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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权欲-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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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到底是谁”,也不是“为何假扮”,而是“他人在哪儿”。
  不究身份,不究原因,只在乎那人的位置和安危。
  若不是当下条件环境皆不允许,“江寻”都要为他俩的深情绵绵鼓掌了。
  他叹了口气,低声道,“沈姑娘,你先把针拿开吧。既然都被你识破了,我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你拿开,我保证知无不言成吗?”
  沈轻的脸藏在黑暗后,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点漆似的眸子被怒火烧的通亮。
  “江寻”对上她的眼神,当下心便凉了半截儿。
  等她的话一出,剩下半截儿心也凉了。
  只听沈轻冷冷道,“做梦!”
  让她苦等三年却等回来一纸婚约不说,居然连人都是假的!
  为何?!为何不惜找个替身也要将她瞒在鼓里?!
  沈轻从不是自怨自哀怨天尤人的性子,相反,她瑕疵必报且心狠手辣。
  没人能骗完她还囫囵个儿的大睡特睡。
  显然,假江寻并不知道这一切,要不然他今晚上必定会歇在家丁房里。
  “沈。。。。。沈姑娘,”假江寻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道,“我。。。。。。真是江寻,哦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以后便是江寻,江寻也只有我。”
  “什么意思?”沈轻蹙眉问。
  “沈姑娘,原来的江公子。。。。。。。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沈轻愣住了,一瞬间她仿佛忘了自己身在何方。
  正当假江寻觉着此姑娘该上演“一哭二闹三掉针”时,突然感觉手背一凉。
  他借着月光低头看去,只见放在床沿边上的右手背上插着明晃晃的两根银针。
  。。。。。。。
  瞬间,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炸开了。一声“啊——!”还没喊出来,便被人从后头死死捂住了嘴。
  沈轻捏着最后一根银针对准他的眼球,迫使他动弹不得。
  她的声音犹如鬼魅幽魂,透着冰凉的杀意道,“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他人在哪儿?说出来,我给你解药。”
  “解药”二字像是星火燎原,瞬间将假江寻的求生意志点燃了。
  他屁滚尿流地拼命眨眼,示意“我说我说你放开我我马上说!”
  沈轻刚把手移开,他便迫不及待倒豆子似的将所有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原来,三年前江大掌柜把江寻送到了边关,期望他能在新开辟的通商道路上历练历练。没成想半途中江寻捡到了一名与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乞丐——也就是现在前来做他替身的人。
  乞丐没名没姓,因吃包子一次性能吃下去六个,便自称小六。
  小六被江寻带着去了边关,别的不学,只学基本礼法和他的一颦一笑,为的就是三年后回到吴郡狸猫换太子。
  “他这是图什么?”沈轻把玩着剩下的银针问。
  小六虚虚一笑,感觉右手都没知觉了。他抖着声道,“我。。。。。我也不知,江公子从未说过此事。”
  “不知?”沈轻忽然手腕一翻就要将针捅进眼珠,“那你可以去死了!”
  “知!我知!长安!太极宫!他要去长安!”小六吓得嗓子都劈了,对着眼儿活像只落败公鸡。
  “长安太极宫?”沈轻收了针冷着脸问。
  “是!他就在那!临走前儿江公子说的!说假如日后我身份暴露,可以去长安寻他!其他的我真不知啊!”小六怕这位姑奶奶真把自己搞死了,吓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就差没两腿一紧尿一床榻。
  寻人的方向有了,沈轻终于满意了。她懒洋洋地拔走银针,从袖口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小六,后者登时眼睛都直了。
  “谢。。。。。谢姑娘不杀之恩!”
  沈轻慢悠悠踱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衫,轻飘飘道,“其实。。。。。。银针上没毒,我诈你的。”
  小六:“。。。。。。”
  她转过身,半张脸掩在阴影下,像是被月光画了个诡异的半面妖妆。
  她声音里透着无所谓的笑意,缓缓道,“而且你说的这些,除了长安城,我一个字儿也不信。”
  小六:“。。。。。。。”
  “不过。。。。。”沈轻抬手推开了屋门,留下最后一句话,“我总会知道的。再见了,江寻。”
  随着她身形消失,万籁俱寂。
  江寻——或者说小六独坐床榻,半晌才发出一声嗤笑。
  他抬起手背看了一眼,银针扎过的地方只剩两道红印,连痛觉都不曾存在,想必刚才是扎到某个穴位上了。
  打开瓷瓶倒了倒,里面装着些白色粉末,小六凑上去闻了闻,整张脸终于裂开了。
  “居然是。。。。。。糖霜?”
  想起刚才沈轻那以假乱真的杀意,小六捂着嘴忍不住乐了半天。
  他居然真的被一个丫头骗到了,不知远在长安的那人得知此事会怎么想?
  是会夸他的小情人像他所说的一样厉害呢?还是会嗔骂自己实在是无能完蛋呢?
  他翻身下床,走到红木桌前,点燃蜡烛,掏出笔墨纸砚。将今晚的事简明扼要地写了上去,包括他俩早已商量好的那番说辞。
  末了,他想了想还是加上一句:“经此一行,万不可再躲,勿负佳人。”


第4章 北上
  六月半,未时天,滚绣阁突燃大火。
  一时间烟炎张天,里里外外的人都吓呆了,扔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救火。
  好在正巧赶上阁里宾客最多的时辰,众人抬水帮忙,不多会儿便将大火扑灭了。
  待绣娘们清点损失时,才发觉只着了沈轻一间西厢房,还只着了一半儿。
  除了整个方榻与搁在方榻上刚帮李三小姐绣好的嫁妆毁于一旦以外,其余的什么都没烧。
  正当所有人松了口气儿时,忽然又猛地发现,那位平时总是偷懒贪睡,却镇着滚绣阁一张门面的沈轻沈师姐,不见了。
  她像只没入胡同拐角的野猫,就这么悄末声儿的消失了。
  童玲愣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西厢房,傻乎乎地想,这人不会因着江寻要娶亲,跳河殉情去了吧?
  时间往后推了仨月,夏季刚过,初秋将至。长安城里八街九陌,分外繁华。
  义顺茶楼的堂倌早早儿地垒起了七星灶,再摆开几张八仙桌,铜壶烧起三江水,站在门前吆吆喝喝地开了张。
  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十六方宾客谈笑风生。
  沈轻穿着轻便的薄罗长裙,梳着干净洒脱的单螺髻。小脸儿娇俏白皙,眉目清秀好看,走一路惹得一路人频频回头。
  她只顾溜溜达达,当旁的都是一坨坨冬瓜。
  这前半辈子,沈轻从未出过吴郡半步。那江南水乡的地界儿,走哪都是杏花春雨,杨柳依依。
  可这长安城呢,却是九衢三市,接袂成帷。一路的商铺小摊儿鳞次栉比,不由得让她看花了眼。
  要想在这么个四方宽阔的城里找个人,属实有点儿困难,想急也急不来。
  沈轻稍微一思量,便把心头的焦躁压了下去,转身迈进了义顺茶楼。
  “哟,客官,您这是打哪儿来啊?”堂倌头戴顶毡帽,臂上搭了个白毛巾,笑呵呵的将沈轻往厅里迎。
  “南边儿,”沈轻挑了个角落里的位子坐下,将行囊放好,眨巴着大眼睛点了壶绿龙井。
  人不在家乡,只能从袅袅茶香中闻闻味儿了。
  “得勒,您稍坐,马上来。”堂倌拾起白毛巾将八仙桌抹擦干净,转头向后厨大声吆喝着,“西湖绿龙井一壶——!”
  “诶——”听罢,后厨有人立刻和应上他。
  两方人你来我往独特的叫卖声,惹来众人一阵阵哄笑,本就热热闹闹的场面更显喧嚣。
  沈轻独自坐着,一瞬间有些发愣。
  她知道,这回北上长安,跟阁里连个招呼都没打,实在是冒失。
  可那天晚上逼迫小六的时候,她心里的火真的压都压不住。
  在后院儿躺椅上看见那人第一眼,沈轻就知道,这是个假的。
  她认识的江寻,喜欢的江寻,脸虽是温润的,可心眼儿却像蜂窝煤上的窟窿,多如牛毛。这导致他眸子里永远藏着抹坏笑,眉梢上永远挑着股不羁,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更是带着压也压不住的孩子气。
  她俩打小混在一起十来年,沈轻不知道看着他用那张彬彬有礼温柔敦厚的脸算计过别人多少次,说比爹娘还了解他面上那些细微末节的表情也不为过。
  还有那蠢乎乎的小六。
  沈轻抚额叹了口气。
  他所叙述的那段故事,连标点符号都不是真的。
  是,手上的茧子可以做假,做的跟真乞丐似的。
  但哪家枕天睡地的乞丐后脖颈子能嫩的掐出水儿来?
  所以小六压根不是什么狗屁乞丐,而是被专门训练出来的替身。
  那套说辞,恐怕就是为了遇到危险可以保小六一命,毕竟没人会去专门杀一个毫无威胁的小人物。
  还有那纸婚约,人还未到,先定下亲事,为何如此着急?还要闹的人尽皆知?
  沈轻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
  双方联姻结亲,就意味着夫妻二人会在吴郡安家落户,长久生活,也意味着“江寻”从此有了个软肋和顾念。
  换句话说,家庭,会变成“江寻”的枷锁和把柄。
  这么一梳理,小六演的这场大戏,背后意义就很明显了。
  他扮成江寻回到吴郡,这是第一道屏障。
  他娶李三小姐,假装家庭和睦落地生根,这是第二道屏障。
  编出一套“边关捡乞丐,正主赴长安”的说辞,这是第三道屏障。
  江寻和小六设得这三道屏障,到底在防谁?
  把一个假的放在家,还要娶亲生子,向外人表示“我永远都会呆在吴郡”,本人却偷梁换柱来到长安,到底是图什么?
  沈轻脑子里现在一团乱麻,一个问题想明白了,立刻又有一个新的问题窜出来,怎么理也理不清。
  她趴在桌上 ,两眼一闭,低声喃喃自语,“江寻啊江寻,等我找到你,一定要扒你的皮缝在我的绣绷上当背景,哼!”
  这边儿沈轻正自顾自悲叹生活呢,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微哑沉闷的男音。
  那人似乎压着笑,轻声说,“姑娘,您的西湖龙井茶来了。”
  沈轻只当是换了个堂倌儿,她懒洋洋地朝旁边挪了挪,连眼睛都没睁,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放下滚蛋”。
  那人似乎憋笑憋的抖了一下,瓷制的茶壶茶杯互相碰撞出“嗑嗒”一声。
  沈轻有些烦躁,心说这人怎么回事?姑奶奶长的有那么可乐吗?
  她睁开眼,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转过身,打算教育教育这不懂事儿的小厮。
  却在看清那人的脸后,瞬间僵成了块人形棺材板儿。
  四周的喧闹鼎沸好像突然被人抬手抹了去,天大地大的星光万顷似乎都只含在了那双带着笑的桃花眼中。
  三个月——近百日的担心忧虑和三年来每一天的苦苦等待,好似都因一句“久别重逢”而化为了捧喷满醋汁的鲜花,尽管泛着酸水却依然绚烂耀眼。
  江寻的脸近在咫尺,沈轻愣愣地看着他,像个不会思考的布娃娃。
  只见他放下茶盘,伸手抚上了那张令自己日思夜想的脸,低低地说,“阿轻,对不起。”
  一颗珍珠似的眼泪蓦地打在他手背上。
  那一刻,江寻只觉着整颗心像是被谁捏碎了,疼得连牙关都在发颤。
  沈轻回过神,抹了下眼角,死死盯着他问出了第一句话,“你娶妻了吗?”
  如果你说娶了,今晚姑奶奶立刻让你曝尸荒野。
  江寻呆了一瞬,哑然失笑,摇摇头道,“没娶,你还未嫁,我娶谁去?”
  看呐,女人就是这么好哄。只消一句话,盘桓在内心里的憋屈烦闷全都没了。
  沈轻仰脸笑的如同冬日暖阳,认真道,“那你可是捡了条命。”
  几年不见,他的小阿轻还是这般嘴损人狠。却也像冒着热气儿的温泉水,将他的四肢百骸泡的酥爽胀软。
  三年前,因为点儿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江寻耍了手阴招,将自己的身份一点一点抹去,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位来历成谜的人。
  他满心算计,步步为营,一方面是从吴郡脱出来,另一方面也是保沈轻不入那帮人的眼。
  他本想着,等长安的事儿过了,就再回到河埠廊坊的江南水乡迎娶那放在自己心尖儿上的人。
  小六瞒不过沈轻的眼,这是他早就料到的。所以才无所顾忌地让小六一回就去见她,看她过的好不好。
  可他从未想过,他的阿轻,他的小丫头会义无反顾北上寻他。
  “勿负佳人。”
  这样烫人的真心,怎么可能负得了呢?
  只是。。。。。。
  江寻执起沈轻的手,向曾经无数个二人相携的瞬间一样,迎着她的目光柔声道,“走吧丫头,我们回家。”
  谁知预想中温情的一幕没出现,沈轻翻手反客为主,把他的腕子压在了八角桌上,眯了眯眼,笑嘻嘻地说,“先别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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