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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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子?”甘幼宁跟着瞧了瞧,果然,光秃秃的枝干落了雪,有个鬼的梅花。
第76章 告辞
“哎呀; 长得真像。”甘幼宁摸了摸那树; 从善如流地就捱到了边上的梅树下,对着刚从屋里出来的人道,“公主这儿的梅花倒是别致。”
玛依娜已经瞧不见那人踪影,很是顺遂地便就顺着庭中人的话看过去; 摇了摇头:“夫人说错了; 我不过是借住了这一处罢了,这是二殿下的梅花。”
“那恐怕也是因着公主在这儿; 才开得别样好吧!”甘幼宁搂了大氅往前站了一些; “我都瞧过了; 就是这院里的梅开得最盛。”
玛依娜也就信了; 拾阶下来; 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小丫头:“你要摘梅?”
“对呀!夫君说要给我做梅花酿。”
“梅花酿?”玛依娜没喝过; 只随意点了头,“既是要酿酒; 必是不能少摘的; 恐怕在二殿下的园子里不好吧。”
“呀!公主说的很是个道理。”甘幼宁想了想,“可是你们北疆这边; 当真是少有梅树的; 寻常绿色都是不多; 若非是慕容姐姐安排; 怕是二殿下这儿都不得见呢!”
玛依娜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不知在想什么,须臾又抬了眼来:“夫人可晓得我们北地的一种果子; 叫俏梅儿?”
“莫不是果子成了精?”甘幼宁认真询道,“怎么会取了人名?”
原是要介绍的人被问住了,玛依娜仔细思考了一下,不确定道:“应是世人觉得冬日少有这般的红果子,跟梅相似吧。”
“哦!”虽然听着有些不那么能说服人,甘幼宁听着也就罢了,有些人素来就是认真做事的,怕不是她再多问一句,这北疆公主还待再寻根溯源一番。
玛依娜瞧她没再追问了,便就继续道:“俏梅儿一般长在砂砾中,很小的,但是很甜,又有点酸,落雪会一窝蜂地结出来更多。”
“听着倒是很好吃。”甘幼宁来了兴致,“公主知道哪里有?”
玛依娜点头:“城门口不远的空地,夫人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上次路过了,吹了我一嘴的沙。”
“便就是那儿了。”
玛依娜说得竟是真的,甘幼宁头一次瞧见那么多红通通的小果子成簇挤在一块,积雪扒开的时候,便就露了头,很是欣欣向荣,鲜艳非常。
甘幼宁摘了一颗,左右瞧了瞧,顺手就往衣服上蹭了蹭丢进嘴里,玛依娜拦都没拦住。
“嗯,真的甜!”
“夫人你不怕有毒?”
甘幼宁后知后觉扼住了喉咙:“你……你要害我?”
“我不做这种卑鄙的事。”玛依娜拎了布兜过去,迅速地摘了起来,便就听边上人呵呵笑了,“你笑什么?”
甘幼宁摆摆手:“没没没,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顿了顿,她便就索性蹲在女子身边瞧她熟练的动作:“我说真的,本来吧,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是北疆公主,在宫宴上远远瞧着,很是骄傲的样子,就也没想与你交往。后来与你一路,也没听你说什么话来,我寻思在你眼里,恐怕这全世界就只剩下酷辛了。”
“它是我的……”
“亲人,嗯嗯嗯,我晓得了,我替你说了。”甘幼宁点了点她身后,“那儿还有,快摘。”
玛依娜抿了唇,扭过身继续。
甘幼宁跟着她蹲行几步:“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觉得你挺适合做朋友的,说起来我朋友也不多,但是,就算是没机会多有往来了,我若是与她们见着,还是很好的。”
玛依娜停了下来,看向身边人:“夫人觉得我们是朋友吗?”
“可以做朋友的。”甘幼宁肯定地点点头。
闻言前者只是愣了一下,而后便就又低了头去拾果子:“夫人是好人,司先生也是。但是,恐怕今日过后,我便就要与你辞行了。”
甘幼宁也不意外,恩了一声:“我知道,你终究是要走的。所以我说了呀,既是朋友,便就是往后没什么往来了,那还是朋友,若有缘再见依旧还可以很好的。”
怕她不信,又补了一句:“我交朋友都是这样子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玛依娜突然也笑了。
“你又笑什么?”甘幼宁看住她,“呀,那我得回忆一下,这是你第几次笑来着?”
将手里的兜子塞过去,玛依娜站了起来,又伸出手去,低头看她。
北疆女子本就要生得要高挑些,如今又是一蹲一站,免不得甘幼宁就很是仰了头才瞧清楚她的脸:“公主答应与我交朋友了?”
“嗯。”
甘幼宁这才揽了兜子,欢喜拉住她的手,那手竟满是茧子,有些割人,只她权作不知,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渣,一抬眼却是不依不饶:“不过你方才笑什么?”
“单是觉得夫人很是聪明。”玛依娜爽利道,“想来司先生想做的事情,你该都是知道的。”
“知道一点吧。”甘幼宁也不谦虚,“不过公主当真想好了吗?但凡计划,总有万一,若是……”
“那我也要去做。”玛依娜打断了她,“不悔。”
这本便就是多问了,她自来就是刚毅的女子,决定了便就是决定了。甘幼宁点头应好,又咬了一个果子,却见得身前人停了下来。
“怎么?”
玛依娜瞧了瞧远处的人影,复又看回一心一意惦记着果子的人:“其实,我还想问夫人一句话。”
“你问。”
司九楠离了军营就往回去,听蕊儿说夫人同北疆公主一并出府去摘果子,便就又转身往外头寻了去。
临城门,果真是瞧见马车不远处立着的两道人影,不知在说些什么,离得远瞧得有些模糊,只不多久就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转身看了过来。
娇俏的女子捧了满满一兜子的红果子,正是对着他大力地挥着手,司九楠不用听也晓得她在唤他夫君,整颗心便就似是裹了蜜,直直迎了上去。
先行扑入怀里的,却是那一兜子的果子,男人低头,瞧她从里边挑挑拣拣了一个果子出来,下一刻口中就是酸甜。
“好吃吗?”
“好吃。”司九楠点头,“哪里摘的?”
“沙里头,你吃的那个是我刚刚才抠出来的,最大的一颗!还新鲜着~”
“……”男人的笑容就怔了怔。
甘幼宁喜滋滋瞧他:“你放心,我擦过了。”
说罢还扬了扬自己的裙带,男人瞥了一眼,果真是擦过了,还不如不擦呢,便就掏了帕子出来给她净了手:“往后洗了再吃,免得闹肚子。”
“不会的,我小时候跟兄长打架,磕进圩地里,还吃过泥巴呢。”
司九楠扬眉,分明听出她的得意来,也不知这有什么好骄傲,片刻才道:“那打架谁赢了?”
“自然是我!”
果然。男人便就沉声笑起来,替她接了兜子,又一抬头,就看见玛依娜跟在后边。
“公主。”
“往后唤我玛依娜便是。”说完,玄衣女子便就转向被男人牵着的人,“告辞。”
“好。”
人已远去,司九楠垂首:“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这是女孩子的小秘密,怎么能告诉你呢!”甘幼宁望住他,“不过夫君,你不会叫她真的赴死的对不对?”
那双眼里全是期盼,男人默了一刻,终是点了头。
第77章 变数
圣旨传来的时候; 正是大年初十; 北城的店铺三两开着,大多数还是闭着门头。
甘幼宁这日放了那将将绣完的荷包,刚仔细收进了盒子里,便就听外头言说侧王妃晕倒了。
说起来; 二殿下也在这次受封之列; 虽说府里头并没有什么大动静,可是下人们还是很自觉地开始唤慕容珂王妃。
任是甘幼宁怎么琢磨; 也不是很明白; 本该是开心的时候; 如何会叫一个平日里很是坚韧的女子昏过去。
晚梅帮她穿上厚裳; 小心提醒道:“夫人; 今晨姑爷出去的时候交待奴婢; 若是府里有什么变数,夫人做好自己便是。”
端了手炉的人略一迟钝; 便是将那暖炉放了; 只单单拢了手,甘幼宁这才往外走去:“王妃病了; 我自是要去看看的。可有寻大夫?”
“木大夫已经瞧过了; 又开了药; 此番应是方走。”
“我们去吧。”
原本; 纵是没有这一晕倒,慕容珂这儿也是常年萦了些药香,甘幼宁来过几次; 倒也习惯了,只想着应是那腿伤所致。
如今这屋子里药气更甚,可床上的人却并未喝药,有丫头从旁劝着,瞧见甘幼宁得了允许进来,才很是松了口气,只开不了口,光是望着她。
甘幼宁歹眼一看,便就有些怔住。莫说是丫头劝不住,怕是这会而谁都不好劝的,那床上人分明已经失了神采,纵是对着她扯了个微笑唤了声妹妹,也勉强得很。
慕容珂掀了眼皮看了看那立着的人,柔柔伸手将边上丫头递过来的碗再次推开:“你下去吧。”
“娘娘……”
“下去吧。”
甘幼宁一转头,也是叫晚梅退了,这才几步上前去,接了丫头手里的药盏:“姐姐最近可是累着了,我陪姐姐说说话吧。”
慕容珂却光是瞧着她笑,笑了一阵,突然道:“我比你大上几岁来着?”
“倒也不记得了,应是差不多的罢?”甘幼宁没有直接回答,只捧着碗顺口道,“姐姐可是怕苦?”
慕容珂的眼便就随了她落到了那药碗上:“妹妹可知道,我从来都是不怕苦的,入得口的苦,都不能叫苦。”
拿着汤匙的手便就舀了一勺来,甘幼宁仔细看了看:“姐姐说得是,其实我也不怕苦。你看这药,颜色倒是有些像那蜜糖。”
“怎么?你连药都馋着吗?”
“不如我替姐姐尝尝味儿呢?”说着,甘幼宁当真就执了汤匙要往嘴边送。
“罢了。”慕容珂终于略微坐起,伸手将那药碗端了,略微一停,便就倒进了口中。
“怎么样?”甘幼宁凑近了些问,那语气倒是当真像是再问她甜不甜一般。
慕容珂摇摇头,放了碗去,兀自拿帕子压了唇角,复才看回去:“坐吧。”
甘幼宁便就再床边坐了,瞧了瞧她面色:“前些日子年节上,姐姐怕是忙得厉害了,往后姐姐若是有什么好做,吩咐下去便是,可莫要事事都亲力亲为。”
没有接她这句话,慕容珂却是问道:“你看王爷,觉得如何?”
这话没头没脑的,甘幼宁一时反应不来,也摸不透她心思,又不好思索太久,遂斟酌道:“二殿……哦,永王殿下有胆有谋,大合有王爷,是大合之幸。”
“大合之幸啊——妹妹说的,倒是没错。”不知道想起什么来,慕容珂苦笑一声,伸了手去,“妹妹扶我起来吧。”
“姐姐你的身体?”
“无妨的。”
甘幼宁小心将人扶到了窗边,外头依旧是白色,这北边的雪,总是留的要久长许多,慕容珂指了指那地上的积雪:“你瞧见没有?多晶莹啊。”
“雪吗?”甘幼宁摇摇头,“倒也不是,夫君说过,越是瞧着纯白的东西,越是常有埋着污渍呢。”
慕容珂定了定神:“司先生,还是通透的。”
外头隐约又有了些人声,甘幼宁眼皮子跟着跳了跳,扶着她的手也不觉紧了紧。慕容珂收回目光,却是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妹妹不用怕,一时半刻罢了。”
“我……我不怕的。”甘幼宁咬咬牙,终是问道,“只是好奇,姐姐早间去军营听着什么来。”
闻言,慕容珂唇角的笑便就匿了下去,那手很瘦,正是抓着她的手腕,并不曾松开,片刻才道:“听了道旨意,连城时疫,其源在北,永王不察,此罪一;北族新王,往来有私,永王不报,此罪二。”
“这不是瞎说吗?”甘幼宁皱眉,“永王殿下不是这种人!定是有小人挑拨!”
熟料慕容珂却是未闻一般,仍是一字一句道:“有妻慕容,承北族血脉,有心通敌,证据确凿,此罪三。”
“……”说罢她复又笑了,笑得甚是不真实,恍惚中,甘幼宁只觉这怕是个梦境,外头人声更甚,已经有丫头奔了过来,喊着娘娘不好了。
面前从来和善的女子便就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却是刹红,此番慢慢走近,犹如地府来使。
箍住手腕的力道,平白又显炽烫,甘幼宁略略后退几步:“娘娘?”
慕容珂充耳未闻:“你方才说得很好,大合有殿下,是大合的福气。可是妹妹,这福气,不属于我。”
甘幼宁摇头:“不是的娘娘,永王殿下他是您的夫君呀,自然是您的。”
“对呀,是我的夫君。”慕容珂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却不能拥有他。”
外头丫头又敲门唤着娘娘,慕容珂却是轻松问道:“你可知方才那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