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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升官发财在宋朝-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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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准极难得地给了晏殊一个正眼:这南边来的混小子虽碍眼,关键时刻还是晓些是非明理的。
  其实类似的批评近些年来早就有了,但赵恒未曾真正重视过。
  唯一做出过的改动,也只是几年前顺话说的‘兼取策论’而已。
  直到今时今日,他欣赏陆辞的论胜过蔡齐的赋,却因旧制中的赋高于论,而难擢作头名感到为难时,才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在近乎所有人都赞成对以诗赋取士的规程进行改变时,唯有与寇准最为交恶、却因‘天书造神’之事而深得赵恒看重的王钦若站了出来。
  他与寇准颇有宿怨,两人针锋相对多时,哪怕不识得陆辞是哪号人物,既是寇准竭力要推荐的,他就毫不犹豫地唱了反调:“臣认为不可。赋虽小巧,然需指题命事,若能顺解,则证辞理甚精。策论虽有目问,然期间敷对,多挟他说。再伏惟祖宗之法,得才不少,可见考校文艺,固有章程,不须为一子思变,以长浮薄之患。”
  “遵循旧制?”寇准冷嗤一声:“真照你这厮说的一切遵循唐制,最年少的进士及第者,不都该为探花郎了么?!那还争个什么?”
  王钦若淡定自若道:“荣不宜过,他虚岁不过十七,得探花郎也是莫大殊荣,有何不可?倒是寇公这般急切,要让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会误以为要做状元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家息子呢。”
  见这混账玩意儿就是故意要坏自己好事,还揭他膝下无子的疮疤,寇准瞬间双眼一瞪,当场就要暴起。
  还好熟知他臭脾气的王旦反应够快,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就在二人又开始向彼此冷嘲热讽前,镇定自若地及时带着群臣告退了。
  只是在告退之前,王旦叹息般宛若无意地补了两句:“天瑞安可易得?三元及第,其实也称得上百年一遇的瑞应啊。”
  对于有德才而脾气坏的寇准,以天下为己任的王旦,哪怕被对方三番此次地‘诋毁’,也还是选择了厚道的包容。
  可对撺掇陛下造神造天瑞,闹出劳民伤财的封禅闹剧,还害他也被迫搅入这摊脏水,以至于晚节不保的王钦若和丁谓等人,王旦就毫无半分好感了。
  王钦若不禁眯了眯眼。
  声音虽轻,却足够让赵恒听个清楚。
  赵恒面上,不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刚还吵得不可开交,闹闹哄哄的宫室内,很快重归了安静。
  侍立在旁的内臣不由心情忐忑,大气都不敢出,而赵恒此时却是再无纠结,手持朱笔,释然一笑,果断写下了心目中最合适的名次……
  唱名之日。
  皇帝赵恒御崇政殿,殿试官、省试官以及宰臣,馆职等一同入殿,侍立一旁。
  而五百多名应殿试贡举人,则穿着自己最好的衣服,竭力按捺住内心的紧张和期待,安安静静地等在崇政殿门之外。
  显然很体谅应举人们的焦虑心情,在等待唱名时,御药院倒没对队列有严格要求了,只是派有不少身强体健的卫兵立于边上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着将有出格举动的举人按走。
  相比较拼命往前挤,想着再靠近殿门些,就能更早听到自己名字一样的其他人,陆辞在疯玩了这几天后,此时心态是空前的佛系平和。
  因殿试唱名时,是皇帝坐在御桌边,而站着的宰执和中书侍郎按照事前拟定的名次拆开试卷,一同观看后,依次唱名于阁门。
  阁门阶下站着六七名卫士,他们听到之后,便立刻齐声喊出登科士子的名字。
  喊声洪亮如绕殿雷,还要重复喊个三四声,士人才应出列。
  因此,根本不必担心站得远一些,就会错过自己的名字。
  该来的肯定会来,不会来的,凑再前也不会有,何必费工夫去挤?难道因为站得靠前,名次也会靠前一些吗?
  不存在的。
  陆辞在用带毒的鸡汤成功劝说了友人们后,就带着一副随时要发心梗的模样的他们站在了人群最后,避开了人挤人的难受。
  还不时与他们低声聊上几句,好分散一下他们注意力,也省得名还没唱,人就晕倒了。
  柳七无疑是这四人里唯一一个有过类似经验的,却也是此时最无法理解小饕餮还能保持平心静气的人。
  他上回体验过从开头的满怀踌躇,到中途的惴惴不安,再到结束时的伤心失望,这回哪怕对自己的发挥还算有几分信心,也在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中变得荡然无存了。
  谁知会不会又重蹈覆辙呢?
  犹记得那天,阶下卫士们念遍了那一百多号人,他满怀艳羡地望着身边一个个举子意气风发地走进殿去享受荣光,强自镇定,结果却等不到自己的名字的光景……
  见柳七时而忧心忡忡,时而魂不守舍的模样,陆辞不禁挑了挑眉,忽道:“柳兄听题。”
  柳七一愣。
  不等柳七回过神来,陆辞已悠然念道:“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
  柳七刚要条件发射地答上,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朱说已飞速抢答:“苟富贵,无相忘。”
  陆辞很是欣慰地在朱说肩上拍拍:“还是朱弟自觉。不过对朱弟你,我倒是没担心过的。”
  朱说不由笑了起来。
  柳七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道:“摅羽莫不是天生缺了一脉,方不知紧张慌乱为何物?”
  都站在崇政殿大门前,只等唱名了,所有人都紧张得满头大汗,双股战战,唯独陆辞还跟平日去踏青般的悠闲姿态,甚至有闲暇来揶揄他们。
  滕宗谅也被陆辞的沉静感染,舒出一口气来,也调侃道:“真要算来,摅羽弟才是最有可能大富大贵的那位吧。”
  朱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陆辞莞尔一笑,正要接话,忽见殿门从内被徐然推开,行出不苟言笑的卫士七人,立于阶下。
  显然,在这段于众人眼里显得无比漫长的等待后,传胪的准备工序已然完成。
  而能在皇帝面前,被宰执亲口念出,再被这七人齐声高呼,得面赐及第的第一个名字,便是这期贡举的状元,举人中的天下第一。
  那真是读书人这辈子最最荣耀的事,子孙后辈,都可凭此为豪。
  除了陆辞还因觉得事不关己,而能保持淡然的微笑外,哪怕是再冷静自持的人,此刻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
  他们死死地盯着那有官家、有考官们所在的崇政殿室的方向,在心里无数次地念叨着,希望这个被第一个念出来的人,是自己是自己是自己——
  在一片落针可闻的死寂中,殿内忽响起了一道声音,单单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但因离得太远,声音也不够大,连最前排的人都只听到几个模糊音节。
  挤在最前排的那些举子正着急时,比他们离得近,也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七名卫士,已昂首挺胸,以最洪亮的嗓门,将方才听得的名字呼喊了出来。
  ——“陆辞对策崇政殿,擢为第一,今魁天下,赐进士及第。”
  作者有话要说:  陆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注释:
  1。唱名赐第的过程我这章和明日那章都会详写,就不在这里做注了。
  若对文言文版的过程感兴趣的话可以看刘一清的《钱塘遗事》卷一零
  2。“傻呆”是王旦给寇准贴的标签。他对寇准是真的很维护了……
  寇准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物。他在外郡任职,自己生日那天,建造巨大的喜棚,大宴宾客,所用的服饰奢侈不说,还出现了制度僭越。他得罪人太多,于是被他人告发。
  真宗很不愉快,对王旦说:“寇准这厮事事都想仿效朕,这可以吗?”
  王旦很安静,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缓缓答道:“寇准贤能是贤能,但对他的‘傻呆’你说有什么办法!”
  一番话,说得真宗心意疙瘩全消,也说道:“对,这正是‘傻呆’而已。”
  一场可能的大狱消弭于无形之中。
  (《大宋帝国三百年7…真宗赵恒下》)
  3。王旦虽然在反对真宗搞造神闹剧上没能坚持反对到底,但的确也尽力了。
  要做一个大局,必须有中书支持,如果当朝宰辅不支持,那事是做不成的。真宗皇帝赵恒决定贿赂当朝宰辅王旦。他先派出王钦若去劝说王旦,王旦作沉吟状、犹疑状。真宗了解到情报后,找了一个机会,邀请王旦到内殿宴饮,席上,君臣谈笑甚欢。临别时,真宗赐给王旦一壶缄封的美酒,并对他说:
  “此酒极佳,拿回去跟你家人一块享用吧。”
  王旦拿回家,打开一看,里面是满壶的珠宝。
  王旦应该有忖量,但这事比诏令还吓人。诏令可以驳回,不服从;但皇上贿赂你了,你怎么办?王旦,虽然是一代贤相,也很有“以天下为己任”之担当,大宋王朝那些优秀的宰辅都不缺这个品质,但他们也都同时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弱点:对“名位”的贪恋。王夫之认为这是宋代大臣的通病。王旦也不例外。他思前想后,患得患失中,决定加入这个棋局,做一枚过河卒子——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从此以后,王旦对“神道设教”事不再持有异议。
  (《大宋帝国三百年7…真宗赵恒下》)
  4。关于阐述贡举重诗赋的弊端的各种观点,出自《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
  是欧阳修、范仲淹等人说过的话。
  不过从提出观点到真正改革,花了好几十年,然后庆历四年新政废除后又打回原形,还是王安石变法之后才彻底把诗赋的地位弄下去了。


第七十四章 
  在卫士们呼出第一声时,在殿门外等候的这五百多号人,都齐刷刷地溢满羡慕嫉妒的灼热目光,投向了陆辞,恨不得将他生生烧出一个洞来。
  ——果然如此。
  莫大的失望在瞬间压过轻微的侥幸,接踵而来的,却是带着几分唏嘘的释然。
  风光无限的榜首之位与自己彻底绝缘后,反倒能更客观地看待这一结果了。
  比起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让一路旗开得胜、连得两元的陆辞再次摘得状元头衔,好似更能让他们接受一些。
  毕竟陆辞前两场的优异表现,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单那从容冷静,浑然不似年轻郎君的浮躁紧张的姿态,的的确确不是他们比得的。
  考试座次被安排在陆辞身边的那几人,更是最快淡定下来——要是连那样的鬼怪都拿不到好的名次,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今年的密州可真了不得,竟出了个连得两元的钟灵毓秀的天才,这下得了第三元……
  慢着!
  被方才那一震震得还有些思路迟钝的举子们,倏然瞪大了眼。
  这——
  这可不是普通的状元啊!
  他们后知后觉地意识道,这可是几十年都不得一见的三元及第!
  再把陆辞这轻得不可思议的年纪算进去,就更是吓人了。
  真真是前无古人,后头会不会有来者,还真不好说。
  倏然,所有人再看向还云淡风轻地微笑着,连得此盛誉,仍是一派不以物喜的日表龙姿的陆辞时,就更添些热切了。
  他们赴考,说白了最终目的还是上榜登科,从此踏入仕途。
  在这五百多人里,通常仅有半数能留到最后,而进入前三甲的人数,可还不到其中二成。
  不奢望能进三甲,但往实际里看,能得个第四甲的进士出身,甚至哪怕是要守选的第五甲同进士出身,也比空手而归的强。
  而且要能与陆辞这位以虚岁十七就连夺三元,又极得官家青眼,不仅注定了仕途一片坦荡光明,还必然会被载入史册之中,被后人屡屡提及的神人同榜的话,他们定多少也能沾一些光的。
  退一万步来说,这位列榜首,注定光辉灿烂的陆三元,日后多半将成为他们高不可攀的人物了,现在比起羡慕嫉妒,倒正该是与他结交的好时候。
  跟自己竞争剩下登科名额的对手,倒是剩在身边的这些人才是。
  能走到殿试这步的士子,除那些个死读书的,大多数的脑筋都比较活络。
  他们心态转换得无比迅速,一下就把妒忌艳羡的心态,转为真挚的‘友好’,一个个扬声道贺了。
  就连之前对自己的殿试赋充满信心,在等候传胪时最为期待的蔡齐,在经历过莫大的失落后,由衷地吐了口气,面上重新挂上笑容,向陆辞道了句恭喜。
  陆辞此时就跟树熊一样,身上是欣喜若狂、形象全无地全扑过来挂在他身上又哭又笑的柳七和朱说,滕宗谅不甘示弱,从背后也扑了上去。
  然而不论是三元及第的荣耀,和它说象征的光明远大的前程,都足够让包括护卫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露出个善意而客气的微笑来。
  对他亲密友人们发自内心的喜悦下的小小失态,当然也不必让他们出手阻拦,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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