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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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抿了抿唇,心里明白夫人是真心对着九爷的,又是主子,哪里有属下跟主子生气还让主子道歉的道理,立时就垂了头:“夫人坐好了,我驾快一些,早一点回去保护九爷。”
“好。”
夜风飒飒,吹皱了多少人心。
第79章 梳理
余下的时间; 静谧得可怕; 这几日的欢笑与惊诧,仿若是在梦里,竟是左右都毫无倚枝般,甘幼宁就这么蹲在车门边;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 才发现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夫人,司棋就送到这。”车停了下来; 司棋扭头过去; 险些跪下; “夫人你的手怎么?”
“无妨。”甘幼宁收了掌心; 堪堪抬了眼; 恍惚中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已经往这边奔来,“兄长来了。”
“是; 九爷此前就传了信回去。”司棋目光仍是挪不开; 想起那人临行前的交待,“夫人的手……”
话未说完; 来人已经近前; 甘幼辰许久未见这自家妹妹; 未曾想再见竟然是这般情境; 近来多事,本来最是担心的人,现下就在眼前; 却叫他看得心惊,声音都有些变了:“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会好好送回来?!”
莫说是那苍白的小脸,这手好生生怎么也着了色。说罢甘幼辰就直接探头过去,要看她手上的伤口。
甘幼宁终于是缓过来,耳朵被这声音吼得有些嗡然,到底是扶着车厢站起来,下边人伸了手过来要扶,被她挡了,只兀自跳下了车,对着边上已经心急如焚的人道:“司棋,你带我出来多久了?”
“半日吧夫人。”
甘幼宁点点头:“你若是赶近路回去,怕是过不了驿站休息。”
“夫人放心!”司棋站直了些,“司棋没问题。”
“我说的是马。”甘幼宁截了声,又让开路来,遥遥一指那边甘府的马匹,“黑色的那一匹,你骑了去。”
“那个是……”
“快去!”
“是!”许是甘幼宁太过严肃,司棋下意识就去牵了马。
甘幼辰诺诺动了动唇,到底是没说话,只将自己的马鞭也递了过去,司棋应了声,这次并未耽搁,那黑马只挣扎了一瞬,便就驮着人往北边疾驰而去。
尘埃散尽,甘幼宁这才收回了眼神,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没得就叹了口气:“回去吧兄长。”
“兄长?”不想边上人不依了,甘幼辰将空着的手一摊,“记得我是兄长呢?你可算是想起来了。说罢,怎么回?”
不说还好,一说甘幼宁才发现,甘幼辰是独自一人来的,便是那黑色的千里马也是被她指使司棋骑走了,如今倒是只剩了身边这已经有些疲累的马车来。
“……”
“……”
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甘幼宁终是梗了脖子:“不然呢?前线十万火急,兄长要叫司棋继续驾马车回去不成?半路怕不是要叫人下来跑?”
甘幼辰没了言语,半晌拉过了边上正打鼻鼾的马头来:“罢了,这会儿还早,先带你处理了伤口。”
“不用,就是小伤口。”甘幼宁自荷包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只小瓶子来,又爬上了车去,“夫君平日里给我备了些金疮药,兄长直接驾车便是。”
甘幼辰瞧了瞧那小瓶子,想着这妹夫倒是当真了解这个妹妹,怕是这人也没少皮,不然哪里有给媳妇儿常备金疮药的人。
又瞅了瞅那抵着脑袋抹药的人,心里不忍,便就也跳身坐上车辕:“不着急,城门还没开呢,当真要回去还有几日的车程,若是困了,可以先睡一下。”
“好几日?”甘幼宁将药瓶子仔细收好,复又抬起头来,“那兄长已经出来几日了?”
闻言甘幼辰愣住,片刻才笑道:“没几日。”
“兄长可是有事瞒我?”甘幼宁盯住他,越发觉得不对,“兄长是吏部侍郎,如何能出来这般久?年节的假都已经放过了吧?”
“近来吏部无甚事。”
“那也不当有这般闲暇。”
甘幼辰原是记着临行前父亲千叮万嘱的话,可总归是扛不住她这般追问,本就不是能言会道的,此番更是干脆闭了嘴巴。
甘幼宁心里沉沉,终是没再点破,换了语气道:“爹爹近来可好?”
“嗯,就是有些繁忙,常有进宫伴君。”
甘幼宁点点头:“那京城最近可有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妹妹想听哪一件?”
“不若趁着这会儿,你一件件地说罢。”
甘幼辰思忖了一会,倒是当真将这段时间城中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若非是亲眼看着这人在自己眼睛前头,甘幼宁怕是真要将他误认作是王贺之了,否则,怎么往日里少有管闲事的甘侍郎,这会儿怎么连街头卖春饼的换了摊点,叫卖的大爷换成了大娘这种鸡毛蒜皮也交待得这般清楚,就差给她细数数大娘脸上的麻点了。
“兄长,近来爹爹没有骂你吗?”
“骂我作甚?”
“骂你不务正业。”
甘幼辰不傻,自是听出来她的嘲讽,此番却是权作不知:“这等事儿,想不知道也是难的。说起来还是丁侍郎亲带的人掀的人家摊子,那大娘跪在地上求饶,说是老伴着了病,这才为了方便照顾就近支的摊点……”
“丁侍郎?”甘幼宁掀了眼皮,“丁曾谙?”
甘幼辰立时就顿住了,完了讪讪一笑:“是的吧。”
“兄长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何连丁侍郎的名字都记不清了?”
“这段日子吏部事情繁杂,我这记性确然有些差了。”甘幼辰又瞧了瞧天色,“差不多了,该走了。”
说罢,当真就拉了缰绳起来,甘幼宁皱了眉头,倒也是没有点破,便就坐好了放了车帘。
外头渐渐已经有了早市的声音,稀稀拉拉的,昭示着时辰还早,甘幼宁盯着手里的伤口,依稀理出些头绪,却不甚明了。
到底似是白活一顿,竟是忘记了还有这一茬来。那街头卖春饼的,本是一对老夫妻,若是刻意去回忆,她也是能想起些面目来。甘幼辰说得轻快,可便就是随意支了摊点,倒也平白轮不上丁曾谙亲自去掀。
真当大合的侍郎大人们都是闲着的?可是有什么原因,值得他这般劳烦呢?丁曾谙——这个名字不甚熟悉,只新婚那阵子她打听过消息,似是拦过司九楠的货。
那便就不算是朋友。
至于那卖春饼的——她是瞧过司九楠与他们接触的,那会儿司棋还给她送过春饼,只道是九爷说这家春饼不错,是老家人做的,叫她尝尝。
这会儿连起来看,竟是才后知后觉,甘幼宁猛地抬起眼,背上都有些汗湿。
难怪司九楠偏偏要将她提前送回来,那大爷哪里是着了病,分明该是被人瞧出些什么来!倘若那掀摊子的人真的是丁曾谙,怕是东宫那边早就查到了司九楠身份。
司棋口中说的事出有变,竟是这般天翻地覆!
前世里,这件事可没有这般早翻到了台面上。若是提前了——若是提前了,甘幼宁却是不敢想下去。
车厢里一直没了声响,甘幼辰担心,又开不得口,许久才咳嗽了一声:“妹妹可饿了?下来吃些早点?”
“我不饿。”难得,里头人答了话,又打了帘子坐在了他身边。
甘幼辰怕她摔了,忙慌唤道:“你快些进去,这么冷的天,坐出来干嘛?”
“兄长不也坐着呢?”甘幼宁瞟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瞧着略过的小城,“再说了,比之那北地,此番倒也算不得冷。”
这话说得有些消沉,甘幼辰默了默,却是接道:“妹妹不用担心,妹夫胸有成竹,不会有事。”
“自然不会有,我省的。”甘幼宁答得心不在焉,须臾又道,“兄长,你可有听说过前左丞相辛家?”
第80章 风起
辛家; 甘幼辰多少是有了解的; 先前闻说他的名字也是在吏部官策上,翻到的时候,也曾唏嘘他后来下场,却是不想; 近来父亲与他言说; 他才明白过来这个中纠葛。
“兄长?”
“知道一些吧。”甘幼辰又驾了一声,“怎么突然问这个?”
甘幼宁认真瞧了他神色; 只理了理自己裙角; 无意道:“没什么; 就是想起来; 说是那辛家曾是京城大家; 本该是荣华富贵; 却不想一朝被抄,辛丞相也是被流放北地。”
“是了; ”甘幼辰也没有否认; “不过辛丞相流放路上艰辛,未能到达北矿山就去了。”
甘幼宁哦了一声:“那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你不知道吗?”楚见恪的声音都森森没有温度; 冷眼看着面前被缚住的女子。
司九楠负手立在一边; 没有看她; 亦没有看眦目的永王殿下; 只牢牢盯住那沙盘,紧锁眉头。
玛依娜面上却是带着笑:“我是北唯哈的子民,你们大合人言说的罪; 我不会认。”
“好,很好。”剑尖点在地上,楚见恪将剑缓缓拎起,点向那女子,“好一个北唯哈的公主。”
“殿下不要忘记了,便就是我不把这攻防图偷出去,也会有人去递,不是吗?”话音方落,玄衣女子的头便就偏向了一边,霎时脸便就偏将过去。
楚见恪的手垂在身侧,眼神更是嗜血:“闭嘴!”
“怎么?”带血的唇角却只是停了一瞬便就继续道,“永王殿下这就怒了?我以为,王妃在王爷心中地位,倒未及此。不知王爷此番究竟是后悔,还是懊恼呢?”
一道寒光闪过,那剑身一歪,只剑气划过女子的脸,瞬间就透了血色。司九楠立在她面前,却只沉稳对楚见恪道:“王爷不必心急处置。”
“不必?”楚见恪冷笑一声,“当初就不该带她来这里。驯鹰?这样的笑话,怕是只有父皇才会相信。”
“殿下慎言。”司九楠眼瞧着对面重又提起剑来。
“让开!”
“未到时候殿下。”男人声音依旧清朗,连身形都未有动作。
楚见恪的剑便就指了过来,不带半点犹疑:“司先生,你在护着一个战俘?”
“王爷说得没错,她本就不该来。”司九楠却是抬起眼,“可是王爷怪错了人,送她来的人,可不是圣上。”
“报——”
“说!”
“禀王爷!太子殿下已奉命率军北上增援,不日便达契出山!”
趴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是听了个笑话,笑得竟是更加放肆,缓缓爬将起来,却也只能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便是那唇角的血沫都没有抹去。
“契出山?”
“是!”
楚见恪猛地转向那跪着的人,后者终于收了笑声,玛依娜扬起带血的脸:“王爷怎么了?”
“带下去,看好了!”寒剑入鞘,楚见恪却是再也不看,只重又走向沙盘处,半晌往边上立着的人影看过去。
帐内无人,司九楠这才上前几步:“殿下既是已经明白过来,自是不需司某多言。”
“父皇不信我。”此话却只是单纯的陈述。
司九楠观他面色,到底没有接话,稍缓才听他又道:“但是司先生似乎并不意外。”
修长的手指不过是虚握成拳,男人没有否认:“殿下只是一时间气愤,未及深思。”
“呵。”楚见恪收回目光,不再继续,复又点了点那沙盘中的契出山脉,“那如今先生怎么看?”
“但看殿下意愿。”
车马行进得不算缓慢,过了城池换了马匹,甘幼宁再放眼望去的时候,已经全无北地风光,只冬日的阳光总显惨白,容易晃了人眼。
甘幼辰说辛家是因为扰乱朝纲定的罪,这解释,似是多余,好像每一个重臣陨落,都有这般罪责加身,真假虚实,又怎能探清,只是对于辛家,似乎官家一点情面也未有留。
“那是什么?”城门将近,甘幼宁却是瞧见那树立的战鼓,“圣上出兵了?”
“是。”甘幼辰眼神一闪,“增援。”
“增援?”甘幼宁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前世此景,“去的北疆吗?谁领的兵?”
“太子殿下。”
“……”甘幼宁脑中一震,迟钝地重复了一句,“谁?楚见昀?”
“是太子殿下。”甘幼辰皱了眉头,却也只能这般纠正。
像是所有的预见都应了验,甘幼宁险些没有扶住车辕,仍是不敢置信:“为什么是他?”
甘幼辰伸手稳住她,不想却是被人一把抓住了,甘幼宁眼睛都有些红:“兄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我吗?!”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叫人省心的那个,如今甘幼辰望住她,记起那人信中的话来。
“她心思聪慧,常有思虑,必不得言明其事,恐途中有碍。只万般缘由皆可推,若已抵京,亦可告知,其必不会乱来。”
甘幼宁抓着他衣袖,终于从那双眼中读出些无奈来:“我明白了,他早就准备好了,他全部都明白。”
可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么?便就是笃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