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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权欲-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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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豫州。
  事态紧急; 走民道路程遥远,费时费力。走官道她二人又不熟悉路况,思来想去只能选择跟着被圣旨派遣一道的徐晏青。
  本以为披挂上阵的世子会带兵出征,她们只要稍一乔装打扮远远跟着就行,可没想到徐晏青居然没带一兵一卒,只带了几个家仆。
  自从上次在府门口被徐世子听见她那番惹人怀疑的“心声”之后; 沈轻对于他一直都是能躲则躲; 能避则避; 生怕一个不小心将秘密公诸于世,坏了良齐的计划。
  这才想着与金枣换上夜行衣; 策马跟着,力求不被发现。
  但人算不如天算; 她实在是低估了徐晏青; 也低估了这一趟的危险。
  胸口的伤仍凝着血痂,不动时也能感受到那一层无法缓解的切肤之痛。
  沈轻慢慢抬手覆上被包成浆糊的白布条和被剪的乱七八糟的夜行衣,一颗心犹如被千斤顶坠着; 逐渐越沉越低,直到没入漫天黑暗。
  是徐晏青剪了她的衣服帮她治的伤。。。。。。。
  那他是否。。。。。。。是否。。。。。。。
  夜幕笼垂,晚间的风带着特有的凉意顺着微敞的窗棱爬了进来,吹的沈轻止不住开始打颤。
  她裹紧了被子,慢慢撩开眼皮。
  门外的人似乎一直没听见回音有些急,清了清嗓子又开口道,“沈姑娘。。。。。。”
  沈轻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我醒了。”
  似乎被她话里毫不掩饰的冷淡震了一下,门外一时噤若寒蝉,隔了好一会儿才复又开口道,“。。。。。。。好,我备了些衣物放在炕头,是此间屋主的。你放心,我已经全都洗了干净晾晒好了,先。。。。。先。。。。。。”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无法把后面的话说完整,似乎那件被剪坏的衣料变成了一根绕在颈间的枷锁,只消说出来便能立刻让他尸首分离。
  沈轻攥着被的手泛着股惨淡的白,她死死咬着嘴唇,强行压下内心暴起的杀意,环顾四周,果然在炕角里发现两件叠好的衣物。
  那是两件布料粗糙且样式极为土气的男衣。沈轻从小到大长在滚绣阁内,别说穿了,连见都没怎么见过,心底自然弥漫起一股子嫌弃。
  但身上都已经四面漏风了,别无他法,只能摸索过去,玉指轻弹,一把将那两件衣物捞了过来。
  但当肌肤切切实实接触到衣料时,预想中的异味与不适却没有传来分毫。
  沈轻抱着衣服,愣住了。
  她蓦地想起刚才门外那人进退维谷结结巴巴的话,“我已经洗了干净晾晒好了。。。。。。”
  怀里的的确确是干爽的触感和几经阳光洗礼后的暖香,就算衣服尺码过大,样式奇丑,但对于伤病体虚的她来说,穿起来却是舒适的。
  沈轻喉咙里不自觉地泛起一股酸酸的涩意,那位自小锦衣玉食受尽宠爱的侯府世子,当真会洗衣服吗?
  身上烂成条的夜行衣轻轻一解便下了身,徒留胸前毫无章法的一层白布。
  沈轻明白,世子常年身处军营,眼见的伤定然不少,就算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能包扎的如此乱七八糟,恐怕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她闭了闭眼,将眸底慢慢浮起的一层薄红尽数压下。窸窸窣窣忍着痛穿好麻衣,收好毒谱后方才转过身,面对木门冷声道,“你进来吧。”
  徐晏青按在门上的手抬起又放下,往复多次,直到鼻尖渗出了细汗,这才缓缓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沈轻坐在炕上,穿着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脸色苍白泛青,黑发垂散在肩膀,整个人都透着病态,唯独那双点漆似的眸子里面依然像藏了束光,直直迸射而来,看的世子忍不住握紧了拳。
  他微微垂首,双手执于胸前,朝炕上女子深福一礼,郑重而肃然地说道,“姑娘不顾安危救我性命,晏青无以为报,今生此世,愿听姑娘差遣。”
  沈轻没理会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你看见了吗?”
  “什。。。。。。”徐晏青愣了愣。
  她一字一顿地重复,“我问你,你看见了吗?”
  世子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沈轻指的是什么。
  伴随着那姑娘的尾音,众多白茫茫的回忆霎时劈头盖脸地砸了进来,像是往胸腔里泼了碗浓稠滚烫的稀粥,将徐晏青从里到外浇了个通红。
  他脑门冒烟,最终还是没忍住抬眼看了看炕上的人。
  只是这一眼,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了。
  姑娘的眉细长微挑,眼睫浓密漆黑,像团子薄扇在脸上扫下一片阴影,轻巧地将眸底的珠光莹玉敛入其中。
  她就坐在那里,牙尖轻咬着下唇,虽然竭力控制,但肩膀仍然在微微颤抖。像是只受了伤的小兽,即使露着尖牙状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仍挡不住身上病态的娇弱无力。
  一时间徐晏青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自己身上穿他个三刀六洞以换取眼前人的平安喜乐。
  他沉沉的躬着身,作尽谦卑之态,低声道,“当时姑娘情况危急,不容多想,只能。。。。。但姑娘放心,我一直闭着眼,不曾。。。。。不曾越界一步。你是晏青的救命恩人,就算舍了这条命,我也愿护你一世清白。”
  就算舍了这条命,我也愿护你一世清白。
  沈轻沉默地听着,心里却是满满的自嘲。
  还能怎么样呢?
  当初冲出去的决定是自己做的,无人逼迫,现如今难不成还真要这人去死以换一身清誉吗?
  她一直都不是自怨自哀的性子,天生心狠手黑,对别人如此,对自己亦是如此。
  沈轻凉凉地看着徐世子,淡声道,“你对不起我。”
  徐晏青没料到她会说的如此直白,愣了好一会儿才接上话,“是,这是我欠姑娘的。要杀要剐,但凭吩咐。”
  沈轻单手撑着炕沿,慢慢挪了下来。她脸色冷极了,似乎连眼睫上都坠满了冰碴儿。
  “我杀你干什么?要杀的,是在我身上开洞的人。敢在路上截杀侯府世子,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宵小之徒吧?不知世子可有线索告知?”
  徐晏青想上去扶,却被她虚晃着躲开了。
  悬在半空的手臂被窗外灌进来的冷风吹的打了个激灵,缓缓落下,犹如身体里某些不甘的期望。
  他低声道,“豫州叛乱,我奉旨出征。但周大人却命我不能调走京中一兵一卒,这一趟本就是为了设计徐家。你误打误撞救我性命,是我对不起你。此仇当报,若你放心。。。。。。”
  “我不放心,”沈轻冷冷的打断他,“强撑着将身体站直,倔强地说道,“我替你挡箭,本就是下意识之举,世子不必放在心上。只不过他在我身上开了个洞,若是我没有亲手送他上西天,恐怕日后难以入眠。唯独这件事,还望世子成全。”
  她一口一个“世子”,硬生生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成了天堑那么长。徐晏青看在眼里,整颗心蓦地蜷了起来。
  沈轻是不愿意的,他默默的想。
  夜凉如水,那模样明媚的少女就站在眼前,被宽大的麻衣罩着,愈发显得内里身材娇小,有种一伸手就能揽个满怀的错觉。
  徐晏青清楚地听见有些东西在身体里呼之欲出,像奔腾的黄河,仅凭几道小小的堤坝已然有些挡不住了。
  不过,越是这样他越是得冷静。
  朝中时局不稳,危机犹在。徐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他不能,不会被允许任性。
  还有沈轻。。。。。。
  沈轻到底为何要与良齐假扮夫妻?她的贴身婢女又为何武功如此高强?她真的只是一介布衣吗?昨夜掉出来的那本古册又是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如同当头一棒,将世子刚刚涌起的欲望尽数砸了回去,让他的一颗心沉了又沉,终究疲软了下来,化成一汪死水。
  他敛去了所有心神,古井无波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只是眼下你受了伤,需要静养,暂时先不要想那么多了。”
  说到静养,沈轻终于反应过来另外一件大事。
  她仰脸冲着世子急道,“我不能休!我得快点赶去豫州!”
  徐晏青虽然不及良齐一般心思玲珑,但也不是傻子。沈轻穿着黑衣一路跟随,目的为何只消稍微一想便能明白。
  此时看着她急迫的表情,世子眼里的火苗儿“扑”的一声灭了个干净。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人,几经犹豫,终是开口问道,“你与良齐假扮夫妻,到底是为何?”


第32章 出发
  “你说什么?捷报?”周璁手中的茶杯悬在半空; 他声音平稳面色寡淡,却还是将对面的人吓了个半死。
  吴平之在心里把豫州那两个不知道用脑子办事还是用屁股办事的主儿骂了个百八十遍; 明明已经嘱咐下去让他们好好“辅佐”良齐赈灾治河; 务必要让他失败。届时再搅豫州大乱; 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让小皇帝派徐家人前往平叛。
  如果徐家人平叛失败“死”在豫州; 那么南安侯府必定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到时想拔除他们; 就是个动动手指的事儿了。
  可吴大人万万没想到; 伏击徐晏青失败的信会和豫州平叛的捷报一起送来。鄂豪与吕禄凭他俩一己之力将周璁此次计划瞬间变成了个妥妥的笑话。
  “叛乱与捷报中间隔了不过五日; 吴大人,你没有什么解释么?”
  周璁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吴平之耳朵里,像道平地惊雷,登时炸的这位吏部尚书浑身的肥肉都颤了颤。
  他身子晃了两晃,几乎没有站稳,额角间也渗出密密的薄汗; 推卸道; “大人明鉴!不关下官的事啊!下官明明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信到豫州; 可那两人依旧把事情办成了这个样子。等下官查明缘由,定然狠狠责罚。”
  “吴大人; ”周璁起身直直地看向他,眼神如同剧毒的蛇; 阴暗冰冷; ”你我一起共事多年,也算经历过风风雨雨。你办事的能力我向来放心,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恳求老师将你从一个小小的侍从一路提拔到这个位置。”
  吴平之擦了擦满头的汗; 颤声道,“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周璁轻轻将茶杯一撂,“前朝那么多腥风血雨吴大人都安然无恙的挺过来了,眼下安平盛世,你身居高位,不会蠢到马失前蹄吧?”
  如果说刚才吴平之还仅仅只是害怕,听完这话那就是实打实的恐惧了。
  因为他非常明白周璁言语间的意思。
  前朝二字,仿佛是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吴平之,他的官位,钱权甚至性命都是怎么来的。
  尚书大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道,“大人您放心,捷报的折子刚递进中枢,还未上呈陛下,徐晏青也仍在前往豫州的路上,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下官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帖,不让徐家人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余地。。。。。。我一直在给徐巍留余地,奈何他怎么就是一点也不懂事呢?”周璁没有理会他,而是自言自语道。
  茶杯在掌中轻轻旋转,上好的白釉质地温润,贴合皮肤时,总能带来一派安稳的祥和。
  周璁对此是极为喜欢的,因为老师曾经说过,他哪点都好,就是性子过于暴烈急躁,若是能像白釉一样温和,那日后蛟龙飞天,便可不再话下了。
  吴平之很有眼色的告了退,慢腾腾穿过周府的游廊,每走一步脸色便难看一分。等迈出府门时,他已经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虚浮无力了。
  门口等待的小厮上前来扶,关心道,“大人,您没事儿吧?”
  吴平之这才像回过神儿了似的摆摆手。
  尚书大人站在马车前,举目遥望,春日暖阳高悬于顶,可他却如坠冰窟。这么多年,周璁亦步亦趋,先是结党营私,蚕食了文官的大半天下,后又将手伸向军营——北平侯霍文生、西顾侯陈开、东晋侯张衍,大庆四大一品军侯有其三要么拜倒在他手下,要么被设计陷害削除爵位没收兵权。只剩一个南安侯徐巍,现如今也地位不保。
  如果连他也倒了,那大庆王朝的所有兵权就会尽数落入周璁,哦不,应该是那位老师的手里了。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吴平之踩着小厮放好的脚凳上了马车,布帘在身后盖好。当阳光消失,周遭归于沉寂,他这才有空在满身赘肉里扒拉出来一点微末的良心,开始担心起摇摇欲坠的大庆。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满腔抱负的有志青年,每日勤学苦读,只为有朝一日能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
  可是呢?
  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蓦地想起十三年前那位真正将大义怀拥于心的人。
  抄家灭门,处以极刑——这就是大义的下场。
  吴平之心里明白,早在他拿起笔誊写那道揭发的折子起,就已经在义和权中做出了选择。
  眼下与其担心大庆的未来,倒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掌管的那一亩三分地儿。要是这一趟做不好,让徐晏青活着回了京,别说未来了,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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