦欲裂,指着良齐怒吼道,“你放屁!!周大人不会不管吴宪!一定是你来这妖言惑众!想要看我笑话!!我才不会信你!!”
  良齐从食盒里端出套酒器,将两个瓷杯斟满。没有看他,独酌一杯后笑道,“吴大人还真是将自己当成个人物了,下官还没那么无聊,上赶着看您的笑话。只是我觉得,至少吴宪行刑前,应该有人前来知会你一声。毕竟陛下亲自下的命令,此间牢房,不得有任何人前来探监。”
  “你放屁!”吴平之眼底爬满红血丝,“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因为我奉圣命,前来问吴大人一些问题的。”
  三杯桂花酿下了肚,良齐抬手将酒盏倒叩,掀起眼皮。点漆似的眸子里闪着烛光,一片火红,“吴大人,若是你答得好,答得让陛下满意,或许还有一线曙光。”
  吴平之一愣,“陛下肯饶我过我和我儿?”
  良齐嘴角渐弯,明暗不均的脸上浮现出令人胆寒的嘲讽,“吴大人您说的什么玩笑话?吴宪身上背负的可是百余条人命,就算陛下答应,茫茫苍生也不会答应。而你。。。。。。。你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仗着吏部尚书职务之便迫害寒门学子、买官卖官,这些罪名一一都有铁证,何况您因一己私欲还长年贪污灾银,导致黄河两岸饿殍遍野。种种罪名摞起来,可是满门抄斩之罪啊。”
  那一瞬间,吴平之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好似忽然被谁抽空了满身筋骨,呆呆地靠在墙上,软着脊背缓缓滑下。平日梳得整齐利落的发髻顿时松散开来,眼底的星光也渐渐淡了。
  只不过眨眼之间,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三品大员仿佛苍老了十岁。
  “不可能。。。。。。周璁。。。。。。周大人不会不救我。。。。。”
  他魔怔了似的一直重复这一句,良齐继续道,“吴大人还在期待谁来救你?周首辅吗?可我来之前听说,周府的光已经熄了,大门紧闭,说是主人家早已歇下了。您是指望着,他来梦中救人?”
  吴平之怔怔地看着他,“不可能。。。。。。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不可能不管我。。。。。。”
  “大人您也算是为官数十载了,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烂了的胳膊就该立刻断掉,若是让他继续烂下去,整个身体都会有危险。”
  幽幽烛火将他二人的影子拉的又黑又长,从牢房里顺着缝隙一直延伸至牢房外,安静的天牢除了硬齿动物的声音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吴平之冷汗湿透了后背,他沉默地看着半明半暗的良齐好半晌,才渐渐从慌乱绝望中冷静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良齐说的是对的。
  “那你什么意思?”吴平之用袍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既然我死罪难逃,又是哪儿来的‘一线曙光’?”
  “您是死罪难逃,可您别忘了,您还有结发之妻,还有五个女儿,还有远在南边儿的父母。”良齐见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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