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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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岭澜回头,见是祁文府,顿时眼神一亮:“子嵘,你出来了?”
祁文府“恩”了一声,见那戏园子里面已经有人朝着外面走来,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封园,他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莫岭澜跟祁文府最是熟悉,见状就知道恐怕出了事,他也没耽搁,跟在祁文府身后就朝着远处走去。
两人离开没一会儿,瑞王府的人就直接封了整个戏园子,不准任何人进出,而且也派人去了瑞王府。
莫岭澜跟着祁文府躲开了之后,绕去了戏园子对面的茶楼,让人上了壶茶水后,远远瞧见那些守在戏园子门口的人,顿时惊愕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祁文府:“宇文良郴被人打了。”
莫岭澜惊愕,下意识以为是祁文府动的手:“你不是说只是去看看吗,怎么又去打他了?”
“不是我。”祁文府说道。
莫岭澜闻言诧异:“不是你是谁?”
这宇文良郴好歹也是个小王爷,怎么就这么倒霉。
昨儿个才被祁文府让人揍了一顿,今儿个又被人打了,他这怕是出门没看日子,踩了瘟神了吧?
祁文府看了他一眼:“苏阮打的。”
第101章 怀疑
“噗——”
莫岭澜正在喝水,听着祁文府的话直接一口呛进了鼻子里,然后喷了出来。
祁文府朝后一闪,满脸嫌弃:“你恶心不恶心?”
“咳咳咳咳……”
莫岭澜连忙拿着袖子擦水,一边咳得死去活来,等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后,这才涨红了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说哪个苏阮?”
祁文府睨他:“这京里头有几个苏阮?”
莫岭澜瞪大了眼:“真的假的,那丫头把宇文良郴给打了?”
他顿时朝着祁文府跟前坐了过去,急声道:“快跟我说说,怎么打的?那个宇文良郴虽然是个草包,可是身边好歹还跟着那么多护卫,苏阮怎么打的他的?”
祁文府见他一脸好奇,也没瞒着他,直接把苏阮怎么趁着宇文良郴如厕的时候,甩开了瑞王府那些护卫,将人堵在茅厕外打了闷棍的事情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之后,莫岭澜直接喷笑出声。
“人才啊!”
这苏阮简直就是个人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种性子的姑娘。
莫岭澜忍不住问道:“她就这么把人给打了,就不怕被人逮住?”
祁文府翻了翻眼皮:“那贼丫头胆子大的很,鬼精鬼精的。”
“我本来想吓唬她一下,结果她说要是被宇文良郴瞧见她是谁,事后找她麻烦,她就跟人说宇文良郴贪图她美色,想要污蔑她逼她就范。”
“噗哈哈哈!!”
莫岭澜顿时笑得直拍腿。
“不行,这丫头简直太有意思了,我回头得找机会瞅瞅去。”
“之前听传闻说她在荆南的时候性子彪,我还觉得是假的,如今瞧着倒是比传言还要厉害些,那宇文良郴可真倒霉,怎么就招惹了那丫头了。”
祁文府脸色原还有些黑,可想起苏阮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到底也是忍不住跟着露出些无奈来。
之前苏阮神色正经,找了一堆理由,虽然句句在理,可是祁文府莫名觉得,她之所以打宇文良郴,除了想要将瑞王府彻底拉下水的原因外,恐怕真的也是因为宇文良郴招惹了谢家那位二姑娘。
虽然他们相识不久,可是祁文府却有种感觉,苏阮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看着大度实则小心眼又护短,所以才会直接在戏园子里揍了宇文良郴一顿。
那混丫头惯来会强词夺理。
……
这头苏阮回了楼上,就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伸手揉了揉鼻子,等放下手来时,鼻尖红彤彤的一片。
“可是着了凉了?”谢青珩皱眉。
苏阮摇摇头:“没有,就是鼻子有些痒。”
谢青珩见她脸色莹润,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扭头看着楼下守着不让的那些护卫时,眉心紧皱了起来。
季诏沉声道:“这瑞王府的人未免太霸道了些,我们不过是来看戏,那宇文良郴被人打了,他们就封了戏园子不准我们离开,简直不讲道理。”
之前还跳脱的周奇脸上带着担忧:“也不全怪他们,宇文良郴刚跟我们吵了架,转过头就被人打了,听说还被人打晕了过去,伤势不轻。”
“这些瑞王府的人怕是怀疑上了我们,才不肯放我们离开。”
谢青珩眉眼冷峻,眼中染上些阴沉:“笑话,我们一直都在楼上,谁都未曾离开过,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谁能动手打了他?”
那边沈棠溪原本安静坐着,听着谢青珩的话时,突然抬头看了苏阮一眼。
苏阮穿着石榴红的斗篷,小脸藏了一半在白色细绒里面,露出那双好看的眼睛来。
她乖巧的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上,眼底带着几丝担忧。
沈棠溪眉心微蹙,心中生出些疑窦来。
他上下看了苏阮一眼,却找不出什么破绽,只能收回目光说道:“青珩说的没错,我们几人都未曾离开过楼上,就算瑞王府的人想要借机寻衅也没有理由,只是刚才苏阮下过楼……”
谢青珩顿时沉了脸:“阮阮不过是个小姑娘,她能打了宇文良郴?”
季诏几人也是皱眉看向沈棠溪,满脸的不认同。
裴耿也是说道:“阮阮细胳膊细腿儿的,娇滴滴一小姑娘,她能打人?”
“那宇文良郴身边带着那么多护卫,自己又牛高马大的,他要是真敢借着阮阮刚才迷路的事说事儿,说阮阮打的他,那老子非得真揍他一顿不可!”
刚才苏阮下楼去替谢嬛要水的时候,去的时间有些长。
苏阮回来后说,她在前面没找着人,去了后面迷了路,绕了好几圈才回来。
谢青珩几人都没怎么怀疑,毕竟他们都知道,苏阮从荆南来京城时间不长,平日里一直都在宣平侯府里待着,根本就没来过这戏园子。
这“梨园春”在京中是最大的戏园子,里里外外七、八个进出,加上后头的练武场,还有各个戏倌儿的住处,初来乍到的人跑进去很容易就能迷了路。
更何况苏阮的样貌在这里放着,长得跟个粉团子似的,绵软软的。
他们打从心底就没把宇文良郴被打这事儿,跟苏阮想到一块儿去。
沈棠溪看了眼苏阮,总觉得她眼前这幅乖巧样子有些违和。
当初谢渊和陈氏成亲那天,他亲眼见过苏阮戾气极重的模样,哪怕只是匆匆一眼,可他却一直都记在心上。
苏阮早不下去,晚不下去,偏选在刚才,而且她下楼后没多久,宇文良郴就被人打了,而苏阮又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这很难不让沈棠溪怀疑。
只是……
沈棠溪瞧了眼苏阮娇小的个头,又见周围几人都是愤愤不平,一副瑞王府敢“碰瓷”苏阮,他们就敢揍人的模样,最后也只能将心底的怀疑压了下去。
谢青珩说道:“瑞王府的人不是傻子,能在他们手里将人打了的,哪里是寻常人。”
“我刚才看见他们已经让人去通知了瑞王了,等瑞王来了之后,自然会来见我们,只要瑞王不是存心找麻烦,他想来也不会故意为难我我们。”
“我们先在这里等着,等人来了再说。”
第102章 针对
虽然几人都觉得,瑞王在知道了事情经过之后,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可是该做的准备还是得做。
谢青珩借口让戏园子的下人上茶,花了五两银子,让那小二偷偷从后门溜出去,去给几家通风报信。
万一瑞王没他们想的那么好,当真因为他们之前吵嘴的事情,将宇文良郴被打的事情扣在他们头上,他们也不至于没办法应变,家里好歹也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等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后,几人就都留在了楼上,等着瑞王府的人过来。
谢嬛呆坐在苏阮身边,脸上早已经收拾干净,只是眼圈还有些红肿,能瞧出来刚才哭过了。
她看着谢青珩几人脸上微沉的模样,神情有些惴惴不安,早没了之前骂人的气势。
谢嬛拉着苏阮低声道:“阮阮,你说到底是谁打了宇文良郴?”
苏阮一脸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
季年华在旁皱着眉:“会不会是昨天打他的那些人?”
谢娇娇闻言不解道:“可是他们昨天不是已经打过了吗,我瞧着小王爷被打的不轻,那脸上都肿了一圈,门牙也掉了两颗,那些人为什么还要打他?”
季年华听着她的话,也是忍不住面露疑惑。
宇文良郴虽然招人厌了点,可他到底是皇室血脉,又是瑞王独子,算起来身份尊贵不输给朝中那些皇子,甚至在某些方面来说,比皇子身份还要更高一些。
毕竟皇上子孙繁茂,膝下得宠的不得宠的皇子,加起来就有将近十个,可瑞王却只有这么一个独子。
那些皇子但凡犯了错,稍微被御史指责两句,皇上教训起来可从来都没留过情面,该打就打,该罚就罚,可是对着宇文良郴这个侄儿,他却是宽容的多。
宇文良郴寻常惹是生非,皇上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哪怕他之前犯了大事惹了祸,最严重的也不过是打了板子,事后宫中还送了太医送了药去。
试问有哪个皇子能像他这样得到皇上恩宠的?
这京城里哪怕再讨厌宇文良郴的人,也知道他轻易招惹不得,更不会朝他下手,免得得罪了瑞王府和皇室。
之前宇文良郴的伤势季年华也瞧见了,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说话都漏风,如果只是教训他的话,那顿打应该足够了,可今天他为什么又被人打了?
可如果是有深仇大恨,既然能够连着打了宇文良郴两次还不被人察觉,那为什么不直接下了狠手一了百了,反倒是留了他性命,如今闹的沸沸扬扬极有可能招来报复?
屋中其他几人听着苏阮的话,也都是纷纷皱眉。
苏阮小手缠在一起,状若无意的软声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打的他,而且要打他也不换个地方。”
“小王爷刚跟大哥他们吵了架,还想冤枉大哥他们派人暗算他,结果转过头去就被人打了,就像是有人听到他的话就凑上来想要坐实大哥他们动手的一样。”
“要不是大哥他们一直留在楼上没有离开,指不准今天就背了黑锅了,到时候就算是有嘴都说不清楚。”
苏阮说道这里,低低叹口气。
“待会儿回去之后,一定要拿柚子叶好生洗洗,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撞上来了。”
季诏坐在桌旁,突然开口道:“苏妹妹,你刚才说什么?”
“啊?”
苏阮被点名,有些茫然的眨眨眼,迟疑道:“我说拿柚子叶洗洗?”
季诏连忙道:“不是这个,前面一句。”
苏阮微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说那个小王爷刚冤枉了你们,结果转过头就被人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做的……”
“就是这个。”
季诏拍了拍手。
谢青珩皱眉:“季诏,你怎么了?”
季诏看着几人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宇文良郴被打这事儿太凑巧了一些。”
“裴大壮说要请咱们看戏是临时决定的事情,宇文良郴怎么就这么巧也来了这里?”
“就算真的只是巧合,他听到咱们说的那些话才跟咱们起了争执,可是怎么会刚好他才想出了陷害咱们的话,转过头来他就真挨了打?”
“你们还记不记得,刚才咱们本来是要直接走的,是谢家妹妹要打理仪容,苏妹妹去叫水的时候又在楼下迷了路耽搁了时间,咱们才在楼上多留了一会儿。”
“如果没有这中间的耽误,咱们照理说早就不在楼上了,那宇文良郴被人打了,旁人会想到是谁动的手?”
屋中几人听到季诏的话都是面色微变。
就连之前有些怀疑苏阮的沈棠溪也是眼中沉凝了下来。
如果照着正常的来说,他们跟宇文良郴起了争执,大吵了一家,谢嬛又哭了一场,大家彼此都有些尴尬,今天这戏肯定是看不下去了。
为免着万一再撞见宇文良郴,招惹更多的麻烦,他们首选的定然是直接离开。
可是当时苏阮提出来要让谢嬛梳洗一下,就下去让人送水过来,结果又迷路了半晌,就是因为这一会儿耽搁才让他们留在了楼上一直等着,错过了可能会对宇文良郴下手的时间和机会。
否则他们要是一早就离开了,那宇文良郴挨了打,再有人从中做点什么手脚,怕是他们几个都脱不了干系。
在场的几人都是世家子弟,哪怕年岁最小、性子最为跳脱的周奇,也早早就接触到了那些阴谋算计的事情,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季诏话里的意思?
裴耿沉了脸:“是有人针对我们?还是有人想要对付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