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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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依旧忧心忡忡地朝厢房内看去,想着能不能劝这里面的客人委屈一下先离开,客栈自会补偿,不料一看就愣住了。
好出色的一对客人,无论男女皆是难得的好容貌,通身气派不俗,气质也很好,是第一眼就叫人喜欢的那种。连旁边几个婢女也都是灵秀模样,不流于俗。
可惜,眼生得很,恐怕在京城并非什么世家子弟。
受动静吸引,嘉宁嘉言齐齐望去,只见为首的马公子相貌身材皆一般,自傲的神情却仿佛能翘到天上去,一脚踩在了凳上,气势凌人。
马公子也没意料到这厢房内的客人相貌如此之好,尤其是那少女,细看之下,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回眸望来的眼眸乌黑又干净,微微侧首的模样像歪过脑袋在好奇来人,可爱极了。
这样看上去纯真懵懂又漂亮得不像话的美人儿,正是他的最爱啊!
当下他无视了美人儿梳的已婚发髻,上前几步道:“这、这位美人儿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啊?”
虞嘉言脸色一黑,就要上前打人,被嘉宁抬手按住。
与此同时,隔壁厢房贵公子也被赵王用眼神示意,坐回座椅。
赵王目色微动,想看看他这位小王妃会如何处理。
马公子又向前走了几步,被美人儿叫停,“你不要过来。”
声音也和想象中一样娇娇软软,哎呀瞧那小眼神,指不定要被吓哭了吧。马公子心中自得,脚下加快速度跨了过去。
为了彰显气势,他还一把掀翻了茶桌,事后把生疼的手藏在身后,扯出一抹色|眯|眯的典型笑容,“小美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
“你知道我是谁吗?”嘉宁抬首,很是无害地和他对视,“认识我吗?”
这一对视,马公子就更瞧清了她细嫩瓷白的小脸,心动更甚,“不知啊。”
“嗯。”嘉宁点点头,“那我们互相都不认识呀。”
对啊。马公子也想点头,这有什么不对吗?反正等会儿他们就能亲♂密认识一番了。
嘉宁按住腰间的小金鞭,回忆这些日子的练习,心中早已蠢蠢欲动。
眼前的公子真是大好人,她早就想试一试了。
眼见美人儿慢慢站起,似乎并没有害怕的样子,马公子还奇怪了,意图伸手握去,“美人儿怎么……嗷——!”
他痛叫一声,缩手一看,上面印了深深一条红痕,正火辣辣得疼。
“大胆!你知道我——”
“不知道。”嘉宁老实无辜地回答了句,手下却没停,再度准确地甩出鞭去,这回甩在马公子脚上,一拉,让他猝不及防猛得摔倒在地。
马公子的仆从一见,连忙一拥而上,但都被虞嘉言一拳一个拦住。
短短几息之间,马公子就横躺在了地上,小金鞭在他身上挥舞得虎虎生风,叫他痛得嗷嗷直叫。
起初他还在喊,“嗷——你完了,你知道我是,嗷——”
“我爹是——嘶!”
“我姑姑是——嗷嗷嗷!”
……
后来则是,“我错了美人儿,我错了,别、别打了,嗷——”
“快叫爹!”
“爹爹我错了,爹,别打了,好疼啊呜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某种程度上就是个熊孩子……
第25章
这小王妃,比赵王还要厉害几分啊。贵公子听着隔壁的惨叫,心中如是想。
不,应该说比自己还要潇洒厉害,毕竟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临街茶楼就把皇后的表弟抽得嗷嗷叫。
怪不得好友一开始就出手阻拦自己,看来是早知道那小王妃会怎么做,成心想看马家人出丑呢。
赵王:……不,他真不知道。
即便是赵王,心中都有些许震惊,大概是没想到嘉宁下手如此干脆利落,连让对方说出身份的机会都不给。
若嘉宁知道他的想法,定会认真道:娘早就教过她了,这种时候就不能让对方喊出身份来,不然这时候无论继续打还是停手都很尴尬,倒不如干脆狠一点。
喊不出身份的马公子有气无力躺在地上哀嚎,无论如何都料不到今日自己会被一个小美人打成这样。他可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谁不知道他三岁就会上房揭瓦、五岁就会拔先生胡子、十岁就会调戏小美人,如今更是谁也不敢灭他的威风?
现在被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揍了,传出去可得多丢人啊……想着想着,马公子就忍不住绝望又委屈地哭了。泪水顺着他被抽出的红痕和破破烂烂的衣襟流淌,看上去颇为吓人。
仆从就被唬得心惊肉跳,不由眼神一厉,对拦在身前的虞嘉言放出狠话,“你们死定了!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
“不知道啊,我们又不认识你家公子。”虞嘉言一脚把人绊倒,无辜道,“我只知碰见了一个想调戏人不成反被打的流氓,难道错在我们吗?”
看他这无耻得近乎坦然的模样,仆从气到无言,憋了半晌还是只能道:“你们就等着吧!”
说完还阴森森补充了句,“敢冒犯公子,等着看这小丫头成为我家公子的洗脚婢吧。”
虞嘉言目光一沉,抬脚一踢,就把对方提得抱住下|身痛得直蹦,转身悄悄道:“妹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先溜吧?”
他把自己的小小担忧讲出,嘉宁一想,“我们走了,这个茶楼是不是要遭殃?”
对哦。虞嘉言一呆,虽然他是想溜之大吉,但确实不好做这样坑人的事,茶楼还是无辜的。
店小二听到兄妹二人对话,顿时一笑,心中好感也上升许多,低声道:“二位客人但走无妨,即便这位公子回来闹事我们也不怕的。后面就有小门,你们从那儿走吧,放心,我们到时绝不会说出来。”
对上他真诚不似玩笑的目光,虞嘉言咧嘴一笑,拍拍店小二的肩,“谢了,兄弟!来日我们必定还点你!”
店小二:……不了吧,他真的不卖身。
兄妹两带上怀恩和小橘子,出门前让包子小娥左右探了探,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迈出厢房大门。
怀恩不敢有一丝反对,在嘉宁拿出鞭子后就一直用震撼又敬畏的眼神瞧着她,心想以后绝对不能惹姐姐生气,不然下一个被鞭子抽的就是自己了。
才走了几步,带路的包子不经意一瞥,就瞥见一旁房门大开,正坐在里面面无表情朝他们这一行人望来的赵王,一个激灵,浑身顿时僵住了。
“怎么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嘉宁脑袋微微侧去,正好对上赵王……
唔……
赵王淡淡看着她。
她一眨眼,两个可爱的笑涡若隐若现,然后对赵王小小挥了下手,目不斜视地和几人飞快溜出了茶楼。
贵公子全程旁观,笑意根本无法忍耐。
真的不行了,少章和他家小王妃相处的模样看起来也太有趣了——
“完了完了。”包子忧心忡忡地碎碎念,这才成婚多久啊,赵王就撞见了自家姑娘惹事的场景,回府后会不会发怒啊?更甚者,会不会吃人啊?
嘉宁丝毫不担心,她觉得一点儿也不能怪自己,鞭子是赵王教的,她总要学以致用,才不辜负这个师傅啊。
嗯,很有道理了。越想越觉得不用怕,嘉宁鼓励自己喝了碗甜汤。
…………
嘉宁这儿风平浪静,马家那儿就是巨浪翻涌,马公子浑身是伤地被拖回府中时,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作为家中老幺,马公子向来备受宠爱,长兄比他大了近二十岁,就差把这个弟弟当儿子养,即便知道他整日偷鸡摸狗不学无术也纵容着。这会儿见人都快要奄奄一息了,当即怒火滔天。
“谁?是谁做的?”他脑中飞速过滤着马家的几个仇家。
马家背靠皇后母族,一直以皇亲国戚自居,家中还有个担任兵部尚书的二爷,称得上权势滔天。这个身份仇家往往也不少,此时不论是中立派还是赵王派都被他怀疑了个遍。
“是……是一个不知名的姑娘。”小厮战战兢兢回。
马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谁?”
汹汹怒火配上剑般锐利的目光,小厮胆战心惊,结结巴巴地把茶楼的事说清楚,哭丧脸道:“等奴才们去扶公子的时候,那几个人就已经偷偷溜走了,去找茶楼掌柜,那掌柜也说不认识。”
“荒唐!”小厮被一脚踹开,马老大道,“这等狂妄之徒,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之子,你居然说不知是何人!”
“爷,奴才、奴才是真不知啊,那二人实在眼生,不像这京城任何人家的公子姑娘……”
马老大不信,他来回踱步数下,猛地拍桌,“查!给我查——”
马家到底不都是无能之辈,纵使认识嘉宁几人的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待查出打人的正是赵王新娶的王妃时,马家人的怒火达到了顶峰。
他们才不信这是偶然,只感觉是赵王特意设套,来羞辱马家的!
想到马小三如今还蔫蔫躺在榻上,马家人这口气就忍不下,迅速带着人递了牌子进宫找皇后。
皇后近日烦心事多,其中以赵王为首,本就愁不知要如何对付他,听得这消息,气得差点吐血。
赵王刚在宫里光明正大对太子出手,他那王妃紧接着在街上揍她表弟,该怎么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完全忘了是自己把这两人凑成一对的皇后阴沉沉道:“等本宫先传赵王妃进宫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应该看到了文案首行的通知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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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进宫问话?”赵王余光一扫; 淡道,“不用去。”
管家疑惑,亲随适时解释,“今日王妃与人有些误会,想来便是此事。您就回皇后的人; 说王妃身体不适不便进宫; 另着人备些金银送去马府。”
宫中来人要赵王妃; 管家自然不可能直接应承对方,而是先报到了赵王这儿。
最初得到回答时管家微愣; 待亲随向他低声解释了今日发生之事,很快露出笑意; 了解了对方的意思。
“赔礼道歉”么; 这是赵王府经常做的事,毕竟王爷不好相处; 时常“不小心”就要和人起争端。
管家边准备礼品边苦恼地嘀咕:“这一个两个都是会惹祸的主,不愧是夫妻俩啊,可真不叫人省心。”
小厮观他神色; 嘴角微抽:管家,您脸色可不是这么说的; 笑得可开心咧。
至于那马家收到赵王这儿赔偿的一两黄金和一根人参是如何震惊,皇后被毫不婉转地拒绝后又是如何恼羞成怒; 则是后话了。
解决了这一桩小事,赵王根本没把皇宫来人放在心上,他早料到皇后会有此一举; 也不觉得这是小王妃格外惹出的麻烦。
帝后素来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便是无事也会故意惹出事来,今日的意外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罢了。
在书房阅过密信,赵王缓缓将其烧成灰烬,烛光摇晃中,房梁悄无声息落下一个黑影,“主子。”
他汇报起白日府内动静,“按您的吩咐,洒扫的几人已渐渐和两个嬷嬷熟悉起来,她们只探听了一些主子作息和爱好,在府中转了几圈,其余的,什么也没做。”
黑影想,这模样不像是要对主子动手之类,反是像要在王府内寻找什么。
王府内值得皇后的人大费周章寻找的东西,莫非他们是真的信了那个传言?可那个传言,不是王爷故意编造而流传出去的吗?
赵王应一声,“继续,明日可慢慢透露消息。”
“是,老夫人那儿近日状态尚可,未发过病,但时常惦记小公子和……王妃。”
闻言,赵王似沉思了一瞬,最后还是留下一句,“让管家多备些东西送去,其余日后再说。”
话落他已经起身,往主院迈去。
渐秋转凉,黑朦朦的夜色透着寒意,偌大的王府在夜晚仅有几个仆婢走动,灯光亦甚少。
赵王早已习惯了这黑暗,他能夜中视物,行走间也无需仆从持灯。但离主院越近,伴随多年的暗色便越远,随之而来的是重归人间般的明亮和扑鼻暖香。
……香?
当赵王出现在院内时,所有人的动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一下,个个无措。
有人咽了口口水,道:“王爷,王、王妃说她今日受惊,要吃羊肉压压惊。”
亲随:……不好意思,真没看出王妃您受惊了呢。
吃羊肉锅子的主意该是嘉宁一回府就吩咐的,此时院子里已经架好了台子,锅内羊骨看起来也煮了不少时辰,已经泛出了奶白色的汤汁,调料齐全,各式香味交杂,令人食指大动。
嘉宁闻香而来,身边跟了个小尾巴怀恩。
屁颠屁颠奔去时怀恩瞧见赵王,先激动大喊了声“爹爹”,随后又不好意思地叫了声“二叔”,虽然称呼不同,但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