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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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洪水猛兽,为啥这么不愿意承认我?
所以那天我就没有理我娘,我悄悄踩了板凳,叫蕊儿姑姑把我藏在空水缸子里,告诉她不要告诉我娘。
我想着,我好歹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的也得来寻我的。
果然,我躲在缸子里,听着她问晚梅姑姑说:“安安那兔崽子去哪里了?我怎么没瞧见他?”
“奴婢今日也没瞧见过。”
“哦。”我娘的声音矮了一瞬,仿佛有些失落,那会儿我就想,她要是立马来找我,我就从水缸子里站起来对她挥手,喊她娘亲我在这里,给她一个惊喜。
谁料,还没等我酝酿好,便听她开心道:“那定是跟表兄家的麟儿出去玩儿了,不打紧。晚梅你去厨房里,把我的梅子酒端出来!”
“夫人要喝酒啊?”
“对呀!那兔崽子看见啥都要,快快快!趁他不在家,赶紧的!”
“是,夫人。”
“哎!带点下酒菜!那个什么炸花生米,也带点来!”
我真的气都气饱了,我怎么会有这种娘?我好想我爹啊,我爹他一定会心疼我的!
我等了一会儿,我娘真的开始喝酒吃菜了,而且就在我蹲的缸子边上!
过了一会,我听见我娘说:“这院子吧,就少了点什么,我想起来前几日铺子上不是送了睡荷种子呢?晚梅你去搞点水给养起来吧。”
“是。”
似乎是寻找了一下,我娘的声音又起:“哎,那个水缸子不错,你去,现在就去!”
我真的要生气了!我都这么久没出现了,她还想着种睡荷!等等,我怎么听着声音不对?她不会是要在我这个缸子里种吧?
我赶紧一抬头,不好!晚梅姑姑已经探了头下来,手里还端了一桶水。
我们四目相对。
我:“……”哭唧唧。
晚梅姑姑:“……”
晚梅姑姑:“夫人,大中午的,种花不合适,要不晚上再种。”
我娘想了想:“这有啥不合适的,又不是其他物件,啥时候种不都在水里?”
晚梅姑姑嘴太笨了,又不说话了。
我娘大概是嫌弃她慢,竟然亲自过来了,晚梅姑姑赶紧道:“夫人还是不要了吧……”
我娘:“我来吧。”
罢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兜头就是一桶水下来了,忘记说了,我娘干啥都风风火火,真是要了命了。
我真的好委屈啊!我想哭!我哗啦一下站了起来,顶着一脑袋的湿发,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娘瞪了瞧我一瞬:“这小崽子,是缸神吗?”
晚梅姑姑:“……”
我哭得更大声了。
我娘恍然:“吼,这声音,莫不是我儿子吧?”
我不玩了,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然而,我娘抱着胳膊很开心地瞧着我:“听说你大半天都没人影呢,怎么爬进去的?你长翅膀啦?转个身我瞧瞧?”
我太难受了,我身上还湿着呢!可是我还是转了一圈,我娘满意地拍拍手:“原来是你蕊儿姑姑帮你进去的?你喜欢在缸子里不?”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薅出来吧。”我娘说。
晚梅姑姑赶紧伸手将我抱了出去,然后,我就被我娘罚在了院子最中间,湿答答地站着。
我娘说:“兔崽子敢跟我耍脾气,全城人都惯着你,就我不惯你!”
呜呜呜呜呜呜——
大中午的,我衣服头发瞬间就晒干了,可是我也好热啊,我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生病了我就不能出去玩了啊,辛承安,你要勇敢!你不能输!
“安安这是怎么了?”
爹!是爹啊!
我赶紧回过头,可是!苍天有眼,我还没咧嘴表现,我就见我娘扑了过去,眼睛都红了:“夫君!”
“怎么了?”我爹本来是要看我的,结果光是抱了我娘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似乎安安不是很喜欢我,还跟我怄气。”
我爹看过来了,爹,你瞧见我眼里的委屈没?爹啊!
“你惹你娘了?你都三岁了,该懂事了。”
“……”
我错了,我不该对他们抱有期待,我惹不起我娘的。
不过我爹回来了,娘就没有叫我继续罚站了,蕊儿姑姑来接我回屋子的时候,给我塞了一个小瓶子:“安安乖,这个药一会吃一颗,就不会受寒生病啦!”
我娘太冷血了,我讨厌她,哼!
蕊儿姑姑:“这是你娘特意去药谷给你求来的药,一般的风寒一颗就好了。你呀!你知道你娘为了你吃了多大的苦头吗?”
哦,还有这事?我接了那药瓶子,我才不信呢!
但是蕊儿姑姑还在给我说:“你娘身体不好,本来是很难有身孕的,你是一个惊喜呢。不过你娘怀了你的时候,成天成天地吐,吐了八个月呢!就没吃过一顿好饭。要不怎么给你取名安安呢?就是想你平平安安呀!”
“……”这是我头一次听说,“真的吗?”
“对呀。”蕊儿姑姑替我整理了衣服,“你不是也晕船吗?你想一下,每一天十二个时辰,每时每刻都是晕船的感觉,为了你,你娘还要使劲往嘴里塞东西,吃了又吐出来,唉……夫人可太辛苦了。”
我最讨厌坐船了,因为喝水都想吐。这么想一想……我拿了一颗药丸出来,一口吞了下去。
“我娘还为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那可多了去了。”蕊儿姑姑笑呵呵瞧着我,“你这一身的褂子衣服可都是你娘做的,你娘以前,连荷包都不会绣呢!”
“……”
我改主意了,我觉得我娘天下第一好。
晚上我躺着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门响,然后,额头上覆上了一只暖暖的手来,许是不放心吧,那人又拿自己额头贴了我的,自言自语道:“这药是管用,这么淋了水都没发烧。”
“……”
她又摸了摸我的手,替我塞进被子里,似是要起身来,我猛地睁开眼,一把抱住她:“娘!”
“哎呦兔崽子,撒手!快!”
“不!”
“热死了快撒手!”
“娘我要跟你睡!”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睡!”
“那我爹为啥能跟你睡!”
我娘愣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那能一样吗?!你爹是大男子汉,大男子汉要保护我,所以要陪我睡。你是小男子汉,跟你睡还要我保护你,我多不划算?!”
这是什么歪理?我有些懵。
可是那一晚我娘还是陪我睡了,因为我爹找我娘来了,最后他们都来陪我睡了,我才是最大的赢家,哈哈哈!
第97章 番外四 以为
很多时候; 人会忘记今夕何年; 不清楚为何而来,又会因何而去。认识木行水以前,玛依娜就是这样一个人。
大漠的风沙是炽热的,风起; 便是肆虐。你感受过血水融进了砂砾; 钳进皮肉的痛吗?你感受过亲眼瞧见父亲被活活拖死,却只能跪地投降的痛吗?你感受过——一边遭人凌辱; 一边还要微笑应和的痛吗?
多少次梦靥中惊醒; 玛依娜的脸上都是冰凉。这就是她生活的地方; 这就是她这十几年的宿命。
世人说她是北唯哈的公主; 可他们又何曾能够瞧见; 这北唯哈的腌臜。哪里有什么祥和; 不过是他们想给世人瞧见什么。
她生而为人,却从未有过一刻; 好好活着; 仿若一具躯壳,今日不知明日; 永无安心。
她身上有很多伤; 新伤; 旧伤。她没有朋友; 因为不敢,或许不配。
如果说这辈子只给她一次抉择,那么; 她选择不曾来到这个世界。
直到——碰见了那样一群人,碰见了,那个人。
那个女子,是一抹光。后来她晓得,她叫甘幼宁,是甘尚书的嫡女,然而她嫁了一个商人,似乎这很不应该。
可是她后来知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那么一些结合,没有交易,没有肮脏,没有身不由己,有的,只有情,只有意。
第一次与那个人见面,应该是在北去的车队,他一身玄色,分明沉默,却叫她留意到,甘幼宁唤他木谷主,原来是药谷的主人。
原本,不该有交集,那晚清理伤口,他却拦住了她。
他说:“姑娘身上有伤。”
这是她的不堪,每一个伤痕都是耻辱,他却看得坦然。她欺身上前,想要警告他,他却未有在意。
他的眼,是极浅淡的颜色。她便兀自走了。
后来,他一直在她身边,亦或是,她一直待在他身边。寻药草时候在,喝酒时候在,除夕之夜,也在。
那一夜,玛依娜头一次对上他的眼,看得极近,他向来无甚言语,却与她道:“我会陪你。”
她素来冷淡,却终究动容:“我一生所求,无非自由。你能给得吗?”
“能。”
这似是约定,又似是魔咒。自由,是她这辈子最不可奢求的东西,她也不信谁能帮她,可这一次,她突然想勇敢,突然想——或许,可以呢?
御前对峙,那么多陌生的眼,那么多含义不明的目光,玛依娜扯了嘴角微笑,远远能瞧见那皇帝身后的男人。玄色的身影沉默站着,只略略抬头瞧她。
玛依娜想,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看他吧,这一眼,她才突然明白,轻易不与人交的自己,竟是——在意了他。
她撤回了眼神,冷下眼去,揭了自己的衣衫,例数那桩桩件件。
耳边有莫名的声音,窃窃般,她却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未有退缩。
纵是毁灭了又如何,她还能这般苟且活着,不过是要将那些灭族之人,辱她之人,一一拉进地狱,永不得抬头。
风声,自耳边响彻,有玄色的斗篷似是从天而降,一把将她兜在了怀里。
那人声音冷硬:“人,我带走了。”
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以为她可以死去了,可是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把她带走。
木行水的轻功甚好,几乎没有停歇。玛依娜衣裳尚未系好,只这般被他搂在怀里,鼻尖净是他身上的药草香气。
木行水——
药谷,是他落脚之处,玛依娜只听闻过这个地方,却是不曾听谁当真来过。此番一见,竟是犹如世外桃源。
“你该放我走。”
木行水别过眼没有瞧她:“衣服会有人送来,外头不好,你不许走。”
太多人命令过她,可这一次,却险些叫她落下泪来。
木行水当真没有允许她出去,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竟是足足过去了半年。
每日里他会来唤她吃饭,带她采药,她便陪他捣药,种药,倒像是过成了寻常人家的夫妻。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玛依娜便就兀自怔住,说起来,他们这又算是什么关系。
很晚的时候,玛依娜坐在窗前,有侍女很贴心送了药膳来与她,告诉她今日谷主要去后山,不陪她用饭了。
她点头应了,忽而想起除夕之夜,甘幼宁与她说的话来。她是北唯哈来的,并不晓得大合的习俗,只甘幼宁告诉过她,逢节的时候,姑娘们故意抹了脸去见心爱的人,跟他表明心意,若是对方答应了,就会替她抹去脸上脏污,寓意纵是容颜毁坏,亦会不离不弃。
她伸出手来,上头还有些微习武的薄茧,这半年来待在谷中,竟是快要连刀都不会使了,这茧子也淡了许多。
表明心意啊……
玛依娜瞧了瞧外头月色,终是站起来,往后山去。
月色下,那人蹲在一株新蕊前,神色平淡,是他一贯的模样,许是听着脚步声,男人回过头去,目光一闪,落在了她脸上,便就顿住。
“我有话与你说。”
木行水没有反应过来,似乎是有些狐疑为何她会突然过来,他记得自己应该已经吩咐过侍女了。
只是一瞬,他仍是缓缓站起来,走了过去,停在她面前:“好。”
玛依娜不擅说话,可他似乎更不擅长,不过没关系,本来就是她要先说的,于是,她扬起头来,努力笑了一下:“木行水。”
“在。”
“我知道你带我来,是不想我被外人指点。这半年来,我过得很宁静,很开心,谢谢你。”玛依娜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木行水,我不想做个傻子,我爹告诉过我,喜欢就是喜欢,心,永远要自由的。”
浅淡的眸光慢慢凝在了她身上,印入眼帘的脸上,不知用什么画了几道灰痕,入耳是熟悉的清泠声音:“木行水,我知我并非善人,亦非清白之人,可我爱你,是明明白白,没有一丝污渍的。”
木行水的瞳孔明显地震动,只见得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颗心,原本是死的,现在它重新活过来了,只为你一人。你若是要它,便就是你的。你若是不要它,我还会重新收好,此生不复再提。”
“我……”木行水抬起手来,似是想替她抹去那脸上脏污,可临到面前,却停了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