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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权欲-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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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人可不是什么平民百姓,而是高门显赫的侯爵府!先不说徐巍日日都会进宫上朝,就连徐惠然、徐晏青姐弟俩也常常受太后召见,进宫陪她老人家说话解闷。若是在宫里不小心看见了已经变成太监的王临,会怎样?!
  吴平之双眸里微不可察地显出一丝慌乱,良齐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几乎一瞬间就确定王临出事了。
  可到底出什么事了?人还活着吗?
  不过,官场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就算胖成个球,也还是只狡猾奸诈的狐狸。
  吴平之只慌乱了一瞬,就立刻强行稳住了心神,面色如常道,“不错,那日我的确见到了世子,世子也警告了小儿。可之后我也命他好生呆在家中面壁思过,这段时间我儿也安分的很,并未再惹出什么大乱。不知良大人说起这个,是何用意啊?”
  闻言,良齐毫不犹豫“砰”的一声跪在地上,状作惊惶不安地道,“不瞒大人说,我妻子得了徐大小姐之命秘密帮扶王临母子二人,将他们藏于我府中,还强行勒令我偷用吏部大印为王临解决官职之事,且每日须给徐大小姐送去一封保平安的书信。可今日按大小姐吩咐将人送到宫里,那王临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出来。下官想来,定然是那该死的王临不甘受制于人,偷偷从别的门跑了。下官苦寻半城,也未见踪迹。”
  他话音一转,祭出副战战兢兢的表情来说道,“可。。。。。。可人毕竟是从我手里丢的,若是日后大小姐怪罪下来。。。。。。。。下官。。。。。。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在家中担惊受怕,思来想去只有大人能救我,还望大人开恩,救救下官吧!”
  “放肆!”吴平之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躲过了良齐欲扒上腿的手厉声喝道,“良大人何出此言?我今日又不曾见过那个王临,如何救你?”
  “大人您难道忘了吗?”良齐抬眼望向吴平之,纵然声音里带了些哭腔,但表情却是副破罐破摔的孤愤,他咬咬牙道,“放眼整个长安,只有大人您与那王临有仇,这事徐惠然是知道的。若是此时此刻姓王的丢了,您觉得徐大小姐会如何想?我一个区区五品郎中,做不做这官儿都一样。但吴大人您堂堂吏部尚书,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与侯爵府结下梁子。。。。。。。”
  他话没说满,只道出一半便闭了嘴,留给吴平之足够遐想的时间。
  尚书大人心头一凛,算是明白了良齐这一趟的真实目的。
  这人不是来打听王临下落的,完全是来拉自己下水的!
  刚刚对良齐私自收留王临还偷印文书的怒意不知不觉间已被另一腔“这人居然想拉我垫背”的愤恨代替。
  吴平之死瞪着他,想冲上去把这人脑袋卸下来当夜壶。奈何他不得不承认,良齐是对的。
  若是这小子从中作梗,私下里把王临失踪之事全推给自己,那跟徐府的梁子就结大了。
  不,不止如此!
  那王临还是宫里记录在案的朝廷命官!
  若是真查起来,今日吴宪强行将人送入净身房之事不可能瞒得住!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现在吴尚书背负的亏心事足有长城上的青砖那么厚,自然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胆战心惊。
  在他看来,良齐的确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助毫无靠山背景的王临,容易惹一身腥不说,一不小心还会把自己也变成靶子。
  所以,“徐惠然逼迫”这个理由应该也是真的。
  那么眼下,这良齐还真成了与自己拴在同一根儿线上的蚂蚱。
  思虑再三,吴平之一改方才的疾言厉色,换上副假惺惺的慈眉善目来亲自将仍跪着的良齐扶起,微笑着道,“良大人说的哪儿的话,你与我同朝为官,还同属吏部,自然应该互帮互助。这样吧,你今晚书信一封给徐惠然,就写今日送王临进宫,可他对于长安已经怕了,毫无眷恋,偷偷从偏门跑了。这样,纵然徐大小姐想怪你,也怪不着了。到时候,你再大张旗鼓假模假式地寻找一番,尽一份心力,她自然更加无话可说。”
  闻言良齐瞪大眼睛,颤颤巍巍道,“这样。。。。。。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吴平之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那徐惠然说破天了也就是个深闺丫头,她能干什么?难不成还真放下脸跟徐侯爷说这事么?就算啊,就算她最后真跟侯爷挑明了,一个已经失踪的人,逃跑的人,侯爷能为这事怪罪于你吗?况且你还是徐府的恩人不是?不用怕,就按我说的做。”
  “果然还是大人有计策,”良齐兴奋道,“那下官这就速速回家修书,不打扰大人休息了。”
  “无妨,这么晚了,良大人路上小心啊!”
  良齐躬身告退,由一名小厮拎着灯笼在前方带路。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偌大的吴府只回荡着他与小厮两人的脚步声。良齐的脸掩在浓黑的阴影下,方才那些期期艾艾的表情尽数褪去,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敢肯定,经此一役,吴平之不仅不会再因此事针对他,恐怕还会把他当成“自己人”,毕竟王临的失踪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对于吴平之来说,侯爵府树大根深,就算做不成盟友,也不能与之敌对。
  所以,心里有鬼的吴尚书断然不会主动将此事在徐家人面前提起,这也就保证了良齐的谎话不会被拆穿。
  唯一的问题是,王临到底被弄到哪儿去了?是否还活着?
  “良大人,路上小心。”小厮将人送到门口,恭敬地说道。
  良齐坐于马背之上,回头看了一眼森然的吴府,只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悲愤卡在胸腔里。
  他千算万算,仍没有保护好那个不惧艰险一身傲骨的年轻人。
  这一夜,良齐都在与沈轻讨论,在没有王临的现状中,如何才能利用七十五份陈情表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逼吴府倒台。
  答案是,不可能,做不到。
  他在朝中根基尚浅,吴府的女人又深居简出,不可能再像之前利用徐惠然似的利用她们。
  一切的一切仿佛走到了一条死路。
  “我们手上的筹码太少了。”良齐坐在茶桌前,声音有些冷淡。
  沈轻急道,“那。。。。。那你和金枣还有什么明先生,召集些江湖人,直接绑了那胖子也不行吗?”
  良齐被她这话说的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他这才想起来,要跟沈轻解释那天晚上她所偷听到的。
  “傻丫头,我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是个什么厉害的江湖组织的头头。”良齐缓缓道,“明先生是我在边关时偶然结识的一位江湖术士。那时我正全力躲避吴平之派来监视我的人,不小心跌落山崖,是他带着金枣救了我。那时侯我高烧昏迷,说了好些胡话。也就是从这些胡话里,明先生得知了我的身份。”
  沈轻问道,“他知道你是薛首辅的私生子了?”
  良齐点点头道,“对,没错。更为巧合的是,明先生与金枣都曾是两淮彦州人。”
  一听此话,沈轻立刻明白了七八分,“难不成,他们都曾经历过那次雪灾?”
  “对。。。。。。”良齐的双眸被烛火染的一片血红,淡淡道,“金枣的双亲都死于那场雪灾,是我爹救了她,还有明先生,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当年两淮八州受灾极为严重,即使后来民生恢复,仍留下了一批像金枣一样的孤儿。他们无处可去,所有人家都经历了大变,没有人愿意收留他们。明先生动了恻隐之心,便带着些愿意跟他走的,离开了彦州,去了边关讨生活。他们得知了我的身份,愿意帮我的忙,揭露当年发生的真相,为我爹讨回一个公道。当然,小六也是其中的一员。”
  “原来是这样。。。。。。”沈轻喃喃道,“对不起,之前我还怀疑过你。”
  “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傻丫头,”良齐浅浅一笑,他瞳孔里跳动着细碎的光,里面盛满了无限温柔,“我说过,最不愿置你于危险中的人,便是我了。”
  “我明白,”沈轻紧紧咬着下嘴唇。良齐越这么说,她内心的愧疚越甚,越想帮他做些什么力所能及之事。
  她急道,“那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能把吴平之撸下来了吗?要不然,我乔装成做饭的怎么样?可以悄悄给他家菜里下毒。”
  “你啊!”良齐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先不说吴平之吴宪都认得你的脸,那吴府也不像旁的地方,是说潜入就潜入的吗?”
  沈轻有些垂头丧气,  “那怎么办?”
  “不急,”良齐幽幽道,“马上新年了,朝中休假,我们没有什么好的机会。等这个年过完了,总会有机会的。”
  似乎是老天开了眼,良齐口中好的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哎,可怜的吴大人,又掉坑里啦~
  可怜的徐府,成天被人当挡箭牌~


第21章 皇帝
  孟昭二年,初春。
  大庆王朝迎来了史上最为严重的一场洪灾。
  九间朝殿中(注),年轻的嘉仁皇帝虽稚气未脱,脸上却隐隐露出些威仪之势。他头戴金黄冕旒,龙袍加身,端坐于龙椅之上。大殿下文武百官皆惶惶而站,屏息凝神地聆听着来自豫州巡抚吕禄的奏折。
  “据陕州、新安、渑池、武陟、郑州、荥泽等州县禀报,因二月十九等日黄水陡涨二丈有余,满溢出槽,以致沿河民房田禾均被冲损。现已报到,被洪水浸淹者共二十三州县,被雨水淹浸者共十七州县,淹及城垣者共七县,汜水、陈留二县情形为最重。洪水下泄至中牟,将原已在元年四月溃决夺溜的口门又复冲宽至360丈。大量洪水均由中牟口门向东南漫流,经贾鲁河入涡河、大沙河夺淮归洪泽湖。被淹范围包括豫州、徽州境内西起扶沟、西华,东至通许、太康、鹿邑、亳州,南至洪泽湖,死伤者达到数千人之多。”(注2)
  “黄河决堤,两岸溃陷,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众卿可有什么建议?”小皇帝声音稚嫩天真,跟“浑厚有力”毫不沾边儿,在空旷的大殿上余音绕梁,活像个初出茅庐的娃娃。不少大臣内心里先是嗤笑一声,后才沉下心来思考。
  黄河流域每每至春,总要作出些幺蛾子,淹死个百八十人、三州五县的才能消停。按照惯例,由工部指派个人,顶着“赈灾治河”的帽子去溜一圈儿,装装样子即可。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它老人家每年365日,日日汹涌澎湃,一泻千里,谁能治理得了它?
  那些死于洪灾的,更是只能哀其不幸,赖不着旁人。
  虽说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每年仍有不少官员挤破了头想去。
  为何?
  只因朝廷的拨款,太多了。
  下到豫州随意指点江山一通,坐等黄河水洪自己个儿退去。再命人做做样子,清清淤泥,施施粥,写个慷慨激昂的奏折,就可以揣着鼓鼓囊囊的灾银回京复命了。
  若是退洪时机赶的巧,说不定还会得到陛下嘉奖。
  这等百利无一害之事,谁不乐意干?
  但今年不同,小皇帝出言半晌,大殿上仍旧静悄悄的,无一人说话。连工部尚书鄂豪都噤若寒蝉,官帽之下浸出丝丝冷汗。
  原因无他,只因今年的灾情太过严重。
  去年溃决的堤口重新被冲开,大量洪水涌入州县,千余人或死或失踪,且灾情毫无退去之相,反而越来越严重。
  所以,这次的黄河不是来送钱的,而是来要命的。
  你若是办的好,稳住洪灾,降低死伤,那朝廷的拨款到最后定然所剩无几,根本无油水可捞。
  你若是办的不好,洪灾加重,更多人殒命遭罪,那你就要付全责,轻者革职流放,重者可能直接拉到菜市口,一刀下去,尸首分离。
  在朝为官者,哪个没有点机巧心思?
  这等左看右看都是吃力不讨好之事,谁又能主动站出来揽责呢?
  小皇帝静静看过一众文武,每个人皆是低头躬身,恨不得将自己按进土里去当个鹌鹑,无一人敢接这一趟。
  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放在纹龙袖口里的一双清瘦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一帮废物。
  小皇帝心里冷冷地想,但面儿上依旧是副不谙世事的纯真无邪。
  因为他知道,大殿里不只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必须表现的再蠢一点,再傻一点。
  “众位爱卿怎么了?”小皇帝眨眨眼,“治理黄河不是每年都会来一遭的事儿么?按往常的走不就行了吗?”
  果然,此话一出满朝唏嘘,每位大臣都对皇上的“傻”又加深了认识。
  不过,唏嘘归唏嘘,他毕竟是九五之尊,不能平白无故晾着人家。既然躲也躲不掉,那就只能推一个替死鬼出来了。
  工部尚书鄂豪悄悄瞟了一眼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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