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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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还当她害羞,正要宽慰两句,就听她道:“被人知道我是吃撑了走不动,该多丢脸呀——”
“……”步伐未变,但赵王的神情总归隐隐多了点郁闷。
另一厢,苦苦等候的老妇人闻讯,当即激动得不顾身体就奔走出来。
两行人在廊下相遇。
小眼……瞪大眼。
老妇人满腔的热情都在看到赵王抱着嘉宁时被熄灭,转而变成眉头紧皱。
无需她开口,在场人几乎都能料到她想说什么。
无非是些“成何体统”“有伤风化”之类的话儿。
赵王想起曾经了解到的那些事,不大愿意理会这位所谓的长辈。
默默相觑间,他怀中的嘉宁轻轻动了一下,发出动静,登时几人都望了过去。
嘉宁无辜眨眼,与赵王对视,而后……
打了个嗝。
作者有话要说: 宁宝:qaq
第75章
老妇人确确实实是二人长辈无疑; 这点赵王早有让人查证。
不然也不会让其在府中住下。
不管和这位长辈亲疏关系如何,在她面前搂搂抱抱的确有失礼仪。
赵王和嘉宁默默的,一个放下,一个站定。
“难受么?”赵王低声问。
嘉宁摇摇脑袋,感觉老妇人的眼光都快把自己戳穿了。
她是个反骨; 所以偏要故意慢了几拍; 乌龟般道:“单纯……吃多了。”
隐去笑意; 赵王这才看向老妇人。
仔细分辨了几眼赵王五官,老妇人取出随身携带的信物; “承光,还记得姨婆吗?”
她轻轻说出这句明知故问的话时; 空气凝滞; 连那年轻女子也有几分羞愧。
祖母实在太不会话术了。
赵王可并非家中那些随她差遣的晚辈。
赵王对她其实有些印象,也记得这信物。
但此刻他道:“听管家说过; 多年前的事,本王记得不大清楚。”
他问,“此来王府; 不知您有何贵干?”
赵王是很客气地发问,不耐和冷漠都隐在这句问话下。
老妇人愣是没听出来; 以为赵王记起自己身份,立刻拉着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无非是些她以前和老夫人如何情深的话。
赵王左耳进右耳出; 愣是在面无表情下悄然伸出手帮嘉宁揉腰。
天色昏暗老妇人看不清,那女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一张脸都红了。
不知是纯粹不好意思; 还是被两人这毫无顾忌秀恩爱的动作给羞的。
老妇人家散了有一两年,她着实奔波了一段时日,形容憔悴。
最初她不肯去京城,后来不得不屈服。
路途中碰到一个好心人,说赵王已经不在京城,回了封地漠北。
老妇人这才辗转来了这里,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
若在大婚前,赵王定在她进府门前就让人打发走。
但如今他戾气减去许多,愿意对这样无伤大雅之事保持几分宽容。
现在的想法是,粗略听听来意,若与他们没什么干系,再给些银子打发。
结果摸了,听老妇人道一声,“承光,你可还记得与瑜儿的婚约?”
她取出玉佩,赵王认得,与曾经外祖母赠给他的的确是一对。
他眼神很淡。
女子惊呼一声,不得不上前道:“祖母,您在说什么啊!”
人家夫妻在此呢,女子完全没意料到祖母这样直接。
她本来打算,见了人之后,再以别的借口慢慢劝祖母放弃这个想法。
嫁给这位表哥,是女子从未想过的。
何况她也不想破坏人家夫妻情深,自贱为妾。
“我已有王妃。”赵王冷道,余光都未扫女子一眼。
老妇人同样如此,把嘉宁视若无物,“侧妃虽说身份低了些,但也不是不可。”
隐在暗处的徐管家和红棠冷笑。
这老妇人好大的脸面,张口就来,当王爷身边的位置是她予取予求的?
眼见赵王就要发怒,从游廊突然窜出一人来,嬉笑出声。
不是老夫人又是谁?
漠北不比京城,对老夫人拘束便也不那么大。
这种日落时分,她时常在府中穿梭游玩。
这一游玩,老夫人就看到了和自己面容时分相似的妇人。
她有些踟蹰地停下,天真的神情被疑惑代替。
“啊,这个……”老夫人喃喃,话语不知说给谁听,“好熟悉啊。”
她绕着老妇人走了两圈,小孩儿般看看脸蛋,戳戳身子,末了满是惊奇地抬头,“这个人,和我长得好像啊!”
所有人都是鼻间一酸。
老妇人也不例外,方才满腹的算计在面对多年未见且已痴傻的胞姐前化为云烟。
她伸出手,“你……”
“啊!”老夫人忽然惊叫,跑着躲到嘉宁身后,满眼警惕,“你不可以欺负我!”
说完看看嘉宁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材,再看看赵王,又拉着嘉宁一起躲到了外孙身后,“也不可以欺负漂亮姐姐!”
“……”
赵王忍俊不禁,目光触及外祖母,转成温和。
我怎么会欺负你?老妇人有心想说。
她对赵王是没什么感情,可对胞姐怎么可能同样冷漠。
之前不想见老夫人,也是因为知道人已痴傻,兼之近亲情怯,不敢见罢了。
满腹心酸和委屈无人知,老妇人看看老夫人,又看看孙女,心生颓败。
和一个傻子如何说得通道理?
何况,不管是谁都对她一脸不善。
今日所言之事,怕是不成。
老妇人寞然转身,刚迈了两步,衣袖又被老夫人扯住。
“你不可以走!”老夫人急急道,求助的目光投向后方,“这个人,这个人偷了我的脸!”
…………
两行人最终还是同去了大堂,在老夫人坚持不让“小偷”走的前提下。
嘉宁无所谓这些,含了两片山楂,就开始一脸认真实则神游地听着。
听老夫人和她这位妹妹争论谁偷了谁的脸的问题。
赵王如何不了解她,在桌子底下就握住了媳妇儿的手。
这种闷骚动作着实让嘉宁讶异了番,回过神也不遑多让。
她在赵王掌心挠了挠。
不痛,微痒。
赵王神色一凛,把人握得更紧了。
嘉宁无法再捣乱。
不过,嗯……她自然是不服输的。
于是,桌布下,赵王感觉腿上传来一阵软软的触感。
有什么东西,顺着那一块儿布料来回地转悠,温温热热的。
嘉宁试探性地戳了两下,果然还是硬邦邦。
她便干脆伸手拧了把,不见对方喊痛,反而是自己拧得手疼。
一时间,她露出懊恼又闷闷的神情。
这种时候,年轻女子就十分尴尬于自己的好听力了。
她虽然不知这二人具体在做什么,但总归是在玩闹不错。
真没想到,看起来严肃冷漠无比的赵王在他的小王妃面前有如此童心,让女子感觉自己好似窥探到了什么秘密般,久久低头不语。
另一厢,老夫人的争吵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也没得出个结果。
这也是自然,总不可能把别人的脸给扒下来。
再者,老夫人虽说警惕她这妹妹,实际上隐约是亲近的,不然也不可能缠着对方争论这么久。
“你你你……”老夫人被对方死活不肯“换脸”气得哇哇大叫,“偷我的脸,无耻之徒!”
哇,嘉宁小小感慨了下,她道:“太奶奶都会用这些词了,有进步。”
赵王面无表情纠正,“是外祖母。”
“喔……”嘉宁小声,“好嘛,是外祖母。”
她总是跟着怀恩一块儿叫,容易混淆。
老妇人同样被气得吐血,她就知道不能和这样的胞姐见面。
起初伤怀啊回忆啊什么的,在此刻通通化为云烟。
“我才不管,你就是不可以走!”老夫人耍无赖,“除非你还我的脸。”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
其实,老妇人本来是想把孙女儿送来之后就自个儿走人的。
她的夫君、儿子、孙子都遭惨死,老妇人早无生趣。
若非记挂着给孙女寻个安身之处,她早就找个清静之地,随那些家人一起去了。
她自不是个良善之辈,当初做了许多对不起人的事。
可老妇人的脸皮也打磨得无比得厚,只要对方没点出来,她就能够带着孙女和信物来投奔。
嘉宁撑腮看戏般看着两人争执,“王爷要留下他们吗?”
在赵王回答之前,她先慢吞吞补充了句,“我感觉,外祖母在这个老婆婆面前,要活泼许多哎。”
这种活泼,和平时疯癫似的活泼截然不同。
准确来说,这时候的老夫人多了一丝机敏与活力。
赵王想到太医曾说过的话。
“往事固然不值追忆,老夫人如此无忧也不错,但王爷当真想让老夫人一直如此么?”
太医道,要想让老夫人恢复神智,得狠些心。
她越是回避往事,越是要刺激她记起。
以往赵王无法狠心,如此看来,这人倒是个不错选择?
嘉宁其实早觉府中无趣,她对那些妻妾啊什么的也无概念,更何况年轻女子看起来不像包藏祸心的人。
所以她对那什么婚约一说毫无警惕心,“嗯,她们是王爷的亲人,千里迢迢来这里不容易,就让她们陪着外祖母吧。”
赵王无奈了阵,心想他的王妃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看外祖母的想法。”
老妇人也即是他这位姨婆做过什么,赵王一清二楚。
的确对不起过他们,但也没像她那孙女想的那样可怕,他们的家人接连去世,与那些事其实是毫无干系的。
怀恩久等不到太奶奶,也跟着找了出来。
望见厅中这么多人,先躲在了外面,半晌才慢慢移到嘉宁身边,“姐姐,他们都是谁啊?”
嘉宁给他解释了,怀恩点着脑袋道:“太奶奶好像挺喜欢那个老婆婆呀。”
孩子的感知总是能摒弃其他,直指中心。
赵王闻言沉思数顷,郑重问嘉宁,“留下她们,当真无事?”
他整日忙碌在外,这些对他没什么区别,只怕嘉宁不喜或受什么影响。
“无事。”嘉宁很乖巧仰眸,“是陪外祖母啊,又不是陪我。”
看她这样乖巧又无辜的样子,赵王不知怎的,就想抬手捏捏她的脸。
“唔?”一时不防被捏住脸蛋,嘉宁茫然望去,脾气很好的模样。
她是真没没把之前老妇人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啊。
赵王内心轻叹一声,既有些苦恼又觉得自己的想法颇为幼稚。
他稍微用了点力道,毕竟那嫩嫩的脸蛋儿捏起来太舒服了。
捏着,赵王评价,“长了些肉,胖了。”
其实是嘉宁的婴儿肥。
嘉宁却大吃一惊,“真的吗?”
“真……”赵王话没说完,就见嘉宁风一阵般掠过自己,跑走。
回房照镜子去了。
他一时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 傻王爷,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万没想到这么点东西写了一章!本来这章有其他情节的啊0…0只好挪挪后了
第76章
赵王在漠北的生活称得上惬意; 皇帝那边就很难受了。
赵王离京的第二月,满朝文武已经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支持和解与支持攻打漠北收回封地两派。
以柔娴大长公主驸马为首,半数人站在了他身后,开始早朝每日一劝。
大长公主一派一出马,说服了不少老臣。
如今仅剩的那点中立派; 夹在这两队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陛下; 如此僵持非长久之计; 倘若惹怒赵王,届时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百姓生灵涂炭不说,我们出兵也是个问题。”
皇帝怒; “难道我们泱泱大国; 连漠北那点地方的兵力都比不上?”
“人虽多,但漠北士卒悍勇; 以一当十。而我们的虎贲军、疾燕军都是当初刘家人一手带出的,刘家人在军中威望陛下也知,他们倘若与赵王殿下对战; 恐怕不会出全力。”
“那就换人!”皇帝猛得站起,冕旒摇晃; “换兵!换将!朕就不信我们没有可用之人!”
这倒不是不行,事实上; 站在皇帝角度来看,还是个挺好的办法。
但泰半臣子互相悄然对视,俱看到了眼底的不情愿。
唉; 赵王造反是迟早的事,都很明显了。
陛下当初不直接除掉祸患,而是一味用把人锁在京城的方法压着,哪能不出事。
如今真出事了,他们也不大想管了。
思及大长公主那些门客前来游说的话,众人目光闪烁。
此时,真正站在皇帝这边的人寥寥无几。
皇帝头疼,冕旒晃得更厉害了。
眼见许多人言辞闪躲,看也不愿看他,气得把奏折一砸,满殿洋洋洒洒飘了纸张,“你们平日,一个个能言善辩得很!让朕勤政、劝朕减税、叫朕不要做这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