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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

软玉生香-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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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青阳说道:“那要跟祖母说一声吗?”
  谢青珩摇摇头:“先别说了,祖母最见不得府里有人生歪心思,这事儿要是让祖母知道,她定会动怒,到时候大伯母那头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
  “你要是担心阮阮,就去跟她说一声,她自己心里有数也会防备着,到时候就算大伯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谢青阳听着这话顿时跟炸毛了似得,退后一步大声道:“谁担心她了?!”
  见谢青珩看着他。
  谢青阳脸上涨红的急声解释道:“我就是看不惯大伯母那些行径而已,怕她闹了乱子乱了咱们谢家,跟苏阮没什么关系,谁管她是死是活?”
  谢青珩挑挑眉:“是吗?”
  “当然是!”
  谢青阳对着谢青珩眼底怀疑,跟火烧屁股似的顿时呆不住,被他盯得落荒而逃。
  “我还约了赵三他们出去,我先走了!”
  谢青珩忙大声喊了声:“跑慢点,小心摔着,出去别惹事儿,晚间早点儿回来。”
  “知道了!”
  谢青阳头也不回的挥挥手,就一溜烟的跑远了。
  谢青珩瞧着自家那个蠢弟弟跟兔子似得跑的贼溜快的模样,只觉得哭笑不得。


第296章 求神拜佛
  谢青珩只觉得谢青阳有时候蠢的厉害。
  他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做贼心虚吗?
  他这么副模样,不在意才怪了。
  谢青珩嘴角含着笑,眉眼间尽是松快模样,冷不防便听到有人出声。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棠溪从外面进来时,刚巧跟出去的谢青阳撞上。
  他侧身避开了跟他打了声招呼叫了声“表哥”,就一溜烟没了影儿的谢青阳,抬头就见到谢青珩难得情绪外露,满脸笑意的模样。
  沈棠溪说道:“这小六跑什么,跟后头有人撵着似的,莽莽撞撞的也不怕冲撞了人。”
  谢青珩笑起来:“可不就有人撵着。”
  打从曹家那事儿之后,谢青阳对苏阮就总有种奇怪的表象。
  说怕算不上,可要说疏远却又百般护着。
  倒像是小孩子闹着别扭,想要亲近又不肯服软,总远远的瞧着却不肯靠近,好似怕主动了会被人笑话似的。
  谢青珩随口说了句,倒是也没跟沈棠溪取笑谢青阳,自家弟弟犯蠢的事儿他笑笑就得了。
  他眉眼带笑的对着沈棠溪说道:
  “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我听舅舅说你不是去了无心观求神拜佛去了?”
  沈棠溪脸上的面具遮了一半,露出的眸子染上无奈。
  “别听我爹胡说,你这些年见过我求神拜佛吗,再说我要是真想要拜什么,放着那落霞寺的金身大佛不去,跑那深山老林里的破旧道观去拜什么?”
  谢青珩问道:“那你干什么去了?”
  “无心观离京里头有些距离,一来一去少说一日时间。”
  “那观子附近荒凉的很,连点农户也少见。你不是求神拜佛,难不成还专程去看风景去了?”
  沈棠溪走上前来,站定说道:“别说,还真是。”
  见谢青珩挑眉,他笑道:
  “我呐,就是听人说那观里的老道士寻得一张古方,炼制出了一种叫清明散的丹丸,听说吃了之后能让人精神百倍,龙虎威猛,就连一些旧疾和长久之症都能见好,我好奇就过去瞧瞧了。”
  谢青珩闻言笑意一顿,皱眉看着沈棠溪:“清明散?你该不会去信那些什么所谓的炼丹术士吧?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了可是会死人的。”
  沈棠溪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就是好奇所以过去看看,我可是惜命的很,哪儿能拿着自己小命去玩儿?”
  “再说了,我就算是想要那也得弄的着啊,那清明散可是稀罕的很。”
  “稀罕?”谢青珩疑惑。
  沈棠溪说道:“可不就是稀罕,你没瞧见,自打那清明散的名头传出来之后,那无心观外就没消停过,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满了人。”
  “我去的时候,压根儿那里头的道士都没瞧见就回来了,别说是什么清明散了,连点香灰都没摸着。”
  “所以你也别操心了,那清明散现在可金贵的很,据说拿出来卖的话,百十两金都未必有人肯转手。”
  “你也知道我爹虽然是丞相,可是两袖清风的很,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供我挥霍去弄那东西,再说要让他知道我沾了那玩意,还不得打断我腿?”
  谢青珩看了看沈棠溪,见他模样不像是说谎,而且沈棠溪向来聪明自持,断然不是那种会被那些所谓的丹药之物迷惑心智的人。
  再加上沈凤年本就是性子严苛的,最是不喜欢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更对那些炼丹术士深恶痛绝,他断然不可能让沈棠溪去碰那东西,谢青珩这才放心了些。
  谢青珩心中松下来后,就想起了刚才谢青珩的话,有些好奇道:“那无心观去了很多人?”
  沈棠溪跟着谢青珩朝前走着,一边说道:“可不是,光我瞧见的就有好几百人,那道馆里里外外都挤满了。”
  “我瞧见里头除了一些凑热闹的百姓,还有不少朝臣府里的人,个顶个的都是去求那清明散的,模样甚是疯狂。”
  谢青珩皱眉:“朝臣?朝中也有人去了?”
  “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去的,可是有好几家都遣了府中的家奴,别的我不敢肯定,至少我是瞧见了礼部侍郎杨厚成府中的人。”
  沈棠溪随口说道:
  “你也知道我之前跟杨家四公子一起出游过,我们交情也算得上不错,所以去过他府上认识他府上的人,昨儿个在无心观里,我就见到了杨家的大管事,只是当时人太多,他没把我认出来。”
  “我瞧着他去时直接就被请入了观中去了后堂,那样子应当不是第一次了,跟那无心观里头的小童熟稔的很。”
  谢青珩紧皱着眉心,“堂堂礼部侍郎,竟然还信那些无稽之言,让府里的人去道观求那什么清明散?他就不怕传出去被御史弹劾?”
  沈棠溪笑道:“弹劾什么,人家自己弄了自己吃,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咱们大陈又不禁术士之流,只要不影响差事,不祸及他人,谁还会管这事儿?”
  谢青珩闻言却没放松,只觉得这事不靠谱,那杨厚成可是堂堂三品侍郎!
  朝廷虽然没有命令禁止术士之流,民间也一直都有炼丹术的存在,可是谢青珩却是很清楚,那所谓的炼丹术士到底是什么。
  百姓顽愚没关系,顶多就是小范围的流传一些,可是朝廷中人掺合其中,更是带头去求那所谓的清明散,对术士甚是推崇,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谢青珩心中思量着,这事儿是不是要跟太子和太傅说上一声,派人去察看一下,否则到时候万一闹出什么乱子来,怕是麻烦。
  沈棠溪看他眉心都皱到了一块儿,不由失笑:“行了行了,这事儿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就别操这份儿闲心了,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太子那头的事。”
  “我听父亲说太子开年之后便要学着入朝理政了,你如今是他伴读,也得好生准备准备,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就赶紧去跟我父亲多问问,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被人为难。”


第297章 半个表妹
  谢青珩听他提起太子的事情,这才收敛了心思说道:“我知道,这几日舅舅忙着帮皇上处理荆南的案子,我不好太过叨扰,等过些时日舅舅闲暇下来我再过去讨教。”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快到行露院时,沈棠溪突然问道:“对了青珩,苏阮怎么样了?”
  谢青珩愣了下,才看着沈棠溪。
  沈棠溪停下来:“怎么了?”
  谢青珩看着他:“你不是不喜欢阮阮,怎么突然问起她?”
  谢青珩可还记得,沈棠溪对苏阮成见颇深。
  他好像一直就不喜欢苏阮,当初梨园春时,是他直接想到了苏阮身上,瞧出了苏阮在宇文良郴那边动的手脚。
  后来还有好几次,他也一直提醒他防备苏阮,总觉着苏阮对谢家不怀好意。
  沈棠溪固执,可荆南的事情谢青珩又不能跟他直言,特别是关于苏阮和祁文府之间的约定,还有当初荆南之事的详情,没经苏阮的允许,哪怕沈棠溪是他表哥,这些东西也绝对不能外传半点。
  一个是不知内情,一个又一意袒护。
  两人之前还为了苏阮起过争执,甚至大吵了一架。
  打那之后,沈棠溪在他面前就很少在说过跟苏阮有关的话题,这会儿怎么主动问起她的事情了?
  沈棠溪闻言苦笑了声:
  “我之前那是不知道你们府里的事情,你和姨父也将苏宣民的事儿瞒着我。”
  “荆南的事情是隐秘,我不知道其中内情,而苏阮又总是做些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论真起来她做的许多事情都是冒险,一个不好就会牵连你们府上,你叫我怎么不怀疑她是来找姨父报仇的?”
  “我承认我那时候对她有偏见,可如今真相大白,我知道她所做不过是为荆南旧案昭雪,况且那一日宫门前的事情我也瞧见了,就算是我自己,恐怕也做不到她那种地步,更何况她一个女子。”
  “我对她就算有再大的偏见,如今也散干净了。”
  沈棠溪看着谢青珩,神色认真说道:
  “她是你妹妹,算起来也是我半个表妹,我听说她当日在宫门前受了伤,问问不为过吧?”
  “你何必这般防着我,像是我要对她做什么似的。”
  谢青珩听着沈棠溪的话,仔细看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像是作假,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我哪有防着你,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还说没防着。”
  沈棠溪没好气道:“我是你亲表哥,还能害你不成?”
  “我们打小一起长大,还不如你这个半道上入府的妹妹,说起来我对她有偏见至少有一半责任在你身上,你这么处处护着她,谁能不吃味?”
  谢青珩听他玩笑话,忍不住笑起来:“好,都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忽略了表哥,我给你陪不是行不?”
  谢青珩笑着作揖。
  沈棠溪给了他一胳膊肘:“行了啊,酸不酸。”
  “不过说起来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可好些了?”
  谢青珩摇摇头:“冰天雪地的跪了那么久,哪有那么容易好。”
  “这段时间卫太医时常过府替她诊治,可是听卫太医的意思,想要完全养好还早着呢,而且那一跪终究是伤了腿,就算是好了能走路了,往后但凡刮风下雨的都得疼。”
  沈棠溪脸色变了变:“这么严重?”
  谢青珩点点头:“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养好了还能下地走路,只能往后小心保养着了。”
  沈棠溪闻言沉默下来,许久后才缓缓说了句:“可惜了……”
  谢青珩:“嗯?可惜什么?”
  沈棠溪摇摇头:“没什么,我是说她这性子倒真是与旁的女子不同,我还从来没见过比她更硬骨头的。”
  谢青珩闻言说道:“也不是骨头硬,她只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阮阮性子执拗,而且心思也比寻常人深,她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谁都拦不住她,谁也也劝不了她。”
  “那天宫门前,我还以为她会坚持不住,可谁曾想到她居然真的能够等到了皇上开了宫门,做成了几乎不能成的事情。”
  那天苏阮跪了多久,谢青珩他们就在一旁守了多久。
  漫天风雪之下,他只是站在雪地里都觉得浑身上下冻得僵直,更遑论是苏阮跪在雪地里。
  他亲眼看到那些人一个个的倒在宫门前,看着那皇宫大门紧闭,仿佛一道天堑将宫中的繁华和外间的冰天雪地隔绝开来,仿佛永远都不会打开一样,让人心生绝望。
  谢青珩当时以为苏阮是等不到的,可是身边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她却始终跪在那里。
  哪怕浑身覆满积雪,哪怕身形摇摇欲坠。
  哪怕神志模糊,哪怕天地只剩下一人。
  她始终守着那牌位挺直了背脊半分不退。
  那场景,足以让谢青珩记得一辈子。
  谢青珩说道:“其实论心性,我远比不上阮阮,你也未必能比得上她。”
  沈棠溪听到这话,难得的没有出言反驳,而是神色恍惚了一瞬,仿佛也想起了当日宫门前的情形来。
  谢青珩站了一会儿,才拍了沈棠溪一把:“好了,别说这有的没的,外间这么冷,赶紧进屋吧,有什么进去后再说。”
  沈棠溪点点头:“好。”
  两人进了屋中之后,便有下人送上了碳盆进去,两人说笑间对榻而坐,聊起了别的话题。
  ……
  苏阮在跨院那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正在说笑的谢嬛几人都是停了下来:“阮阮,你着凉了?”
  苏阮摇摇头:“没,就是打个喷嚏,你们别大惊小怪的。”
  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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