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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权欲-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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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慎离得近了些,良齐忽地闻道一股极其轻微的淡香。这香味萦绕鼻尖,让他感觉有些熟悉。
  “帝师谬赞了,”良齐福礼道,“下官只是碰巧罢了。”
  “良大人谦虚,”杨慎的嘴角勾了勾,“我大庆就需要大人这样的奇才,今日有些晚了,日后有机会,还真希望能与良大人多叙上几句。”
  徐巍与良齐各自行礼后转身离去,杨慎目视着二人背影,若有所思。
  周璁从后头追来恭敬地说道,“老师,看出什么了吗?”
  杨慎双眼眯着,“此人并非池中之物。”
  周璁附过去低声道,“老师,此人就是当年薛廉在外失踪的私生子。”
  “那你们还在等什么?”杨慎冷冷地瞥了一眼周璁,“让你的人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把那酒楼的老板‘请’去问问。薛廉乃是夷三族的重罪,他的儿子哪儿还有存活于世的道理?”
  周璁一笑,“是,老师。”
  “还有,”杨慎越过他看了看后面神色惊慌的一帮官员,“烂掉的手臂该断则断,小皇帝要玩过家家,你陪他玩一把就是。只要按灭了动乱的源头,他一个半大的孩子掀不起什么风浪。吴郡要快,长安里也要有所动作。日前城内常有流民暴起伤人,有的官员路上被意外劫杀也是有可能的,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周璁了然地点点头,恭敬道,“学生明白,还请老师放心。”
  “对了,”杨慎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那样东西有消息了么?”
  “学生无能。。。。。”周璁眼底一黯,“还在差人寻找,不日之后定能为老师寻来。”
  杨慎摇头失笑,“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是我的命啊!”
  说完,他不顾周璁阻拦大踏步离开了。
  走过被日头照的滚烫的青玉白砖,杨慎独自一人回到了绿树成荫的偏殿。他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认无人后才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他缓缓撩开塌上帘帐,取出一根白惨惨的蜡烛。
  此时有风扑面而来,一不小心将帝师宽大的白袍衣袖吹起了一角,露出内里一块布满红斑的小臂。杨慎面色自若的将衣袖抖了下去,好似没看见密密麻麻如同红蚁遍布的皮肤。
  他点好烛蜡,走到墙边的书架前,轻轻扭了扭最上头一个蓝瓷瓶。
  忽然,脚下的地砖转来一阵令人胆寒的“磕嗒”声,随后,其中两块地砖蓦地沉了下去,露出一角黑黝黝的洞口来。
  杨慎眼里冒出精光,顺着阶梯走入了洞口,地砖在他身后慢慢合拢,此时若是从外头看去,压根儿无法发现,这小小一间屋子居然别有洞天。
  潮气在洞穴蔓延,青苔爬过左右石墙。杨慎借着微弱的烛光一步一级,脚步声在逼仄的空间回荡,如同冤魂发出的震颤之音。
  台阶呈回廊状,绕着下去是一道窄门。杨慎推开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矮小的石室。
  石室里烛光大盛,陈设简单,有一人四肢皆被铁链拴着,正披头散发地窝在角落。这个人看上去非常瘦,骨架突出,脸埋在膝盖里辨不清男女。听闻门开的声音时,也只是偏了偏头,连动都没动,活像个已经腐烂的枯骨。
  杨慎擎着蜡烛站在门边,细细打量一圈儿后道,“我来看看你。”
  那人一动不动。
  杨慎纡尊降贵地蹲下身,换上副苦口婆心,“我曾答应过你,你只要帮我达成心愿,我必然不会动任何一条人命。眼下你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差人去寻了,马上便会送进来,只要大业完成,我便会放你出去。可是你不能如此拖时间,东西一样样的要。。。。。”
  “没了,”那人突然开口,嗓音沙哑,像是小石子划过地砖,“北蛮虫轻草,这是最后一样。”
  闻言杨慎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狂喜,“好。。。。。好!!”他起身原地转了两圈,似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推门而出。脚步声渐行渐远,角落里的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一只猩红的眼。
  与此同时,良齐在宫门口拜别徐巍,本该各上马车回家的他等到徐侯爷的身影消失时,脚步一转悄悄回了宫。
  翰林院与一年前并无差别,几名编修正埋头整理文书。见良齐来了,纷纷起身与这位叱咤前朝的前辈打招呼。
  “你们忙,我只是来寻一些前朝法典而已。”良齐温润的与众人打过招呼后,闪身进了藏书阁。
  藏书阁里存放着大庆百年来所有的大事小情,有专门的史官将他们分门别类整理好。所有事件起末只要肯耐下性子,都能翻到。
  他从日中找到了日落,借着夕阳余晖终于寻到了那一本史记。
  翻开落满灰尘的古本,良齐快速找到了那一段记录:“太子脉象虚浮诡异,时而如弦音铮铮,时而如落雨滴滴。浑身遍布红色脓包,脓包里含疮血白浆。刚起时脓包软塌,月余后脓包渐硬,如同甲盖。常常伴有轻咳气短等症状,用药过于猛烈便会咳血,故而只能温养。但疗效慎微。。。。。。。。”
  “红色脓包。。。。。。太医院束手无策。。。。。。”良齐默默在心里记下,合上了古本。
  他从内兜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封皮下角缺了一块,正是沈轻一直不离身的毒谱。
  良齐用手摩挲着毒谱,眼底晦暗不明,“阿轻,你让我该怎么办。。。。。。”


第43章 刺客
  良齐不动声色地放好史记; 抽身向外走去,小小的毒谱揣在怀里; 烫得他胸口一阵生疼。
  甲兆伴着马车等在宫门外; 见他从里头出来了; 连忙迎上前道; “公子。”
  “怎么了?”良齐见他神色有异; 心头一跳。
  甲兆低声道; “公子; 刚刚。。。。。徐世子前来询问小姐的行踪了。”
  “他还真是操心,”良齐头也不回的进了马车,“不用管他,回府。”
  “什么叫‘不用管我’?”
  良齐上半身还没隐入布帘中,身后猛然响起一道声音。
  他在阴影里皱了皱眉,换上副笑脸回头道; “拜见世子; 您别来无恙啊。”
  不远处拱门死角里; 徐晏青缓缓而出,面向马车懒得跟他废话; 开门见山道,“阿轻人呢?”
  良齐挑了挑眉; “与世子有何干系?”
  “自从那日你从徐府回去后; 阿轻再也没出过府门一步,”徐晏青上前两步逼视着他,“你把她怎么了?!”
  良齐垂眸低笑; “世子在说什么笑话?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她?再说,我又有何理由伤害我的结发妻子呢?”
  徐晏青凭空听出了些许心惊肉跳的意味,当即脸色一变,“你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良齐淡淡一笑,坦荡地回视,“阿轻在长安城中无亲无友,离开家乡太久思虑忧重,我便让下人陪着一起回吴郡了。”
  见徐晏青依然不怎么相信的一张脸,良齐继续补充道,“世子若是不信,大可骑马去追,她们没走多长时间,想必世子若是紧赶慢赶些,定然能够碰见。”
  天上有阴云渐渐堆积,遮蔽了当头的日光。明暗交替间,徐晏青看见了良齐温润外表下乍露一瞬的嗜血之意,仿佛暗夜里蛰伏许久的毒蝎,见惯了沙场的世子那一刻也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子寒意。
  只是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只蝎子便看准了时机告辞脱身了。
  徒留徐晏青站在原地,头顶乍起一道白光。
  自从沈轻唯一一个“外人”被秘密软禁起来之后,整个儿良府上下几乎是一夜之间便换了样貌。两名小厮面色肃然地分庭别立在府门口,见良齐进来了也是眼都不眨一下,显然训练有素,内院里两名负责浆洗的婆子也手握扫把挥得武武生风。
  高墙林立,仿佛铁桶一般。
  良齐穿过前厅来到东厢一处极为偏僻的深院内,金枣守在门边,屋里一片寂静。
  “公子,”金枣福礼道。
  “怎么样了?”
  “小姐她。。。。。。很正常,送去的东西也都吃了,没表现出任何抗拒。”金枣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疑惑,沈轻的脾气她比较了解,那是个恨不能捅天捅地的主儿,可这一回突遭此灾祸,却从未表现出一丁点儿的愤恨。
  这压根不像她。
  “多叫几个人守着,”良齐笑道,“她是在找机会呢,如果人手不够,就叫她晚上睡着吧。”
  金枣一愣,明白过来他话里隐含的意思,“是,公子。”
  他们二人与沈轻只隔着一块薄薄的门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进耳朵了。热茶在桌上腾升起缭绕的雾气,抚在上面的手被烫的红了指尖,顺着筋骨血脉,一路烫进了胸腔。
  沈轻沉默地闭了眼,只觉得被人当空扎了三刀。
  为什么?
  她想,为什么一朝变天,连带着所有的东西全变了?明明互相陪伴青梅竹马十余年,自己又不顾一切前来长安帮他,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两扇门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随着外头的用力缓缓敞开。有光顺着缝隙打在身上暖洋洋的,屋里坐着的人却只感受到刻骨的冰凉。
  “阿轻,”他笑的依旧温柔,“我来看你了。”
  沈轻背后蓦地起了一层白毛汗,浑身上下都如临大敌似的竖着。因为上次看见这个笑时,下一秒便被偷袭打翻在地。她不得不调动了平生所有的城府来稳住表情,但依旧在“心凉”与“悔恨”中崩出个凄然的口子。
  良齐稳准狠地抓住了她崩坏的表情,坦然而坐,自顾自倒了杯热茶,低声说道,“阿轻。。。。。。我很难过。”
  沈轻后背挺得笔直,此时此刻她手里没有骨针,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只能处于被动。
  “阿轻,”良齐从怀里掏出毒谱放在桌上,“你身上不该揣着这么危险的东西,这是谁给你的?”
  自从毒谱出现,沈轻的两眼就一直死死盯在上面。她强行按住了几欲暴起的手,冷笑一声,“你也会在乎这个在乎我?”
  闻言,良齐脸上浮现出一抹真实的落寞,“你在说什么?丫头,我曾经问过你,要不要真的同我成亲,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沈轻面色一沉。
  “你说。。。。。。你要回吴郡,”良齐偏过头看着她,眼底有些泛红,“你瞒了我多少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可眼下连这个都要失去了。。。。。。”
  沈轻不想同他在这等事情上扯皮,她现在只想拿着骨针与毒谱远走天涯,离这沼泽一样的长安城越远越好。
  这地方是会吃人的。
  曾经她抱着一腔真情抛弃一切找寻至此,不料脖子上架着的刀却是本以为最亲近的人亲手架上的。
  后颈上的疼痛犹在,沈轻心如刀割。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缓缓吐出口气,“不必再如此假惺惺,你知道留不住我的。”
  良齐定定地注视着她,默了半晌好才突兀一笑,“我真的心悦于你,世间女子多是抚弄风花雪月,困在后宅寸土中争风吃醋。可你不一样,你不甘受困于桎梏之中,且聪慧机敏又心狠手黑,实在是我良配心选。丫头,”他抬手想抚一下莹润脸颊,却被对面人毫不犹豫地拍开了。张开的手指僵在半空,慢慢蜷缩成拳。
  良齐低声道,“你为什么不肯继续乖乖留在我身边呢?若是你像之前一样听话,我也可以接着陪你一起将这‘举案齐眉’演下去。那徐晏青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变成如今模样?”
  演?
  沈轻别开脸,将目光落在屋外头的满地阳光里。
  她快速地眨了眨双眼,生生憋回了涌上心头的悲凉怆然。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身边这人竟一直在陪着自己演戏吗?
  那些深情的久别凝望与甜言蜜语,居然都是。。。。。。都是假的?
  身陷囫囵,沈轻始终紧紧绷着那根弦,这才没有全盘崩溃。
  纵然心头再狠,终是逃不过身上流着的那捧“女子血”。
  正直当午的光亮的有些过分,将眼底刺的生疼,满心像被煮沸了似的难受。一口郁结缠在嗓子眼儿里,噎哑了清亮的嗓音。
  “我第一次见你,你十一岁,我六岁。”沈轻目光飘散,仿佛透过层层日光又看见了十多年前那个不及腰高的小儿。
  “那年冬天,我偷偷溜出滚绣阁玩儿,却被漫天大雪盖住了回去的脚印,失了方向,蹲在月下嚎啕大哭,是你一边笑我傻一边拽着我一步一步走了回去。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被阿娘打手心罚站到天黑,也是你使计支走阿娘和看管我的众位姐姐,只为了让我吃上一口热乎的晚饭。那年你也不过十五岁,可已经能耍的滚绣阁团团转了。”
  她顿了顿,眼底的潮意褪了涨涨了褪,反反复复,“我以为我们从小到大青梅竹马,可。。。。。可你现在要说这些都是骗我的?是吗?”
  良齐的脸掩在氤氲的水汽背后朦胧不清,此时的没有回答便是另一个回答。
  沈轻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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