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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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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行,纵然她生气,此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陈国公道。
    苏意怒了,“你不是要她高兴吗?她嫁给靖廷,她高兴,你真是,该管的你不管,不该管的,你倒是较真了。”
    “这事怎么就不该管?这才是该管的事情。”陈国公道。
    苏意瞪着他,还真怕他横插一竿子,把事情给搅和了。
    这人旁的本事没有,搅屎的本事却大着呢。
    想到这里,苏意沉声道:“这话,你听着就好,因着你那位母亲给甄依下寒毒,瑾宁娘胎里带了这种毒,瑞清郡主说,她顶多再活三年。”
    苏意说完,也就不再搭理他,起身走了。
    陈国公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慢慢地移动了一下,双手哆嗦得厉害,脑子也是一片的空白,那空白之处,只有苏意的这句话在不断地回荡,震响。
    三年,三年?
    是苏意故意这样说来刺激他的吗?
    可苏意不会这样诅咒瑾宁,他很在乎瑾宁。
    那么,是真的了?
    陈国公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府中的,他毫无意识地走到了寿安堂。
    婆子见礼,“国公爷来了?”
    陈国公视而不见,从婆子身边走过,进了去。
    他坐在了床边,看着老夫人,老夫人吃药睡着了,脸上的溃烂未好,但是,吃了药止了痒便能安睡。
    老夫人许是感知身边有人,醒来了。
    慢慢地睁开眼睛,又眯了起来,“是……你!”
    疏风去邪的药喝了,也确实有些效果,加上瑾宁给下的寒凉的药除去漆树汁和蜈蚣煅灰,对她的病情也有适当的疗效,因此老夫人看着就好一些了。
    陈国公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老夫人动了一下身子,淡淡地道:“恨毒了……我?”
    陈国公依旧没说话,只是方才木然的眼神,如今却注入了恨意。
    “哼!”老夫人闭上眼睛,遮蔽眼底的戾气,“废物,有我一天……你和晖哥儿都别想出头。”
    这话,说得甚是利索。
    陈国公慢慢地收回眼光,看向旁边的婆子,冷漠地吩咐,“取盐过来。”
    婆子虽不知道他要盐做什么,但是国公爷和三小姐不一样,便是再恨,也不会为难老夫人。
    因此,福身下去,取了一罐盐上来。
    陈国公慢慢地取过来,放在了床边,然后取出匕首,匕首的寒芒在阴暗的屋中显得特别的的灼眼。
    老夫人睁开眼睛盯着他,脸色愠怒,“想做什么?”
    陈国公倏然抬头,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的恨意喷薄而出,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疗伤!”
    他的匕首在她脸上原本的伤口上连续刮了几刀,顿见伤口鲜血淋漓,老夫人惨叫了两声,却无力挣扎,只能愤恨地瞪着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下得了这狠手。
    婆子也惊住了,“国公爷!”
    “滚!”陈国公回头,眸子阴沉地喝了一声。
    婆子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吓得不敢再说,退后几步,远远地看着。
    “你……谋害嫡母,你这庶子,不得好死!”老夫人虽被捏住了下巴,可嘴巴却也不饶人,陈守业最怕旁人指责他不孝顺,他怎敢如此?
    陈国公阴沉一笑,“母亲说错了,儿子不是谋害你,我是在为你处理伤口。”
    他从盐罐里倒出一把盐,就那样覆盖在老夫人的脸上,使劲搓揉,粗粝的盐粒磨着伤口,掌力催动盐粒融化渗入伤口的皮肉里,老夫人当下疼得浑身直哆嗦,大小失禁,一味地抽搐哀嚎。

第200章 夺情(加更)
    半罐的盐下去,老夫人疼得昏过去又醒过来,全身湿透,被褥里也发出了恶臭。
    陈国公看得她痛得奄奄一息,这才止了手,垂下眸子慢慢地道:“母亲一定要保重身体,让儿子继续伺候您,儿子先告退,明日再来。”
    说完,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走了。
    婆子方才在旁边听着老夫人的惨叫声,再看一脸狠辣地在搓盐的陈国公,她吓得几乎一动不敢动。
    陈国公走了,她才急忙上前去,老夫人浑身抽搐,眼底有杀人般的恨意,脸上分不清是盐水还是血水,看着惨极了。
    婆子闻得被褥里发出的臭味,只得转身出去提水为她清洗。
    只是,陈国公方才走出去的时候下令,寿安堂一律不准用热水。
    因此,入秋的天气,虽不是十分寒冷,可秋风瑟瑟,又没了炉子,也叫老夫人好一阵难受。
    老夫人的日子不好过,陈家其他人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
    袁氏出殡之后,府中便沉寂一片。
    陈瑾宪为自己的婚事长吁短叹,陈守成没了银子出去花天酒地,便每日在府中寻事,弄得府中下人都避而远之。
    老夫人身边的人因着瑾宁和陈国公每日的“伺候”,也渐渐地怠慢了,加上陈国公下了死命令,每日只供应老夫人一碗粥,一杯水,而瑾宁的药是她额外的加餐,因此,身边压根也没什么要干的。
    府中对于二房的开销也都限制了,陈瑾宪倒还好,可陈瑾珞不行,她已经习惯大花销了,这日在店铺里见了一个镯子十分好看,却要上百两银子,若是往日,一百两银子她回去问母亲拿便有了。
    如今是不成了。
    她回来越想日子越憋气,便干脆去了寿安堂。
    只是,寿安堂如今哪里还有什么银钱?便是有,也被陈守成刮光了。
    陈瑾珞气得要命,刚好老夫人醒来叫她递杯水,她看着这个昔日威风的祖母,如今却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心里就来气,她端起水走过去,竟直接就朝老夫人的脸上倒下去,恶意地笑道:“喝啊,喝啊!”
    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她怎么也没办法相信,无论是亲生的还是庶出的,怎么都对她这样残毒?
    陈瑾珞砸了杯子便走冷哼哼地走了。
    老夫人哭得无声,陈国公父女对她再恶毒,顶多是叫她受些苦头,可她昔日那般疼爱的人对她这样无情狠毒,她是真伤心,痛得心肺撕扯。
    她如今唯一感到快活的,便是陈瑾宁要嫁给一个死人,过去守活寡。
    侯府又如何?这辈子就这样了。
    自然,还有陈梁晖丁忧的事情,也让她心里快活。
    她浑然不管陈梁晖不曾对她怎么样,她只要国公府里所有人都不得好过,最好和她一块痛苦,那才痛快。
    只可惜,老夫人的痛快,没有维持太久。
    这日,皇上一道圣旨,下到了国公府,要陈梁晖夺情起复,明日开始,入宫随侍帝侧。
    陈梁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惶惶半响,直到翰林院宣旨的官员叫他,他才伸出巍巍的手接旨。
    只是,他疑惑地看向宣旨的大人,陈国公一同听着宣旨的,替他问了,“齐大人,皇上圣旨并未言明夺情的理由,不知道……”
    齐大人笑了笑,“国公爷,早些日子,梁晖写了策论由掌院大人呈递御前,皇上昨日看了,惊为天人,便立刻去给了皇太后看,这夺情,其实是太后与皇上的共同决定,尤其,皇太后说了一句话,说陈大人是过继给了大房的,原则上,袁氏只是二婶,压根不需要丁忧,不过既然报了丁忧,那就夺情便是。”
    说完,他看着陈梁晖笑着道:“恭喜陈大人了,这可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恩典啊,陈大人入宫侍帝,前程无可限量,恭贺恭贺。”
    陈梁晖连忙拱手,“多谢齐大人,请齐大人进去吃茶。”
    “不了,本官还得回去复命!”齐大人说完,便拱手走了。
    看着齐大人等人走了,陈梁晖还是不敢相信,可手中的圣旨如千钧沉沉,又是真实无比的。
    “父亲……”陈梁晖激动地看着陈国公,“这是真的吗?”
    陈国公拍着他的肩膀,“圣旨都下了,自然是真的。”
    “儿子实在是不敢相信!”陈梁晖本以为前程绝了路,却没想到,空降一条康庄大道在他的面前,真是乞丐得了肉,不知道怎生是好。
    陈国公好奇地问:“你给皇上写的策论,写的哪方面?”
    “儿子还有存文在书房里,这就给父亲取来。”陈梁晖说着,急忙叫小石头去取。
    小石头如梦初醒,咧嘴笑着就奔了进去。
    陈国公在书房里把这份策论连续看了三四遍,看完之后,大汗淋漓,“你胆子太大了,胆子太大了,这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陈梁晖列了十数条治国良策,都是真知灼见,但是其中有一条关于皇权集中论,竟是要皇上收回藩王的兵权和开矿权。
    真是无知无畏。
    陈梁晖道:“父亲,亲王分封之地都是十分富庶的,收当地赋税已经很丰厚,开矿权不该再给出去,如今外攘不断,若不遏制亲王的野心,唯恐国将大乱啊,父亲,人心的欲望无止无尽,不得不防。”
    陈国公后怕极了,“难怪在圣旨里没有言明夺情的原因,皇上这是在保护你啊,你这份策论若传了出去,封地的亲王得要你的脑袋。”
    陈梁晖澹然道:“若皇上采纳,便是要了我的脑袋,也在所不惜,这是为国为民的良策,唯有如此,大周方能长治久安。”
    陈国公呵斥道:“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官途的险恶,以后你入宫随侍帝侧,慎言,一个字都得深思熟虑再说,万不可逞强,也不能意气,知道吗?”
    陈梁晖知道父亲是担心他,更知道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遂恭谨地道:“儿子记住了。”
    “嗯,你去吧,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陈国公道。
    “是,那儿子告退!”陈梁晖拱手转身。
    “慢着!”陈国公忽然叫住了他,定定地道:“你夺情是大事,去给你祖母道喜!”
    陈梁晖垂首,“是!”

第201章 她一直在庄子里很好
    寿安堂。
    老夫人忍住脸上的剧痛,静静听完陈梁晖的禀报。
    她眼底闪过许多种神色,从惊惧,愤怒,执狂,疯癫,到慢慢地沉静下来。
    她看着陈梁晖,道:“祖母知道你一向孝顺,如今随侍帝侧,看着前程无限,祖母为你高兴,皇上可有赐府你另居?若有,祖母便随你一同去,祖母虽年迈,却也能为你主持一二府内的事情。”
    陈梁晖睫毛跳了一下,眸子迅速抬起,“皇上并未有另赐府邸。”
    “那你就去求!”老夫人顿时粗暴地道,眼底有不耐烦之意。
    陈梁晖没做声,只是为她压好被角,便起身离去了。
    “站……站住!”老夫人气急败坏,右侧身子撑起,却终究撑不住重重地摔了回去,诅咒道:“你……忤逆,不得好死!”
    老夫人心底充斥着戾气,但凡些许的不满,都能叫她口出恶毒之言。
    陈梁晖挺直腰,深呼吸一口,大步而去!
    陈梁晖起复,瑾宁和陈瑾宪是最开心的,备下了酒菜就在梨花院庆祝。
    喝着酒的时候,陈瑾珞不请自来,进来便甜腻腻地坐在了陈梁晖的身侧,冲陈梁晖喊了一声,“大哥,妹妹特来恭喜你呢,你可不能忘记妹妹啊。”
    陈梁晖淡淡地拉开距离,疏离地道:“谢谢你的恭喜。”
    陈瑾珞便端起了酒杯,笑嘻嘻地道:“我敬大哥一杯。”
    她没有酒杯,拿的就是陈梁晖的酒杯,陈梁晖看着她,“你喝,我们方才喝了一些了。”
    陈瑾珞见一手夺过陈瑾宪的杯子,道:“一点眼见力都没有,没见大哥没有杯子吗?”
    她甜笑着给陈梁晖倒满,“来啊,我们兄妹喝一杯,喝过这一杯之后,以前所有的不愉快都过去了,我以前不懂事,被人撺掇唆摆,以后绝对不会了。”
    瑾宁冷冷一笑,“敬酒就免了,你上一次敬酒,差点就要了大哥的命。”
    陈瑾珞看着她,笑逐颜开,“瞧三姐姐说什么呢?这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都说以前的事情都给抹去了,你还老提着做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要和睦相处。”
    然后,一脸纯真地看着陈梁晖,“大哥你说是不是?”
    陈梁晖没说话,倒是瑾宁说了,“他落魄的时候,你使劲踩,如今他才刚有点苗头,就巴巴地来讨好献媚,脸都不要了吗?”
    陈瑾珞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把头枕在了陈梁晖的肩膀上,“大哥才不会跟我计较呢,是不是?”
    陈梁晖轻轻地推开她,站了起来,“我明日得入宫,今天就不贪杯了,妹妹慢喝,我先去了。”
    说完,他就走了。
    陈瑾珞连忙就追上去,一路走一路缠,陈梁晖干脆快步跑了。
    陈瑾珞追不上,在原地跺脚,悻悻地走了。
    陈瑾宪看到也禁不止直摇头,“跟红顶白,真是丢脸透了。”
    瑾宁没说话,陈瑾珞这个人,无耻得有点本事,这种人若能有好机遇,不定有什么成就呢。
    她陷入了沉思中,冥婚定下来了,但是,出征的事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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