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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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不动声色,问着,“还有何事?”
“唔……”嘉宁实在没有这种“发善心”的经历,其实只要想到这么多亮闪闪的银子离她而去,她就心痛。可是又想到用目前这些去减少以后那些吃不着点心的日,就觉得很划算。
该用什么理由?嘉宁对于如何把银子用合理的理由送给对方陷入苦思。
赵王静静看着她,目光沉稳又淡然,在嘉宁苦思时还提笔自己随手写起了字。
忽而,嘉宁灵机一动,瞟了眼那些店铺的契子,慢慢道:“我不会做生意,王爷把这些接过去,帮我经营着好不好?”
“岳母那儿应有派人帮忙。”赵王头也不抬。
嘉宁一呆,是哦,这个理由行不通。
她冥思苦想许久,又想了几个理由,发觉还是不行,最后还是赵王瞧她快把脸给挤成一团的模样缓缓开口,“不需要。”
“……嗯?”嘉宁望向他。
赵王似乎嘴角扬起了点弧度,又似乎还是很平淡的神情,他道:“不需要特意如此。”
说罢,难得解释了番,“我……并不是很穷。”
嘉宁点头,乖巧道:“我没有觉得王爷很穷。”
赵王忍了忍难得的笑意,最终起身从那在书案上摆了满满的珍珠宝石细金中挑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玛瑙,“若要送,便送这个。”
他将玛瑙握在手中,叫嘉宁迷茫了,可撞上他不容置喙的目光,还是勉强应道:“好吧。”
她也不是非要把自己的东西送出去的,既然对方拒绝地这么坚定,那就算了吧。
嘉宁觉得,面前的人似乎早就知道了她在想什么,所以来特意说这些的。
“大婚前的玉佩,还在?”
反应了下,嘉宁从脖间掏出红绳系的玉佩,仰首,“是这个吗?”
“嗯。”赵王的视线透过温润细腻的玉,似乎也变得柔和了,“好好戴着它。”
“好。”虽不明所以,但嘉宁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一味追问。
“就寝吧。”
赵王一声令下,不出一刻钟,二人并躺在了床榻。
嘉宁早困了,打了个呵欠,捂唇再抱着自己的小软枕,小小嘟哝了句,“那我睡了。”
“嗯。”
至如此深夜,窗外才响起微微风声,并不刺耳,反而很有规律地似在予人安眠。
赵王在这风声中久违地做了一个堪称安宁的梦。
梦中他仍是少年,与兄长一同外出郊游,碰到了另一户人家带着儿女游玩。
那户人家的小姑娘望见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哇得一声就哭了,怎么哄都哄不住,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就要跑,被家人连忙抱住了。
他抿唇十分无措,兄长忍笑给了他糖让他去哄哄小姑娘。他犹豫着去了,但走得越近,那小姑娘睁得圆溜溜的双眼就越惶恐。
最后两人面对面时,小姑娘停止哭了,也不要人抱,而是站在他面前努力掏小荷包里的东西,糖糕、小镜子、金子、珍珠、小玩具……零零散散放了一地,她奶声奶气地问,“竹竿,这些都、都给你,你不要把宁宝带走,好不好?”
赵王还能怎么说,他只能说了一个好字,然后不得不选了块糖糕。
作者有话要说: 哼哼唧唧,第二更在中午
第32章
宫宴遭遇刺客的第三日; 皇帝摆出震怒之态,大有不灭祢族不罢休的架势。但有心人已经查到,那日刺客中真正的祢族人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是经过伪装的大周人。
有眼睛的人能看出那就是冲着赵王去的,而大周和赵王有仇到想杀他的……细细一数; 还真不少!
这桩案子眼看短期破不了; 或者说没几个人想破; 但皇后被赵王妃救了却是传遍了京城。
皇后因与皇帝对打,又昏了一日半; 刚醒来不久,还头疼得很; 太子就在她面前蹦跶; “母后你没事就好!父皇来看了你好几次。”
皇后冷笑一声,因为没什么力气; 神情反倒变得奇怪。
太子很理解,“母后莫气,床头打床尾和; 夫妇间哪有不吵嘴的,既然父皇已知错了; 母后也就不要再计较。”
劝罢,他支支吾吾了下; 又道:“母后知道吗,当初是虞姑……赵王妃救的你,为了救你; 她都受了重伤,差点儿命不久矣!”
皇后心道:放屁!要不是她我能活得更好,怎么可能会成这副模样!
太子不知,还道:“赵王妃真是善良,母后之前还想罚她,她都不计较,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温柔真诚的人儿。”
说到此处,他猛地将一张大脸凑去,差点把皇后吓得心脏骤停,“母后,你说我们该如何谢她?”
谢个鬼,本宫恨不得杀了她!皇后脑袋不断发晕,也止不住气性。
太子见她不乐意的模样,就有点明白了,小声道:“虽然母后不喜欢皇叔,但皇叔是皇叔,她是她,两人应当分开看待,不应连坐啊。”
又嘀咕,“如果不是父皇母后硬要指婚,现在她就是在东宫了。”
眼见自己状态不佳,太子还一心惦记着美人儿,皇后就气得要爆炸。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棒槌,傻就算了,还不会看眼色,要不是这是她唯一一个儿子,她转头就能掐死。
气归气,平日里皇后还是很疼爱太子的,这会儿也不可能直接骂他,只弱声道:“话虽如此,她也不过搭了把手,着人赐点儿礼也就行了,长泽你坐远些,看得母后头……”
“这怎么行,当然要重赏才是!”太子一口堵回她的话,“母后,这是难得的机会啊。你想,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和皇叔关系不好,但你不计前嫌,因小恩而重赏赵王妃,这不正是体现母后你宽容大度么,留个好名声啊!”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便是皇后身边的蔷柳听了,也觉得太子说得奇怪,可她不敢提。
皇后:“……那你说该怎么赏呢?”
“自然是让儿子亲自去,方能体现母后的重视。”太子兴冲冲道,“我都打听好了,皇叔白日都不在府,这个时辰去正好。”
“……”合着这都已经安排好了。
皇后忍着怒火,也着实不想为难自己的身体,“那你便去吧,代我好好谢、谢赵王妃。”
丝毫没听出皇后的咬牙切齿,太子异常兴奋的拔腿而起,直接溜出了大殿,身影比兔子还要欢快,以往读书时从不见他如此积极。
皇后忍了会儿头疼,屏退其余人只留了个嬷嬷在身边,喝药后就倚在榻上发呆,半晌道:“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像我呢?”
心知她在提太子,嬷嬷劝慰,“殿下这是肖父呢,岂不更好。”
好个屁。皇后心中再度爆粗,面上依旧淡淡摇头,“既不像我,也不像陛下。”
皇帝好歹有那么点心狠,可太子呢?总在下人面前做出凶狠强势模样,实际连杖毙一个奴才都犹犹豫豫不敢下令。
赵王对太子那般不客气,担任先生以来,对太子非打即骂,太子虽也总是埋怨毫不喜欢这位皇叔,甚至是厌恶,但无论如何,就是没起过杀心。有次猎场得知赵王遇了黑熊,还召集人前去救援。
这般良善,皇后都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不对,某种方面来说,这其实也和皇帝很像了,都一样奇奇怪怪。
皇后厌恶极了皇帝那性子,思索半晌道:“传信回去,问父亲能否请族中七舅回京。”
嬷嬷身体抖了下,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即便年迈也依旧叫许多人畏惧,“娘娘这是……?”
“太子是该换个人教导了。”皇后如此道,语中有着决心。
***
丝毫不知自己大难将临的太子乐颠颠儿去了赵王府,下马车前微咳一声,整冠理衣,“小顺儿,孤是不是潇洒倜傥?”
“是。”贴身內侍应了声,道,“再潇洒,殿下也做不了什么啊,虞姑娘已经是殿下婶娘了。”
太子笑意微滞,轻踢了一脚,“就你多嘴,难道孤不知道?”
小顺儿哦一声,还是嘀嘀咕咕:知道还总是做这些,美人儿又不是你的。
不愿再理他,太子倨傲地看着府门前迎来的管家,明知故问,“皇叔和小婶婶可在?”
“回太子殿下,王爷出门去了,王妃正在养伤,不便见客。”徐管家不卑不亢。
“若非为了母后,小婶婶也不会受伤。”太子感慨道,“孤此次正是代母后前来向小婶婶道谢,你遣人去通报一声,带路吧。”
“这……”徐管家犹豫,“殿下,王妃家人正来探望,府中女眷众多……”
太子满不在意,“光天化日,仆婢众多,有何可怕的?真要避嫌,到时孤先等着就是,快带路!”
太子是个霸道的,徐管家无从拒绝,只得令人同胞,自个儿带着人慢悠悠地走。
赵王府于太子而言颇为陌生,因有令他畏惧的赵王,来得极少,是以他没想到,心中毫无品味冷硬的皇叔,府中景色居然如此之妙。
只可惜好些地方无人维护修葺,已经显出破败之色。
走着走着,太子忍不住问,“除粮食外,皇叔一年俸禄多少?”
不妨太子竟问起这种话题,徐管家边心道小孩儿不懂事,一边不得不闭着眼瞎回了个大概的数字,“……约莫千两左右吧。”
这么少?!太子震惊,一千两,他平日买个稍微名贵些的古玩都不止这些啊!
他从没想到,身为一朝亲王,皇叔居然只有这么点儿俸禄。
一般来说,有封地的王爷吃的都不是寻常俸禄,主要靠封地的供奉,再者内务府也会开方便之门。可太子了解,赵王那封地在漠北,贫瘠得很,能供奉什么?父皇母后和皇叔关系不好,内务府肯定也不会额外关照。
皇叔过得真是太苦了。太子忍不住想,虽然他平时很讨人厌,但想到对方连修葺府邸的银两都拿不出来,就觉得……很爽!!!
叫他平日对自己非打即骂,怪不得,原来平日生活这么苦,活该!
不过,像虞姑娘那样精致的人儿,吃穿用度定要样样精细,皇叔这么穷,可怎么养得起她,总不能叫姑娘家天天吃嫁妆吧。思及此,太子心中既同情又自傲。
若是跟了他,虞姑娘就不必受这种苦了啊。哎,真是天意弄人。
太子摇着头朝里面走去,迎面恰好走来几人,眯眼一看,正中的那姑娘还有几分熟悉。
他不由添了几分眼力去看。
被他打量的尤娉婷吓了一跳,差点儿没直接转身逃走,心中惴惴不安,怎么就正巧碰到太子了呢!
若不是娘想借探望虞嘉宁的名义来赵王府看看,还非拉着她一起,她是绝对不会再来这地方的。
这下可好,不仅故地重游,还遇到了不想再遇见的故人。
尤娉婷强自镇定,迎着太子的目光行走,在旁人提醒下行礼,“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你是那个……”太子迟疑开口,“孤怎么感觉你有些眼熟?”
记得自己前段时间还在和太子打得火热的尤娉婷:……
“婢相貌寻常,和许多人都有相似之处,殿下许是因此觉得眼熟。”
太子颔首,“言之有理。”
只是自谦的尤娉婷:……
她几欲吐血,告诉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世能不和太子扯上干系,离得远远的,天家人没有一个好惹。
即便如此,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尤娉婷还是忍不住有些恍惚,脑中浮现前世二人偷偷在一起花前月下的场景。在二人情浓时,太子其实是极好的,性格甚至可以称为可爱,但也很快,就让她领略到了皇家人无情的一面。
“你可是虞……赵王妃的亲眷?”太子目光亲近几分,“小婶婶如今身体如何?”
尤娉婷面无表情,“王妃身体很好,正带着府中小公子一起玩儿呢。”
她有那么点上眼药的意思,然而太子完全听不出,“那就好!孤来时本还担忧呢。”
太子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一人去探望,便道:“既是如此,你走得那么早做什么,和孤一起去吧。”
不——我不想去。饶是尤娉婷万般抗拒,还是抵不过太子的一句话,下人就自发带着她又回了主院。
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迈开步伐,穿过拱门,太子眼中终于映入在脑海萦绕许久的倩影,双眸噌得就亮了起来。
嘉宁正带着怀恩攀墙头摘柿子,前来探望的祖母在下面满脸担忧,“宁宝啊,还是快些下来吧,这多危险啊。”
嘉宁也觉得挺危险,她学了点功夫不怕,但是怀恩太小了,“怀恩下去。”
但怀恩小宝宝异常固执,他是自己攀着梯子爬上来的,谁都拦不住,“我要自己摘柿子给二叔和太奶奶吃!”
“唔……”对视片刻,嘉宁败下阵来,严肃道,“要抓紧我。”
“嗯嗯!”怀恩也一脸认真,胖乎乎的小肉手紧紧抓住嘉宁腰间金鞭。
柿子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